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公案

《施公案》大致説施公在江都縣知縣任內破獲連環無頭命案，拿奸僧九黃、淫尼七珠及十二寇，收綠林英雄黃天霸。 ^[2]  黃天霸、賀天保等助施公拿關大膽，擒劉六、劉七等。施公官遷順天府尹，赴任途中，黃天霸於惡虎村不得已鏢打武天虯、濮天雕自刎，救施公脱險。 ^[3]  施公在順天府又破奇案，升任通州倉廠總督。奉旨出巡山東，放賑救災，途中得黃、賀等相助拿獲搶糧盜首於六、於七；返京途中又於霸王莊拿黃隆基，獨虎營拿羅似虎，河間府拿侯七，任邱縣拿謝虎。康熙封施公為漕運總督。後施公與黃天霸、關小西奉旨出巡，又收神彈子李公然、白馬李七侯。一路平冤鋤惡，破盜金牌案，殺採花賊飛來燕；於海州殺冒名知縣毛如虎，摩天嶺剿餘成龍，水龍窩拿費德功；三打殷家堡，使堡主殷龍退還所劫糧餉，又擒關東大盜蔡天化。黃天霸、朱光祖、褚標等三進連環套，破竇爾敦盜御馬案。施公返朝後，又奉旨破御用琥珀夜光杯被盜案，為此於朝舞山遇險，被黃、賀與何路通救出。各路英雄大破齊星樓，擒琅琊王王朗，奪回御杯。康熙對施公及各有功英雄封賞有加。全書以施公做漕運總督出巡山東為界，分為“前套”和“後套”。清末以來，演述《施公案》的各派名家，説前套大半相同，説後套則分成幾種路子。 ^[4] 

（參考資料 ^[12]  ）

《施公案》其故事先以説唱的形式流傳於民間，後經文人敷演為小説。最早可見的書面形式為嘉慶三年（1798年）的97回本，自成書以來，後人一續再續，竟至十續，到光緒年間終於成為120萬字，528回的鉅著。 ^[6] 

施仕倫，世人稱其為“施公”，五行甚陋，御賜諱不全。先為江都縣縣令，在任期間接連破獲十數起大案，斷案如神，除暴安良，頗有政績，召回京師，升為順天府尹。敢於藐視權貴，王公、大臣、皇親、國舅多有被參，名震京師。後升為通州倉廠總督，不久加太子少保銜，任欽大臣前往山東救災放賑。在任期間剪滅強寇，革除弊政，功勳卓著。並結交了黃天霸、賀天保、關小西等一班綠林俠義，後奉旨代理巡按，欽賜“如朕親臨”金龍牌一道，訪拿貪官污吏，剪除土豪劣紳。歸京後任淮安總漕，再出京師，往淮安赴任。誅滅強盜一枝桃，蕩平摩天嶺，賑災民，救水患，竭心盡力，九死一生。

據《清史稿》卷二六O、二七七《列傳》所載，施世綸（小説為施仕倫）是靖海侯施琅之子，康熙二十四年以“廕生”出任江蘇泰州知州，歷任揚州及江寧知府、湖南布政使、順天府尹，直至户部侍郎、漕運總督。謂其人“聰強果決、摧抑豪猾，禁戢胥吏，所至有惠政”。清代文人筆記中多所記述，説他“貌甚奇，腿歪，手瘩，足跛，口偏”（鄧之誠《骨董三記》）；《施案奇聞》的《序》中説他稟性“峭直剛毅，不苟合、不苟取。一切故人親黨有謁者，俱已正色謝絕之……凡民有一害，必思有以除之；有一剝，必思有以興之。即至密至隱之情，未有不探賾索隱，曲得其實者。”如此觀來，歷史上的施世倫是一位政聲頗著、有口皆碑的封建時代的大清官。小説裏的施仕倫正是以歷史上的這個施世綸為本，經過進一步的改造和加工而塑造成的。小説開卷有詩云：“施公為官甚清廉，秉正無私不懼權。百強呈詞一日審，不順人情不受錢。”這正是對施公清官精神的總寫照。他忠君報國，勤於辦案，秉公執法，除暴安良。他每至一地，必深入民間，微服私訪，調查研究，體現了可貴的清廉公正的作風。每遇一冤案，他必仔細盤問，毫不含糊。他不畏權勢，秉公辦案。施公曾辦過一些與封建當權上層有牽連的惡霸土豪、皇糧莊頭的大案件。如在一四二至一五五回間，寫大莊園主、惡霸羅似虎，仗內宮太監哥哥的勢力，花錢捐了“候選六品”，又私造帑幣，包攬詞訟；買通州官，訛債捕民，並將奴僕刀切八塊填河。後為施公捕獲，行刑時，內公太監傳八王爺旨意放人，百姓咆哮公堂，施公堅決站在人民一邊，抗旨開刀，大快人心。

