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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米

(畢飛宇著長篇小説)

鎖定
《玉米》是當代作家畢飛宇創作的長篇小説,首次出版於2003年3月。
該小説講述了玉米、玉秀、玉秧三姐妹的故事。小説圍繞着王家三姐妹在與命運相抗爭過程中所遭受的不堪層層展開,折射出文革洪流衝擊下,鄉村女性掙扎於男權社會體制邊緣的艱難局面,讓讀者得以窺見特殊年代下女性的生存環境和狀況。 [1] 
作品名稱
玉米
作品別名
玉米、玉秀和玉秧
作    者
畢飛宇
文學體裁
長篇小説
首版時間
2003年3月
字    數
約17萬字

玉米內容簡介

玉米是王連方的大女兒,她自幼便享受到了因父親的權力所帶來的種種好處。母親自生下弟弟後變得越發平庸和閒散,為了替母親爭口氣,也是為了懲罰父親的荒唐,小小年紀的玉米便展現出異於常人的冷靜和心機。她每天抱着弟弟在那些和父親有染的女人家門口轉悠,一言不發地用眼睛盯着那些女人,説一些只有她們兩個人可以聽懂的話震懾對方。 [2] 
作為村支書的女兒,她的愛情與婚姻當然不能與普通人家相提並論,玉米也自覺高人一等。於是,縣裏僅有的四個飛行員之一彭國樑成了玉米的相親對象。玉米與彭國樑之間的愛情雖然是經過別人介紹,但男女雙方對這段感情十分滿意。隨着王連方倒台,玉米一家開始受到村裏人的欺侮,而玉米也因遭到遠在天邊的彭國樑誤解被分了手。為了挽救家族尊嚴,玉米選擇做五十多歲的革委會副主任郭家興做填房。玉米如願地獲得了權力,享受到了村裏人的羨慕、嫉妒和巴結。
王連方倒台後,去看電影的玉秀遭受了村民的強暴,她再也無法待在王家莊。玉秀來到斷橋鎮投奔玉米,希望玉米幫自己找一份工作。玉米雖有幫助玉秀的想法,但她卻因看不慣玉秀到處招搖、不知悔改的態度而遲遲不答應。玉秀為了能夠留下來只能拋掉自己的臉面,將自己看作丫環來討好郭家興的女兒郭巧巧。隨後,玉秀在姐姐家裏遇見了郭左,兩人產生了好感。就在二者關係更進一步時,發現的玉米開始想要拆散二人。於是,她在“無意”中向郭左吐露了玉秀被人強暴的隱秘,導致郭左強行與玉秀髮生關係並離開了她,玉秀因此懷孕。最後,玉米直接把玉秀生下的孩子送了人,玉秀苦苦哀求仍然無法見到孩子一面。 [3] 
玉秧通過背書考進了師範學校。學校裏,班主任漠不關心跑完了3000米後玉秧的痛苦,輕描淡寫地一揮手就讓玉秧離開班級的大合唱隊伍。荒謬失竊案的偵破中,學校甚至動用了警察進行“排查”。玉秧就生活在這樣相對封閉、相對專制的學校中,她無能力改變着周圍的生存環境,卻努力改變着別人對她的遺忘和忽視,從而走向一條更加陰暗的路途。在魏向東的引導下,玉秧成為“地下”校衞隊員。她從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偵探小説中學會了觀察、分析和窺視,賣力地工作着。由於玉秧的告密,不可一世的趙珊珊受到批評;楚天成為魏向東的獵物,最後被逼成精神病;班主任和龐鳳華的地下戀情“曝光”。 [4] 

玉米作品目錄

第一部 玉米
第二部 玉秀
第三部 玉秧
後記一
後記二 [5] 

玉米創作背景

畢飛宇在《玉米》後記一中寫道,他是在1999年寫完《青衣》後,開始構思一個小説人物的。一天下午,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打開電視看到臧天朔在裏面唱歌。臧天朔唱道,如果你要身體好,就要多吃老玉米。於是,畢飛宇確定了自己要寫的人物叫玉米,是一個年輕的鄉村女子。之後,畢飛宇便開始創作《玉米》,玉秀、玉秧的故事也隨着寫作的進行而不斷湧現。 [6] 

