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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原蠻

鎖定
西原蠻,據《新唐書》所述“居廣、容之南,邕、桂之西”,862年(唐鹹通三年)時曾分嶺南道為嶺南東道與嶺南西道,嶺南西道境內設容、邕、桂三管經略使,統轄除了今全州、灌陽、資源等縣以外的大部分廣西地區,因此上述地望所指比較含混,不易確認。唐置西原州,治所在羅和縣(今廣西大新縣西北),依次推論西原蠻分佈地區大約在今廣西西南部一帶,過去原為寧氏豪酋所統治,境內有依、黃、韋、周等大姓。這裏後來一直都是壯族的主要聚居地區。
中文名
西原蠻
文獻記載
《新唐書》
定    義
廣西左右江地方的統稱
歷史淵源
唐王朝在嶺南設置羈摩州、縣、峒

西原蠻歷史記載

從621年(唐武德四年)唐王朝在嶺南設置羈摩州、縣、峒以來,以當地酋長世襲官職,稱作土官。這一帶的土著民族已經從事牛耕農業,經濟文化有了一定的發展。銅鼓鑄造有了相當的水平。《隋書》地理志載,嶺南諸郡鑄銅為大鼓,鼓成後懸庭中,置酒相慶,豪富家以金銀作大釵擊鼓,然後留贈主人,名“銅鼓釵”,有鼓者號稱“都老”,為“羣情推服”。仇殺時擊鼓召集羣眾進行械鬥。

西原蠻經濟文化

唐代流傳至今的《六合堅固大宅頌碑》和《智誠洞摩崖碑》是澄州(今廣西上林、武鳴、忻城一帶)大首領韋敬辯分別在682年(永淳元年)和697年(武則天萬歲通天二年)所撰寫鐫刻的。從這兩塊7世紀時的石碑可以看出,當時社會生產比較發達,“黎庶甚眾,糧粒豐儲”,已有“不耕而獲之”的統治階級和稱作“黎庶”的被統治階級。還建有城邑碉堡,已有祖、父、子相傳的世襲制度,以及受漢族方塊字影響而創制的富有民族特色的“土俗字”等等。説明當時社會政治、經濟、文化已發展到一定的水平。唐代大文學家柳宗元任柳州刺史時,“柳州土俗,以男女質錢,過期則沒入主,宗元革其鄉法。其已沒者,仍出私錢贖之,歸其父母”,在容州,刺史韋丹對“民貧自鬻者,贖歸之,禁吏不得掠為奴”。孔戣任嶺南節度使時,“南方鬻口為貨,掠人為奴婢,戣峻為之禁”。可見當時那裏還流行人身典當,蓄養奴婢的習俗。桂州都督王睃在桂州一帶“堰江水、開屯田數千頃,百姓賴之”。在一些交通發達、接近漢族的地區,經濟生產有了較快的發展。

