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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
(蔡崇達著長篇小説)
鎖定
《命運》是中國當代作家蔡崇達創作的長篇小説,首發於《當代·長篇小説選刊》2022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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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中的主人公是《皮囊》中倔強地説出“肉體是拿來用的,不是拿來伺候”的阿太,以阿太回憶自己的一生為主線,用阿太的視角串聯起福建閩南沿海小鎮幾代人的人生故事和生命主題。《命運》的主題便是“命運”,而“命運”對於每個人來説都是宏大的主題,作者將“命運”放在了故事的敍事當中,用小説形式去訴説命運,用阿太蔡屋樓的五段回憶講述幾代人的故事,在故事中展現命運。文中頻繁出現的“我阿太”“我阿母”“我阿妹你太姨”“你外婆我女兒”這類主語,製造出重巒疊嶂的敍述效果,命運也由此獲得了複雜的表現形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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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名稱
- 命運
- 作 者
- 蔡崇達
- 文學體裁
- 長篇小説
- 字 數
- 約16萬字
- 首發時間
- 2022年8月1日
命運內容簡介
99歲的阿太蔡屋樓預感大限將至,對匆匆趕來的曾孫“黑狗達”講起自己的故事:從她9歲時跟阿母燒香問卜講起,看着阿母向神明詰問丈夫的下落;15歲時被神婆預言“到老無子無孫無兒送終”,卻被命運安排成了神婆的兒媳婦;婚後到處求醫問藥,但肚子始終沒一點動靜;陸陸續續收養了三個孩子(北來、西來、百花),在丈夫楊萬流被逃台國軍抓了壯丁(後尋機逃到馬來西亞)、婆婆去世的家庭變故下,想方設法靠着幾畝地和打零工養活了一大家人;把北來、西來送到在馬來西亞經商的丈夫身邊,張羅着百花的婚事;北來、西來在馬來西亞發了跡,在小鎮捐款建樓,成了故鄉的名人;子女們也有了自己的子女,蔡屋樓發現“想要的都有了,可以去死了”,開始唸叨“死亡”,熱衷於參加死亡觀摩團;唸叨了一年又一年,三個子女去世了,孫子成年禮了,孫子結婚了,孫子有孩子了,孫子的孩子成年了……追蹤死亡多年後,蔡屋樓的故事走到了落幕時分,死亡成了她親密的舊友。她終是生下了自己的命運,成為自己命運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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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作品目錄
開篇 | ||||
回憶一:層層浪 你們就此沒有過去,只有將來 | 回憶二:海上土 靈感是浮游在海上的土 | 回憶三:田裏花 想結果的花,都早早低頭 | 回憶四:廁中佛 腐爛之地,神明之所 | 回憶五:天頂孔 要麼入土為安,要麼向天開槍 |
附錄:皮囊 |
命運創作背景
作者自述創作《命運》的過程:“我寫《命運》這本書,其實我當時覺得中國是需要有人試着寫‘命運’的時刻了,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否可以,但得有人做,我沒有看到別人做,我就試着做。説實話,這個名字起初大家都覺得很大,但我就是硬剛的。因為我是受文學恩惠的,我知道讀者們陪伴着我,更應該有勇氣做這個事情。所以整個《命運》寫作過程中,那兩個字像一塊碑石立在那兒,而我拼命調動文字的千軍萬馬,一路往前逼近,逼近,逼近,我當時不確定我能否抵達,但我能確定的是我盡力。《命運》的開頭我重複推翻改寫了27遍,這本小説只有16萬字左右,但實際上我槍斃了十幾萬字的開頭,最終才找到了這個開頭。《命運》整本書寫了三年,前一年半都在反覆地推翻那個開頭,但是當開頭寫出來以後,我就跟出版機構説,我覺得寫得出來了,可以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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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人物介紹