玉米人物介紹

玉米:小説的主人公玉米,作為王家的長姐,父親的荒唐行為和母親的懶惰使她過早地承擔起一個女人在家庭中的職責,她有着與年齡不相符的成熟和冷靜。儘管她已經能夠獨自持家,早早掌握了家庭大權,甚至親自懲罰數不清的女人讓她們無顏以對,然而她卻不知她的威嚴來自於父親。她是一家之主,但她更是村裏橫行四方的村支書女兒。隨着手握權力的父親倒台,玉米的愛情夢想破滅,為了重新獲得權力彌補家庭的損失,年紀輕輕的玉米選擇了再次向權力妥協,下嫁中年喪妻但是手握重權的郭家興,把向權力的媾和當作自身和家庭價值重現的唯一途徑。
玉秀:玉秀是王家莊最漂亮的女孩,因為漂亮,再加上她特有的一種聰明的狡黠,在犯錯的時候撒嬌賣萌,總能得到父親的偏袒。正因為有父親的偏愛,玉秀敢於和眾姐妹作對,敢於反抗玉米。王連方權力盡失後,漂亮的玉秀莫名承擔了父親的荒唐賬,在麥場被人輪姦。玉秀面臨的是王家莊人的糟蹋嘲弄,甚至連親妹妹都對她出言不遜。當村子裏的男人都以曖昧的眼光逼迫着玉秀,玉秀的生存也愈加艱險。她不得不來到鎮上投靠玉米。原本飛揚跋扈的玉秀只好委曲求全,從而求得狹小的生存之地。當玉秀再度失身懷上郭左的孩子,她的人生又一次陷入深淵。 [2] 
玉秧:玉秧在家中排行老七,父母重男輕女,她從小缺少家人的關愛,本身相貌庸常、性格木訥、才藝欠缺,被家人、老師、同學們忽視,自卑心理極強。她的學習經驗就是背書,也正是背書改變了她的命運。玉米想:玉秧這丫頭誰都不靠,完全是靠手裏的一支筆,一橫一豎,一撇一捺,硬是把自己送進了城。在玉米和眾姐妹中,玉秧是走得最遠的一個。走進了師範學校的王玉秧,因而具有了小知識分子的身份。也正因如此,她比玉米與玉秀越發顯得無知和愚昧。 [7] 

玉米作品鑑賞

玉米作品主題

小説展現了玉米生存路上的慾望、掙扎以及對於權力的覬覦。玉米在愛情的幻滅和家族的腐蝕下,一步步在追逐權力的道路上一去不回。而由土地走向城市的這條路,玉米即是主動的又是被動的,也是最徹底的。徹底的依附於權杖之下,俯首前行。她以自己在王家莊的生命體驗見證了依附權力對於女性的命運及生存的重要性,而郭家興只是玉米抓住的有力跳板。郭家興可以給她權力。在父權夫權和官場權力的多重壓迫之下,鄉村女性出身的玉米並不能真正地融入城市,玉米單純靠肉體取悦郭家興在城市裏生活還是缺少獨立性,她僅僅是寄生在郭家興的家裏,而家裏等待她的是勢必是心無寧日,無休止的折磨和墮落。 [8] 
無論是作為“生育機器”的母親,還是玉米和玉秀兩姐妹,小説中女性的一生都是可悲可嘆的,權力陰影讓姐妹二人從來都沒有過自己真正的生活,對權力的耳濡目染雖讓她們短暫享受了權力帶來的榮光,卻也因此承擔了失權後的巨大屈辱。 [2] 
鄉村女性在亙古綿延的土地上對於男權文化的深度附庸,使得小説中的女性在權力與誘惑下走向墮落,她們始終沒能改變自己充滿悲劇意味的生命軌跡。其鮮活的生命在經歷鮮血粼粼的深刻教訓後,以肉體和尊嚴換取的是生存的代價。由此展現於男權政治語境下,女性的流離失所和對個人命運的不可控。 [8] 
小説中,玉秧接受魏向東的委託窺視同學,在窺視、告密,傷害他者的同時,玉秧自己的身體也被魏向東窺視、猥褻。即使當時因性無知的玉秧只是感到難受,而沒有難過和屈辱,但隨着時間的流逝,性知識的增強,玉秧的內心世界會越來越痛苦,正如她所做的噩夢。玉秧既是令人可恨的,又是令人可悲的、可憐的,她在人性異化的道路上走得最遠。窺視與告密是人性之惡的集中表現。在一個缺少理性與誠信、自由與民主、寬容與尊重的社會中,窺視者和告密者就會生存和盛行,這是時代的悲哀,更是個人的悲哀。畢飛宇用其冷靜、客觀的筆觸講述玉秧等人的故事,揭示了窺視與告密的主題。在對玉秧心靈軌跡的剖析下,展示了生活的艱辛和人性的醜惡。作品雖然淡化了表層的批判指向,卻有了更深層次的人道主義情懷與人文主義精神。 [4] 