西原蠻地區概述

西原是唐代對今廣西左右江地方的統稱。其中左江一帶的寧明、龍州、崇左、扶綏等地為黃峒地,右江的天等、靖西等地為儂峒地。黃乾曜、黃少卿等被稱為“黃峒蠻”、“西原蠻”。(參考黃現璠著《壯族通史》)
西原蠻包括黃峒蠻、烏武僚人烏滸人等不同名稱。黃峒蠻因黃氏首領居住黃橙峒而得名,是唐代廣西地區大姓之一。其聚居地在廣西安德、歸樂、歸城、田州等地,皆屬豈州都督府管轄,又稱四道黃氏。約當今廣西的靖西、百色、田陽、田東等縣境。唐天寶初(742),黃氏強盛,攻擊附近的韋、周等氏,雄踞十餘州,稱霸一方,至德初(756)首領黃乾曜自號中越王,分封桂南王、拓南王、南越王、鎮南王等稱號,擁眾20萬,影響數千裏。乾元初(758)黃乾曜等被官軍所殺。794年(貞元十年)黃峒首領黃少卿又攻邕州,佔欽、黃、潯、貴4州,其子昌沔十分英勇,曾前後陷13州。807年(元和二年)。黃少卿曾一度歸順唐王朝,被授為歸順州(今廣西靖西縣)刺史,其弟黃少高為有州刺史,但不久又稱雄獨立。西原蠻的各個集團長期以來對於唐王朝就處於這種“叛服不常”的狀態之中。兵部侍郎韓愈,分析嶺南西原蠻地廣人稀、“洞壘荒僻”的情形,在向唐朝的建言中指出,“假如盡殺其人,得其地,在國計不為有益”,不如實行羈摩政策,“來則捍禦,去則不迫,未有虧損朝廷”,實際上唐王朝與西原、黃峒諸蠻也一直保持着這種時戰時和的情況。直到徐申任邕管經略使時,“黃洞納質供賦,不敢桀”,“而十三部二十九州之蠻皆定”。
西原蠻,居廣、容之南,邕、桂之西。有寧氏者,相承為豪。又有黃氏,居黃橙洞,其隸也。其地西接南詔。唐天寶初,黃氏強,與韋氏、儂氏唇齒為寇害,據十餘州。韋氏、周氏恥不肯附,黃氏攻之,逐於海濱。至德初,首領黃乾曜、真崇鬱與陸州、武陽、朱蘭洞蠻皆叛,推武承斐、韋敬簡為帥,僭號中越王,廖殿為桂南王,莫淳為柘南王,相支為南越王,梁奉為鎮南王,羅誠為戎成王,莫尋為南海王,合眾二十萬,綿地數千裏,署置官吏,攻桂管十八州。所至焚廬舍,掠士女,更四歲不能平。乾元初,遣中使慰曉諸首領,賜詔書赦其罪,約降。於是西原、環、右等州首領方子彈、甘令暉、羅承韋、張九解、宋原五百餘人請出兵討承斐等,歲中戰二百,斬黃乾曜、真崇鬱、廖殿、莫淳、梁奉、羅誠、莫尋七人。承斐等以餘眾面縛詣桂州降,盡釋其縛,差賜布帛縱之。其種落張侯、夏永與夷僚梁崇牽、覃問及西原酋長吳功曹複合兵內寇,陷道州,據城五十餘日。桂管經略使邢濟擊平之,執吳功曹等。餘眾復圍道州,刺史元結固守不能下,進攻永州,陷邵州,留數日而去。湖南團練使辛京杲遣將王國良戍武崗,嫉京果貪暴,亦叛,有眾千人,侵掠州縣,發使招之,且服且叛。建中元年,城敍州以斷西原,國良乃降。
貞元十年,黃洞首領黃少卿者,功邕管,圍經略使孫公器,請發嶺南兵窮討之,德宗不許,命中人招諭,不從,俄陷欽、橫、尋、貴四州,少卿子昌沔偟勇,前後陷十三州,氣益振。乃以唐州刺史楊旻為容管招討經略使,引師掩賊,一日六七戰,皆破之,侵地悉復。元和初,邕州擒其別帥黃承慶。明年,少卿等歸款,拜歸順州刺史,弟少高為有州刺史,未幾復叛。又有黃少度、黃昌瓘二部,陷賓、蠻二州,據之。十一年,攻欽、橫二州,邕管經略使韋悦破走之,取賓、蠻二州。是歲,復屠嚴州,桂管觀察使裴行立輕其軍弱,首請發兵盡誅叛者,徼倖有功,憲宗許之。行立兵出擊,彌更二歲,妄奏斬獲二萬,罔天子為解。自是邕、容兩道沒傷疾疫死者十八以上,調費闕亡,繇行立、陽旻二人,當時莫不咎之。及安南兵亂,殺都護李象古,擢唐州刺史桂仲武為都護,逗留不敢進,貶安州刺史,以行立代之。尋召還,卒。
