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製鏈接
請複製以下鏈接發送給好友

我沒有自己的名字

(餘華著短篇小説)

鎖定
《我沒有自己的名字》是中國當代作家餘華創作的短篇小説,首次發表於《收穫》1995年第1期。
《我沒有自己的名字》講述的是一個底層小人物受人欺侮、捉弄的故事。小説通過傻子的眼睛、耳朵將許阿三、陳先生等底層大眾的精神境遇客觀冷靜地記錄了下來。正是在這個智力殘障人的強烈反射下,人類精神品性上的弱點和醜態才顯露得如此徹底。餘華以其對人物的精神存在境況和人性構成的狀況再現人與人、人與自然、人與自我關係上的尖鋭矛盾,以及由此產生的精神扭曲。餘華於是以展現小人物生存之苦為出發點,運用短篇小説的形式和對人物形象的分析,側重揭示人物的精神世界,展現小説中人物意識與潛意識及其兩者間的差異與摩擦。與此同時,餘華還為人們建構了一個精神家園,讓處於世俗化、慾望化的塵世中的人們看到了某種生命的曙光。 [1] 
作品名稱
我沒有自己的名字
作    者
餘華
創作年代
當代
文學體裁
短篇小説
發表時間
1995年1月
字    數
約10000字

我沒有自己的名字內容簡介

《我沒有自己的名字》通過傻子來發的故事,建構了一個關於人性的寓言。來發的父親很早就去世了,留下他一個人為別人挑煤賺錢過活。在小鎮上,他處於所有人的嘲弄視線中。全鎮人欺侮他,拿他取樂。看似對他十分關照的陳先生,最後也欺騙他交出了自己的狗。 [2] 

我沒有自己的名字創作背景

餘華曾公開承認,《我沒有自己的名字》這篇小説有對《傻瓜吉姆佩爾》的學習。餘華説:“《傻瓜吉姆佩爾》是一部震撼靈魂的傑作。就像寫下了浪尖就是寫下整個大海一樣,辛格的敍述雖然只是讓吉姆佩爾人生的幾個片段閃閃發亮,然而他全部的人生也因此被照亮了。” [4] 

