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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澤源

(晚清民國書法家)

鎖定
劉澤源(1862年~1923年) [1]  ,冊名士端,字訪渠,別署懿翁、淮南布衣,室名“誦抑軒”,故又號誦抑,安徽合肥人。晚清太學生、翰林院待詔,合肥李府總管。幼年曾師事沈石坪,畢生精力獨注於書藝,以布衣遨遊公卿間,獲觀舊拓碑帖與名家墨跡甚廣,所藏亦富。民國時,被國務總理段祺瑞龔心湛聘任為國務院高等顧問,後來,安徽省長聶憲藩又聘其為省公署高等顧問。性喜飲酒,年六十一時因中風而逝。劉澤源生前曾整理刊印其師沈石坪書法,輯有《石翁臨禊敍書譜合冊》傳世。
本    名
劉澤源
別    名
劉訪渠
訪渠
誦抑、懿翁
所處時代
晚清民國
出生地
安徽合肥
出生日期
1862年
逝世日期
1923年
主要成就
整理刊印《石翁臨禊敍書譜合冊》

劉澤源人物簡介

劉澤源(1862~1923.1),冊名士端,字訪渠。書室名“誦抑軒”,故又號誦抑,別署懿翁、淮南布衣。安徽合肥人。清太學生、翰林院待詔,合肥李府(李經羲)總管。幼年師事沈用熙,畢生精力獨往於書藝,以布衣遨遊公卿間,獲觀舊拓碑帖與名家墨跡甚廣,所藏亦富。 [1] 
民國時,被國務總理段祺瑞龔心湛聘任為國務院高等顧問,後來,安徽省長聶憲藩許世英又聘其為省公署高等顧問。性喜飲酒,年六十一時因中風而逝。
劉澤源師事沈用熙(字石坪),學習安吳(謂包世臣)筆法,其師常説:“作書要筆筆有透背之勢,臨寫碑帖,以能得筋骨神氣為主,依形掠貌,無當古人之要也。”作書唯師言是從。師喜其篤誠,為誨無隱,常命從紙墨之役,俾備觀用筆出入來去、轉折頓挫之跡,蓋欲使繼傳其法也。久之,師謂其筆力雄健可躋鄧山人。三十前後筆意近似石翁,多取向勢為書;四十以後轉用背勢;至五十後,又以用筆過於方峻,不洽己意,於是用筆趨於藴藉,字體務回互成趣,而以大氣流行出之,此其平生作書之過程。然用意雖屢有變動,而逆入平出、步步崛強諸法終不易也。 [2] 
劉澤源認為:“書道通於事物之理,深思與功力,兩者不可偏廢。永字八法,即是一法,筆筆以點下,但下後要折,筆鋒才能得力。筆在手中,要按得倒,提得起,一按一提,便能轉換。”又言:“《藝舟雙楫·論書》是專門之學,若非深知書道之人,很難免於誤解。”其畢生精力獨注於書藝,遊蹤所至,索書者甚多。澤源篤守包、沈遺法,而能自樹一幟。筆勢洞達,外圓內方,醉意酣態,充實駿發,有軒昂磊落之概。其榜書雄峻安詳,尤為並世書家所推重。 [3] 
劉澤源曾歷時近十年整理、出資刊印《石翁臨禊敍書譜合冊》,他在《合冊》的跋中曾説:“源年二十時鋭志學書,聞人稱沈先生書不為世俗好,獨往師之……” [4]  ,歷時近十年整理《合冊》中可以看出他為人篤誠專一、兼具豪俠的秉性。另外,從《合冊》和李審言《藥裏慵談》的互證中,可以知道劉氏曾於光緒乙巳年十一月(1905年10月)至江寧晤藏書家繆荃孫和李詳;於清宣統元年正月(1909年2月),晤端方;癸丑臘月(1914年1月)到上海晤鄭孝胥、劉慎詒、吳昌碩、李詳,都是請為《合冊》題跋。丙辰年春(1916年3月)到上海,期間,吳昌碩為《合冊》題跋,併為其刻“懿翁”、“訪渠”、“誦印軒”、“誦印”、“淮南布衣”五方印。其中“懿翁”、“淮南布衣”為劉澤源的別署,“訪渠 ”為劉澤源的字,“誦印軒”則為其書室名。吳昌碩作為海派書畫的領軍人物,提攜後進,扶持學子,加之劉澤源“以布衣遨遊公卿間,獲觀舊拓碑帖與名家墨跡甚廣”的經歷與吳昌碩早年在上海與吳平齋吳大澄潘祖蔭的交往甚為相似。1913年,吳昌碩已被推為西泠印社的首任社長,此時為一個後輩治印,並治五方,可見其對劉澤源的賞識。 [1] 
吳昌碩為劉澤源《石翁臨禊敍書譜合冊》題詩,詩云:“魚龍出沒翻江湖,孰把雙楫迎安吳?傳燈讓老久不作,石翁見佛同跏趺。訪渠書演撥鐙法,師承授受密不疏。安吳再傳已僅見,秋豪露滴明光珠。是冊掛眼類師説,書譜墨翠蘭亭都。模粘老眼驚氣象,海表斜插青珊瑚。嗟予作書欠古拙,遯入獵碣珷玞。敢雲意造本無法,老態不中坡仙奴。醉後狂言渠大笑,古有倉頡還佉盧。鑄鼎重屋鍾鑄鳧,書中之畫靡不無。筆則直使豪則鋪,一波一磔皆奇觚。吁嗟!吁嗟!藝舟欲渡中流孤,渠也待我碕之蘆。訪渠先生書法遒古運腕撥鐙法,終莫測其師承,先生亦秘不宣也。今觀石翁老人所臨禊帖及書譜,飛動沈著,疏密相間,如讀晉楊泉《草書歌》,始知先生為老人之及門而包安吳再傳弟子,所以點畫波磔蓋有由來矣。缶學書未得古法,對此準繩,慚悚奚極!丙辰春仲病目未痊,吳昌碩”(此七古亦見《吳昌碩談藝錄》一書,惟部分文字略有出入)。 [5]  可見劉澤源繼承和發揚了安吳書法,在當時確有其獨到之處,而吳昌碩對鄧、包書法(謂鄧石如包世臣)的心慕手追,使兩者有了契合點。最後,我們從劉澤源一對雞血石印章的落款中可以看出,吳昌碩和徐星洲互為一篆一刻,既體現了師徒情誼,亦可見劉澤源與他們交情之深。另外,《合冊》亦增加了吳先生年譜,以彌補1916年3月吳昌碩因染眼疾而不能為之遺憾。葛介屏先生幼時師從劉澤源學書有年,據其生前回憶,吳昌碩為劉澤源治印達50方之多。
吳昌碩為劉澤源刻的幾方印
吳昌碩為劉澤源刻的幾方印(6張)
沈石坪是安吳書風的繼承者,劉澤源則是安吳書風的推廣傳播者。劉澤源作為安吳書風的傳播者,是有其得天獨厚的條件的:首先劉澤源作為李府總管,經常往來京、津、江、浙、滬等地,是有相當經濟實力的,劉氏所用印章多為名家所刻,且材質多田黃、雞血等上等印材;其次劉澤源繼承和發揚了安吳書法且確有自己獨到之處,吳昌碩題《合冊》詩中説:“訪渠先生書法遒古運腕撥鐙法,終莫測其師承,先生亦秘不宣也。今觀石翁老人所臨禊帖及書譜,飛動沈著,疏密相間,如讀晉楊泉草書歌,始知先生為老人之及門而包安吳再傳弟子,所以點畫波磔蓋有由來矣。缶學書未得古法,對此準繩,慚悚奚極!”;第三,他生活在李府這樣一個衣食無憂的特殊環境裏,並且與塾師馬其昶、張子開、劉啓琳等朝夕相處,與肥西士紳周家謙、周府館師丹徒李恩綬等名流過從甚密。交遊面廣,加之人文環境和文化氛圍的滋養,使其能悠遊於公卿間。 [2] 

