颱風天秤

為避免颱風名稱的混亂，1997年11月25日~12月1日，有關國家和地區在香港舉行的世界氣象組織（簡稱WMO）颱風委員會第30次會議上決定規範颱風的命名，其中，西北太平洋和南海的熱帶氣旋，採用具有亞洲風格的名字命名，其命名方法是：事先制定一個命名錶，然後按照順序年復一年地循環重複使用。該命名錶即西北太平洋和南海熱帶氣旋命名系統，該命名錶共140個名字，由WMO所屬的亞太地區的14個成員國和地區提供。

“天秤”一名由日本提供，含義即黃道十二星座之一的天秤座（Libra），是日本提供的首發的十個名稱的第一個，在台風命名錶中排第5位，本次為“天秤”一名第四次使用 ^[8]  。因本次颱風天秤在菲律賓棉蘭老島嚴重破壞，造成2012年台風寶霞以來棉蘭老島最嚴重災情，登陸強度與傷亡人數均為五年以來之最，菲律賓在事後向颱風委員會提出將“天秤”除名的請求，並在2018年台風委員會於越南河內舉行的第50次屆會中獲得通過，原名稱提供國日本則被要求提供新名稱以填補其位次空缺 ^[11]  。同時，“天秤”的菲律賓名“文塔”（Vinta）亦被菲律賓大氣地球物理和天文服務管理局從當地名單中移除，並由“韋爾貝納”（Verbena）替代 ^[15]  。

在2019年台風委員會於中國廣州舉行的第51次屆會中，日本氣象廳提供“小犬”“孔雀”“室女”三個星座作為“天秤”的候選替補名，其中“小犬”（Koinu）獲得通過成為正式替補名，延續了日本以星座作為颱風名稱的習慣 ^[13]  。經中國氣象局、澳門地球物理暨氣象局、香港天文台和台灣地區氣象部門協商，颱風小犬正式更替颱風天秤 ^[14]  。

2017年12月13日，一個熱帶擾動在楚克州東南偏南約620千米處形成，美國海軍研究實驗室給予擾動編號97W。此時，該系統已形成一個寬闊的低層環流中心，而系統周圍的對流尚未組織完全。在接下來的幾天裏，該系統超西偏北方向以東並逐漸進入一片條件有利的區域進一步發展，包括低垂直風切變和30~31°C的較高海面温度 ^[7]  。

12月16日，日本氣象廳將該系統升格為熱帶低壓 ^[5]  。

12月17日，日本氣象廳將其降格為低壓區 ^[5]  。

12月20日，隨着對流逐漸覆蓋低層環流中心低層環流中心（LLCC），日本氣象廳將其重新升格為熱帶低壓。此時，該系統位於帕勞梅萊凱奧克西北約85千米處，並沿副熱帶高壓脊向菲律賓棉蘭老島西北方向移動。同日晚些時候，該系統進入菲律賓大氣地球物理和天文服務管理局責任範圍並被其升格為熱帶低壓，給予當地命名“文塔”（Vinta） ^[10]  。

12月21日凌晨2時，日本氣象廳將其升格為熱帶風暴並命名為“天秤”，給予國際編號1727；同時聯合颱風警報中心將其升格為熱帶低壓並給予熱帶氣旋正式編號33W；中國國家氣象中心將其起編升格為熱帶風暴。

12月21日的衞星圖像顯示，在低至中等垂直風切變和29°C的暖水環境中，“天秤”低層環流中心周邊的雲系環流帶逐漸形成，聯合颱風警報中心也在當天晚些時候將其升格為熱帶風暴。下午14時，中國國家氣象中心優先將其升格為強熱帶風暴。晚上20時，日本氣象廳將其升格為強熱帶風暴 ^[5]  。

12月22日凌晨1時45分許，菲律賓大氣地球物理和天文服務管理局認定“天秤”在棉蘭老島達沃省東部卡特埃爾鎮登陸。“天秤”在橫穿棉蘭老島時受地形磨損，強度略有減弱。上午11時，日本氣象廳將其降格為熱帶風暴 ^[5]  。

12月23日凌晨2時，因其出海後進入環境良好的水域得以重新發展，日本氣象廳將其再次升格為強熱帶風暴。隨着其吸收蘇祿海的水汽與熱量，整個雲系更為擴大，深層對流更為旺盛，並於當天晚間穿越巴拉望島南部進入南海 ^[7]  。