他聰明機智，辦案有謀略。辦案時他仔細觀察，認真詰問，通悉了罪犯心理之後，或窮追不捨，步步緊逼；或舍此就彼，聲東擊西，往往以讓人莫名其妙的奇特方式解決疑案。如審銀子、審茄子、審火中羊等等，皆是一些膾炙人口的民事小案。他重義氣，講信用。他不計前仇，不較小過，寬厚待人。黃天霸身在綠林時，行刺過他；當黃棄絕綠林、投奔他之後，他既往不咎，信任他，重用他。如有大案辦成功了，他總忘不了為他的那些得力助手請功。所以，黃天霸、關小西等人才死心塌地跟隨他，竭盡全力為他幹事。總之，施仕倫身上幾乎集中了封建時代典型清官的所有特點，而成為與宋代包公、明代海瑞等並傳後世的著名清官典型。另外，小説裏也暴露了施公膽小委瑣、勾心鬥角往上爬的性格，這構成了這位大清官性格中十分隱秘的另一個側面。對於施公的評價，歷來皆肯定了他為官清正，秉公辦案的清官形象。 ^[5] 

黃天霸，飛鏢黃三太的獨生子，江南四霸天之一。他八歲學會家傳武藝，十五歲便闖入綠林，擅長單刀、甩頭一子，善使飛鏢。為了江湖義氣，他在朋友面前誇口，要夜闖縣衙行刺施仕倫，拯救九黃僧、七珠尼和十二盜出獄。他三更時分持刀闖入縣衙書房，施公從容鎮靜，曉以忠孝節義道理，他不忍下手，要求給他一信物而去。後來施公為預防不測，派遣捕快王棟、王梁捉拿刺客，黃天霸酒醉被拿獲，施公親手為他解綁，他從此感恩而自願當差報效。他曾與王棟、王梁於劉家店活捉水寇銀鈎大王劉六、劉七；在惡虎村為救施公，他飛鏢打死盟兄武天虯，濮天雕受鏢傷而自殺；在濟南為保護賑災糧，他生擒紅土坡大寨主於六；三探薛家窩，他刀劈薛龍、薛鳳，救出施公，飛鏢打死吳成；在黃花鎮朱家店，他鏢傷並活捉李天壽；他破落馬湖、摩天嶺、聚夾峯，三進連環套，活捉竇耳墩，取回E1月騙騙御馬等等。他屢立戰功，從副將晉升為提督。作者筆下的黃天霸，是協助施公辦案的中心人物。他懲奸除惡，不僅對維護清王朝的統治有利，也減輕了人民羣眾的受欺凌、剝削和迫害，是作者着意塑造的一個理想人物。

關太關小西、神眼計全、賽時遷朱光祖、飛山虎賀天保、賀人傑、雲中雁殷賽花、紅旗李煜、鳳凰張七、神彈子李昆李公然、白馬李七侯、金大力、郝其鸞、鎮山東殷龍、雙槍手殷猛、賽仁貴殷勇、一聲雷殷剛、飛天虎殷強、魚鷹子何路通、郭起鳳、王殿臣、冷箭王傑……