我沒有自己的名字人物介紹

“許阿三”們
在小説中許阿三們對慾望的迷狂構成了這類人的生存狀態。他們不僅在精神上對像傻子來發這樣的弱勢羣體進行欺虐,稱呼他為豬狗、兒子、孫子;而且在物質上也對他們進行壓迫,騙取來發的錢財。在他們眼裏,來發沒有任何生命的尊嚴,他們只拿來發當做供自己隨時隨地取樂的工具,充分顯示出了人性本能衝動和慾望的滿足與快感。他們在放縱中獲得了快感,這或許就是所謂的原始衝動,常常攫取他人利益來滿足自己的慾望,甚至是利用他人的善良來滿足自己的意願。許阿三們的精神陷落體現在幾千年的封建舊社會在人們的思想根源種下的毒根——“精神勝利法”,而與阿Q不同的是,許阿三們是在對別人的欺侮中得到的勝利快感。而這種對於弱勢的欺壓則源於舊社會的生存環境給人們造成的心裏陰暗。欺詐與暴力,是人性陰暗的兩大構成。軟硬兼施是人們慣用的伎倆。《我沒有自己的名字》中,人為了燉狗肉吃,先是軟手段“拍拍我的肩膀説:‘喂,朋友,快去把狗叫出來……”緊接着就是硬手段“叫他什麼朋友……不去?不去把你勒死……”一計不成又生一計,開始哄騙,“他是傻子,你再嚇唬他,他也不明白,要騙他……”眾人對弱小生命的欺壓是有意識的,他們並沒有認為自己的行為是不道德的,暴露了舊社會下人們道德精神的陷落。
作者對人性本能和對生命存在的探查,是通過許阿三們一次次對傻子無聊的耍弄和欺凌的敍述來完成追求本能衝動和被壓抑的慾望的滿足,它的惟一功能是及時發泄由於內部或外部刺激而引起的興奮。小説體現出在本能慾望中沉淪的瘋子們,通過密集的殘忍書寫表達了對人性的絕望。 [1] 
來發
代表着忠誠善良等人類本真性格的傻子與醜惡人性的大眾的對比形成了傻子形象的塑造目的。傻子來發是小説的主人公,小説中所塑造的來發純樸與善良,讀者體會到的是人的最本真的力量,面對這個荒謬與醜惡的世界,來發始終是以冷靜與善良去面對,在許阿三們的欺侮面前,沒有憤怒的叫喊和痛苦的哭泣,他默默的承受着悲劇性的命運。常態社會與來發發生關聯是通過“渴望名字——拋棄名字”的對立關係進行的。來發在現實生活中喪失了自己的名字,名字意味着社會身份的確證,人們以各種污辱性的稱謂取而代之,社會存在的主體性被無情的剝奪了,找回自己的真實名字是來發對主體性尊嚴的追求和渴望,是他試圖使自己得到精神復歸的努力。然而最後來發徹底放棄了對名字的渴望,“以後誰叫我來發,我都不會答應了”,是來發對人性的徹底失望後對自我的放逐和對“文明世界”的拒絕,“恰恰透露出超脱於現實世界的理想精神,映照着顯示社會中平常人的困頓和顯示目的的渺小”。
來發的傻子形象體現作家在創作中的矛盾心態,對傻子身上本真人格的書寫,體現了作家對美好人性的嚮往與理想;最終傻子被放逐,拋棄所要追求的人格是因為對人性醜惡的頓悟與洞察讓作家感受到虛無。所以在傻子形象上體現出來的是一種以流浪姿態表現出來的精神守望。 [1] 
陳先生
餘華筆下的陳先生作為一個知識分子,最終放棄自己的精神家園,走向迷失的荒謬世界。陳先生形象在文本中的出現方式、生存狀態、以及命運更多滲透着自我認識上的主觀性與社會現實客觀性的矛盾,他試圖通過自身的努力重建人類精神家園,企圖救贖庸眾,他對許阿三們説:“你們是在作孽,你們還這麼高興,老天爺要罰你們的……只要是人,都有一個名字,他也有,他叫來發……”作為一個傳統知識分子,在浸染於他內心深處的中國傳統文化激發下,為了被啓蒙者,正面與許阿三們抗衡,體現對傳統文化道德的守護。然而這樣的做法並沒有換來庸眾許阿三們的尊重,反而加深了他孤獨的處境。最終陳先生選擇了背棄自己的信仰,走向需要大眾認同的慾望,幫助許阿三們殺死狗。陳先生的背叛究其根本,是其精神上有媚俗和從眾的一面,在物慾橫流的庸眾世界迷失了自我。因此,陳先生的精神從某種程度上可以説是中國傳統文化精神的一個縮影,他最終選擇走向庸眾體現了他對傳統文化看重羣體意識的精神繼承,而恰恰是他的這種繼承使他放棄了對傳統文化中本質內容的堅守,這是陳先生最大的悲哀,也是傳統文化的悲哀。 [1] 

