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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盤山遺址

鎖定
營盤山遺址位於四川省阿壩州茂縣鳳儀鎮南2.5公里,距今5500-6000年,是一處自新石器時代到明清時代的文化遺址,是迄今岷江上游地區發現的地方文化類型遺址中面積最大、考古工作規模最大、發現遺存最為豐富的遺址,對探討古蜀文化與馬家窯文化和仰韶文化的關係具有重要的科學價值,是中國21世紀重大考古發現之一。2003年營盤山遺址被列入全國重點大遺址科研項目;2004年列入第六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的申報名單。
中文名
營盤山遺址
所屬年代
新石器時代到明清時代
出土地點
四川省阿壩州茂縣鳳儀鎮

營盤山遺址遺址簡介

營盤山遺址外景 營盤山遺址外景
營盤山遺址是一處自新石器時代到明清時代的文化遺址,由於該遺址是迄今岷江上游地區發現的地方文化類型遺址中面積最大、考古工作規模最大、發現遺存最為豐富的遺址,故命名為“營盤山文化”。
營盤山遺址出土的文物包括四川地區發現的最早的陶質雕塑藝術品,國內發現的時代最早的人工使用硃砂的遺物,長江上游地區發現的時代最早及規模最大的陶窯址等,是弄清古代文化傳播、民族形成、遷徙、交融、以及與成都平原和三星堆聯繫的橋樑。
營盤山遺址被專家評為打開研究古蜀文化的“金鑰匙”,對探討古蜀文化與馬家窯文化仰韶文化的關係具有重要的科學價值,被公佈為第五批全省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是中國21世紀重大考古發現之一。
2002年12月,營盤山遺址被四川省納入第五批全省重點文物保護單位;2003年首次列入全國重點大遺址科研項目;2004年列入第六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的申報名單。 [1] 

營盤山遺址地理環境

營盤山遺址所處的岷江上游為中國西南橫斷山區,該區域不僅以其高山峽谷相間這一獨有的地勢特徵而聞名於世,同時還是連接黃河長江的重要文化走廊和民族走廊,民族學上稱其為藏彝走廊或氐羌走廊,岷江上游是組成該走廊的核心地區之一,而中國最大的羌族聚居區——茂縣則為這一核心地區的中心。
營盤山遺址 營盤山遺址
營盤山遺址所在的茂縣縣城鳳儀鎮所在谷地是岷江上游面積最大的一處河谷衝擊扇平原,也是岷江上游的地理中心,土肥地美,水源充足,氣候宜人,一直是人類選擇定居地點的理想之所,茂縣置縣以來的歷代治所均設於此,漢代汶山郡治所也一度在此。今日茂縣仍是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的經濟重地,是岷江上游的文化、政治和地理中心。2000年以來的考古調查共發現了營盤山、波西、金龜包、波西台地、上南莊、勒石、沙烏都、馬良坪等十餘處新石器時代遺址及遺物採集點,其中,營盤山遺址的面積最大、發現遺存也最為豐富。
營盤山遺址位於岷江東南岸三級台地上,平面約呈梯形,東西寬120-200米,南北長約1000米,總面積近15萬平方米。遺址東面臨深谷陽午溝,東北面、北面、西面均為岷江所環繞,東距茂縣縣城約2.5公里,海拔高度1650-1710米,高出岷江河谷約160米,表面地勢略呈緩坡狀。營盤山遺址東、西、北三面均為陡坡,背靠九頂山,並臨近岷江河道,易守難攻,為岷江上游地區得天獨厚的風水寶地,是人類長期定居的理想之所。
營盤山遺址所在地屬於九頂山的山前脊樑地帶,但遺址表面地勢較為平整,起伏坡度不大,與周圍同海拔高度的山脊狀地形之間的差異較為明顯。 [1] 

