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之門

《午夜之門》主要收錄了紐約變奏、巴黎故事、卡夫卡的布拉格、午夜之門、他鄉的天空、空山、鮑爾·博魯姆、伊薩卡莊園的主人、馬丁國王、後院、鄉下老鼠等散文作品。 ^[5] 

書中作者穿行於紐約、巴黎、布拉格、拉馬拉、加沙。遊走於各種國際詩歌節，遭遇到身份各異的詩人、學者。北島描寫了他與世界的相遇，有見聞、有人物、有故事，信筆寫來均輕鬆詼諧，超然跳脱，宛如簡筆勾勒的素描；而他對生命與世事的慨嘆卻如影隨形，有時尖鋭的疼痛又會不期而至。 ^[2] 

《午夜之門》中有個性充沛的德國學者顧彬、丹麥批評家博魯姆、南非作家布萊頓巴赫、比利時詩人傑曼、鹿特丹詩歌節創辦人馬丁，也有北島深情懷念故人時的用心與筆力：師傅、家楷、劉伯伯。 ^[2] 

《午夜之門》寫於四海漂泊的20-21世紀之交。 ^[7]  在北島自八十年代末移居海外後，二十多年裏他一直處於漂泊狀態， ^[8]  北島的散文寫作正是始於這個時期。 ^[9]  在不斷漂泊的生命旅途中，他一直關注國際時局的變化。 ^[7]  在這種漂泊的狀態下北島時刻體會着不能左右自己的生活方式和失去了生命重心的悲哀，面對自己那無處安放的生命，感知自己那寂寞孤獨的靈魂，讓北島愈發想念舊人舊事，而這種強烈的情感噴發需要一個合適的文學手段——散文。 ^[10] 

《午夜之門》的主題是漂泊和時間。書中是北島對漂泊生涯的記錄，不知身處何方的漂泊感，苦澀的鄉愁，與作者有過交往的詩人及更多流浪人在作品中一一出場。 ^[11]  另外一個主題是時間，北島讓現在、過去、過去的過去、回憶的回憶等各種聲音紛紛拉起他們憂傷的琴絃，時而獨奏、時而合奏，既呼應，又保持着各自獨立的聲部。 ^[12] 

書中記錄了北島遊走在寰球角落的經歷，北島沒有面對新世界的喜悦，也不渴望生命移植的欣然，因為這個世界，對北島來講就只是“迷途”，如同灰色的海水載着一葉無望尋夢的小舟。不過北島依然相信，流浪也是生命的一種形式，無望並不是絕望，流浪的人也能傾聽午夜的歌聲。於是，他用自己的文字，“流浪者寫流浪者，流浪者找流浪者，流浪者認流浪者”。 ^[13] 

在《午夜之門》中，北島寫“萬花筒般的紐約人”，電影學院的好學生如今卻“眼神陰鬱地融進了流浪漢的三教九流”，科索沃前線下來的賽爾維亞司機開着出租車在紐約街道上“躲來閃去感覺是深入敵後避開戰火”，還有那每週“自己花錢看心理醫生的心理醫生”，曾經“跳樓鑽糞坑的行為藝術家”，以及“信天主教又渴望革命的見習詩人”，算八卦最後算成軍事專家的“英雄”等等，奇特的芸芸眾生構成紐約獨有的斑斕世界，荒誕卻合理，鬼魅但充滿着“人”的氣息。 ^[13] 

書中北島遊走在世界的詩壇，他甚至用詩人的聲音穿過了以巴邊境上炮火中的午夜之門。他幾乎走遍世界上所有著名的城市，巴黎、倫敦、維也那、布拉格、甚至南非的德班，還有台北。對於國家，北島從不傾注熱情，對於城市，他也沒有特別的熱愛，他的心已沒有家，只是一個漂泊的過客。只有當他寫生命途中相遇的人物時，冷眼中才飽含温情。他筆下的人，多為詩壇巨匠，卻被他寫得個個性情奇絕。如《午夜之門》中的《鮑爾 ·博魯姆》、《依薩卡莊園的主人》、《馬丁王國》。 ^[13] 

