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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裏窯

鎖定
在今山東淄博市,故名。根據考古發現,窯址一處在寨裏,燒造青瓷,年代為北齊,是已發現的南北朝時期北方唯一的青瓷窯址。另一處在磁村,始燒於唐而終於元,唐代以燒黑瓷為主,宋代燒白瓷,金代有白地黑花、白釉紅綠彩、絞胎等品種。寨裏窯瓷的胎骨較薄,胎質粗糙,色帶灰白,火候較高。釉色深淺不一,有帶青褐色的,也有青黃色;釉面厚薄不勻,多黑色斑點,胎釉結合不很緊密,時有剝落現象,後期採用二次上釉法,釉層加厚,明亮光澤。器物以碗、盤、缸為常見,造型與南方青瓷略同。裝飾主要是刻劃的蓮瓣紋和同心圓紋。以輪製成形,修整不甚細緻,底足多挖成內凹形。因此,寨裏窯的製品,無論在製作、施釉或燒造水平上,都有很大的原始性。
中文名
寨裏窯
外文名
Zhaili kiln

寨裏窯信息

淄川人傑地靈,物華天寶,它有着悠久的歷史,燦爛的文化,尤其是寨裏青瓷,更是在中國陶瓷史上佔有相當的位置。《中國陶瓷史》記載:“山東省淄博寨裏窯是唯一已知的北方青瓷產地之一。年代為北齊時期,發展較早,持續時間頗長,是北方青瓷的一個重要產地。”寨裏青瓷及青瓷窯址是1957年文物普查時發現的,當時斷代為隋唐。1970年市文物部門又進行過普查,根據收集到的大量標本和窯場遺物作了充分肯定。1976年為編寫淄博陶瓷史,省市有關部門又組成聯合調查組進行了試掘,收集了大量青瓷窯具和器物,重新判定為北朝到唐宋時期的產品。因此,寨裏古瓷窯遺址,先後被列入省級、國家級重點文物保護。

寨裏窯寨裏古瓷窯址的分佈

寨裏古瓷窯址是1957年全省文物普查時發現的,當時發現面積也較小,未作大面積普查,根據發現器物殘片和部分較完整器件,當時斷代為隋唐時期。1970年文物部門又進行過一次普查,筆者曾為其作嚮導,僅查看了寨裏村南至大張村北的部分地方,根據收集到的大量標本和窯場遺物作了充分肯定。1976年為編寫陶瓷史,省博物館、市博物館、淄博陶瓷史編寫組等單位聯合調查和試掘,收集了大量青瓷窯具和器物,根據產品特徵重新判定是北朝至唐宋時期的窯址。筆者受當地政府的委派,參加了該次調查。根據市博物館張光明、賈振國等同志的囑託,本人又重新做了實地考察,窯址可分為:
1、村東古窯址
本窯區域屬最早先民居住的地方,面積較小,約十幾平方米,在蓋屋挖土時發現的,當時挖出許多陶片,多為青灰色,紅色次之,殘片多以陶甕、陶罐、陶盆為主,陶碗次之,並有木炭灰,以其造型看應屬東周時期。出土完整器物僅一件,形似圓錢,中間有孔,兩面有紋飾,一面紋飾龍虎,一面為草葉紋。
2、紀恩橋附近窯址
該窯址即在宋代所建的紀恩橋旁邊,1969年春,當時因道路拓寬,在原路西堰上挖出殘窯一座,其斷面正好是窯之縱切面,窯寬約1.5米,系挖掘而成,無壘砌痕跡,結構非常原始,窯壁已燒焦而致堅硬,出土器物以青灰色陶瓦片、陶水槽片為主。日用陶少見,僅見一殘豆把,後經鑑定為戰國時期器物。1999年春天,在該窯址西南側,又挖出三隻豎穴式窯和一隻橫穴式窯,出土大量陶、瓷殘器件和窯具,根據其窯爐、器物的造型、施釉方式、燃料和釉面的開化程度、釉面的光澤度等各方面判定,應屬魏晉時期,此事曾在1999年國慶節午間新聞節目中播出,省市區台均報導過。
3、村南窯址
該窯區面積最大,1957年、1970年兩次普查即在該窯區範圍內。該窯區自村東甜水井始,沿故河道向西一直到村南隅,南至大張村南溝,西至普濟橋,約2平方公里的範圍。南大灣窯址在村南窯區內,面積約100平米左右,發現於1995年。出土器物和瓷片標本其器型、胎質與1976年村南窯區所出器物相似,只是釉色泛黑,燒製的產品多為碗盤之屬,盆缽次之。據市博物館原館長張光明鑑定為北朝北齊時期產品。
4、宋家墓地窯址
該窯區位於寨裏村東邊,現耐火材料廠南面,窯爐被宋氏墓羣破壞。在用土時曾挖出殘窯一座,出土了部分瓷器殘片,器物較為完整,仍以碗、罐、壇等日用品為主,也有少量缽、盂,其造型、釉色於青釉色瓷有所不同,碗為敞口,外撇、腹斜而淺,釉色呈黑中泛青,與茶葉本釉的蟹殼青有點接近,灰白胎,質堅硬,從其造型和殘窯造型看應屬唐初期,它的釉色較南大灣窯址所產器物要好一些。
5、松齡製藥廠窯址
該窯址位於寨裏村南面,緊靠南大灣,原是寨裏村土地,現屬大張村,原同寨裏村南窯址為一體,窯址延伸至大張村南溝為止。1994年建松齡製藥廠時,曾挖出面積約100米長,50米寬,30至40釐米厚的瓷片和窯具,大都被壓碎,少數完整器件被人揀去,從採集的標本看,屬北朝北齊的青瓷產品。
6、山頭村西窯址
1990年,原寨裏供銷社在山頭村西,萬順達木材廠北,建宿舍樓時,挖出殘窯一處,由於窯頂和窯體嚴重破壞,只有火膛、窯牀、窯牆、煙道殘跡尚存。窯底有少量白瓷片、匣缽片、窯具片等遺物,窯壁用耐火磚和石塊砌成,在窯址西側地面暴露出大量碗、盤殘片,表面均施以白釉,紋飾為手繪黑花,該處所產器物具有宋金時代產品之風格,後來又發現了四隻小殘窯和白瓷殘片,這完全證明山東省博物館對寨裏窯燒造年代下限定為金代是完全正確的。

