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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行

鎖定
字行,雅稱昭穆,是完善的過程。是家族(或旁親)中人與人之間長幼輩分排列,其排列組合根據各姓各族一般不同。其組合成一串字語,一句有特別意義的句子,有的姓有傍帶五行的規律等等。通常在姓名的中間,也有的在姓名的最後一個字。
中文名
字行
雅    稱
昭穆
特    點
完善的過程
意義和功用
促進社會文明和發展
應    用
在姓名中間(或後邊)區分長幼。

字行族譜中的“字行”

橫豎撇捺折成字,
打二字,來形容書法家的字。
族譜是我國封建社會各姓氏世系源流、家庭興替,人口變遷的歷史記錄。在宗法制度下,有“三世不修譜,比之不孝”的説法。可見舊時宗族對於譜牒的重視程度。閩南各族氏,最講敬祖睦宗,每值社會升平之際,便紛紛修祠立譜。此種民族文化現象,流傳至今不衰。
譜牒包含的內容相當廣泛,包括與族氏有關的歷史沿革、地理變遷、世系紀錄、祭祀章程、祀田祭器、文獻軼聞等等。世代字行,是族譜中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
“字行”一般由各族氏自行擇定若干色彩典雅、意義祥和的單字,組成類似詩句聯語的句式,載於譜牒,族人命名時則依其世次取其中一字作為名字的首字。以此來分別宗族中的長幼輩分。例如曲阜孔府自五十六世起採用“希言光彥承,宏聞貞尚衍,興毓傳紀廣,昭憲廣繁祥,令德維垂佑。欽紹念顯揚”30字為孔氏行次。孔祥熙為孔門七十五世孫,他取名便用上譜牒中所規定的該世次字行“祥”字為首字。採取“字行”命名,早已是國人普遍的習俗。

字行從“昭穆”到“字行”

字行的雅稱為“昭穆”,仔細推敲,兩者的概念並不一樣。但是,字行的形成實與遠古的“昭穆”制式有着淵源關係。
《禮記、祭統》曰:“夫祭有昭穆,昭穆者,所以別父子、遠近、長幼、親疏之序而無亂也。” 宗法制度中的祭祀、婚嫁、慶弔等事務,非常重視立長幼,排次序,明尊卑,把始祖以下同族男子逐代先後相承遞為昭穆。如宗廟次序、墳地葬位,祭祀排列等即以始祖居中,二世、四世、六世居於左,謂之昭;三世、五世、七世居於右,謂之穆。昭穆實際上是一種序位的方式。
“昭穆”一詞,漸而演變為世輩行次的代用詞、北齊顏之推《顏氏家訓風操》曰:“江南風俗……同昭穆者、雖百世猶稱兄弟,若對他人稱之,皆雲族人。”“昭穆”一詞在這裏就具有行輩的意思,但與“字行”的涵義還有差別。
因為那時“字行”這一文字形式尚未出現。
“字行”究竟始於何時呢?縱觀歷史,漢唐之際都未見其跡象。漢獻帝認打草鞋出身的劉備為皇叔,只提到他是景帝子中山靖王勝之後,沒有敍及“字行”,唐代當塗令李陽冰引大詩人李白為從侄,根據的是李白乃涼武昭王 九世孫,只提輩分,也沒有敍及字行。那時的人取名多用單字,族兄弟之間序班輩多用數字,如“薛六”、“柳八”、“劉十九”、“李二十”,未見採用字行。直至宋代,才有關於“字行”的記載:趙宋皇室因其宗族蕃衍盛大,故於“宋太祖、太宗、魏王之子孫……支子而下,各以一字別其昭穆,而宗正所掌有牒有藉有錄有圖有譜以敍其系,而弟其服屬之遠近,列其男女婚姻及官爵敍遷而著其功罪、生死、歲月……趙氏當時選取作為字行的單字有“伯、師、希、與、孟、由、宜”以及“不、善、汝、崇、必、良、友”,雖然不如後人所撰字行那樣組成音節鏗鏘,朗朗上口的短句,但與後代所撰字行的性質功用是完全一樣的。看來,設字行以別昭穆,而且將字行作為譜牒中一部分,應是趙宋皇室的首創。
不過,由於封建時代等級制度森嚴,“禮不下庶人”,趙宋王室創制的“字行”根本不能在民間流行。按當時規制,皇上祭七廟(七代祖宗),官員自三品以上立五廟,以下皆四廟,庶民只能在墓地上祭祀父祖兩代,沒有設廟祭祀祖宗的權利。誰違反了,就是僭禮———“一旦使就五世、三五之數、則當撤毀居宇以應禮制”。所以,皇室所用的“字行”制式,百姓卻用不得,就是官員也未必敢使用。就舉歷代稱為“天下第一家”的曲阜孔氏來説,是自五十六世始用字行的,而今才傳至八十世左右,推算起來,孔家採用字行不在宋代而是在明代。又如晉江曾氏家庭,在宋代“一門三宰相、一門三元、一門十一公,一門元輔大臣九人”,可謂貴盛!然而曾氏在宋代也沒有編用字行,而是自五十八世才開始採用,相當於距今500年左右的明代。
根據閩南一些譜籍看來,各族氏始用字行以來,一般都只經十幾、二十幾世,以明朝中葉以後採用的為多。這是與當時的歷史背景有關的。因為在明朝初期,久被元朝異族統治壓制的漢族文化禮儀得到了恢復,朝廷對臣下設立家廟的定製比前朝較為寬鬆,庶民也可在自己居室中祭祀二代神主了。而且在這時候,趙氏皇室早失去往日的權威,“字行”這種足以增強宗族凝聚力、親和力而文字典雅的制式開始進入一些地位較高的家族。打破了“獨此一家,別無分店”的局面。及至嘉靖十九年,禮部尚書夏言上疏,要求放寬君臣家廟規制,四品官以下皆得以立廟祭祀高曾祖彌四世,還可祭祀始祖。這就促使各族氏宗廟普遍建立,與此同時,“字行”便順理成章地“飛入尋常百姓家”了。

