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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歡

(蘇銀霞兒子、“辱母案”當事人)

鎖定
於歡,男,1994年8月出生,山東省冠縣人,漢族,高中文化。蘇銀霞兒子、“辱母案”當事人。山東源大工貿有限公司員工。 [1] 
2016年4月14日,女企業家蘇銀霞被11名催債人長達一小時的凌辱之後,杜志浩脱下褲子,用極端手段當着蘇銀霞兒子於歡的面侮辱蘇銀霞。22歲的於歡摸出一把水果刀亂刺,致4人受傷。被刺中的杜志浩自行駕車就醫,卻因失血過多休克死亡。
2017年2月17日,山東省聊城市中級法院一審以故意傷害罪判處於歡無期徒刑。2017年3月24日,山東省高級人民法院受理此案當事人上訴案。 [2]  2017年5月27日,山東省高級人民法院二審公開開庭審理。 [3]  2017年6月23日山東高院撤銷一審判決,判決於歡犯故意傷害罪,判處有期徒刑五年。2018年2月1日,其案件入選“2017年推動法治進程十大案件”。 [4-5] 
2020年11月18日,於歡減刑出獄 [6]  。2021年10月29日,於歡發文稱,通過自學法律知識,自己幫助父母贏得了民事訴訟官司 [11]  ,他還在冠縣老家自主創業,開辦了一家超市 [10-11] 
中文名
於歡 [14] 
國    籍
中國
民    族
出生日期
1994年8月
出生地
山東省冠縣
性    別
學    歷
高中

於歡人物事件

於歡 於歡
女企業家蘇銀霞曾向地產公司老闆吳學佔借款135萬元,月息10%。在支付本息184萬和一套價值70萬的房產後,仍無法還清欠款。
2016年4月14日,11名催債人辱罵、抽耳光、鞋子捂嘴,在長達一小時的凌辱之後,杜志浩脱下褲子,用極端手段當着蘇銀霞兒子於歡的面侮辱蘇銀霞。有人報警,民警來到進入接待室後説“要賬可以,但是不能動手打人”,隨即離開。22歲的於歡摸出一把水果刀亂刺,致4人受傷。被刺中的杜志浩自行駕車就醫,卻因失血過多休克死亡。 [1] 

於歡事件處置

於歡一審宣判

2017年2月17日,於歡故意傷害一案,聊城市中級人民法院一審以故意傷害罪判處於歡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並承擔相應民事賠償責任。法院認為,雖然當時被告人的人身自由受限,也遭到侮辱,但對方未有人使用工具,在派出所已出警的情況下,不存在防衞的緊迫性。 [7]  宣判後,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杜洪章、許喜靈、李新新等人和被告人於歡不服一審判決,分別提出上訴。 [2]  山東省高級人民法院於2017年3月24日受理此案,已依法組成由資深法官吳靖為審判長,審判員王文興、助理審判員劉振會為成員的合議庭。現合議庭在全面審查案卷,將於近日通知上訴人於歡的辯護律師及附帶民事訴訟上訴人杜洪章、許喜靈、李新新等的代理律師閲卷,聽取意見,將依照法定程序予以審理。 [2] 