阿太(蔡屋樓)
蔡屋閣
蔡屋樓的阿妹,比蔡屋樓小四歲。與丈夫王雙喜育有一子。在王雙喜與兒子被抓壯丁後,便搬到蔡屋樓婆家居住。喜歡穿着旗袍去田裏澆水、施肥,被鎮上的人叫做“挑肥西施”。後前往馬來西亞與丈夫團聚,感情破裂後返回原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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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母
蔡屋樓、蔡屋閣的阿母,纏過腳,家境殷實。後丈夫失蹤,父母亡故,經歷人生大變後認為自己“被卡住了”,開始寄希望於神明解惑,在占卜時或與神明吵架,或與廟祝爭論。最後將兩個女兒託付給神婆,揹着祖先牌位墜海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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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有海
神婆(蔡也好)
居住在大普公廟旁邊的神婆,預言蔡屋樓將“無子無孫無兒送終”,最終卻讓自己的兒子娶了蔡屋樓。神婆口袋裏總裝滿瓜子,她習慣每説一句話時把瓜子嗑開,咀嚼瓜子的節奏就嵌在説話的節奏裏。據説有真神通,嘴也最毒,找她問事的,經常都被弄得哭着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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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作品鑑賞
《命運》的主題便是“命運”,而“命運”對於每個人來説都是宏大的主題,作者將“命運”放在了故事的敍事當中,用小説形式去訴説命運,用阿太蔡屋樓的五段回憶講述幾代人的故事,在故事中展現命運。文中頻繁出現的“我阿太”“我阿母”“我阿妹你太姨”“你外婆我女兒”這類主語,製造出重巒疊嶂的敍述效果,命運也由此獲得了複雜的表現形態。命運裏涵蓋了從生到死的人生形態:出生、成年、結婚、生子、葬禮等,同時小鎮人們的生活也側面展現出中國大地上的世事變遷和社會動盪。“命運”在故事中如同有土之木,放在每個人的人生中去讀人生的命運,命運便有跡可循。
(一)孩子和血脈。阿太的祖輩為了延續血脈,在幾代單傳後斷了男丁,為阿太的母親招了上門女婿,進行“家”的建設。阿太因為身體原因,一直在努力受孕,她的丈夫也一直在尋找醫治的方法。太姨為了姐姐的“壓艙石”,千方百計為自己尋找婆家,生個孩子給姐姐。最後,神明送來的三個來自天南海北的孩子與阿太開始了相互扶持的生活。三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孩子,大舅公北來的父母從北邊逃難而來,將他放在了阿太的門前;二舅公西來和父母走散了之後,找到了阿太的門前,“你給我地瓜幹吃,我叫你阿孃”;外婆百花被放在一個放滿了鮮花的籃中,出現在了門前。這種家庭的建立沒有濃厚的血緣關係,但是每個人對其他家庭成員來説都是被需要的,他們互相成為對方的“壓艙石”,在這個過程當中找到了生存下去的價值和意義。
(二)嫁娶。小鎮的人們結婚一般靠相親,阿太的母親招的上門女婿便是阿太的爺爺一個個篩選出來的,母親在閣樓上暗自相看,母親“敲敲木樑”便是應允的意思。母親和父親黃有海的婚姻,爺爺認為這就是命運的安排。“你知道咱們這兒,子女的婚事都要聽母親的吧?”阿太的母親讓阿太與神婆的兒子楊萬流相看後,便定下了親。太姨為了給姐姐生一個孩子,努力為自己找婆家,自己和人家直接聊,為自己定下了姻緣。無論是父母相看還是自己相看,婚姻在小鎮人們的心中都是簡單而持久的,人們在短時間內定下了和自己相伴一生的人。婚姻的形式可以簡單到“一人一馬”,可以“我嫁過去一下,馬上就回來”,也可以“抬了轎子,敲鑼打鼓地去兜一圈”。婚嫁對於每個人來説都是一件重要的人生大事,是生活中重要的轉折點,通過這一形式將沒有血緣的兩個人綁在一起,在相濡以沫或相看兩厭中共同經歷命運的安排。