長慶初,以容管經略使留後嚴公素為經略使,上表請討黃氏。兵部侍郎韓愈建言曰:"南討損傷,嶺南人希,賊之所處,洞壘荒僻。假如盡殺其人,得其地,在國計不為有益。容貸羈縻,比之禽獸,來則捍禦,去則不追,未有虧損朝廷。願因改元大慶,普赦其罪,遣官以天子恩意宣諭,必能聽命。乃選材用威信者,處以經略,處理得方,宜無侵叛。"不納。後黃賊更攻邕州,陷左江鎮;攻欽州,陷千金鎮。明年,又寇欽州。是歲,黃昌瓘遣其黨陳少奇二十人歸款請降,敬宗納之。黃氏、儂氏據州十八,經略使至,遣一人詣治所,稍不得意,輒侵掠諸州。橫州當邕江官道,嶺南節度使常以兵五百戍守,不能制。太和中,經略使董昌齡遣子蘭討平峒穴,夷其種黨,諸蠻畏服。有違命者,必嚴罰之。十八州歲輪貢賦,道路清平。其後儂洞最強,結南詔為助。懿宗與南詔約和,二洞數構敗之。邕管節度使辛讜以從事徐雲虔使南詔結和,齎美貨啖二洞首領儂金勒等與之通歡。金勒聽命。
宋時儂氏世為廣源州首領,州在邕州西南鬱江之源,地峭絕深阻,產黃金、丹砂,頗有邑居聚落。自交趾蠻據有安南,而廣源雖號邕管羈縻,其實服役於交趾。初,有儂全福者,知儻猶州,其弟存祿知萬涯州,全福妻弟儂當道知武勒州。一日,全福殺存祿、當道,並有其地。交趾怒,舉兵虜全福及其子智聰以歸。其婦阿儂本左江武勒族也,轉至儻猶州,全福納之。全福見虜,阿儂遂嫁商人,生子名智高。生十三年,殺其父商人,曰:"天下豈有二父邪?"因冒儂姓,與其母奔雷火峒,其母又嫁特磨道儂夏卿。久之,智高復與其母出據儻猶州,建國曰大曆。交趾復拔儻猶州,執智高,釋其罪,使知廣源州,又以雷、火、頻、婆回峒及思浪州附益之。居四年,內怨交趾,襲據安德州,僭稱南天國,改年景端。皇右五年,寇邕州。明年,交趾發兵討之,不克。廣西轉運使蕭固遣邕州指使並贇往刺候,而贇擅發兵攻智高,為所執,因問中國虛實,贇為陳大略,説智高內屬。乃遣贇還,奉表請歲貢方物,未聽。又以馴象、金銀來獻,朝廷以其役屬交趾,拒之。後復齎金函書以請,知邕州陳琪上聞,不報。智高既不得請,又與交趾為仇,且擅山澤之利,遂招納亡命,數出敝衣易榖食,紿言峒中飢,部落離散。邕州信其微弱,不設備也。乃與廣州進士黃瑋、黃師宓反其黨儂建侯、儂志忠等日夜謀入寇。一夕,焚其巢穴,紿其眾曰:"平生積聚,今為天火焚,無以為生,計窮矣。當拔邕州,據廣州以自王,否則必死。"四年四月,率眾五千沿鬱江東下,攻破橫山寨,遂破邕州,執知州陳琪等害之。智高僭號仁惠皇帝,改年啓歷。時天下久安,嶺南州縣無備,一旦兵起倉卒,守將多棄城遁,故智高所向得志,相繼破橫、貴、龔、尋、藤、梧、封、端、康九州。所至焚府庫,殺官吏,進圍廣州五十餘日,不克,解去。又破昭、賓二州,復據邕州。陳曉等兵敗,朝廷命狄青為宣撫使,督諸軍進兵絕崑崙關。智高悉眾拒戰,大敗,夜焚城遁,由合江口入大理國。智高自起至平幾一年,暴踐一方,吏民不勝其毒,朝廷為下赦令,拊瘡痍。智高既敗,其母阿儂入保特磨,依其夫儂夏卿,收殘眾三千餘人,復欲入寇。安撫使餘靖督部吏發峒兵入特磨,掩襲之。獲阿儂及智高弟智光等檻送京師,棄市。智高不知所終。儂氏又有宗旦者,知雷、火峒,稍桀黠。嘉右二年,嘗入寇,知桂州蕭固招之內屬,補以官。七年,宗旦父子請以所屬城洞,永為王民。詔各還一官。賜賚有差。是歲,儂夏卿、儂亮亦自特磨來歸,皆其族也。
石湖範氏《桂海虞衡志》曰:儂智高反,朝廷討平之。因其疆域,參唐制,分析其種落,大者為州,小者為縣,又小者為洞,凡五十餘所。推其長雄者首領,籍其民為壯丁,以藩籬內郡,障防外蠻,緩急追集備禦,制如官軍。其酋皆世襲,分隸諸寨,總隸於提舉。左江四寨二提舉,右江四寨一提舉,寨官,民官也。知寨、主簿各一員,掌諸洞財賦。左江屯永平、太平,右江屯橫山,掌諸洞煙火民丁,以官兵盡護之。大抵人物獷悍,風俗荒怪,不可盡以中國教法繩治,姑羈縻之而巳。有知州、權州、監州、知縣、知洞,皆命於安撫若監司,給文帖朱記。其次有同發遣、權發遣之屬,謂之官典,各命於其州。每村團又推一人為長,謂之主户。