12月24日凌晨2時，中國國家氣象中心將其升格為颱風，同時聯合颱風警報中心將其升格為一級颱風。上午8時，日本氣象廳將其升格為颱風。當日，“天秤”利用南海的良好條件繼續增強，在南海南部腹地發展出一個雲捲風眼，表明其逐漸發展成熟 ^[7]  。

12月25日凌晨2時，中國國家氣象中心認定“天秤”達到強度巔峯，中心附近最大風力13級，最大風速38米/秒。

隨着該系統進入南海西南部，條件逐漸惡化，加上冬季風攜帶冷空氣的大舉南下影響，“天秤”在南海西南部迅速減弱 ^[7]  。12月25日上午11時，中國國家氣象中心將其降格為強熱帶風暴，下午17時即將其進一步降格為熱帶風暴。

12月26日，減弱後的“天秤”並未如預期登陸越南南部，而是從金甌半島以南近海掠過，進入泰國灣。上午8時，中國國家氣象中心將其降格為熱帶低壓。下午14時，中國國家氣象中心對其停止編號。同日，日本氣象廳亦將其降格為熱帶低壓 ^[5]  。

12月27日，作為一個晚季熱帶氣旋的“天秤”的殘餘環流最終在泰國灣海域減弱消散。下午14時，美國海軍研究實驗室對其停止編報 ^[7]  。

2017年12月21日凌晨，棉蘭老島以東的熱帶低壓被升格為2017年第27號颱風“天秤”。同時，此前已經活躍7天的第26號颱風“啓德”仍在南沙羣島附近迴旋，這使得“天秤”與“啓德”形成了罕見的12月下旬雙颱風，這在西北太平洋21世紀以來尚為首次 ^[7]  。

“天秤”受副熱帶高壓引導為低緯穩定的西行路徑，先後對菲律賓、中國南沙羣島和越南產生直接影響 ^[7]  。其中菲律賓南部的棉蘭老島、薄荷島、宿務島、內格羅斯島和巴拉望島為颱風核心區的直接襲擊地點，其外圍東北強風帶和大浪幾乎影響菲律賓全國，包括旅遊勝地長灘島。菲律賓南部防颱能力向來薄弱，2011年颱風天鷹與2012年台風寶霞都在棉蘭老島造成嚴重災害。而受“啓德”“天秤”雙颱風先後吹襲和東北季風包圍影響的菲律賓同樣產生了重大災情 ^[11]  。

但“天秤”的影響不止於直接吹襲造成的破壞。由於“天秤”的初始結構已較為紮實，進入南海時處在冷空氣的空窗期，並在南海腹地發展至較強的颱風強度，從而誘發整個亞洲大氣環流的明顯調整。“天秤”於12月23日進入蘇祿海後便開始迅速加強並吸引乾冷空氣南下，導致中國南方地區出現乾冷天氣，從12月25日起，隨着達到較強颱風強度的“天秤”進入南海腹地，青藏高原以南的南支西風帶隨着颱風彎曲，使得大量水汽開始輸入中國華南，華南地區逐漸由乾冷轉為濕冷天氣。因此，雖然“天秤”不直接登陸中國陸地，但其在南海強盛發展不僅直接影響南沙羣島，給南海帶去狂風惡浪，而且通過改變大氣環流的配置間接影響中國天氣，成為2017年末中國華南乾冷和濕冷的轉折點。但由於乾冷空氣整體仍屬強勢，華南的降水強度並沒有太強 ^[7]  。

“天秤”的強度雖然不屬於強颱風水平，但卻創造了多項紀錄，是一個不尋常的颱風。“天秤”為罕見的襲擊棉蘭老島三寶顏半島的颱風，造成菲律賓重大人員傷亡。其亦為1951年以來首次直接影響馬來西亞風下之地沙巴州的成熟颱風、1951年以來12月下旬南海的最強颱風（後於2019年首次被颱風巴蓬超過）以及1955年以來首個核心區域經過西里伯斯海（蘇拉威西海）的成熟颱風 ^[7]  。

