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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雷福斯事件

鎖定
德雷福斯事件,是19世紀90年代法國軍事當局對軍官阿爾弗雷德·德雷福斯的誣告案。
德雷福斯出生於阿爾薩斯猶太商人家庭,在總參謀部任上尉軍官。1894年9月,情報處副處長亨利誣陷德雷福斯向德國武官出賣軍事機密,以間諜罪加以逮捕。1894年12月22日軍事法庭在證據不足情況下判處他在法屬圭亞那附近的魔鬼島終身監禁。1896年3月,新任情報處長皮卡爾在調查中發現,真正的罪犯是亨利的朋友費迪南·埃斯特哈齊,要求軍事法庭重審。亨利偽造證件,反誣皮卡爾失職,後者被調往突尼斯。1898年1月,經軍事法庭秘密審訊,埃斯特哈齊被宣告無罪,激起了社會公憤。1月14日,作家愛彌爾·左拉在《震旦報》發表致總統的公開信《我控訴》。要求重審德雷福斯案件的社會運動廣泛開展,法國社會分裂為德雷福斯派和反德雷福斯派兩個陣營。民族主義右翼分子妄圖藉此推翻共和政府。不久,亨利偽造證件的事實暴露,被捕供認後自殺。埃斯特哈齊也畏罪潛逃倫敦。在羣眾強大壓力下,1899年8~9月,經軍事法庭重審,德雷福斯仍被判有罪,但改判10年徒刑。9月19日,總統決定赦免德雷福斯,以息民憤。直到1906年7月最高法院才撤銷原判,為其昭雪。德雷福斯恢復名譽,被晉升為少校。
中文名
德雷福斯事件
外文名
Dreyfus affair
發生時間
1894年 至 1906年
發生地點
法國
主要人物
阿爾弗雷德·德雷福斯

德雷福斯事件事件背景

1870年,法國在普法戰爭中戰敗,被迫割讓領土予普魯士。戰敗的結局導致民眾對第二帝國政府的憤怒,他們徹底推翻了拿破崙三世的帝制政權,恢復了共和政體,史稱“法蘭西第三共和國”。一方面,對外戰爭的失敗讓法國社會的保守勢力充滿了恢復君主制的情緒。此外,由於被迫割讓領土,法國社會上下對普魯士(德國的前身)及德國充滿仇恨。同時,社會上還瀰漫着反猶主義的思潮。 [3] 

德雷福斯事件事件經過

德雷福斯事件逮捕審判

1871年普法戰爭後,為了加強情報工作,法國情報部門派出了一名女“清潔工”,打入了德國駐巴黎使館。她的任務是每天負責把使館中有價值的“廢紙”收集起來。1894年9月26日,法國情報人員獲得一張寄給德國駐巴黎武官施瓦茨考本的沒有署名的“便箋”,上面開列了法國陸軍參謀部國防機密情報的清單。陸軍參謀部懷疑是德雷福斯所為。10月15日,軍事法庭間諜罪叛國罪逮捕德雷福斯。
1894年12月19日,在法國巴黎謝歇密邸路的一所古老的宮殿裏,由七名高級軍官組成的軍事法庭,正在煤油燈下進行秘密審訊。被告德雷福斯的罪名是叛國罪,證據是謊言、傳聞以及一封據説是由被告寫的泄密信。第一天庭審,德雷福斯以充分的理由,證明自己對泄密信中的大部分內容毫不知情,根本不可能作案。當天審訊的結果,對原告法國陸軍部很不利。陸軍部的觀察員皮卡爾少校是個正直的人,他在向陸軍部長彙報時據實指出,看來此案很難成立。但是,陸軍部長不但聽不進去,反而拼湊了一份“秘密檔案”,編造了幾份“罪證”,並讓反間諜處亨利少校當庭指認,以軍官的名譽誣指被告有罪。就這樣,軍事法庭為了維護陸軍部的聲譽,一致認定被告德雷福斯有罪,判處他無期徒刑,革除軍職,終身流放到大西洋中的魔鬼島。法國軍方的反動人物藉機掀起反猶運動,“叛徒、懦夫!處死卑賤的猶太人!”的呼喊聲響徹巴黎街頭。
德雷福斯事件 德雷福斯事件
1895年1月6日,法國軍界在法國軍事學院舉行儀式,革除德雷福斯上尉軍職,德雷福斯的肩章、帽徽、綬帶、勳章全部被扯下,軍刀被一折兩段。4月,德雷福斯被押往魔鬼島服刑。

