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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風·園有桃

鎖定
《魏風·園有桃》是中國古代第一部詩歌總集《詩經》中的一首詩。這是一首憂國憂民之志士仁人的抒懷詩。此詩以桃園起興,然後轉入主題,訴説自己的憂愁,慷慨悲涼,深沉而又痛切。全詩二章,重章復沓,韻位相同,每章十二句,六句換韻,句式參差多變,韻味婉轉悠長。
作品名稱
魏風·園有桃
作品別名
園有桃
作    者
無名氏
創作年代
春秋
作品出處
《詩經》
文學體裁
雜言古詩

魏風·園有桃作品原文

魏風·園有桃
園有桃,其實之餚。心之憂矣,我歌且謠。不知我者,謂我士也驕。彼人是哉,子曰何其?心之憂矣,其誰知之!其誰知之!蓋亦勿思
園有棘,其實之食。心之憂矣,聊以行國。不我知者,謂我士也罔極。彼人是哉,子曰何其?心之憂矣,其誰知之!其誰知之!蓋亦勿思! [1] 

魏風·園有桃註釋譯文

魏風·園有桃詞句註釋

⑴魏風:《詩經》“十五國風”之一,今存七篇。魏,周初姬姓封國,滅於春秋時期,故地在今山西芮城東北。
⑵之:猶“是”。餚:吃。“其實之餚”,即“餚其實”。
⑶之:猶“其”。
⑷歌:有伴奏的歌唱。謠:無伴奏的歌唱。
⑸不知我者:一本作“不我知者”。
⑹士:古代下級貴族,也是對知識分子或一般官吏的稱呼。
⑺彼人:那些人。是哉:如此。
⑻子:你,即作者。何其:為什麼。其,作語助詞。
⑼蓋(hé):通“盍”,何以,為什麼。亦:作語助詞。勿思:不去思。
⑽棘:指酸棗樹。
⑾聊:姑且。行國:離開城邑,周遊國中。“國”與“野”相對,指城邑。
⑿罔極:無極,無常,妄想,沒有準則。 [2-3]  [4]  [5]  [6] 

魏風·園有桃白話譯文

園中桃樹上的桃子已成熟。心中真憂悶呀,姑且放聲把歌唱。有人對我不瞭解,説我士人傲慢太驕狂。那人是對還是錯,你説我該怎麼做?心中真憂悶呀,還有誰能瞭解我?還有誰能瞭解我,何必掛念苦思索!
園中棗樹上的棗子已成熟。心中真憂悶呀,姑且散步出城池。有人對我不瞭解,説我士人多變不可恃。那人是對還是錯?你説我該怎麼做?心中真憂悶呀,還有誰能瞭解我?還有誰能瞭解我,何必掛念苦思索! [7] 

魏風·園有桃創作背景

《魏風·園有桃》是一位賢士憂時傷世的詩,或作於姬姓魏國亡國前夕。《毛詩序》雲:“《園有桃》,刺時也。大夫憂其君國小而迫,而儉以嗇,不能用其民,而無德教,日以侵削,故作是詩也。”詩人對現實有較為清醒的認識,但不被人理解,因而心情鬱悶憂傷。於是長歌當哭,以此詩表達深深的哀婉傷痛之情。 [3]  [4]  [5]  [6] 