2017年12月20日，菲律賓大氣地球物理和天文服務管理局對“天秤”發佈第一份監測報告，同時對南蘇里高和達沃省北部地區發佈一號風暴信號。據預測，這場風暴將在棉蘭老島上空帶來95~140千米/小時的陣風，巴拉望和沙巴北部將出現125~500毫米的降水，泥石流和山洪暴發的風險明顯增加。隨着風暴靠近，菲律賓大氣地球物理和天文服務管理局隨後向孔波斯特拉山谷、北阿古桑和南阿古桑等地發出一號風暴信號，並預測棉蘭老島東部和米薩亞斯東部地區將出現大面積降雨 ^[10]  。

12月22日，菲律賓大氣地球物理和天文服務管理局將北達沃提升為二號風暴信號 ^[10]  。

中央氣象台：中央氣象台於2017年12月24日6時發佈颱風藍色預警信號 ^[16]  ，持續至12月25日18時解除 ^[18]  。

馬來西亞氣象局：馬來西亞氣象局於2017年12月23日晚上將沙巴內陸省保佛及納閩的暴雨警報升為最高級的紅色暴雨警報，至12月24日11時解除。沙巴少部分地區的橙色警報和黃色警報也陸續在24日解除。另一方面，氣象局在12月24日中午發佈強風大浪警報，表示蘇梅島東南部水域、崑崙島、北子島、朋古蘭羣島、彈丸礁、巴拉望島、刁曼島、南子島、納閩及蘇祿海域都會受超過60千米/小時的強風影響，浪高超過4.5米 ^[19]  。

颱風“天秤”吹襲菲律賓南部人口密集、防災能力較脆弱的棉蘭老島地區並在當地嚴重破壞，造成棉蘭老島2012年台風寶霞五年以來最嚴重災情，其登陸棉蘭老島的強度與在當地造成的傷亡人數均為颱風寶霞五年以來之最。且“天秤”與前不久襲擊菲律賓中部的颱風啓德先後吹襲該國，導致各地受災疊加，災情雪上加霜 ^[11]  。

在“天秤”首發監測報告發布之前，棉蘭老島達沃市市長薩拉·杜特爾特宣佈從12月21~23日達沃市所有各級學校停課，其他地區亦跟隨停課 ^[10]  。

12月22日，麥克坦-宿務國際機場的30個航班被取消，約有200名乘客因航班取消而滯留在機場。尼諾·阿基諾國際機場取消總共21班飛往米沙鄢羣島或棉蘭老島的航班。宿務市減災害風險管理辦公室（CCDRMO）建議公眾在風暴過境之前推遲前往南方的行程。大約28艘船隻在宿務的部分港口被禁止航行，這些航線開往保和、內格羅斯西部、萊特島和棉蘭老島，導致1531名乘客與其中包括115批滾動貨物滯留在各港口。薩馬爾島和達沃大部分地區的渡輪服務也被暫停 ^[10]  。

孔波斯特拉山谷共疏散約1709人以應對可能的山體滑坡和風暴潮，而達沃東部部分城鎮疏散約5000人。盧蓬市長於12月22日宣佈暫停工作，並下令預先部署救援物資、救援隊和設備。由於12月23日凌晨的大雨，巴納巴內鎮發生火災。卡加延德奧羅的三座橋樑因水位上升而關閉，1719人被迫撤離。大約30000人被困在港口或留在疏散中心，22000人因洪水而轉移到地勢較高的地方。12月25日，北三寶顏省的兩個城鎮由於“天秤”造成的洪水陷入災難狀態，部分道路和橋樑因被泥漿覆蓋而無法通行 ^[10]  。

菲律賓國家防災減災管理委員會發言人米娜·馬拉司幹25日表示，受颱風“天秤”帶來的惡劣天氣影響，菲律賓南部已有20870户家庭在261個疏散中心尋求庇護，另有16544個家庭受到親屬幫助。該委員會透露，22日登陸菲南部棉蘭老島的颱風“天秤”24日已離開菲律賓，颱風引發的洪水和山體滑坡，造成人員傷亡失蹤。據25日統計，已有164人死亡，171人失蹤，約7萬人被迫逃離家園 ^[1]  。