於歡公佈結果

2017年5月26日,山東省人民檢察院公佈於歡案處警民警調查結果。

於歡二審開庭

於歡母親蘇銀霞出庭 於歡母親蘇銀霞出庭
2017年5月27日,山東省高級人民法院開庭審理於歡故意傷害案,山東省人民檢察院指派檢察員出庭履行職務。 [3]  自3月26日以來,最高人民檢察院工作組會同山東省人民檢察院專案組,先後赴冠縣、聊城濟南等地,重點開展了以下調查工作。一是聽取了山東省人民檢察院和聊城市人民檢察院工作彙報,審閲了全部卷宗材料。二是實地查看案發現場。通過測量現場距離、繪製現場示意圖、訪問在場人員等方式,儘可能還原案發時當事人所處位置,為準確認定事實、界定責任奠定基礎。三是複核主要證據。圍繞案件事實和輿論關注焦點,提審上訴人於歡2次、複核主要證人19人、調取重要書證50餘份,進一步查清了案件事實。四是核查關聯案件。對輿論同時關注的吳學佔等人涉黑、蘇銀霞等人涉嫌集資詐騙和杜志浩涉嫌交通肇事等案件,工作組聽取了辦案單位的彙報,查閲了相關卷宗材料,並已責成山東檢察機關會同公安機關認真調查,依法處理。五是組織專家論證。最高人民檢察院兩次召開專家論證會,對於歡案涉及的法律適用等問題進行論證,聽取意見和建議。
最高人民檢察院調查認為,山東省聊城市人民檢察院的起訴書和聊城市中級人民法院的一審判決書認定事實、情節不全面,對於案件起因、雙方矛盾激化過程和討債人員的具體侵害行為,一審認定有遺漏;於歡的行為具有防衞性質,起訴書和一審判決書對此均未予認定,適用法律確有錯誤,根據我國刑法第20條第2款“正當防衞明顯超過必要限度造成重大損害的,應當負刑事責任,但應當減輕或者免除處罰”的規定,應當通過第二審程序依法予以糾正。5月27日,山東省高級人民法院二審開庭審理於歡故意傷害案,檢察官在法庭上充分闡述了檢察機關的意見,這是最高人民檢察院調查組和山東省人民檢察院研究的共同意見。
1.從防衞意圖看,於歡的捅刺行為是為了保護本人及其母親合法的權益而實施的。為了保護合法的權益,這是正當防衞的目的性條件。合法的權益,並不限於生命健康,還包括人身自由、人格尊嚴等其他合法權益。本案中,於歡在認識到自己和母親的人身自由、人格尊嚴受到嚴重不法侵害、人身安全受到嚴重威脅的情況下,持刀捅刺杜志浩等人的行為,正是為了保護自己和母親的人身自由、人格尊嚴、人身安全等合法權益免受不法侵害而實施的。一審判決書認為,“對方均未有人使用工具、派出所已經出警、其生命健康權被侵犯的現實危險性較小”,這一法律評價雖關注到生命健康權,但忽視了對於歡及其母親人身自由、人格尊嚴等合法權益的保護,是對正當防衞保護對象的錯誤理解。
2.從防衞起因看,本案存在持續性、複合性、嚴重性的現實不法侵害。針對不法侵害行為才能實施防衞,這是正當防衞的前提條件。這裏的不法侵害,既可以是犯罪行為,也可以是一般違法行為,包括對非法拘禁,公民可以進行防衞。本案中,杜志浩等人並不是蘇銀霞高利貸借款的直接債權人,而是被趙榮榮糾集前去違法討債。對討債一方的不法侵害行為,必須整體把握。在案證據證實,討債方存在持續進行的嚴重不法侵害行為,按時間順序可分三個階段:一是2016年4月1日趙榮榮等人非法侵入於歡家住宅、4月13日擅自將於歡住宅家電等物品搬運至源大公司堆放,吳學佔將蘇銀霞頭部強行按入馬桶;二是2016年4月14日下午至當晚民警處警,討債方採取盯守、圍困等行為限制剝奪於歡、蘇銀霞人身自由,實施辱罵、脱褲暴露下體在蘇銀霞面前擺動侮辱等嚴重侵害於歡、蘇銀霞人格尊嚴的行為,採用扇拍於歡面頰、揪抓於歡頭髮、按壓於歡不準起身等行為侵害於歡人身權利,收走於歡、蘇銀霞的手機,阻斷其與外界的聯繫,在源大公司辦公樓門廳前燒烤飲酒擾亂企業生產秩序;三是從處警民警離開接待室至於歡持刀捅刺之前,討債方持續阻止於歡、蘇銀霞離開接待室,強迫於歡坐下,並將於歡推搡至接待室東南角。這三個階段的多種不法侵害行為,具有持續性且不斷升級,已經涉嫌非法拘禁違法犯罪和對人身的侵害行為。面對這些嚴重的不法侵害行為,於歡為了制止這些不法侵害,反擊圍在其身邊正在實施不法侵害的加害人,完全具有防衞的前提。聊城市檢察院起訴書沒有認定作為防衞起因,聊城市中級法院一審判決書認為“不存在正當防衞意義的不法侵害前提”,是錯誤的。