魏風·園有桃作品鑑賞

魏風·園有桃整體賞析

《魏風·園有桃》語言極明白,表現的思想感情也很清楚,然而對詩人“憂”什麼,時人為何不能理解他的“憂”,反認為他驕傲、反常,難以找到確切答案。同時他自稱“士”,而“士”代表的身份實際並不確定,《詩經》中三十三篇有“士”字,共54個,僅毛傳鄭箋就有多種解釋,如:“士,事也”,指能治其事者;“士,卿士也”;“士者,男子成名之大號也”;“士者,男子之大號也”;“言士者,有德行之稱”;“士,軍士也”;“他士,猶他人也”等,所以這個自稱“士”的詩人是何等角色,很難認定。與之相應,對此篇的主旨就有了多種臆測:《毛詩序》謂“刺時”,何楷詩經世本古義》作實為“晉人憂獻公寵二驪姬之子,將黜太子申生”;豐坊《詩説》説是“憂國而嘆之”;季本《詩説解頤》以為是“賢人懷才而不得用”;牟庭《詩切》以為是“刺沒入人田宅也”。今人或説“傷家室之無樂”,或説“嘆息知己的難得”,或説“沒落貴族憂貧畏飢”,或説“自悼身世飄零”,或説“反映了愛國思想”,不一而足。《詩經選注》説:“我們從詩本身分析,只能知道這位作者屬於士階層,他對所在的魏國不滿,是因為那個社會沒有人瞭解他,而且還指責他高傲和反覆無常,因此他在憂憤無法排遣的時候,只得長歌當哭,自慰自解。最後在無可奈何中,他表示‘聊以行國’,置一切不顧了。因此,從詩的內容和情調判斷,屬於懷才不遇的可能性極大。”故指此為“士大夫憂時傷己的詩”。
此詩兩章復沓,前半六句只有八個字不同;後半六句則完全重複。兩章首二句以所見園中桃樹、棗樹起興,詩人有感於它們所結的果實尚可供人食用,味美又可飽腹,而自己卻無所可用,不能把自己的“才”貢獻出來,做一個有用之人。因而引起了詩人心中的鬱憤不平,所以三、四句接着説“心之憂矣,我歌且謠”,他無法解脱心中憂悶,只得放聲高歌,聊以自慰。《毛詩序》説:“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這位正是因為歌之不足以瀉憂,決定“聊以行國”,離開他生活的這個城市,到別處走一走,看一看。這只是為了排憂,還是想另謀出路,無法測知。但從詩的五六句看,他“行國”是要換一換這個不愉快的生活環境,則是可以肯定的。詩云:“不我知者,謂我士也驕(罔極)。”詩人的心態似乎是“眾人皆醉我獨醒”。因為他的思想,他的憂慮,特別是他的行為,國人無法理解,因此不免誤解,把他有時高歌,有時行遊的放浪行動,視為“驕”,視為“罔極”,即反常。詩人感到非常委屈,他為無法表白自己的心跡而無可奈何,所以七、八兩句問道:“彼人是哉?子曰何其?”意思是:他們説得對嗎?你説我該怎麼辦呢?這兩句實際是自問自答,展現了他的內心無人理解的痛苦和矛盾。最後四句:“心之憂矣,其誰知之!其誰知之,蓋亦勿思!”詩人本以有識之士自居,自信所思慮與所作為是正確的,因而悲傷的只是世無知己而已,故一再申説“其誰知之”,表現了他深深的孤獨感。他的期望值並不高,只是要求時人“理解”罷了,然而這一丁點的希望,在當時來説也是不可能的,因此他只得以不去想來自慰自解。全詩給人以“欲説還休”的感覺,風格沉鬱頓挫。
這首詩以四言為主,雜以三言、五言和六言,句法參差。押韻位置兩章詩相同,前半六句韻腳在一、二、四、六句末;後半六句換韻,韻腳在七、八、十、十一、十二句末,並且十、十一兩句重複,哀思綿延,確有“長歌當哭”的味道。 [5] 

魏風·園有桃名家點評

明代孫鑛《評詩經》:“只一‘憂’字,轉展演出,將十句,經中亦罕有。余文多,正意少。”
明末賀貽孫詩筏》:“詩家有一種至情,寫未及半,忽插數語,代他人詰問,更覺情致淋漓。最妙在不作答語,一答便無味矣。如《園有桃》章雲‘不知我者……’三句三折,跌宕甚妙。接以‘心之憂矣’,只為不知者代嘲,絕無一語解嘲,無聊極矣。”
清代姚際恆詩經通論》:“詩如行文,極縱橫排宕之致。”
清末陳繼揆《讀風臆補》:“是篇一氣六折。自己心事,全在一‘憂’字。喚醒羣迷,全在一‘思’字。至其所憂之事,所思之故,則俱在筆墨之外,託興之中。” [5]  [6] 
參考資料
  • 1.    朱 熹.詩經集傳.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43-44
  • 2.    周明初等 註釋.詩經.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2015:67
  • 3.    周振甫.詩經譯註.北京:中華書局,2013:147-148
  • 4.    王秀梅 譯註.詩經(上):國風.北京:中華書局,2015:211-212
  • 5.    姜亮夫 等.先秦詩鑑賞辭典.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98:209-211
  • 6.    李山 解讀.詩經.北京:國家圖書館出版社,2017:151-152
  • 7.    季風編著.四書五經入門 儒家核心典籍全面普及版:北京時代華文書局,2015:第101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