《施公案》中的故事既有説書藝人的獨創，又有對前代的繼承改編，其中繼承的佔大多數，這些來自前代的案例故事在不斷的重寫中被賦予了新的生命，呈現出不同的面貌。最初的公案小説多被收錄於各種文集，直到明代才形成系統的公案小説集。而明代的公案小説又多是單獨短篇，一片講述一個案件，由案發到結案。儘管後來逐漸具備章回小説的傾向，也只是在個別篇目中初露端倪，長篇體制尚不成熟。到了清代，就有了《施公案》這樣的長篇章回小説，與前代相比藝術性增強，主要體現在三個方面：

一、《施公案》開創了公案與俠義之合流及新的藝術結構。在中國小説史上，《施公案》以前的公案小説與俠義小説，它們像兩股平行發展，互不交叉的軌道一樣，是各自獨立發展着的，它們都有各具特色的題材領域與審美特性。雖然南宋時期的羅燁在其《醉翁談錄》中提到公案小説的題材是所謂“説公案，皆是搏刀趕棒、發跡變泰之事……”但從現有宋元明三個時代的公案小説看來，除較早的《宋四公大鬧禁魂張》有俠義之風外，其餘作品大多為清官審案、摘奸發覆或暴露封建司法機關腐敗黑暗的“純”公案故事，很少有所謂“搏刀趕棒”之類的俠勇內容。

可以説，在漫長的歷史中，公案與俠義這兩類小説是涇渭分明分明的。誠然，情代以前公案小説中的主人公如包拯等，他們手下也有張龍、趙虎、王朝、馬漢之類的人物協助，但他們是作為執行拘捕任務的一般衙役出現的，而且缺乏構成俠義人物必不可少的因素——俠肝義膽與超羣的武藝。他們同主人之間僅僅是上下級關係，而不像《施公案》中施公與黃天霸等人，《三俠五義》中包公與展昭等人那樣，除了上下級關係外；還有恩公與義士的特殊關係。

在選材上，《施公案》除採用了傳統的刑事、民事案件外，還增加了大量所謂“欽案”與集團案，這也是公案小説創作文上的一個新情況。在明代《包公案》等作品中，同包公相對抗的勢力，除了少數皇親國戚、權豪勢要外，多數情況下是一些作為個體的強姦犯、搶劫殺人犯之類，這些罪犯雖然心狠手毒、奸滑狡詐，很難對付，但一般是藏在昭處、不敢聲張的，很少有公開打着對抗旗號的武裝集團出現。而《施公案》中施公所面臨的敵對勢力則不然，小説除承襲並發展了前代的公案故事外（一般為刑民事案件），還描寫了大量同宮府公然對抗的強盜山寨。

正因為施公所面對的主要對手是嘯聚山寨、稱霸一方、武藝超羣的集團首領，或欺壓鄉里的地頭蛇，所以《施公案》同《包公案》等前代作品的又一不同之處是，設置了以黃天霸為首的一羣俠義人物。如前所述，這類人物在清以前的公案小説中可以説是絕無僅有的。在那種比較單純的由清官審決刑民事案件的作品中，主人公酗對手一般都是單幹的刑事罪犯，對付這樣的罪犯，一般只需清官手下的衙役捕快即可使其就範，所以包公等清官循吏的身邊似乎無需勇武過人的俠義之士。《施公案》則不然，面對上述人多勢眾、武藝高強、且多有強大後台支持的鄉曲豪霸之徒，光靠清官的廉明正直、足智多謀及其手武藝平平的捕快顯然是制伏不了的。黃天霸等所謂“俠義”人物形象，正是為適應這個新的主題、新的題材而應運誕生的。施公同這類具有俠肝義膽與身懷絕技的人物之間，既具有長官與屬下的性質，同時又保持着清官與俠士的特殊關係。這種相互間的特殊關係，正是公案與俠義兩種題材合流的必然結果，也是以《施公案》為代表的一批清代公案俠義小説，同前代那些單純公案小説與單純俠義小説具有顯著不同的一個標誌。 ^[6] 