3.從防衞時間看,於歡的行為是針對正在進行的不法侵害實施的。防衞適時,是正當防衞的時間性條件。本案中,處警民警離開接待室是案件的轉折點。民警出警本應使事態緩和,不法侵害得到有效制止。但在案證據證實,杜志浩一方對於歡的不法侵害行為,沒有因為民警出警得到控制和停止,相反又進一步升級。在蘇銀霞、於歡急於隨民警離開接待室時,杜志浩一方為不讓於歡離開,對於歡又實施了勒脖子、按肩膀等強制行為,並將於歡強制推搡到接待室的東南角,使於歡處於更加孤立無援的狀態。於歡持刀捅刺杜志浩等人時,不法侵害的現實危險性不僅存在,而且不斷累積升高,於歡面對的境況更加危險。如果他不持刀制止杜志浩一方的不法侵害,他遭受的侵害行為將會更加嚴重。於歡在持刀發出警告無效後,捅刺了圍在身邊的人。一審判決書認定“不存在防衞的緊迫性”,顯然是對矛盾激化的原因作出了錯誤的判斷,這也是在認定事實不全面情況下得出的錯誤認定。
4.從防衞對象看,於歡是針對不法侵害人本人進行的反擊。針對不法侵害人本人實施防衞行為,這是正當防衞的對象性條件。這裏的不法侵害人本人,是指不法侵害的實施者和共犯。本案中,於歡持刀捅刺的對象,包括了杜志浩、程學賀、嚴建軍、郭彥剛四人。在案證據證實,這四人均屬於參與違法討債、涉嫌非法拘禁犯罪的共同行為人,杜志浩還在非法拘禁過程中實施了污穢語言辱罵和暴露陰部、扇拍於歡面部等嚴重侮辱行為。雖然沒有證據證實嚴建軍、郭彥剛、程學賀三人對於歡母子有言語侮辱和暴力毆打行為,但他們圍擋在於歡身邊且在杜志浩被捅刺後仍然沒有走開,同樣限制了於歡的人身自由,於歡為制止不法侵害而捅刺的四人,均是不法侵害人。
5.從防衞結果看,明顯超過必要限度,造成重大損害。不能明顯超過必要限度造成重大損害,這是正當防衞的適度性條件,也是區分防衞適當與防衞過當的重要標準。衡量必要限度時必須結合不法侵害的行為性質、行為強度和可能造成的危害後果等進行綜合考量,既不能簡單以結果論,也不能一出現死傷結果就認定是防衞過當。本案中,於歡的行為具有防衞的性質,採取的反制行為明顯超出必要限度且造成了傷亡後果,應當認定為防衞過當。首先,於歡不具備特殊防衞的前提條件。刑法第20條第3款規定的特殊防衞,其適用前提是防衞人針對嚴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的加害人而實施防衞行為。本案中,雖然於歡母子的人身自由權遭受限制乃至剝奪、人格尊嚴權遭受言行侮辱侵犯、身體健康權遭受輕微暴力侵犯,但直至民警出警後均未遭遇任何針對生命權嚴重不法侵害,因而不具有實施特殊防衞的前提。其所採取的防衞行為是否正當,不得適用特殊防衞阻卻刑事責任的法定評判標準。其次,本案屬於違法逼債激發的防衞案件。本案中,杜志浩等人的目的就是把錢要回,手段相對剋制,沒有暴力毆打於歡母子的意思和行為;討債一方(李忠)對杜志浩脱褲暴露下體的行為給予了制止;當於歡捅刺杜志浩、程學賀後,嚴建軍、郭彥剛、麼傳行等人圍站在於歡身邊,也沒有明顯的暴力攻擊。最後,防衞行為與不法侵害相比明顯不相適應。本案中,於歡為了制止不法侵害,擺脱困境,使用致命性工具刺向加害人,造成一死、二重傷、一輕傷的後果,其行為結果明顯屬於“重大損害”。從不法侵害行為看,雖然加害人人數眾多但未使用工具,未進行嚴重暴力攻擊,於歡身上傷情甚至未達到輕微傷程度;從防衞緊迫性看,出警民警已到場,雖然離開接待室,但仍在源大公司院內尋找報警人、瞭解情況,從接待室可以清晰看到門前警車及警燈閃爍;從防衞行為保護的法益與造成結果體現的法益衡量看,要保護的是人身自由和人格尊嚴,造成結果體現的法益是生命健康,兩者相比不相適應。從防衞行為使用的工具、致傷部位、捅刺強度及後果綜合衡量看,於歡使用的是長26釐米的單刃刀,致傷部位為杜志浩身體的要害部位(肝臟),捅刺強度深達15釐米,造成1死2重傷1輕傷的嚴重後果,其防衞行為“明顯超過必要限度”。 [8] 
近日,於歡案二審宣佈宣判,山東省高級人民法院認定於歡屬防衞過當,構成故意傷害罪,判處有期徒刑5年。 [9] 