寨裏窯寨裏青瓷的起源和發展

1976年,根據出土瓷片,判定寨裏青瓷為北朝北齊時期。1999年春在紀恩橋旁挖土時,挖出三隻豎穴式窯和一隻橫穴式窯,其中一隻正好被挖掘機挖成了窯體的縱切面,呈圓筒狀,高約90至100釐米,直徑40釐米左右,無窯壁磚,窯底部爐篦是挖的孔,窯內有大量殘件,在殘件中有一個高三角支和一個小碗,並從窯底中取到了鋪窯底的粗料和從下部取到了一些碎木炭。高三角支架從上至下有青黃色流釉。小碗施半釉,釉色青綠,光澤差,釉色與村南北朝北齊窯址的物件旋釉相同,只是因燒成温度較低一些,釉面開化不夠均勻,這是因開始燒造技術尚未掌握好的緣故。從窯爐的造型看,這些窯是挖掘而成,無任何壘砌的痕跡,1976年對村南的窯爐試掘時發現的殘窯是用耐火材料所做的磚砌成,已經完全沒有原始狀態的任何痕跡。從原始的挖掘式窯爐到利用耐火材料壘砌窯爐,從燒木柴到燒煤炭,這期間需要一個相當長的轉換過程。從“紀恩橋”窯址出土產品看只是單一的日用陶瓷碗為主,而北朝北齊的產品就完全不同了。魏晉到南北朝這一時期,在陶瓷生產的發展過程中,是由陶向瓷進化的重要歷史階段。陶器瓷器它們之間的區別在於:一是用料不同,陶多數用黃土或白炭土為原料,而瓷卻是選用青黃粘土為原料。二是陶器大多不施釉,施釉器物也大多施低温釉,而瓷是用高温釉,並且釉面開化好,胎釉結合好,不易剝落。三是陶的吸水率較高,而瓷吸水性低於百分之一或不吸水,瓷的燒成温度必須在1200度以上。從造型看,窯爐和產品應為魏晉時期,寨裏青瓷的斷代上限應當始於魏晉。這是寨裏青瓷的萌芽期。它的燒成温度和胎釉結合狀況、吸水率都弱於南坡窯址產品,但是釉面較周、秦和漢前期的釉陶表面更為光潔潤澤,在釉的組成和施釉厚度上均有所改進。從器物的胎釉看,它上承漢代青黃釉陶的優秀傳統,下啓隋唐兩代三彩陶瓷和宋青瓷的先河。在1972年《文化大革命期間出土文物》第一輯中曾提到“山東益都發現在有殺殉奴隸的貴族墓葬中,也埋有一件原始青瓷器。”如果經過考證這件原始青瓷器是寨裏產品的話,那麼寨裏青瓷在奴隸社會就有了。
北朝北齊是寨裏青瓷的鼎盛時期,寨裏窯的工匠們從技術上徹底完成了由陶向瓷的飛躍。從1976年在寨裏村南至大張村南這片土地上的試掘來看,其種類從單一的日用陶瓷的碗盆,發展到了罐、盤、尊、壺、豆、瓶、杯多種器皿,並且出現了美術陶瓷花瓶。這些器物胎質灰白,質地堅密,瓷化程度高,雖然有所差別,但絕大多數瓷化很好,釉色青,少量青黃,光澤瑩亮,器皿外部開始施半釉,逐漸全釉,從造型、釉色、製做、燒成等工藝,它已完全具備了瓷器的特點。特別是這一時期寨裏窯生產的青瓷蓮花尊,其胎質堅緻,釉色青翠,雕刻精緻,技藝超羣,真可稱其為國寶中精品。
到了唐代,寨裏青瓷逐漸衰退,其釉色變為黑中泛青,但尚未形成茶葉末釉中的蟹殼青,顏色的改變不外乎原料、燒成技術和窯爐燒成氣分的改變,但這可能為後來茶葉未釉和宋代黑釉的出現打下基礎,由於宋朝統治者的昏庸無能,致使北方少數民族向中原大舉進攻,因此在史學家們普遍認為我們這裏不存在南宋,而是金,此時寨裏窯的規模亦大不如前,但質量和品種都較前有所發展,同時白瓷也出現了。元朝末年,由於連年的瘟疫、戰亂等原因,寨裏的燒造業也從此衰敗下去。