二、敍事模式由單一到複雜，回目之間前後勾連，環環相扣，這種特點越往後面的續書越明顯，例如第1回的胡秀才父母慘死案，結案已到22回。中間穿插了十個案件，其中王自臣尼庵人頭案、劉君配殺人案與胡秀才父母案是連環案，李海潮遇盜女兒被搶、李天成被搶、寺僧殺夫妻案是與殺胡秀才父母的七珠、九黃為同夥的十二盜。這穿插進來的十個案件有五個已結案，餘下五案最晚完結的已到第33回。同時審判七珠、九黃、十二盜又為後文黃天霸“江湖朋友被拿進監，我心不平，有意反獄”而盜取官印，被施公名言大義而改邪歸正，惡虎莊大戰武天虯、濮天雕埋下了伏筆。再如竇爾敦盜御馬、黃天霸三打連環套之事，跨度從第369回直到第400回。在這個大框架中又穿插進荊花殺人案、雙飛燕採花案、楊式玉被污殺人案三個案子，以及眾好漢設計進山寨，朱光祖盜雙鈎，活捉竇爾敦等可以獨立的小故事。這些案件前案未水落石出，後案波橫山見，一大案枝分諸小案，由此吸引住觀眾想不斷地聽下去。

三、情節設計懸念橫生、驚險刺激、奇巧曲折。如書中幾次寫施公私訪被擒，或被惡人暗殺行刺，命懸一線，説書人在講的時候用詞、語氣略加渲染便使得聽眾不由為之提心吊膽，又急於知道如何脱險。等好漢來救人時再渲染打鬥場面，驚心動魄，直到捉拿惡人、施公被救才鬆了口氣。另外書中又喜用急書慢寫的手法，每到關鍵時刻卻突然打住“且聽下回分解”，吊人胃口。如藍田玉被冤殺人案，先寫客店老闆藍田玉銀店內發生人命被押在牢，其妻鳴冤告狀，施公私訪，遇見朱氏，在為她算命的時候探得其中有隱情，便利用其恐懼心理，夜裏派黃天霸假作鬼神嚇唬她探明原委，下令捉拿賀重五。原來是死者佟六看中王氏美貌，便收買賀重五殺死其夫白富全，迷倒朱氏行奸，朱氏為報仇假意與其私奔，夜宿藍田玉客店，哄醉佟六將其殺死。整個案子前後迴環，頗為曲折。 ^[7] 

《施公案》是中國公案小説和俠義小説的合流之作。它在同治、光緒年間曾續至10集。其後續作品還出現了《彭公案》、《三俠五義》、《狄公案》、《李公案》、《於公案》等。這類小説的特點是：“每以名臣大官，總領一切”，而俠客則幫助政府。由於《施公案》宣揚“懲惡揚善”思想，並迎合市民心理，故產生很大影響。京劇《惡虎村》、《連環套》等數十曲劇目，均與小説《施公案》有關。 ^[11] 

魯迅：道光十八（1838），有《施公案》八卷九十七回，一名《百斷奇觀》記康熙時施仕倫（當作世綸）為泰州知州至漕運總督時行事，文意俱拙，略如明人之《包公案》，而稍加曲折，一案或亙數回；且斷案之外，又有遇險，已為俠義小説先導。 ^[8] 