玉米藝術特色

《玉米》的語言是一種更加接近內心聲音的產物,能幹淨利落地把作者情感和語言融和。作者情感的“自我”部分和作品中的其他部分,不見痕跡地糅合在語言中。在施桂芳生下了老八,也是王連方的男丁之後,“身上有了氣焰”。這種氣焰是獲得了地位和尊嚴的體現,施桂芳的追求和自我滿足始終在世俗人情的籠罩下。這種行雲流水式的抒發感情方式,往往能帶動讀者從直面現實的負面體驗中脱離開來,從施家莊到王家莊十年的時間內,施桂芳只是生育,作者用“虛設往事般的”僥倖,來描繪當事人的體驗和記憶,避開了因生育而產生的巨大沉重,卻又剋制而輕盈地標出了人物思想的座標。
畢飛宇常常在一個段落內就覆蓋各種敍述主語,通過不斷飽和語句的細節,使敍述內容和角度更加多樣化。如小八子出生的重要時刻,王連方在檢查春節,廣播作為村子裏權力的聲音,很容易地將幾個場面的人物聚合在一個敍述畫面中:王連方、王家莊的男人們、有慶家的、王連方母親、村裏的空氣……各有各的特點。在第三人稱的語境中,因為事件人物的多樣性,對作品的敍述可以演變為求屬於各個敍述主語之間的落差,將不同敍述主體的相近性流暢地表達出來,營造出連綿不斷的氣勢。 [9] 

玉米作品影響

2004年12月,《玉米》獲第三屆魯迅文學獎優秀中篇小説獎。 [14] 
2011年3月,《Three Sisters》(《玉米》《玉秀》《玉秧》)獲第四屆英仕曼亞洲文學獎。 [15] 
2018年9月,《玉米》入選中國改革開放四十週年最有影響力小説。 [16] 

玉米作品評價

《玉米》對“文革”時期中國家庭和鄉村生活進行了一次激動人心的探索,作家在一個扣人心絃的家庭衝突和愛情故事中,天衣無縫地遊走於史詩般的宏大敍述和深入細膩的描寫之間,既氣勢磅礴又精妙細微,不僅勾勒出個體的生活,同時還呈現了整個社會的全貌。(第四屆英仕曼亞洲文學獎授獎辭) [5] 
儘管存在着殘酷與苦難,畢飛宇的這部書中也有希望,這種希望主要在於三姐妹對於生活貧困的蔑視,以及她們反抗各種勢力,為自己尋找一個新的未來的決心。在這個意義上,她們超越了自己身處的壓抑環境,並最終鼓舞了讀者。(《獨立報》評) [5] 
畢飛宇把“玉米”這個詞給了一個女人,他讓“玉米”有了身體,美好的,但傷痕累累的身體;他還寫了“玉秀”和“玉秧”,那是將要成熟的玉米和正在成長的玉米。從此,在“玉米”這個詞裏,在玉米的汁液裏就流動着三個女人的眼淚和血和星光。(作家、中國作協副主席李敬澤評) [5] 
《玉米》是世紀之交中國文學的標誌性作品,一代人的生活經歷從一個女性成長的瑰麗嚮往和粗礪困擾中被具體而特別地審美細化。鄉野花朵的蓓蕾初綻之美無比迷人,而成熟開放之際的凋零過程又令人無比痛惜。夢想與現實經過漫長的較量,不是順從,也不是抗爭,而是擔負,壓倒了亭亭玉立的莖葉,而只能做玉米的認命並非就是結局,玉米以及玉米們的命運之上,留下的是永恆的清芬和依然帶着花容對他人和未來的企望。(文學評論家施戰軍評) [12] 
畢飛宇的《玉米》則巧妙地探入時代的權力末梢,讓一位少女為了內心的體面和尊嚴,在強大的世俗倫理中勇敢地抗爭。當玉米還是小大人的時候,她就深知家庭尊嚴的重要,並學會了利用一切手段,對有損於自家尊嚴的人羣進行還擊;當玉米看到父親失勢、家庭即將坍塌之時,她便以小小的身軀換取權勢的資本;當看到妹妹的不幸之後,她又以驚人的膂力,為妹妹設計命運。在這個弱小而又強悍的女孩心中,權力、自尊、人性等以極為罕見的方式糾纏在一起,注視着各種弔詭的世俗倫理,從而使她不斷地墜入命運的怪圈。(《文藝爭鳴》評) [10] 

玉米出版信息

出版時間
出版社
ISBN
簡體中文版版本信息
2003年
江蘇文藝出版社
7-5399-1888-8
第一版
2005年
作家出版社
7-5063-3185-3
第二版
2008年
上海錦繡文章出版社
978-7-5452-0106-2
圖文本
2011年
重慶大學出版社
978-7-5624-6220-0
第三版
2013年
人民文學出版社
978-7-02-009642-8
文集版
2017年
978-7-02-012987-4
精裝版
2022年
978-7-02-016223-9
文集版 [13] 

玉米作者簡介

畢飛宇,1964年1月出生於江蘇興化,當代作家。畢業於揚州師範學院中文系,現為南京大學教授。代表作有短篇小説《哺乳期的女人》《地球上的王家莊》,中篇小説《青衣》《玉米》,長篇小説《平原》《推拿》;散文集《蘇北少年堂吉訶德》《寫滿字的空間》。《哺乳期的女人》獲首屆魯迅文學獎,《玉米》獲第三屆魯迅文學獎,《Three Sisters》(《玉米》)獲英仕曼亞洲文學獎,《推拿》獲第八屆茅盾文學獎。2017年獲法國文化部“文學藝術騎士勳章”。 [11]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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