寨裏窯寨裏青瓷的燒成和製作工藝

我國的傳統瓷器分為兩大類,一類是青瓷(白裏泛青)以還原焰燒成;另一類是白瓷,以氧化焰燒成,寨裏青瓷的燒成,根據發現的窯爐型體,經過專家們的分析,認為寨裏古窯已形成半倒焰窯。
紀恩橋窯址所出土的窯具僅為較高的三角支架和三角墊餅,而到了北朝北齊這一時期,各個窯區遺留的則是大量的高低、粗細、大小不同的墊柱、三角墊餅、梅花墊餅。墊柱下部粘有鋪窯底的粗料顆粒,上部平整的枱面有的粘有條狀墊餅,有的墊柱與碗燒結在一起。產品裝燒過程如下:以用同等原料做成的墊柱為底座,用耐火的粘土搓成小泥條放在墊柱上邊,然後把碗盤類坯件放在上邊,下部放大的,依次向上漸小,碗裏邊放上三角墊餅,墊餅也是由大到小,大器件就放梅花墊餅。在寨裏窯中未發現支釘墊燒法,晚期使用的三角支,上下三角都變成了扁形,接觸面積就變小了。(到了五代時,景德鎮湖田窯才開始使用支釘)很明顯,工人用墊柱是為了把製品從窯的底基上升高,利用窯室中較高空間的較高温度把坯件燒成瓷器,而安放墊餅是為了重疊焙燒時不相互粘釉,它與後來的支釘疊燒法和宋朝開始使用匣缽裝燒法相比較有如下缺陷:
1、製作三角墊餅的原料與產品的原料基本一致,温度稍高墊餅容易和產品膠結在一起,並且豎向間隔距離高大,放置坯件如過多,重心高了坯件容易傾倒,產品的成品率就低。而支釘疊燒,則不易膠結在一起,容易分離,因而成品率相對要高一些。
2、墊餅比支釘重,用它隔離坯件的重量相對加重,製品在成瓷階段容易被壓坯,因此成品率也受到影響。
3、與使用匣缽相比,它直接與火焰接觸,容易造成塵渣污染,質量下降,成品率降低。
寨裏青瓷的製作工藝同山東古代其他窯的青瓷產品的製作工藝相同,具有山東古代青瓷的特有風格和特點,它的成型在魏晉時期其圓型器物如碗、盆、盤等已採用了當時先進的快輪拉坯成型,在較大器物的製作時,仍是傳統的泥條盤築法。這時期最突出的工藝成就是堆貼、壓印成型,從而推動了青瓷品種的增加和造型藝術水平的提高。壓印成型,就是用陶瓷製成一定形狀的模子,經低温素燒,模子具有一定的強度和吸水性,成型時將泥中的水分吸附到一定程度,將坯件取出。由於成型技術的發展,北朝晚期製成了山東制瓷工藝高水平的青瓷蓮花尊,尚未發現比其更加完美的北朝青瓷器,是一件十分難得的藝術珍品。
寨裏青瓷的裝飾方法有劃花、堆貼、印花、浮雕、圓雕等多種。劃花是用尖鋭器在半乾的胎上劃出花紋;堆貼系先用陶模或徒手製成片狀紋樣或形象,再用泥槳貼到坯上;印花是用外壁帶有紋花的陶模,放入成型好的泥坯中,使器皿內壓印上花紋,經修飾、乾燥後掛釉燒成。印花青瓷水平最高,青瓷蓮花尊是集劃花、堆貼、印花、浮雕、圓雕為一體的產品。
施釉是瓷器生產中的重要環節,青瓷最初的施釉是用刷釉的方法將釉掛到胎上,所以釉層較薄且釉面不勻,容易造成燒成釉的玻化不良。北朝後期,採用了浸釉法,是將坯件浸入釉漿中,利用坯體的吸水性,使釉料固定到坯體上,此法操作技術比印刷釉難度高,但製品釉面均勻,釉層也較厚。蕩釉法是將釉漿倒入坯體的腔內,經適度搖盪,將釉掛到器物的內壁上,蕩釉法和浸釉法一直被沿用。在實際生產中,如果釉漿性能不良或坯體吸附性能較差,就通過素燒或二次上釉的方法增加釉層厚度,村南窯址出土器物皆能看到這種情況。
寨裏青瓷早期施半釉,中晚期施全釉,但無論半釉或全釉,其成品件釉面均勻,光澤度很高,胎釉結合牢固,完成了胎釉的瓷化。所見青瓷器的殘片、殘件、完整件,均無自然剝落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