雲德：於《施公案》也是這樣，我們對它沒有過高的估計，也並不認為它就不值一提。它在內容上有糟粕也有精華，在藝術上有不足也有特長，因而我們主張對它説兩句話，而不是一句：“剔除其封建性的糟粕，吸收其民主性的精華”。對於我們文藝事業的多層次性和大眾化的要求，對於我們文藝事業更久遠的發展，《施公案》其書，尤其是在它的藝術形式上。還是有一定的借鑑價值的。 ^[9] 

武潤婷：《施公案》取材於現實，人物形象的塑造較多地保留了原型人物的特點，再加上市井小民又按照自己的生活經驗對清官、俠客的形象進行加工改造，這就使得書中的清官與俠客都具有濃郁的世俗色彩。 ^[10] 

《施公案》曾被改編為《五女七貞》，“五女”指尹鳳仙、祝鳳英、李碧蓮（李剛之女）、婁秀香（婁雨海之女）、秦蘭香（秦立功之女）。“七貞”指李秀貞、張玉貞（張景隆之妹）、秦花貞（秦良傑之妹）、蓋蓮貞、蓋愛貞（均為蓋齊天之女）、張淑貞（張玉之妹）、高桂貞（高廷之妹）。書中有兩個故事，即“五女擒蘭”和“七貞擒蓮”。 ^[13] 

五女擒蘭：九條山採花殺人犯“一枝蘭”藍勇行刺施公，誤傷施的親戚費明。藍勇又挑撥錢亮與黃天霸為仇，在酒樓打傷黃天霸。捕役請錢亮之父錢天成為費治傷。錢亮二次進衙行刺，錢大成把兒子趕走。李剛説服錢氏父子共同效力施公。黃天霸傷愈後，率眾攻破九條山。藍勇逃奔至其兄藍猛處。藍猛到府衙告密，被藍勇發現，殺猛妻後，投奔江充。此時綠林前輩婁雨海、秦立功攜女赴蘇州設擂招親。黃天霸與兩家密商，設計誘捕藍勇，並請自己的兩個妻子與碧蓮相助。藍勇中計，到蘇州登台比武時被擒。

七貞擒蓮：施公捕獲裕親王府皇糧莊頭黃隆基及黨羽“小蓮花”彭年等，派人赴京請示裕親王，裕親王復書定期斬決。行刑之日，彭年之父“大蓮花吞海獸”彭昆劫法場，但因下手稍遲，彭年被斬。施公請“南俠蠻子”張玉和“老無發俠”高廷協助緝拿彭昆。彭昆投奔虎嘯山張正。張正派頭目韓昌下山，廣搜歌妓，供彭昆消遣。韓昌密告趙璧，施公遂命七貞打扮成歌妓，混入虎嘯山作為內應。黃天霸率軍攻山，裏應外合，攻破山寨，彭昆自刎。後來有人續編，主要情節有施公二得珍珠燈，攻打螺螄島。中山寨黃天霸招親，五虎鬧蘇州，破五龍寨。黃天霸升任總兵，殺死劫糧船的宋萬通，萬通之子夜入總兵府，殺死黃天霸，傳諭綠林，開人頭大會慶功。但一般説來，傳統《五女七貞》多説到破連環套為止。

袁氏三傑（袁傑亭、袁傑英、袁傑武）曾講過此書，將許多單口相聲的技巧融入書中，並突出趙璧，笑料很多。瀋陽老藝人聶田盛專説此書，分為《五女七貞》、《百鳥朝鳳》、《百獸朝麟》、《康熙訪盛京》、《五小下山東》、《百鬼朝閻》、《五小鬧關東》、《十傑鬧關東》八部連續書目，貫穿了施琅、施仕倫、施顯忠，黃三太、黃天霸、黃九齡與竇爾墩、竇飛仁、竇小蘭三家三代的恩仇故事。八部書的記錄稿共計200多萬字，已有前五部出版，後三部尚未出版，只有縮寫本在《瀋陽晚報》連載過。全書原稿現均在原春風文藝出版社曲藝編輯耿瑛家中保存。 ^[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