營盤山遺址遺存遺蹟

營盤山遺址佈局分區

營盤山遺址發掘的房屋遺址 營盤山遺址發掘的房屋遺址
營盤山遺址的文化堆積較為豐富,文化層最厚處可達2.20米,其上層為春秋戰國時期的石棺葬遺存,下層為內涵豐富的新石器時代遺存。新石器時代遺蹟包括房屋基址11座、人祭坑9座、灰坑120餘座、窯址4座及灶坑13座等。中部地帶發現較多的柱洞、基槽等房屋基址和窖穴類遺蹟,應為居住區;遺址中部偏西地帶發現有大面積的硬土活動面遺蹟,地勢較為平坦,硬土面下清理出人祭坑多座,應是舉行包括宗教祭祀在內的公共活動的廣場區;廣場區以北地帶發現有多座窯址和數量豐富的灶坑遺蹟,應是集中燒製陶器的手工業作坊區;另在遺址中部偏北地帶發現有多處灰坑遺蹟,坑內出土了大量的細石葉、細石核、燧石器、燧石原料及半成品,推測此處可能為集中製作細石器的地點。

營盤山遺址文物規格

營盤山遺址出土的陶人面像 營盤山遺址出土的陶人面像
在遺址已揭露的遺蹟中,其下有奠基人祭坑的大型廣場性質遺蹟、內有塗紅石塊的灰坑、內設分間並修造有考究的灶坑等設施的房屋基址等,非一般小型聚落遺址所能具備。出土文物中也不乏表現營盤山遺址作為大型中心性聚落的高規格實物,如陶質人面像雕塑品、表面鑿有多個穿孔應有特殊用途的石牌形器等遺物。而以彩陶製作工藝為代表的製陶業是整個仰韶時代手工業的最高成就所在,營盤山遺址出土數量眾多且製作精美的彩陶器,更是它作為大型中心性聚落的實物標誌。遺址出土的玉器可分為三類,其一為仿生產工具的錛、斧、鑿、穿孔刀、鏃等,多數的刃部未見使用痕跡;其二是環鐲、珠類裝飾品;其三是具有禮儀用器性質的璧、璜類器。這表明營盤山先民的玉器加工已成為一門內部有較細程度分工和較高專業化程度的手工業門類,也標誌着營盤山遺址在聚落羣體系中具有非同一般的地位。

營盤山遺址類比分析

營盤山遺址主體遺存同甘肅天水師趙村遺址第四期和第五期文化、武山傅家門史前文化遺址、東鄉林家遺址主體遺存等馬家窯文化石嶺下類型和馬家窯類型遺存,甘肅秦安大地灣遺址第四期文化、武都大李家坪遺址第二期和第三期文化等仰韶文化晚期遺存相比較,之間存在較多的共性,但差異也是非常明顯。
營盤山遺址出土的銅器 營盤山遺址出土的銅器
營盤山遺址目前有兩個由北京大學考古文博學院加速器質譜實驗室測試的碳14年代測試數據,樹輪校正後的年代約為距今5300-4600年,同馬家窯文化石嶺下類型和馬家窯類型、以大地灣遺址第四期文化為代表的仰韶文化晚期遺存的年代相近。以營盤山遺址為代表的岷江上游新石器時代文化遺存,是一種新發現的以具有自身特色的本土文化因素為主體成分,同時吸收了多種外來文化因素的地方文化類型。

營盤山遺址石棺葬墓

營盤山遺址石棺葬 營盤山遺址石棺葬
營盤山還是一處規模宏大、分佈密集、延續時間甚長的石棺葬墓地。根據已發掘單位面積內石棺葬的排列密度推算,營盤山遺址15萬平方米範圍內分佈的石棺葬總數可達數萬座,堪稱國內罕見。從已發掘清理的150餘座石棺葬來看,墓葬間不見疊壓打破現象,石棺葬底部均未鋪設石板,僅使用側板和蓋板,隨葬品包括陶器、銅器、玉石器等類。墓葬排列整齊,分組明晰,墓葬的形制大小有別,隨葬器物多寡不一,一些墓葬蓋板上立有底部製作平齊的長條形卵石,個別墓葬附近還設有陪葬的器物坑,二次葬現象常見。這些情況表明墓地經過了統一的規劃,其時代主要為春秋戰國時期。與石棺葬同時期的遺蹟現象包括石條砌成的方形火塘、柱洞和基槽等房屋設施等。 [2] 