我沒有自己的名字作品鑑賞

多重寓指的主題
《我沒有自己的名字》的主題呈現出強烈的多義性,表現為以“傻子”作為“講故事的人”而存在的,經由傻子視角和口吻講述故事便形成了傻子視角和“白痴敍事”,從而使文本清晰地呈現出多重主題。餘華選擇傻子作為視角,是由於傻子拒絕對事物的理性判斷,也就是巴赫金所指稱的傻子具有“不理解”特性。《我沒有自己的名字》中的來發在別人問他“你是傻子嗎?”這個問題時,他點點頭説,“我是傻子。”為了強調來發的傻,小説還引用了來發爹生前的話,他説“來發,你是個傻子,你念了三年書,還認不出一個字來。”顯然,作者並不是僅僅講述一個傻子尋找名字、渴望命名的憂傷的故事,而是對個體生命、民族、人類進行反思的寓言。
首先,《我沒有自己的名字》是一篇反思個體生命尊嚴的寓言。餘華平淡地敍述傻子來發被周圍正常的人欺負的事情,但這種敍述中卻並不滲入作者的主觀情感。而在這種冷靜的敍述背後,是餘華對個體生命存在境況的探尋。傻子來發沒有得到作為羣體出現的許阿三等人的尊重,但是作為知識分子象徵的陳先生也沒有得到認可和尊重。傻子來發是許阿三們嘲笑、辱罵的對象,陳先生則是他們冷落的對象,這可以從他最初為“我”説話但絲毫不奏效中可見出一些端倪。通過透視陳先生和傻子來發的悲劇,不難發現,個體生命的尊嚴很難得到作為羣體的許阿三們的尊重,從而使人類世界變成了豬的城邦和心的荒原。保持個體生命的尊嚴,使傻子來發和陳先生類似的悲劇不再發生,就必須使個體生命贏得自由和尊嚴。所以這是一個個體生命的寓言——當下智者的生命寓言。
其次,《我沒有自己的名字》折射出中華民族傳統的自然宗教和人倫意識。書中陳先生對許阿三們欺辱來發的行為進行批判就是基於傳統的自然宗教。他説:“你們是在作孽,你們還這麼高興,老天爺要罰你們的”。此外,書中還滲透了“無後為大”的人倫意識。孟子云:“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儒家文化認為傳宗接代,是人倫美德,是每個正常人所應盡的義務。若沒有後代,則為儒家之不孝。當傻子問“他們”死了以後誰去收屍,“他們”就説:“人們有兒子,有孫子,還有女人,女人還沒死呢,你呢,你有兒子嗎?你有孫子嗎?你連女人都沒有。”最後盡然連傻子都明白了這種“無後為大”的人倫意識:“我也知道自己是個傻子,知道我這個傻子老了,我這個傻子快要死了,有時想想,覺得他們説得也對,我沒有兒子,沒有孫子,死了以後就沒人哭着喊着送我去燒掉。”可見這種意識的影響之深遠。
最後,《我沒有自己的名字》以隱喻的方式探討了人類本性的根本問題,闡發了發人深省的道德寓意,是一篇反思人性的寓言。餘華在小説《我沒有自己的名字》對人性進行了可能性的揭示。傻子來發是一個有智力障礙的男孩。他的母親和父親先後離他而去,來發成為了孤兒,他主要是靠給鎮上人送煤為生。但是這個自食其力的人卻是鎮上人們欺負和取樂的對象。能給傻子來發帶來温情的是一隻狗,而不是人。其周邊的人只是一味的傷害和侮辱來發,沒有人真正關懷過他。來發雖有勤勞善良的美德,卻因為智力殘疾而被他人隨意欺辱。這種欺辱深刻地呈現出常人人性的殘暴。作者以“傻子”的視角批判周圍的人,這些人中既包括許阿三們,又包括知識分子陳先生,甚至還有許阿三的孫子。在篇小説裏,餘華深刻地展現出人性的冷漠、自私和殘忍。這種冷漠、自私和殘忍的人性並不是個體所獨有的,而是一種普遍意義上的人性。作家通過傻子來發的命運揭示出人性中最醜惡的一面。 [3] 
符號性的人物形象
在《我沒有自己的名字》中,人物形象是非傳統典型意義的寓言式抽象符號式人物。個體被命名為傻子,便意味着個體話語的無效以及作為一個人主體地位的喪失。在《我沒有自己的名字》中,主人公傻子名叫“來發”,但人們卻從來不叫他的名字,“我一上街,我的名字比誰都多,他們想叫我什麼,我就是什麼”。“傻子”是一個符號,他代表了歷史上千千萬萬沒有名字的底層大眾。傻子沒有名字暗示了這樣一個意指:弱勢個體在歷史的長河中,都沒有為自己命名的權利,在歷史文明中只能處於失語的狀態。餘華把傻子作為主人公,就是對傳統社會的顛覆。
“病態者”的描述也是作者表現破碎的一種。生理的疾病或心理的怪癖,於人是在所難免的,有人就有病態。在《我沒有自己的名字》中,“病態者”的描述也是作者表現破碎的一種。表面上看“傻子”來發是一個“病態者”,但實際上許阿三等人才是真正的病態者,雖然對他們的病態並未得到細緻的刻畫,更像是敍述時漫不經心的一筆,然而這不起眼的病態卻揭示出人性的殘酷和存在的荒謬。許阿三等人是真正的惡魔,比如他們對“我”的欺辱,他們殺狗這些破碎的形象放在破碎的圖景上,於是產生了怪誕。本雅明認為,作品的未完成性能更好地暗示作品的完整性、連續性的喪失。
傻子話語權的缺失、許阿三們病態人格的展現都使作品變成一個片斷,而這個片斷正好與作品內在世界的破敗相輝映。小説中各個片斷的重複出現,構成了人物形象的一種普遍的特徵,從而使小説呈現出一種破碎的基調。但是,這種主體的分裂性雖然呈現出人性惡的一面,而在更深的層次上卻顯示出人性的真實,讓人能有勇氣面對真實的自我與世界,從而能夠很好的拯救自我和世界。 [3] 