劉澤源主要階段

劉澤源幼年家世

劉澤源於清同治壬戌年八月初十出生在合肥一個普通農家,眉清目秀,自小便聰慧過人。父親劉德林粗通文墨,劉澤源五歲時,父親閒着就教他幾句《三字經》。一教他便會,一學就能背。到了七歲時,父親感到自己沒能力再教兒子,和妻子商量後送他進了學堂。為了減輕父母負擔,他每天帶着糞箕上學,放學後,就拾一箕肥料回家種莊稼。有些同學笑他,他也不在意。歇假時,還給別人家放牛。
由於他勤奮學習,成績一直不錯。後來因父親生病,只得棄學從農。遵循父母的旨意娶了陳氏為妻,其實他在讀書時看中了一位李氏女子,無奈家中貧寒。後來跟隨李鴻章做事後,娶了董氏為偏房,據説董氏笑起來酷似李氏女子。也如友朋們開玩笑所言,聊慰相思之苦吧。但他人雖在務農,意仍在文字。他和張子開張敬文三人皆師從合肥沈用熙,鑽研包世臣書法,且都能自樹一幟,卓然成家。當時合肥有生產毛筆的商人,每次試筆都請他們到場,特別是“羅文軒”毛筆店,他們三人經常來那裏舞文弄墨,切磋書畫。 [6]  張子開和劉澤源寫的對聯真跡至今仍有不少被劉氏後人收藏。