德雷福斯事件重新審理

德雷福斯案件引起了法國輿論一片譁然。在法國《震旦報》的支持下,德雷福斯的兄弟把這一冤案的情況公佈於世。在一些進步律師、記者和作家的幫助下,他要求撤銷原判包括作家拉扎爾(Bernard Lazare)在內的人士開始推動為德雷福斯平反。拉扎爾本人則出版了《一宗司法錯誤》的小冊子進行散發,力證德雷福斯清白。 [3] 
德雷福斯被捕以後,法國重要的軍事情報仍不斷地被泄漏,這引起軍隊一些部門的警惕,並開始重新審視德雷福斯案件。1896年3月,情報部門截獲了施瓦茨考本寫給一名法國軍官費迪南·沃爾申-埃斯特拉齊少校的信。法軍反間諜處處長皮卡爾後來在查閲埃斯特拉齊的檔案時,看見了他當年要求調往參謀部工作的申請,發現字跡與德雷福斯案件中那張便箋一模一樣。皮卡爾是軍隊中少數信奉新教的軍官之一,為人正直。他立即將這一發現向副總參謀長貢斯彙報,並敦促軍隊重審此案。
1896年11月14日,皮卡爾被逐出參謀部,派到突尼斯邊境去同阿拉伯人作戰。1897年4月2日,他在突尼斯給共和國總統寫了一封信,信封上註明:“萬一本人去世,請交共和國總統,此件內容惟有他應該知悉。”在借回巴黎休假之機,他將信託付給摯友勒布盧瓦律師。
此後,法國沙文主義者的氣焰更加囂張。法國陸軍部長宣佈對德雷福斯的判決“公正無誤”,內閣總理也同時宣佈德雷福斯案件“沒有問題”。為了證實德雷福斯的無辜,他的妻子、兄弟曾寫信給德皇威廉二世,請他證明德國沒有收到過德雷福斯提供的任何情報,但卻沒有得到任何迴音。德雷福斯的家屬又複製了大量泄密信的照片張貼於街頭,結果一個銀行家發現此信的筆跡和他的一個顧客的筆跡一樣,這個顧客就是埃斯特拉齊。於是,德雷福斯的家屬對埃斯特拉齊提出了控告。
1898年1月10日,軍事法庭開始審理對埃斯特拉齊的控告,皮卡爾回到巴黎準備出庭作證。但無恥的亨利少校再次將偽造的信件,塞進“秘密檔案”。新任陸軍部長又授意埃斯特拉齊提出離職休養的申請。法官和陪審員們根據上面的旨意,宣佈埃斯特拉齊無罪。

德雷福斯事件社會輿論

圍繞着援救德雷福斯,法國掀起了聲勢浩大的保衞民主和正義的社會運動,反對軍隊領袖們的專橫跋扈。事態的發展,很快使公眾輿論分成了兩派,出現了反德雷福斯派組成的“法蘭西祖國聯盟”,以及由法國社會黨領導人若萊斯為首的“人權聯盟”。許多著名學者、作家和社會活動家都仗義執言,積極參加了“人權聯盟”的鬥爭。這場鬥爭如此的廣泛和深入,以至原有的政治團體內部,朋友之間,甚至家庭內部,都由於觀點不同而發生了分裂。兩派的鬥爭不僅限於文字上的論戰,甚至動員起各自的羣眾進行示威遊行,一直髮展到武裝衝突。在法國各城市和鄉村,都有此類衝突不斷髮生。法國因德雷福斯案,正經歷着一場空前的政治危機。
作家埃米爾·左拉在後來成為法國總理喬治·克里孟梭的幫助下,於1898年1月13日發表長文《我控訴:致共和國總統的信》,全文刊載在克里孟梭任副主編的《震旦報》上。文中,左拉嚴厲譴責了軍方高層和軍事法庭基於反猶偏見、以“愛國”、“榮譽”為幌子去掩蓋自身的醜聞並捏造事實誣陷德雷福斯、放生真兇埃斯特哈齊。 [3]  2月,軍方以“誹謗罪”對左拉提出公訴,左拉被判一年徒刑,罰款3000法郎左拉受審期間,軍隊和保守派發動民族主義立場的民眾包圍法院,不斷高喊“法國萬歲、軍隊萬歲、絞死左拉”等口號,民族主義陣營的報紙更將左拉等人描繪成為“賣國賊”張目的人。不堪忍受迫害的左拉逃往英國。
《我控訴》發表之後的數星期中,《震旦報》刊登了大量人士的簽名,表示支持德雷福斯。在這些簽名者中,有後來的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阿納托爾·法郎士印象派畫家莫奈等。 [3]  1月23日,當克里孟梭有感於簽名的人日益增多,提筆寫出“來自各個地方的所有知識分子為了一種理念而彙集在一起,這難道不是一種徵兆嗎?”這句話的時候,出人意料地把“intellectuel”這一形容詞作為名詞來使用,並用斜體加以凸現。“知識分子”一詞由此“誕生”。 [5] 
在反德雷福斯派營壘中,知識分子的首席代表是作家莫里斯·巴雷斯。此外,反德雷福斯派營壘中的重要知識分子還有莫拉斯、戴魯萊德、德律蒙、羅什福爾等。 [5] 
當時,代表德雷福斯派觀點的報刊主要有《震旦報》《小共和國報》《白色評論》雜誌及在該事件後期創刊的《人道報》等,代表反德雷福斯派觀點的報刊主要有《日報》《自由言論報》《十字架報》《法蘭西行動報》等。 [5] 