餘民皆稱提陀,猶言百姓也。洞丁有爭,各訟諸酋。酋不能決若酋自爭,則訟諸寨或提舉。又不能決,訟諸邕管,次至帥司而止。皇右以前,知州補授,不過都知兵馬使,僅比徽校。智高之亂,洞人立功,始有補班行者,諸洞知州不敢坐其上,視朝廷爵命尚知尊敬。元豐以後,漸任中州官。近歲,洞酋多寄籍內地,納粟補授,無非大小使臣,或敢詣闕陳獻利害,至借補閤職,與帥守抗禮。其為招馬官者,尤與州縣相狎,子弟有入邕州應舉者,招致遊士,多設耳目,州縣文移未下,巳先知之。輿騎、居室、服用皆擬公侯。如安平州之李棫,田州之黃諧,皆有強兵矣。民田計口給民,不得典賣。惟自開荒者由己,謂之祖業口分田。知州別得養印田,猶圭田也。權州以下無印記者,得蔭免田。既各服屬其民,又以攻剽山僚,及博買嫁娶所得生口,男女相配,給田使耕,教以武伎,世世隸屬,謂之家奴,亦曰家丁。強壯可教勒者,謂之田子、甲丁,亦曰馬前牌,皆青布巾,跣足,總謂之洞丁。舊一州多不過五六百人,今有以千計者。
元豐中,嘗籍其數十餘萬,老弱不與,此籍久不脩矣。洞丁往往勁捷能辛苦,穿皮履,上下山不頓。其械器有桶子甲、長槍、手標偏刀逷〈釒辜〉牌山弩竹箭桄榔箭之屬。其相仇殺,彼此佈陣,各張兩翼以相包裹,人多翼長者勝,無他奇。民居苦茅為兩重棚,謂之麻闌,上以自處,下蓄牛豕。棚上編竹為棧,但有一牛皮為愁席,牛豕之穢升聞棧罅,習慣之。亦以其地多虎狼,不爾則人畜俱不安,深廣民居亦多如此。洞人生理尤苟簡,冬編鵝毛木綿,夏緝蕉竹麻紵為衣。專飯掬水以食,傢俱藏土窖以備寇掠。土產生金、銀、銅、鉛綠、丹砂、翠羽、洞緂、練布、茴香、草果諸藥,各逐其利,不睏乏。今黃姓尚多而儂姓絕少,蓋智高亂後,儂氏善良許從國姓,故今多姓趙氏。舉洞純一姓者,婚姻自若。酋豪或聚數妻,皆曰媚娘。洞官之家婚嫁,以粗豪汰侈相高,聘送禮儀,多至千擔,少亦半之。婿來就親,女家於五里外結草屋百餘間與居,謂之入寮。兩家各以鼓樂迎男女至寮,女婢妾百餘,婿童僕至數百,成禮之夕,兩家各盛兵為備,小有言,則兵刃相接,成婚後,婿常抽刃,妻之婢妾迕意,即手殺之。自入寮,能多殺婢則妻黨畏之,否則謂之懦。半年而後歸夫家。人遠出而歸者,止於三十里外,家遣巫提竹籃迓,脱歸人帖身衣,貯之籃以前導還家,言為行人收魂歸也。親始死,披髪持瓶罋,慟哭水濱,擲銅錢、紙錢於水,汲歸浴屍,謂之買水,否則鄰里以為不孝。此州縣雖曰羈縻,然皆耕作省地,歲輸税米於官。
始時,國家規模宏遠,以民官治理之,兵官鎮壓之,以諸洞財力養官軍,以民丁備招集驅使,上下相維,有臂指之勢。洞酋雖號知州、縣,多服皂白布袍,類里正、户長。參寨官皆橫梃,自稱某州防遏盜賊。大抵見知寨如里正之於長官,奉提舉如卒伍之於主將,視邕管如朝廷,望經略、帥府則如神明。號令風靡,保障隱然。比年不然,諸洞不供租賦,故無糧以養提舉之兵。提舉兵力單弱,故威令不行。寨官非惟惰不舉職,且日走洞官之門握手為市,提舉官亦不復威重,與之交關通賄,其間有自愛稍欲振舉,諸洞必共污染之,使以罪去,甚則酖焉。原其始,皆邊吏冒法徇利致然,此弊固未易悉數也。故事,安撫、經略使初開幕府,頒鹽採遍犒首領,以公文下教,謂之'委曲'。大略使固守邊界,存恤壯丁雲。邕州守臣舊不輕付,屯卒將五千人,京師遣人作司大兵城,邊備甚飭。比來,邕州經費匱闕,觸事廢弛,但存羸卒數百人,城壁器械頹壞不脩,安撫、都監司事體朘弱,州洞桀黠無所忌,至掠省民客旅,縛賣於交趾諸蠻。又招收省民不遑及配隸亡命者,以益田子、甲丁反,隱然平視安撫、都監司,此非持久計。慶曆廣源之變,為鑑豈遠哉。” [1] 
參考資料
  • 1.    馬端臨 .文獻通考《卷三百三十 四裔考七》 ::中華書局 ,201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