劉澤源壯年發跡

有人傳説劉澤源的仕途生涯是碰運氣的,但有人卻認為是他過硬的文化底藴和為人正直、誠懇、樂於助人的結果。
據劉澤源的孫女回憶:有一年,李鴻章的愛子病了,求醫無效。家人去萬壽寺求神拜佛,寺中住持告訴李家人説:“你們家西南有户劉姓人家,或許有法治好令郎的病。”家丁找到了劉澤源家,命他次日去李府。劉澤源自小養成習慣,總是帶着糞箕沿途拾糞。李府看門人見他穿着粗布舊衫,還帶着糞箕,不准他進府,他只好回家了。
此時李鴻章也回到家中,得知此事,怒斥了看門人。並且命管家親自去請人。李鴻章見到劉澤源,雖然穿着粗布舊衫,卻温文儒雅,並不粗俗,不像一個地道的莊家漢,至少也是位江湖郎中。劉澤源告訴李鴻章:“我家有個親戚世代行醫。而他又喜歡鑽研一些疑難雜症,找他興許有用。”李鴻章教劉澤源立刻為他寫一封書信,李鴻章看了書信,眼睛一亮,發現他眼前這位寒士的文和字均非一日之功。李吩咐管家帶人去請大夫,並且叫人拿了許多賞錢給劉澤源。但他拒絕收錢,並且堅持要告辭回家。李鴻章發現此人雖憨厚而不呆,聰明而不奸,處事穩重。李鴻章請他坐下,問他讀過哪些書。劉澤源告訴李鴻章,他從小背了《三字經》,後來進了學堂,讀了四書五經、唐詩宋詞和八股文等。《詩經》、《史記》也翻閲過。
接着,李鴻章問了他對四書五經的看法。劉澤源答道:“可以從這些書中吸取一些做人的道理,但如果完全用它來做事,咬文嚼字就很難與人溝通了。”他們談了許多,李鴻章問他為何沒有繼續讀書,劉澤源把自己的家境簡單説了一下。李鴻章聽後,覺得此人德才兼備,不用可惜,就問劉澤源是否願意在他門下做事?劉澤源回家後將當天的情況向父母稟報,家人當然很高興。於是劉澤源跟隨着李鴻章,當了他家的財務總管。

劉澤源在京生活

劉澤源是負責發放軍餉的,除了做好分內之事和遊覽了一些京城名勝外,便深居簡出,在家練字。他不喜歡和那些達官貴人交往,更討厭參加酒宴應酬。因為他看到了圓明園被燒的殘垣斷壁,外國人在中國橫行霸道,而有些人酒池肉林,醉生夢死,有些人卻挨餓受凍,慘死街頭。他恨外國人侵略自己的國家,也想改變這種“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現象,但也深知自己無能為力。他幻想有人能拯救中國,希望民富國強,不受外來侵略。
李鴻章欣賞他處事穩重、思慮慎密的品質,更欣賞他的字。所以李家贊助修建包公祠,裏面的對聯、橫批不少就出自劉澤源之手。李鴻章有一次問他:“訪渠,你難道沒什麼大願望嗎?”答言:“有,給家裏多買幾畝田,蓋個小學堂。”
他和朋友也談到過,種田是人賴以生存之本,讀書則能提高謀生和辨別是非的能力。李鴻章在去世前,要求劉澤源回合肥幫助他家管理典當和商鋪財務,其次拿出一筆錢跟他説:“訪渠,你連一像樣的住處都沒有,回去用自己的錢蓋個府邸吧。我在外辦了各種學堂,在家鄉卻沒能出多少力,死難瞑目,用這錢可去辦學堂!”

