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雉子斑

(漢樂府詩作)

鎖定
《雉子斑》是漢代的一首樂府詩。此詩寫雉鳥對雉子的愛護之情和死別之痛,藴含與親人生離死別之情,是一首以人格化動物為描述對象的寓言詩。全詩融以想象,耐人尋味,雉母之慈愛,雉子之無知,恍然如見,躍然紙上。
作品名稱
雉子斑
作    者
無名氏
創作年代
漢代
出    處
樂府詩集
作品體裁
雜言古詩

雉子斑作品原文

雉子斑
雉子,斑如此。之於雉梁。無以吾翁孺,雉子。知得雉子高蜚止。黃鵠蜚,之以千里,王可思。雄來蜚從雌,視子趨一雉。雉子,車大駕馬滕,被王送行所中。堯羊蜚從王孫行 [1] 

雉子斑註釋譯文

雉子斑詞句註釋

⑴雉(zhì)子:野雞雛,小野雞。雉,野雞。
⑵斑:斑斕。意指老雉呼喚小雉,誇讚他羽毛斑斕好看。
⑶之:去,往。雉梁:野雞尋覓粱粟之所。梁,同“粱”。“之於雉梁”就是説去到野雞可以吃粱粟的地方。
⑷無:同“毋”,戒禁之辭。吾:同“俉”,迎,接近;一説通“晤”。翁孺:老人和孩童,泛指人類。
⑸知得:猶言“得知”。蜚:同“飛”。止,語助詞。
⑹黃鵠(hú):黃鶴。
⑺以千里:以千里計算,極言飛速之快。千里,原作“重”,“重”字旁有“千里”兩個小字,“重”當為“千里”之誤,《宋書》及左克明《古樂府》均作“千里”,據改。
⑻王(wàng):同“旺”,指旺盛。思:羨慕。此是老雉贊其子飛行有力,如黃鶴一舉千里,精力旺盛,令人羨慕。按:唐吳兢《樂府解題》引此兩句無“王可思”三字,於文理較易理解。
⑼趨:靠近。一雉,這裏的“雉”指雉媒。古時捕獵,常以籠養之相誘,謂之“媒”。
⑽車大:車伕。滕:通“騰”,馳。
⑾王送:疑作“生送”,猶今言“活的送往”,就是活生生地送去。行所:天子出行所往之處,也稱“行在”或“行在所”。
⑿堯羊:同“翱翔”,振翅飛翔。王孫:指獵獲雉子的貴人,和雉子同在車上。飛隨王孫也就是飛隨雉子。 [1]  [2]  [3]  [4] 

雉子斑白話譯文

雉鳥此刻是這樣得意,她讚歎小雉子的羽毛斑斕美麗。她叮嚀小雉子要格外留意,只可到有粟梁的地方覓食嬉戲。千萬不要過分淘氣,更不要碰上萬惡的人類。小雉子剛離開就被人捉去,雌雉焦急地到處尋覓。她羨慕黃鵠有旺盛的力氣,振翅翱翔可一飛千里。雄雉得知這不幸的消息,趕來和雌雉飛翔在一起。“小雉子呀!”伴隨着呼喊是悲哀的哭泣。小雉子被關在華貴的車裏,被王孫朝天子所在的地方送去。雉鳥知道再也無法和小雉子相聚,還是緊隨着車子不捨依依。 [3] 

雉子斑創作背景

這是中國早期的一首寓言詩,屬《漢鐃歌十八曲》之一,在《樂府詩集》中編入鼓吹曲辭。陳沆詩比興箋》認為此詩“刺時也。上以爵祿誘士,士以貪利罹禍,進退皆不以禮,賢者思遁世遠害也”。其作者以及創作時間難以考證。 [1]  [2]  [3]  [4] 