我沒有自己的名字出版信息

《我沒有自己的名字》首次發表於《收穫》1995年第1期,後收錄在餘華的小説集中。
收錄《我沒有自己的名字》的書籍
名稱
出版時間
出版社
ISBN
參考資料
《黃昏裏的男孩》
1999年7月
新世界出版社
7-80005-498-5
[5] 
《餘華》
2001年10月
人民文學出版社
7-02-002991-4
[6] 
《現實一種餘華中短篇小説集》
2001年12月
青海人民出版社
7-225-02027-7
[7] 
《光明的迷途——收穫短篇小説精選》
2002年2月
雲南人民出版社
7-222-03399-8
[8] 
《收穫金短篇》
2002年9月
雲南人民出版社
7-222-03398-X
[9] 
《我沒有自己的名字》
2002年11月
雲南人民出版社
7-222-03585-0
[10] 
《朋友》
2003年8月
江蘇文藝出版社
7-5399-1959-0
[11] 
《黃昏裏的男孩》
2004年2月
上海文藝出版社
7-5321-2748-6
[12] 
《最新爭議小説選·短篇卷》
2005年1月
古吳軒出版社
7-80574-881-0
[13] 
《餘華精選集》
2006年1月
北京燕山出版社
7-5402-0304-8
[14] 
《黃昏裏的男孩》
2008年5月
作家出版社
978-7-5063-4314-5
[15] 
《黃昏裏的男孩》(平裝)
2012年9月
作家出版社
978-7-5063-6557-4
[16] 
《黃昏裏的男孩》(精裝)
2012年9月
作家出版社
978-7-5063-6534-5
[17] 
《黃昏裏的男孩》
2014年1月
作家出版社
978-7-5063-7105-6
[18] 
《我沒有自己的名字》
2017年1月
人民文學出版社
978-7-02-012192-2
[19] 
《我沒有自己的名字》
2021年9月
人民文學出版社
978-7-02-013620-9
[20] 

我沒有自己的名字作者簡介

餘華,中國當代作家,北京師範大學教授。1960年4月出生,1983年開始寫作,主要作品有《在細雨中呼喊》《活着》《許三觀賣血記》《兄弟》《第七天》《文城》等。其作品被翻譯成40多種語言在40多個國家和地區出版,曾獲意大利格林扎納·卡佛文學獎(1998年)、法國文學和藝術騎士勳章(2004年)、法國國際信使外國小説獎(2008年)、意大利朱塞佩·阿切爾比國際文學獎(2014年)、塞爾維亞伊沃·安德里奇文學獎(2018年)、意大利波特利·拉特斯·格林扎納文學獎(2018年)等。 [21] 
餘華 餘華
參考資料
展開全部 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