德雷福斯事件再次重審

皮卡爾直接寫信給法國總理,證實給德雷福斯定案的罪證是偽造的。1898年2月,皮卡爾被軍方革職,7月13日被逮捕,拘禁長達11個月。由於高層人士變革,軍方開始重新調查“德雷福斯間諜案”。 [4]  受命核實“罪證”的一名上尉,由於是第一次接手此案,很快發現了亨利少校出具的是偽證。亨利在承認偽造事實後,自殺身亡。從此形勢急轉直下,陸軍部長等幾名高級軍官辭職,埃斯特拉齊則畏罪逃往英國。
1899年,在共和派的支持下,支持重審德雷福斯案的埃米爾·弗朗索瓦·盧貝當選為總統。這一政局變化促進了事態發展。1899年6月3日,最高法院宣佈1894年判處德雷福斯有罪的裁決無效,要求重新組織軍事法庭審理。固然這一決定引發了右翼民族派的強烈反彈。在一場公開活動中,盧貝總統被數百位君主派和反猶分子包圍攻擊。然而,十多萬支持共和制與總統的民眾開始聚集於馬賽;在巴黎,支持總統的工人們開始用棍棒武裝自己以便抵禦右派的攻擊。而一直敵視德雷福斯陣營和自由派的軍隊,則出現了發動政變、推翻總統的傾向。
重審德雷福斯案讓流亡英國的左拉回到了法國。6月,德雷福斯從魔鬼島回到巴黎。8月7日,軍事法庭在巴黎重審德雷福斯案。一個月的審判以公開方式進行,庭審的過程讓更多民眾相信德雷福斯的清白。但9月的判決卻再一次判處德雷福斯有罪,另將判詞附加“犯罪環境特殊,情有可原”。這再次觸怒自由派。總統盧貝只得尋特赦讓德雷福斯恢復自由。飽受牢獄煎熬的德雷福斯接受了特赦,但發表《清白宣言》,誓言追求平反到底。法國陸軍則發表聲明,希望民眾接受判決和特赦,忘記過去、謀劃未來。 [3-4] 
9月19日,德雷福斯獲得自由。但是特赦不等於無罪,德雷福斯在給總統的信中指出:“共和國政府還了我自由,然而失去了名譽的自由對我毫無意義,從今以後,我將繼續力爭糾正使我至今仍受其害的可怕的司法錯誤。”

德雷福斯事件平反

1906年,堅決支持重審德案的激進派領袖克里孟梭出任總理。7月12日,最高法院重審整個案件,撤消原判,宣佈德雷福斯無罪。議會通過了政府關於恢復德雷福斯和皮卡爾在軍隊中名譽的議案。德雷福斯官復原職,並晉升為少校,並在原來舉行革除軍職儀式的軍事學院操場上接受了榮譽軍團勳章。受株連的皮卡爾也晉升為准將,並在克里孟梭內閣中任陸軍部長。
左拉已於1902年逝世。1908年,左拉的遺體被法國政府隆重移至巴黎先賢祠安葬。在儀式上,德雷福斯遭到民族主義者的槍擊,傷勢輕微。 [3-4] 
1930年,德國原駐法國武官施瓦茨考本的回憶錄《德雷福斯案件真相》出版。同年6月,施瓦茨考本的妻子將回憶錄寄給德雷福斯,並附信説,她的丈夫一直想證明德雷福斯是受害者,但由於人所共知的原因,使他生前不能如願。該書有關施瓦茨考本與埃斯特拉齊等人的秘密來往的詳細描述,澄清了德雷福斯案件的一些細節。1923年,真正的告密者埃斯特拉齊客死英國。1935年,德雷福斯在巴黎去世。

德雷福斯事件事件影響

德雷福斯案件折騰了12年,當時法國從上到下,包括政府、軍隊、教會、報界、政黨、團體、家庭,幾乎都分裂成贊成重審和反對重審兩派,鬥爭異常激烈:親朋之間因爭論反目;有的夫婦因此而離婚;即便是家人親友團聚,只要談及此案,也會爭得面紅耳赤,甚至扭打起來,鬧得不可開交;整個法國陷入一場嚴重的社會和政治危機。

德雷福斯事件著作

《十九世紀末法國的一起大冤案——德雷福斯案件》 [2]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