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製鏈接
請複製以下鏈接發送給好友

詩體大解放

鎖定
“詩體大解放”是胡適在其《嘗試集》的自序中提出的理論主張,他認為若要做真正的白話詩,若要充分採用白話的字,白話的文法,和白話的自然音節,非做長短不一的白話詩不可,詩體大解放就是把從前一切束縛自由的枷鎖鐐銬,全都打破。有什麼話,説什麼話;話怎麼説,就怎麼説。這樣方才可有真正白話詩,方才可以表現白話的文學可能性。
中文名
詩體大解放
文    獻
嘗試集
人    物
胡適

詩體大解放內容提要

胡適這一主張的核心,旨在打破中國傳統詩歌“五七言句法”的約束,提倡所謂白話文的自然文法,徹底放棄詩歌的形式要求,這種要求符合當時的五四破舊立新的語境,但是一定程度上導致了新詩後來的“散文化”、“缺乏詩味”。
胡適是中國新詩的創始人,胡適嘗試“白話詩”創作的動機,是為了證明“白話語詞”也可以入詩。不過,後來胡適所提出“詩體大解放”的理論實質,卻是“打破中國傳統詩歌形式”。胡適在《白話文學史》之中所列舉的眾多傳統白話詩人的詩歌作品,證明了白話語詞可以入詩的觀點,同時證偽(而不是證明了)他的“詩體大解放”的詩學主張。胡 適不能區別“白話語詞入詩”和“詩體大解放”的兩種詩學主張的不同學理,源於胡適對於白話概念的模糊認識、以及他對於白話詩概念的兩次不同定義。

詩體大解放背景發展

五四文學革命到抗戰爆發,中國新詩的發展大致經過了詞曲化的新詩自由詩小詩格律詩、象徵詩、現代詩幾個階段。
新詩誕生之前就已有“詩界革命”的探索。戊戌變法失敗後,梁啓超在《夏威夷遊記》中提出了“詩界革命”的口號,並且指出20世紀中國詩必須以歐洲之意境為依傍,明確地提出了向西方文化,以及承載此文化的新語句開放的主張,同時備受梁啓超推崇的近代愛國詩人黃遵憲開始了古典詩歌體制內自由化、散文化的嘗試,對詩界革命的理論進行實踐,但最終也未達成“詩界革命”的理想。梁啓超指出,黃遵憲詩中“歐洲意境語句,多物質上瑣碎粗疏者,於精神思想上未之有也”。
詩歌領域的革命性突破是由五四文學革命完成的。
胡適及初期白話詩人繼承了“詩界革命”師法歐美、以文為詩、以議論為詩的文學思想遺產,然而更重要的是革新:徹底打破中國古典詩歌的形式規範,創立自由體的白話詩。由此,自由體的白話詩(亦即新詩)成為20世紀中國漢語詩歌的主流樣式,在體式上與中國古典詩歌實現全面的斷裂。胡適等白話詩人因之被與梁啓超黃遵憲等詩人區別開來,而成為20世紀中國詩歌王國的開創者。
新詩運動從詩體解放下手”,其關鍵是“詩體大解放”。所謂“詩體大解放”,就是“不但打破五言七言的詩體,並且推翻詞調曲譜的種種束縛;不拘格律,不拘平仄,不拘長短;有什麼題目,做什麼詩;詩該怎麼做,就怎麼做”。經過“詩體大解放”,白話詩終於擺脱傳統的古樂府式、擊壤式、詞曲式等古詩詞體式束縛的蟬蜕階段,進入自由創造的天地。

詩體大解放創作實績

1917年2月胡適率先在《新青年》發表《白話詩八首》、《朋友》(《蝴蝶》)等詩初步使用白話作詩,但尚未擺脱舊詩詞體式的束縛。1918年1月《新青年》發表胡適、沈尹默劉半農三人的九首白話詩
其中胡適的《一念》已經寫出“我笑你繞太陽的地球,一日夜只打得一個迴旋”這樣平易自然的白話詩行,胡適《人力車伕》的散文化敍事,劉半農的《相隔一層紙》、沈尹默的《月夜》的建行、建節的基本樣式,不僅完全打破了舊詩體式規範,而且已經顯示了白話詩的新體式:詩行較短,大體整齊的自由體詩,標誌着新詩在尋找新語言方面取得了重要的進展。胡適的文學革命一開始就受到20世紀文學“新潮”的影響,《文學改良謅議》且直接受到意象派詩人理論的啓示。在詩創作方面,被看作是新詩成立的紀元《關不住了》,正是一首譯詩。劉半農也借鑑了西洋詩的樣式。朱自清指出,照中國詩發展的舊路,新詩該出於歌謠。但是新詩不取法於歌謠,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外國的影響。這是歐化,但不如説是現代化,“迎頭趕上”的緣故。

詩體大解放代表作品

胡適《一念》
我笑你繞太陽的地球,一日夜只打得一個迴旋;
我笑你繞地球的月亮,總不會永遠團圓;
我笑你千千萬萬大大小小的星球,總跳不出自己的軌道線;
我笑你一秒鐘行五十萬裏的無線電,總比不上我區區的心頭一念!
我這心頭一念。
才從竹竿巷,忽到竹竿尖;
忽在赫貞江上,忽在凱約湖邊;
我若真個害刻骨的相思,便一分鐘繞遍地球三千萬轉!
胡適《人力車伕》
警察法令,十八歲以下,五十歲以上,皆不得為人力車伕;
“車子!車子!”車來如飛
客看車伕,忽然心中酸悲
客問車伕:“今年幾歲?拉車拉了多少時?”
車伕答客:“今年十六,拉過三年車了,你老別多疑。”
客告車伕:“你年紀太小,我不能坐你車,我坐你車,我心中慘悽。”
車伕告客:“我半日沒有生意,又寒又飢;
你老的好心腸,飽不了我的餓肚皮;
我年紀小拉車,警察還不管,你老又是誰?”
客人點頭上車,説:“拉到內務部西。”
劉半農《相隔一層紙》
屋子裏攏着爐火,
老爺吩咐開窗買水果,
説:“天氣不冷火太熱,
別任它烤壞了我。”
屋子外躺着一個叫花子,
咬緊了牙齒對着北風喊“要死”!
可憐屋裏與屋外,
相隔只有一層薄紙!
沈尹默《月夜》
霜風呼呼的吹着,
月光朗朗的照着。
我和一株頂高的樹並排立着,
卻沒有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