(三)死亡。小説中的死亡可分為以下三類:一是果子成熟後自然掉落般的死亡;二是內心的不甘與執念始終無法疏解,最終鬱結而死的死亡;三是被命運戲弄,生命的溪流在經過山谷時突然墜落成瀑布,在拐彎後就突然匯入大海消失不見的死亡。在死亡的類型上,只有在果子成熟後自然掉落並在神明注視下昇天的死亡才是最正確的離世,“死亡觀摩團”存在的意義也正是因為此。阿太一生和命運相伴,順着命運生活,曬着太陽回憶往事,慢慢迎接死亡;太姨在田裏幹活時突然感受到了死亡,在廳堂裏以微笑接受了死亡。而阿太的祖父一輩子都在嘗試和命運抗爭或和解,用盡一切辦法為宗族延續香火,最終行至暮年,內心始終不甘,鬱鬱寡歡而死;阿太的丈夫楊萬流用一輩子對阿太好,但是卻陰差陽錯兩地分開,用自己未寄出的書信表達思念,在完成了阿太對自己“娶妻生子”的期望後,在思念和怨恨中鬱鬱而終。阿太的母親在婚禮後,好似完成了命運對自己的安排,突然墜海;西來回到了故土後,突然病故;北來從海上來,生意失敗後投海自殺。他們都是在和命運的相處和抗爭中,被命運戲弄而走向了死亡。不管人的命運最終走向了哪一種死亡,《命運》關於“死亡”的最終導向都是“瓜熟蒂落”:在神明的注視下走向死亡。這傳達了一種向上的人生觀,無論生活的苦難多麼難以忍受,都需要一種與命運為伴的生存態度去繼續向前。
(四)葬禮。小説中對葬禮的描寫很多,如阿太爺爺做了七七四十九天功德的葬禮,阿太奶奶只有三個人的潦草葬禮,阿太母親熱鬧的葬禮,神婆蔡也好最牛的葬禮,西來很鋪張的葬禮。葬禮是世上的人送故去的人的最後一程,在民間風俗中有着至高無上的地位,一個好的葬禮“需要有人來給婆婆守靈,有樂隊,有人哭喪,有人表演,有人招魂,有人念悼詞,有人送靈,最後還要有一塊好的墓地”。葬禮上聽人們回憶故去人們的故事,聽“一個人一輩子的故事”,命運就在葬禮上結束了自己的安排。
該小説將命運展現在人生當中,將出生、血脈、婚嫁、死亡和葬禮貫穿於人生故事,在幾代人一輩子的故事裏去思索人生主題。生命的意義就存在於人生的每一件大事小事裏,命運的由來就在一生的安排裏,命運在死亡中結束,在葬禮中終結,這是小鎮人們在生命與死亡中獲得的生存哲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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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作品影響
銷量
榮譽表彰
命運出版信息
2022年8月,《命運》首發於《當代·長篇小説選刊》2022年第4期,次月出版單行本。
書名 | 出版時間 | 出版社 | ISB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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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 | 2022年9月 | 浙江文藝出版社、廣州出版社 |
命運作者簡介
蔡崇達,1982年生於福建省泉州市東石鎮,當代作家,“讀懂中國”非虛構創作中心主任;已出版散文集《皮囊》、長篇小説《命運》;作品曾獲“《南方週末》年度致敬最佳報道獎”、亞洲出版協會特別報道大獎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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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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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蔡崇達. 命運[J]. 當代(長篇小説選刊), 2022, (4):123-222.
- 2. 蔡崇達.命運[M].杭州:浙江文藝出版社;廣州:廣州出版社,2022.09:版權頁,目錄頁.
- 3. 蔡崇達×楊慶祥:作家是家鄉土地的農作物 .中國作家網[引用日期2023-08-31]
- 4. 陳祖玲. 從《命運》看蔡崇達的生命主題[J]. 美與時代(下), 2023, (7):117-120.
- 5. 《父父子子》《命運》獲“全民閲讀·書店之選”十佳作品 蔡崇達:書店於當下更重要 .封面新聞[引用日期2023-12-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