劉澤源中歲返鄉

李鴻章一去世,劉澤源就回鄉了。他協助李家管理生意,一邊為鄉里尋找水源,因他早幾年託人在合肥東鄉買了十畝地,但是缺水,所以他就帶人挖渠架橋。鄉人稱那石橋為“訪渠橋”,至今仍舊存在。
他家人和一些農户當時都住在草棚,但他決定不蓋祠堂,不蓋府邸,而是建造了一處既省錢又實用的村莊。小黑色磚牆和瓦頂,格局是按一條水牛設計的,牛頭朝南,牛尾甩向北。大門朝東,向着太陽昇起的方向開。大門部分全是土牆草頂,鱗次櫛比的從牛尾排列到牛嘴。從空中向下望似是一條水牛揹着草邊走邊吃,永遠吃不完。有人傳説可能當初資金有難度,所以就這樣設計了。人們稱它為“訪渠村”,後來改稱“劉大郢”。特別是牛的後腿處是座學校,有兩個大教室,小腿部份是長廊,下雨天,孩子可在裏面玩耍。雖然不大,但五臟具全,方圓十幾裏的孩子都來這上學,任何地方來的孩子都不收門檻費。劉澤源自知無力救國,但總想為鄉里盡點力。
劉澤源遵守着對李鴻章的承諾,回來後幫着李家管理典當、商鋪生意。當時有土匪想霸佔李家財產。劉澤源帶着家丁死死守護着,他恨土匪殺人、放火打劫。土匪派人去威脅他,要他將李家的錢財交出。劉澤源回答他們,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如果給了你們錢,那我就是助紂為虐!
民國初年,革命軍攻打合肥遇到彈藥不濟的情況,經費極度困難。於是,革命軍做了李國松大量工作。當時劉澤源是李家的財務總管,李國松找劉澤源商量。革命軍稱不願禍害地方,當以和平方式解決,要以人民生命財產為重。李國松離開合肥時,讓劉澤源看着辦,李一走,劉澤源和李家開設的同泰錢莊經理鄧鶴仙就提款獻交。這樣,起義的條件成熟了,革命軍得以取勝。 [7] 
革命軍廬州分政府成立了,為了維護社會治安,張貼安民告示,堅決鎮壓那些訛詐、趁火打劫的歹徒們。當時,合肥東鄉有王傳柱、王亞樵、李十一等佔領李鴻章享堂和李家倉庫,與革命軍分政府對峙,並且搶劫李氏財產。劉澤源聯合了數百商家,拼命抗爭,並向軍政府控告。軍政分府派人將他們捉拿歸案後,予以槍決了,其中只有王亞樵成功逃離。 [8] 

劉澤源晚年生活

國家的內憂外患使得已到晚年的劉訪渠萬念俱灰。從“訪渠村”去合肥的必經路上有條河,不寬,但很深,逢到下大雨,木橋被沖毀,人們必須繞道而行,很不方便。劉澤源將自己最後一點錢傾囊拿出,架了一座石橋。橋底用了九個大石磙,橋面是九塊石板,這個“九磙橋”至今猶存。據説,八磙是用來表示碾壓八國聯軍和一切外來的侵略,還有一磙用來碾壓那些土匪、強盜、欺壓老百姓的人。他用這種設計來發泄自己心中的哀怒。
橋一完工,劉澤源便離開了人世,家人按照他生前的叮囑,沒有大辦葬禮。只是按他的要求,在陳氏和董氏去世後與他合葬在一起。
劉澤源書法
劉澤源書法(7張)
2011年冬,劉澤源家鄉遷墓,大家都在搶墓地。他時年已八十五歲的孫女也想給祖父佔一塊地,可她怎能奈何年輕人。但是後來有兩位八旬老人站出來講話了,其中一位還把已寫好名字的石碑塗掉,改成了“劉訪渠”,並説:“他該有個好位置。”
參考資料
  • 1.    劉澤源  .浙江省文物局.2012-12-23[引用日期2016-02-20]
  • 2.    參閲張斌海《合肥近代書法人物·劉澤源》
  • 3.    完顏海瑞等主編,本文作者胡長春.合肥書畫.安徽合肥:安徽文藝出版社,2011.06:046-048
  • 4.    此段文字參見劉澤源《石翁臨楔敍書譜合冊》跋中,商務印書館民國十一年石印本
  • 5.    見《吳昌碩談藝錄》第116頁《劉(訪渠)澤源檢其師沈石翁手書「蘭亭書譜」索題》詩云:“魚龍出沒翻江湖,孰把雙楫迎安吳?傳燈讓老久不作,石翁見佛同跏趺。訪渠書演撥鐙法。師承授受密不疏。安吳再傳已僅見,秋毫露滴明光珠。是冊掛眼類師説,書譜墨翠蘭亭都。模粘老眼驚氣象,海表斜插青珊瑚。卅年學書欠古拙,遁入獵碣成碔趺。敢雲意造本無法,老態不中坡仙奴。醉後狂談供大笑,古有倉頡還佉盧。鑄鼎重屋鍾鑄鳧,書中之畫靡不無。筆則弩驅毫則鋪,一波一磔皆奇觚。吁嗟乎!藝舟欲渡中流孤,渠也待我碕之蘆。”
  • 6.    翰墨飄香  .文化.2012-01-13[引用日期2016-02-22]
  • 7.    劉澤源  .文化.2011-10-12[引用日期2016-02-25]
  • 8.    劉澤源  .文化.2011-09-30[引用日期2016-02-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