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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之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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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之南(1911.4—1990.11)青海西寧人。原名方泰興,別署指南。著名畫家。1930年畢業於青海師範,1931年入上海美專,受教於潘天壽等。1933年肄業於上海美專國畫系,1934年考入國立北平藝專學習。向齊白石習花鳥,從溥心畲學山水。翌年返西寧,任中學美術教師多年。1950年任青海省文聯美術組組長。後任青海美協理事,加入中國美協,中國民主同盟盟員。參加過全國及西北區美展。後任青海省文聯副主席、
青海省美協主席、中國美協理事。1980年為首都人民大會堂青海廳繪製巨幅國畫《巍巍祁連》。出版有《柴達木寫生選集》。作品還有《收聽藏語廣播》、《百花爭豔》等。
他是青海西寧人,師從潘天壽、諸聞韻、齊白石、溥心畲等畫壇名宿。弱冠之年,畫功已深得名家激賞。他的國畫《孤亭背嶺開》由張大千題款,溥心畲題詩。
中文名
方之南
國    籍
中國
出生日期
1911年4月
逝世日期
1990年11月

方之南人物簡介

方之南 方之南
佐良 (青海省美協榮譽主席):他與郭世清、張之綱、周宜遵,並稱民國青海四大畫家,是青海美術事業開創人之一,是現代青海山水畫的先行者,也是熱貢藝術最早的發現人之一。

方之南人物經歷

他是齊白石大師深以為許的高徒,白石先生為他親手所刻的兩枚印章是對他人品的嘉贊與畫作的首肯。 方之南先生與郭世清先生,同為青海當代美術事業開創人,各有建樹。郭世清先生以花鳥畫見長。方之南先生以傳統筆墨,成功表現青藏高原風貌,畫前人所未畫,是現代青海山水畫的先行者。方之南先生1911年出生於青海西寧,1931年考入上海美專中國畫系,四年後轉赴北京,考入北平國立藝專中國畫系,先生受教於潘天壽齊白石、溥心畲等大師名家,兼得南宋秀潤華滋與北宋朴茂深厚畫風的滋養。學成之後,他沒有輕車熟路地運用師門成法畫名山大川安享名士風雅,而以深厚的傳統功力在上世紀50年代就致力於創新探索。他特別重視寫生,師法古人,更重師法造化。用速寫、素描、水彩等較簡便的工具材料下鄉寫生,歸來融會升華,化為中國畫筆墨,以現代寫實手法最先表現崑崙、祁連、大漠、草原等青海山川風物,拓寬了中國畫山水的題材領域,豐富了中國畫筆墨的表現語言。方之南先生兼長花鳥畫和人物畫,上世紀五六十年代就有《收聽北京廣播》《崑崙山下》《露頭的油苗》《祁連新貌》等作品頻頻入選全國美術作品展覽、西北行政區美展。作為省文聯美術組組長,多次主持籌辦省美展與各種美術活動。1959年、1962年與1980年,三次為北京人民大會堂青海廳創作了《巍巍祁連》等巨幅中國畫,奠定了方之南先生在青海美術界乃至全國美術界的藝術地位。
方之南先生十分重視下鄉深入生活。上世紀五六十年代下鄉,不比如今,公路暢通,遙遠的玉樹、果洛,亦可朝發夕至。當年方先生他們下鄉,從西寧出發便騎馬,馬褡褳裏帶着畫具、行李、乾糧、馬料,去趟黃南、海南藏族自治州,路上也要走好幾天。一次下鄉,短則近月,長達半年,與農、牧民同吃同住同勞動。艱難辛苦可想而知,但深入貼近生活的程度,遠非今朝所謂“採風”可以比擬。正是益於方之南先生和他的同事郭世清、鄭守寬、孫舒勇先生等新中國成立初期下鄉特別深入,才發現了黃南藏族自治州隆務河谷地桑格雄、郭麻日等5個藏族、土族村寨民間繪畫、彩塑藝術人高度集中,世代相傳的藝術現象。自1957年至1963年,省文聯美術組和美協青海分會先後多次深入黃南調查研究蒐集搶救,送往北京中國美協觀摩展覽,才使“熱貢藝術”走出大山,享譽海內外,成為青海省為之驕傲的藝術瑰寶。
當年“文化大革命”浩劫禍起,方之南先生、郭世清先生與青海文藝界一大批精英被關進“牛棚”。郭先生儒雅謹慎,被迫跳樓自殺;方先生曠達灑脱,以大智若愚的態度熬過了噩夢般的歲月。當年與方、郭二位先生同住“牛棚”的朱乃正先生,曾多次與我談及方、郭二位。郭先生的遺體就是朱乃正幫着孩子用架子車拉回家的。方之南懷裏經常揣着個二兩的扁酒瓶,白天應付七鬥八斗,晚上揹着人們仍會悄悄遞過酒瓶:“想開點,來一口。”郭先生寧肯玉碎的勇氣令人尊敬,方先生從容達觀的修養令人佩服。
記得當年曾有一句十分流行的話:“誰笑到最後,誰就笑得最好!”方之南先生笑眯眯地眼看着有些人“你方唱罷我登場”,笑眯眯地迎來了“天翻地覆慨而慷。”方老先生自己也被時代推上了領導崗位,擔任了中國美術家協會理事、省文聯副主席兼美協青海分會主席、省人大常委、省政協委員等職務。方老先生一如既往,心明如鏡,他雖然認真履職但並不自認是“當了官”。他仍然認為自己是一個畫家,始終以飽滿的激情與深厚的愛,孜孜不倦地描繪着他的家鄉青海高原的人文風物。他的作品深受省內外廣大羣眾喜愛。他關心後學,誨人不倦,省內眾多畫家皆得益於他的扶持和指點。方之南先生為青海美術事業發展作出了卓越貢獻,贏得青海各族人民和美術界同仁的尊敬和愛戴。我有幸作為方老的屬下和助手歷時10年,親得先生的指教,受益良多。1987年9月,為先生隆重舉辦了“方之南作品展”。當時先生已卧病失語,我到家裏向他彙報展覽盛況,方老十分欣慰,頻頻點頭微笑。方老一生雖然歷經艱辛坎坷,他終於笑到最後,所以他笑得最好。作為一位畫家,方老擁有相對完美的人生。