據棉蘭老省信息官員透露，死亡者的屍體多在蘭納德爾諾特島、拉瑙德爾蘇爾和三寶顏被發現。到當前為止災區搜索到的死亡者，包括幼兒園孩子與小學三至五年級的學生，而72歲以上死亡者最多的地區是三寶顏。據《菲律賓每日問訊者報》報道，在薩爾瓦多中央學校，八名小學生的屍體24日被一個接一個地拽出，學校校長裏卡多・阿巴洛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該鎮有44人死亡 ^[1]  。

據穆奈市市長卡珊·馬奎林透露，截至12月25日，已經找到11具屍體，包括8個月大的嬰兒。他説，該市還有35人仍下落不明，大部分是兒童和婦女，其中包括議員賈馬爾·巴塔羅。馬拉司幹表示，來自菲社會福利和發展部的救濟援助已經空運到東米薩米斯省的卡加延德奧羅國際機場，由菲律賓航空公司免費運輸，主要是食品，政府還將增加空軍洛克希德C-130“大力神”運輸機運送救援物質。菲律賓國家防災減災管理委員會消息稱，菲軍隊、警察和消防人員正在幫助受災省份進行搜救工作。菲總統府發言人在台風“天秤”登陸棉蘭老的22日曾表示，政府一定會盡全力幫助受影響的社區和民眾恢復生活。位於菲律賓南部的棉蘭老老島是菲總統杜特爾特家鄉，該島約有2000萬人口，極少受到熱帶風暴襲擊，此次卻受到重大打擊 ^[1]  。

菲律賓國家減災委員會於2018年2月11日發佈公報稱，“天秤”在菲律賓造成21億比索的經濟損失（約合4240萬美元） ^[3]  。

據菲律賓國家減災委員會事後再統計，“天秤”在菲律賓造成的直接經濟損失達23.7億比索 ^[10]  ，至少173人因“天秤”帶來的風災與水災遇難，另有18人受傷，169人失蹤，總傷亡人數達至少360人 ^[11]  。

受“天秤”和冷空氣的共同影響，2017年12月23日14時到24日14時，南海大部、巴士海峽、北部灣有7~8級大風，其中南海南部的部分海域風力可達9~10級，颱風中心經過的附近海域和地區風力有11~12級，陣風13級以上。12月24~25日，台灣海峽、巴士海峽、南海大部分地區有7~8級大風，南海西南部部分海域和南沙羣島的風力可達9~10級，而南沙羣島亦有大到暴雨，局部地區有100~150毫米的大暴雨 ^[17]  。

受“天秤”減弱後的殘餘低壓和南支槽的共同影響，12月26~28日，南方地區有大範圍小雨，覆蓋海南、雲南、貴州、廣西、湖南、江西、浙江，以及福建和廣東北部 ^[17]  。

“天秤”雖沒有正面吹襲馬來西亞，但受其影響，沙巴州亞庇市於2017年12月23日深夜遭遇大雨。儘管亞庇市區沒有受洪災影響，但沙巴郊區如古打毛律有12個位於低漥地區的村落髮生水災，更有兩條河流水位逼近危險水平，分別是阿白河和登巴速河。此外，古打毛律也有7條道路因為暴雨而不能通行 ^[19]  。

“天秤”來襲前夕，越南中央防災指導委員會召開緊急會議，指示各地相關部門嚴陣以待，提出各項抗台措施，並展開大規模的疏散行動，預備將15個省市超過100萬人疏散到安全地方，以減少不必要的傷亡 ^[19]  。

胡志明市的學校於2017年12月25日停課，越南中央水文氣象預報中心預計湄公河三角洲在25~26日的降水量達150毫米。越南政府下令石油鑽井平台和船隻做好防災準備，警告62000艘漁船不要出海。不過，“天秤”路徑偏南並沒有登陸，且減弱為熱帶低壓，對越南的影響並不大，未造成明顯災情，僅為南部地區帶來多雲有雨的天氣 ^[19]  。

受“天秤”影響，泰國氣象局警告在泰國灣將會出現強風和大浪，泰國灣沿岸漁民出海時要小心謹慎。海浪將高達4米，風暴也會在班武裏府至宋卡府引發大雨；班武裏府、春蓬府及素叻府蘇梅羣島將會受大雨和強風影響，曼谷大都會地區亦會有降水 ^[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