於歡背後調查

2017年5月26日,於歡案二審開庭前一天,山東省人民檢察院、聊城市公安局、冠縣紀委等部門在同一天公佈了於歡案有關當事人和處警民警調查處理情況。
山東省人民檢察院5月26日通過官方微博發佈了於歡案處警民警調查結果,民警朱秀明等人在處警過程當中存在對案發中心現場未能有效控制、對現場雙方人員未能分開隔離等處警不夠規範問題,但上述行為不構成翫忽職守罪,決定對朱秀明等人不予刑事立案。聊城市冠縣紀委、監察局對相關處警民警作出了黨政紀處分。
聊城市公安局通報,吳學佔等人涉嫌違法犯罪案件,現已查明該團伙涉嫌組織、領導、參加黑社會性質組織非法拘禁,強迫交易,故意傷害,非法侵宅,故意損毀公私財物等犯罪。現吳學佔團伙涉案的18名成員除杜志浩死亡外,其餘17人全部落網。
同時,蘇銀霞、於家樂等因涉嫌非法吸收公眾存款已被警方查處。經查,該案涉案金額2000餘萬元人民幣,涉及投資民眾50餘人。兩起案件均在辦理中。 [9] 

於歡後續事件

曾在“刺死辱母者”事件中被於歡刺傷的當年討債人員嚴建軍,2019年向冠縣人民法院遞交民事起訴狀,嚴建軍《民事起訴狀》內容顯示,嚴建軍認為,2016年4月14日下午16時許,於歡與嚴建軍等發生糾紛,致使嚴建軍受傷住院接受治療。“為維護原告合法權益,特提起訴訟。”嚴建軍在《民事起訴狀》中提出訴訟請求,請求法院依法判令被告於歡承擔原告醫療費、誤工費、護理費、住院伙食補助費、營養費、交通費等暫計197466.82元。
冠縣人民法院《開庭傳票》顯示,嚴建軍再訴於歡一案,將於2019年10月29日上午9時,在於歡服刑的山東省聊城監獄開庭。 [5] 

於歡家庭生活

2020年11月18日,於歡減刑出獄 [6] 
2021年10月29日,於歡發文稱,通過自學法律知識,自己幫助父母贏得了民事訴訟官司,法院判決多人共償還借款120萬元,案件將進入執行階段 [11]  。出獄後,於歡曾前往南方催收此前客户拖欠的工廠貨款,催回來一部分後,給工人補發了部分工資 [10]  。他還在冠縣老家自主創業,開辦了一家超市,於10月31日正式開業 [10-11] 
2022年6月17日,於歡在社交平台宣佈訂婚。於歡告訴記者,或許是很多人都在關注此前的案件,消息發佈後,他收到了不少網友的祝福。 [12] 
2022年8月5日中午,於歡將在山東聊城冠縣一家酒店舉辦結婚儀式,受到眾多網友的祝福。5日,於歡表示,他今天非常激動,非常感謝網友一直以來對他的支持。 [13] 
2023年1月26日,於歡女兒出生。 [15] 

於歡社會影響

刺死辱母者案的審判充分考量了案件對法治建設和公序良俗的影響,贏得了社會對裁判的信任、認可與支持,達到了法律效果與社會效果的有機統一。《人民日報》刊文稱:“於歡案無疑是一堂生動的法治課。” [16] 
2018年2月1日,其案件入選“2017年推動法治進程十大案件”。 [4]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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