營盤山遺址聚落體系

營盤山遺址是岷江上游地區新石器時代的大型中心聚落遺址之一。其周圍還分佈着數十餘處面積在數千至近萬平方米不等的中小型聚落遺址,其中的上南莊勒石馬良坪金龜包等多數遺址與營盤山遺址的時代相近;而波西、沙烏都等個別遺址的年代略有差異,較營盤山遺址略早或略晚。
以營盤山遺址為中心,包括波西等十餘處新石器時代遺址在內的營盤山大型遺址羣構成了一處新石器時代晚期的大型聚落遺址羣,形成了較為完備的聚落體系,如此規模的遺址羣在長江上游地區極為少見。同時,總面積達15萬平方米的營盤山遺址也是藏彝走廊地區乃至長江上游地區目前發現的面積最大、時代最早、文化內涵最為豐富的大型中心聚落,它代表了5000年前藏彝走廊地區文化發展的最高水準。 [1] 

營盤山遺址考古研究

營盤山遺址生產生活

營盤山遺址出土彩陶 營盤山遺址出土彩陶 [3]
從遺址內發現的相關遺蹟和出土遺物中,可以推測營盤山先民以定居農耕業為主要生活方式。如出土遺物包括較為豐富的石質、陶質和骨質生產工具;陶器中夾砂厚胎的炊器,器體寬大、容積深廣的貯器佔有一定的比例。遺址出土陶器中有相當數量的酒具類器物,如製作精美的彩陶壺、彩陶瓶、杯、碗等,據此推測營盤山先民可能已掌握了釀酒技術並開始進行生產。遺址內還發現有圓形袋狀灰坑,應為用於貯藏糧食或其它物品的窖穴。這些發現表明當時農產品的數量已較為豐富。
同時,狩獵、採集和捕撈業也是營盤山先民以農耕業為主業的經濟生活的不可或缺的補充內容。岷江從營盤山遺址的西、北和東北三面環繞而過,彎曲的河道形成了較大面積的回水灣區,河水流速減緩,其中的淺水區域是理想的捕撈作業場所。遺址出土有數量豐富的狩獵所用的石球、磨製精細的石質和骨質箭鏃等遺物。還出土有數量眾多的細石葉、細石核及小石片石器,質地以黑色及白色半透明的燧石、白色的石英和透明的水晶為主,細石器製作工藝成熟,選材精良。學術界一般認為,細石器多為複合工具的組成部分,常用來剝離加工獸皮,細石器工藝與狩獵、畜牧經濟有密切聯繫。遺址還出土有亞腰形的打製石網墜,當為捕撈漁業的實物例證。

營盤山遺址石器加工

營盤山遺址的細石器及小石片石器具有出土地點集中化的特徵,未經使用的成品石器、半成品石器和加工殘片,多在幾處填土呈灰黑色的大型灰坑內出土。此現象表明營盤山先民中已有固定的人員從事石器加工作業,這些大型灰坑可能就是當時的石器加工作坊所在地,而石器(尤其是細石器)製作已成為手工業的專業門類之一。

營盤山遺址尚紅習俗

在營盤山遺址的灰坑底部發現有塗抹紅色顏料的石塊,經測試其成分以汞的氧化物(硃砂)為主,另在部分陶器內壁也發現有同樣的紅色顏料,應為調色器的遺存。表明營盤山先民有尚紅習俗,硃砂的具體用途可能與塗面、刷房等活動有關。尚紅習俗歷史久遠,早在舊石器時代晚期的山頂洞人即已在埋葬死者時使用紅色礦石粉,如將礦粉撒於死者周圍,並將隨葬用的飾物獸牙、石珠、魚骨都染上紅色。新石器時代對死者骨架或石器塗紅的現象數量更多。營盤山遺址出土的塗紅現象是目前考古發現的最早使用硃砂的實例。如今已有的考古資料表明,岷江上游地區的新石器文化與古蜀文明之間存在一定程度的淵源關係。