雉子斑作品鑑賞

雉子斑整體賞析

此詩號稱“難讀”,然而細尋脈絡,大致可分三層。首層寫老雉對雉子的疼愛。“斑如此”,贊雉子羽毛紋彩鮮豔;“無以吾翁孺”,戒雉子遠離禍機,小心人類的殘害:讀來聲情俱見。次層敍雉子覓食遇難。“黃鵠”句乃雉母對雉子的誇讚之詞,喜其飛翔有力,猶如黃鶴。但就在雄雉亦欣欣然飛來觀看雉子之時,雉子卻上當受騙,為雉媒所誘,落入人手。末層寫老雉悲痛之情。“車大”“馬滕”,是老雉的心理感受;“堯羊蜚從”,顯出雉母哀痛不捨之狀。
詩歌通篇借用比興的手法,哀嘆親子生離死別之情。作品不只是來反映鳥蟲間的悲劇,而是曲折地來借喻人類社會中的強權、暴虐和迫害。詩歌開頭寫雉鳥對小雉親暱的呼喚和諄諄告誡,充滿了深切的情愛。接着寫小雉被人捉走之後雉鳥到處尋覓的行動和焦灼不安的心態,以及對天鵝氣力旺盛,一飛千里的羨慕,烘托了它對小雉的愛之深切。當明知再也無法與小雉子團聚時,雉鳥悲哀地呼叫,苦苦地追尋,把那種依依不捨、生離死別的悲傷氣氛表現得十分纏綿悽楚。詩歌中飽含着對那些依靠強暴蹂躪無辜、戕害弱小的王孫的沉痛譴責,但這種譴責卻是那樣軟弱無力,甚至只是一種無可奈何的哀怨。這就進一步增加了作品的悲劇力量。
此詩以動物寫入情,雖“難讀”之處不一,但細細體味,融以想象,雉母之慈愛,雉子之無知,恍然如見。詩中寫雉鳥親子死別的哀情,三次呼喚“雉子”,語調感情大有分別,第一個“雉子”是愛撫,第二個“雉子”是叮囑,最後是痛不欲生的哀呼。 [2]  [3]  [4] 

雉子斑名家點評

宋代郭茂倩《樂府詩集》:《樂府解題》曰:“古詞雲‘雉子高飛止,黃鵠飛之以千里,雄來飛,從雌視’。若梁簡文帝《妒場時向隴》,但詠雉而已。”宋何承天有《雉子游原澤篇》,則言避世之士,抗志清霄,視卿相功名猶冰炭之不相入也。 [3] 
明代胡應麟詩藪·內編》卷一:《鐃歌》詞句難解,多由脱誤致,然觀其命名,皆雅緻之極。如《戰城南》《將進酒》《巫山高》《有所思》《臨高台》《朱鷺》《上陵》《芳樹》《雉子斑》《君馬黃》等,後人一以入詩,無不佳者。視他樂府篇目,尤為過之。意當時製作,工不可言。今所存意義明瞭,僅十二三耳,而皆無完篇,殊可惜也。 [3] 
北京師範大學教授張巨才《先秦兩漢魏晉南北朝詩歌鑑賞辭典·雉子斑》:母雉本來是一種鳥,可在詩中完全人格化了,她的動作,她的感情,都已是人格化的形象再現。正是這種動物的人格化展現,起到了較高的藝術作用,人們從這人格化的動物描寫中,既領略了母雉因小雉遭難而痛苦的內心世界,讀者的思想感情也得到了昇華。 [3] 
現代古文字學家梁蔭眾《漢魏晉南北朝隋詩鑑賞詞典·雉子斑》:詩歌語簡意長,幽傷含蓄。樂府民歌“緣事而發”,作品的目的未必只是寫蟲鳥間的悲劇,而是借喻人類社會的迫害。這首詩實際上是通篇借用比興的手法,哀嘆親子離別之情,揭露了統治者的殘暴。這是我國早期出色的寓言詩之一,奇特的構思和想象,充滿着浪漫主義的文學色彩。 [3] 
參考資料
  • 1.    曹道衡 選注.樂府詩選[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00:20-22
  • 2.    餘冠英 選注.樂府詩選[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53:7-8
  • 3.    趙光勇.漢魏六朝樂府觀止[M].西安:陝西人民教育出版社,2019:81-82
  • 4.    王運熙 王國安.樂府詩集導讀[M].北京:中國國際廣播出版社,2009:153-1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