方之南子女評價

方延年(方之南先生長子,青海省美協副主席):父親是嚴厲而慈祥的,他影響我一生的教誨是做事先做人、注重品格的修養。同時,在生活上要求我們兄弟姊妹六人自主、獨立,因此,我小學四年級時就會用縫紉機了。我因為偶然的機緣,從十幾歲時開始學畫。那時大姐考入了中央民院藝術系,這對我和二姐都是一種激勵,促使我們克服家庭經濟的拮据認真學習。16歲時,我的畫作發表在當時的《羣眾藝術畫報》上,但父親沒有表現出如我一樣的高興,而是及時勸誡我,不能心有旁騖,要認定選好一門畫種,沉潛下去。
父親患病前一直潛心寫生,他和當時省文聯美術組的同事下鄉時,總是到西門口去買馬匹,帶上乾糧一去就是幾個月,回來時黝黑的面孔讓我很難忘懷。但更讓我難忘的,是他在牧區、草原等地畫的多幅寫生,難怪他的老師齊白石先生為他還沒出的畫集題的是“寫生集”而不是“畫集”。父親也要求我走寫生的路子,所以我的每幅畫都反映着青海的山川風貌。父親一生的心願是結集出版他的寫生集,但至去世也沒出的原因,一是生活窘困,二是他總認為筆下還未盡青海的山山水水。所以,我們幾個子女正在着手整理父親的相關資料,希望能儘可能全面反映父親的藝術經歷。
父親同時還是一位喜愛文學的人,他借外出寫生的機會,寫了不少遊記文章發表在《青海日報》上,只可惜父親一向看淡名利,所以這些文章蒐集起來很困難。父親善飲,且酒量很大,喝酒之後,喜唱秦腔、京劇,還愛講《聊齋》等古典文學名著。父親一生也指導幫助過不少學生,他以助人育人為樂、以寬容憫人為懷。他在我的心中是一座山,是我做人的榜樣。
同為學畫之人,但我覺得自己很難企及父親的高度。他20歲時考入上海美專,二十出頭時,畫作就已得到潘天壽、諸聞韻、齊白石、溥心畲等大師的讚賞與題款,這在當時並不多見。父親與劉海粟等師長也有往來。劉海粟夫婦帶着小女兒來青海時,節假日也經常來我家作客。1979年,父親去上海最後一次拜望了劉海粟老師,劉老非常高興,當即贈了一首題為《梅》的新詩。我如今也已是60歲的人,但時時覺得父親的深厚功力令人歎服。更令我敬佩的還有他在農場工作時,在那樣惡劣的環境下依然不放下畫筆的精神。
父親能在繪畫上取得一些成就,除了自身的天賦、穎悟、勤勉外,一部分也來自母親的支持和大姐的奉獻。母親一手操持八口之家,有時到了借錢買面的境地,但她從不讓父親為這些家事過多分心。而大姐為了幫父親撐起一片天,放棄了8年學畫的基礎,為這個家任勞任怨。如今想到這些,真令人慨嘆。我們也希望父親的寫生集能夠早一天面世,以慰這些年來的風霜雪雨。
在我們的心中,父親是那樣慈祥、寬容、豁達、爽朗。兒時的我們,晚上經常圍坐在一起,聽父親講古論今,教我們兒歌,講《聊齋》故事,我們常帶着對狐仙的遐想、人間的善惡進入夢鄉,而父親和母親則對坐在昏暗的燈下,為一家人的温飽發愁。父親疼愛兒女,從不打罵、呵斥。他常講:“不求你們做大事、當大官,但求正直善良,不管在哪個行業,都要腳踏實地,做個有用之人,品德好是最重要的。”