《午夜之門》的另外一個主題是時間。如在《卡夫卡的布拉格》中有兩個時間維度、三個人的布拉格故事。現實的生活中北島的布拉格和邁克的布拉格交織在一起，回憶與現實交織在一起，清晰而混雜；在歷史的空間中，關於卡夫卡的布拉格的回溯則獨佔了二、四兩節；交錯行進的敍述調式，宛如兩條交錯的時間河流嗶嗶作響。《紐約的變奏》、《他鄉的天空》則更復雜，彷彿是以紐約和戴維斯小鎮為線，把眾多不相干的人物故事串成一個紛雜的花環，其結構讓人目眩，主題則是單純的孤獨和漂泊。時間，像個頻繁的客串的演員，不停地出場、退場。 ^[12] 

《午夜之門》是詩人從詩歌向散文轉變時期重要的作品。 ^[14]  因此北島的散文帶有一種詩性的氣質。 ^[15]  另外北島的的散文文體的自由瀟灑，更給詩人以無拘無束的精神自由。 ^[14]  《午夜之門》中，北島以輕鬆又嚴肅之筆寫散文，繪人狀物，側寫大千世界。 ^[16] 

北島的散文創作一直是他詩歌創作的一個共時性背景，並且與他的詩歌創作交織纏繞在一起。 ^[15]  如《午夜之門》中的《空山》、《他鄉的天空》這些篇章本身就充滿詩性的意象，在這些意象背後，隱藏着詩人對失去中文語境和在多種語境中的迷惘和詩人獨特體驗。 ^[15] 

在《午夜之門》這裏面的《巴黎故事》，是幾個短的散文聚集起來的一篇長一點的東西。在這裏面，北島説一個東西他覺得很好玩，北島説在巴黎的時候，住在威尼斯街的7號，威尼斯街兩米來寬，百十米長，恐怕是巴黎最短小的衚衕了，它緊挨蓬皮杜中心，像巨大廣場的一道褶皺，就是褶起來那個皺紋，不易察覺，很少有遊客鑽進來。你看這個皺褶就很好玩，一條短短的小街，在一個大廣場旁邊，北島用“褶皺”這樣的一個很身體的、有機的這麼一個説法，去形容，去比喻，這就寫的有點像詩了。然後接下來北島説，而我們這些居民卻獲得了某種類似蝨子的，蝨子就是身上跳蚤那個蝨子，蝨子的隱蔽視野，比如，從衚衕深處可看到蓬皮杜中心新建的巨大電視屏幕，好像鄉下人對現代化的窺視。 ^[17] 

北島的《午夜之門》中充滿幽藍的寒色，但冷峻的沉重裏依舊含了一縷抒情的温暖。 ^[13]  不管談的是國際文壇名人還是後院貓鳥小事，北島下筆都飽滿精準同時又靈動飄逸，若雪泥鴻爪，字裏行間處處有着如河牀沙金般閃爍的詩的意象，文本也如同河牀沙金那樣自然流動、隨機潛伏，毫不突兀招搖。 ^[18] 

《午夜之門》收文20篇，不管談的是國際文壇名人還是後院貓鳥小事，北島下筆都飽滿精準同時又靈動飄逸，若雪泥鴻爪，字裏行間處處有着如河牀沙金般閃爍的詩的意象，文本也如同河牀沙金那樣自然流動、隨機潛伏，毫不突兀招搖。 ^[18]  （暢銷書作家王小柔）

北島的散文是一種以全球風景的邊緣為基點，重新書寫人類、自我、他人以及己他關係的高貴嘗試，是“流浪者寫流浪者，流浪者找流浪者，流浪者認流浪者”。 ^[18]  （美國加州爾灣大學當代文學批評家和文化歷史研究者孟悦）

北島的文學功底非常深厚，文學修養非常全面……每一個段落、每一個句子都非常講究。優良的文學品位、全面而深厚的文學修養，加上職業的寫作態度，使得北島的散文具有很高的含金量，這是很多年輕作者值得認真學習的地方。 ^[18]  （《收穫》雜誌的主編程永新）

北島，原名趙振開。祖籍中國浙江湖州，1949年生於當時的北平（即北京）。畢業於北京四中。1969年當建築工人，後作過翻譯，並短期在《新觀察》雜誌作過編輯。1970年開始寫作，1978年與芒克等人創辦《今天》雜誌。於1989年移居國外，曾一度旅居瑞典等七個國家，他在世界上多個國家進行創作，尋找機會朗讀自己的詩歌。1994年曾經返回中國，在北京入境時被扣留，遣送回美國，曾任教於加利福尼亞大學戴維斯分校，還曾是斯坦福大學、加利福尼亞大學伯克萊分校、香港中文大學客座教授。 ^[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