營盤山遺址彩陶加工

營盤山遺址出土的夾砂罐 營盤山遺址出土的夾砂罐
營盤山先民具有較為高超的裝飾和造型藝術水準,尤其在彩陶器的加工製作過程中得以集中體現。遺址出土彩陶器種類眾多,質地以細泥紅陶為主,火候較高,燒製温度可達1000攝氏度,扣之有清脆的響聲。器表均打磨光亮,有的還施有一層白色的陶衣,再於其上用軟筆繪出各種圖案,圖案內容題材豐富,包括動物(變體鳥紋、蛙紋等)、植物(草卉紋、草葉紋、杏圓紋等)、幾何圖形(垂帳紋、水波紋、弧線紋、圓圈紋等)三大類,繪製筆法流暢、嫺熟。彩陶器的造型特徵以幾何曲線形為主,器類有瓶、罐、盆、缽等,不少堪稱精品。包括彩陶器在內的部分加工製作精緻的泥質陶器,開始逐步脱離日常生活實用器的特徵,呈現出禮器化的跡象。遺址出土多件小型的陶、石質人面雕塑。其中的一件陶質雕塑人面像,鼻及雙耳為捏塑,雙目及口部刻劃而成,造型生動、傳神,造型與甘肅省秦安縣大地灣遺址出土的仰韶文化半坡類型的人頭形器口彩陶瓶上的陶塑人像較為相似,表明是受甘青地區文化傳播影響的產物。這是目前四川地區考古發現的年代最早的雕塑作品,堪稱四川雕塑藝術的源頭。

營盤山遺址精神生活

營盤山遺址人殉坑 營盤山遺址人殉坑
人祭制度和獵頭習俗是營盤山先民精神生活領域的重要內容之一。在遺址中部地帶發現了一處面積不小於200平方米的類似廣場的大型遺蹟,堅硬的踩踏層之下發掘出4座人骨坑,其中3座均保存有一具較為完整的人骨架,應是具有奠基性質的人祭坑。另一座僅見一件人頭,該頭骨已不見顱頂及上頜部分,剩餘顱身及下頜部分,這種現象可能與原始社會常見的獵頭習俗有關。在遺址中部偏東的房屋密集區附近也發現有5座奠基性質的人祭坑。 [4] 

營盤山遺址遺址價值

一、營盤山遺址是迄今岷江上游地區新石器時代考古規模最大、出土遺存文物最豐富,是一項填補學術空白的重大突破,極大地豐富了該地區新石器時代的文化研究內容,是岷江上游地區新石器文化的內涵能夠得以基本明確,並可以建立起本地區距今6000—4500年間的新石器時代文化發展的初步序列。將阿壩州的歷史上溯至6000年前,使阿壩豐富的歷史文化內涵的厚重感得到更大程度上的增強。
二、營盤山文化為研究長江文明與黃河文明之間的文化交流,傳播及融合情況提供了新的實物材料。是黃河文明與長江文明之間的文化交流融合的產物。是華夏文明的重要組成部分,在中華文明起源及早期發展的歷史進程中佔據較為獨特的重要地位。
三、營盤山遺址是距今5000年前岷江上游地區的大型中心聚落遺址,其周圍分佈着數十處時代相近或略有差異的中小型聚落遺址,它們共同組成了新石器時代的大型遺址羣;形成了較完整的聚落體系,如此規模的遺址羣在長江上游地區極為罕見,同時,總面積達15萬㎡的營盤山遺址也是長江上游地區目前發現的面積最大、時代最早、文化內涵最為豐富的大型中心聚落,它代表了5000年前整個長江上游地區文化發展的最高水平。
四、岷江上游地區已發現了距今6000年前的被西遺址,距今5500—5000年的營盤山文化和距今4500年的沙烏都遺址構成了較完整的文化發展體系。而成都平原現今發現距今4500—3800年,以史前古城遺址羣為代表的寶墩文化,距今3500—3200年。以三星堆和金沙遺址為代表的高度發達的青銅器文明兩地文化的發展演進一脈相承,它們都是璀璨的巴蜀文明的組成部分。營盤山遺址羣不僅將巴蜀文明的歷史淵源推進至6000年前;也深為探索輝煌的三星堆和金沙文明源頭提供了新的線索,具有非常重要的科學價值。 [1]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