他也講他的經歷,教育我們珍愛生活、努力上進。父親年輕時懷着對繪畫的熱愛,千里求學,1931年考入上海美專國畫系,受教於劉海粟潘天壽、諸聞韻先生;1933年,因日寇侵滬,家鄉接濟中斷,他只得休學返鄉,1934年轉赴北京,考入北平國立藝專國畫系,在齊白石、溥心畲等大師的指導下,潛心研習;1936年畢業時,又遇日寇侵華,不久抗戰爆發。而家鄉的老父病重,經濟中斷,只得回鄉教學,遂使他的藝術之夢破滅。後來父親説:“兩次遭受戰爭之害,所學豈能有補於實際。”這艱難的求學經歷和不懈的學習精神,時時激勵着我們自強不息、真誠做人。
飽經舊時代的黑暗,使他在新時代煥發出嶄新的精神。這一時期,他下農村牧區,到油田礦山,畫了大量的寫生素描。他常拿着這些素描對我們講述青海山河的壯美、柴達木的寶藏,農民的質樸、工人的豪放。懷着飽滿的激情和深沉的愛,創作了大量作品,他以深厚的功力,大膽創新探索,畫前人所未畫,畫風獨樹一幟。他畫山如刀劈斧鑿,畫松則蒼翠滴綠,用墨至酣暢淋漓,氣勢雄渾博大。他在畫作上繼承傳統、情懷上常念師情。1955年,他到北京開會,見到了久別的恩師齊白石先生,白石老人已是耄耋之年,但依然記得這個來自青海的學生,憶起當年父親畫的《芭蕉小鳥》老人予以題記之事,十分高興,欣然題寫《方之南寫生集》兩幀,鼓勵他今後努力創作,集結成冊。這個題簽及白石老人為他篆刻的“方之南印”和“湟水釣徒”印章,都是父親最珍貴的紀念。
父親善良、正直,對不平事常懷不平之心,他常講:“畫如其人,畫品如人品。”但他也時時堅強、執著。在艱難的日子裏,他牽掛着家中妻子兒女,在牛棚中時,有幾次能回家幾小時,先問遍家中每個人的情況,然後吃一碗母親匆匆做就的拉麪,之後喝一杯熱酒,喝完還要給艱難中的同志帶點酒去。面對打壓摧殘,他從不低頭、不攀扯,不承認妄加的罪名。這些親歷使我們看到了父親的骨氣和豪氣。父親心地仁厚,對別人的苦難總是心懷關切,有時説起郭世清先生的離去總是惋惜不已、嘆息聲聲……
父親在古稀之年擔任了許多職務,大量的事務、會議佔去了他大部分時間,倘有餘暇,便伏案作畫,對於許多信函和絡繹不絕的採訪、探望、求畫者他都一一認真回覆、接待,對求畫者儘量滿足,從不吝惜。他常講:“只要人們喜愛欣賞,送人畫作,以後還可以再畫嘛,今後我還要畫長江、黃河、崑崙、祁連、江河源頭、草原牧場,這些是一輩子也畫不完的。”時至今日,甘青地區依然有父親大量的作品被人們喜愛並收藏,想必這應是父親所欣慰的。
父親離開我們已16年了,在我們心中卻定格着一個情景:在冬日裏,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射在鋪滿宣紙的桌案上,火爐上滾沸的茶壺冒着水汽,父親端着酒杯喝上兩口,然後伏案疾筆,臉上洋溢着恬淡的微笑。時有朋友、學生前來訪談,不時傳出陣陣笑聲,和遠客、故舊一起講敍過去時發出的嘆息聲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