字行字行的若干特點

字行與其他事物一樣,有一個開始、發展、完善的過程。
《潯江粘氏族譜》中有關於家族昭穆沿革的記敍:“吾家世代行次多以金木水火土循環而下,而族無定式,疑有參差不倫,舊班有四字(敦承祖德),自十九世始……”自左昭右穆改為“以金木水火土循環而下”是一次突破;由五行循環到正式編列字行又是一次改進。
某些族氏還曾經編了“諱行”和“字行”,以適應那時既起名又取字的需要,如錦江林氏曾以“維道世士秩,迪德為敦本,登科以顯宗,忠孝傳家永“為諱行;又以“子孫良有志,邦國振家聲,存心宜守正,學古重勤修”為字行。這倒顯得過為繁瑣了。然而,隨着世人取名方式的改變,林氏也只採用一種字行了。
閩南多數族氏是在不同歷史時期由中原各地遷入的,所以同一姓多中常存在不同的支派,如晉江蔡氏就有頂蔡、中蔡、下蔡之分,晉江許氏就有瑤林派,蓬山派之別。不同的派別,總是用不同的字行。
但也有同一族氏,由於分支遷徙,另編字行的,只是這咱支派的字行總是和統一的總譜有相應的聯繫。如俗稱“天下一曾無二曾”,就是因為曾氏統一字行,自58世起為“希言光彥承,宏聞貞尚衍,興毓傳紀廣,昭憲慶繁祥……”而曾氏在龍頭山一派自66世起,自立字行:“奎璧呈雲瑞,人文煥國華……”他們的“奎”字,正對應曾氏統譜的“尚”字。而晉江內坑齊山曾氏的字行“得職克欽洪,孚光志鋭淑,懋耀惟鍾澤,森昭德愈鴻……”這套字行中的“耀”字也正對應曾氏統一譜牒中的“尚”字。
又如泉州歐陽氏字行是:“德甫懋爾錫,卿士侯伯,世兆鍾彥良,可為宗中翼,繼祖宣仁孝,沐天福壽益,富貴榮華夏,萬方仰惠澤。”而金門歐陽氏的字行是:“德甫慕爾錫,卿士公侯伯,世兆鍾彥良,可為族中易,詩書承祖澤、忠孝振家聲,子孫能繼志,文獻有明徵。”兩者一對照,就可看出兩地一本同源。這一類根幹統一、枝葉繁茂的現象,在眾多譜牒中屢見不鮮。
各族氏字行內容各異,字數不一,字數少的,後代修譜時,可以續編。如孔氏原有三十六行次,民國初年,孔府七十六世衍聖公孔令貽就在原有字行後增編了“建道敦安定,懋修肇彝常……”二十字。字數多的,當數英林洪氏,一次編就112字,自十九世起可用至一百三十世,按每世25年計算,可使用2800年。

字行字行的意義和功用

“字行”不僅使宗族世系相承,昭穆不紊,而且通過文字對人有所教育啓發,促進社會文明;不僅便於考本源,明世系,有利於民族文化研究,而且可以聯絡海內外炎黃子孫的骨肉情誼,有利於民族的團結和奮進。
各族氏的字行異彩紛呈,卻一致地以它那特殊的文字形式負載一種功用。
字行多有闡述宗族歷史,追思木本水源的意義,如岱峯郭氏的“祖輩汾陽,支分自漳……”又如英林洪氏的“溯源我祖,肇於光洲,瞻斯英里,乃奠厥儀……”
字行有瞻念和頌揚代業績,以激勵後人繼往開來。如紫雲黃氏的“先人貽禮則,奕世種書田,文章開國瑞,忠孝本家傳……”又如畲族錦霞鍾氏的“祖德世傳燕貽存,堯國嶽逢宜立文,振闢祥禎紹奕紀,長昭福祚萃華羣……”
有以傳統道德箴誡訓勉族人的。如潁川陳氏的:“克忠以孝傳家室,由義居仁處世箴……”又如福水鄉林氏的“臣子應爾,維忠與孝,慎持厥德,可以垂後。”
有祝頌子孫昌盛振興的。如龍山曾氏的“台衡思繼武,鼎甲勵承家,一貫書紳永,千秋錫福遐……”又如林瑤許氏的“遜志經書自有文章光世德,存心孝友居然仁讓振家聲。”
更為顯著的,字行又起着一種維繫支派,歸仰源流的啓迪作用。過去,由於地理和歷史等等原因,閩南有許多人移居海外,在台灣、在南洋等地繁衍生息。然而這些居住在海外,在台灣的同胞,總是不忘根本,慎守閩南的傳統習俗,傳承本族本支編定的字行,使自己的後裔,不忘根本,一有機會就回祖家謁祖尋根,聯絡親情。
例如晉江粘氏於清初有部份族人分居台灣彰化、鹿港。民國十二年,台灣鹿港粘芳模特意到晉江衙口尋根,在大陸宗親幫助下,抄去祖宗世系、譜例並字行。在台灣的粘氏族人即根據大陸粘氏自十九世編序的“敦承祖德,奕世傳芳,忠孝為本,詩禮克家”為世代字行。後因兩岸阻隔多年,台灣粘氏宗親會“恐於輩份失傳,遂按照渡台世居福興鄉為目標”,續編“福澤能蔭,興隆鼎盛”八個字為三十五世以後的字行。幸得近年兩岸交往,台灣粘氏宗親會組團往大陸謁祖探親,得知大陸粘氏早於民國二十二年已續編字行“謹遵遺訓,以裕後昆,文章華國,希紹前賢”,會長粘火營先生便在懇親會上鄭重宣佈,台灣粘氏三十五世以後昭穆班序,統一採用大陸所擬的字行,以示兩岸族人的團結一致。
由此可見,族譜中的世代字行,聯繫着僑胞台胞對祖國、對親族的骨肉深情。“字行”對於中華民族發展史,尤其是閩台關係史,實在是不可忽視的一種民族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