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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彬

(國民黨中統上海站站長、抗日英烈)

鎖定
陳彬(1912~1945),又名陳彬昌,廣東梅縣松源案背村人,畢業於中山大學物理系。 [1]  陳彬曾任中統香港站少將組長、中統上海站中將站長等職,在抗戰時期曾策劃刺殺漢奸丁默邨和日軍重要將領、日本華南派遣軍特務機關長柴山醇等。 [2-3]  1945年被日軍押赴澳門殺害。 [1] 
抗戰勝利後,在1946年至1947年間審判丁默村的法庭上,公眾才第一次瞭解到,1939年12月21日刺丁案的指揮者正是中統上海站長陳彬。但陳彬已於1945年4月25日因刺殺日本特務機關長柴山醇而被日寇殺害於澳門(國民黨廣州行營主任張發奎將軍調查證實)。 陳彬將軍被追認為抗日烈士,入祠抗日烈士紀念堂。 [7-8] 
中文名
陳彬
別    名
陳彬昌
國    籍
中國
籍    貫
廣東梅縣
出生日期
1912年
逝世日期
1945年

陳彬人物簡介

陳彬,1930年至1934年在中山大學物理系學習期間便已嶄露頭角,曾代替缺課老師授課。日軍侵佔東三省,又在上海製造“一二八事變”後,他參加了廣州救國運動,畢業後赴國民黨南京中央黨部服務。1936年奉派到香港任少將組長,負責偵查日本特務、漢奸浪人的活動情況。
1939年冬,中統在蘇滬一帶的組織幾乎被丁默邨李士羣為首的汪偽特工一網打盡,27歲的陳彬臨危受命,由香港調回淪陷區上海任中統情報站中將級站長。
1939年12月,“日汪密約”即將簽訂,為嚇阻汪精衞集團的漢奸活動,重慶中統總部給剛接任上海站工作的陳彬下達了制裁丁默邨的命令,意在殺一儆百。陳彬、鄭蘋如以及嵇希宗、王應錚、温啓民等隨即組成了鋤奸行動小組,由陳彬直接指揮。根據丁逆的活動規律,和已打入76號為秘書的鄭蘋如的暗號,1939年12月10日與21日,連續兩次採取鋤奸行動,均因丁逆對特工手段的熟悉與警覺以失敗告終。
接連的鋤奸行動使日汪集團極為恐慌,為打破捱打局面,日汪特務將鋤奸組的指揮者陳彬列為重點搜捕對象。1941年4月30日,陳彬和夫人温斐以及兩個幼女,被汪偽特工與上海日本憲兵隊秘密逮捕,拘禁於76號汪偽特工總部。國民黨中央通過有關渠道營救無效,遂指示陳彬將計就計“假降”在汪偽內部執行潛伏任務。陳彬得悉組織指令,遂潛伏於李士羣身邊,被任命為偽江蘇省保安處保安團長,駐防蘇州附近。戰鬥在敵人心臟裏的陳彬,充分利用自己的身份,將保安團發展為地下抗日組織,並蒐集日偽核心機密,源源送往重慶當局,為抗日事業立下了特殊功勳。
陳彬通過温啓民、温仲琦,再與中統局長朱家驊等建立了內線通道。陳彬隱蔽在李士羣身邊三年間,這個通道不僅傳遞了重慶下達的各項命令指示,同時把敵方的核心機密、情報及時地向重慶彙報。通過這一通道,重慶有效地指揮着陳彬的地下活動,掌握着李士羣集團的動向。當然作為多面間諜的李士羣也瞭解陳彬肩負的卧底使命,他通過陳彬向重慶國民政府一再“輸誠”,為自己預留出路。
1943年9月11日,一個特大新聞在蘇州城裏爆炸:汪偽“76號”二號人物李士羣,突然神秘死亡。由於陳彬不同於鐵桿漢奸們的作風做法,亦引起日汪特務們的注意,陳彬沉着應變:一方面對日方的嚴密監視佯裝毫不知情,不露聲色地照舊會客打牌,暗中卻佈置潛伏小組其他人員有序撤退或轉移;另一方面安排陳孝強參謀長正式向上級打報告,要求調回老家廣東,並命保安團進入戰備狀態。不料保安團異樣的行動引起了日寇的驚慌,趕在陳彬們還在李府為喪事忙碌之際,陳彬所部保安團被日軍迅速繳械整編,陳彬也被免職軟禁在家。
幸運的是不久陳孝強拿到去廣東任師長之職調令,陳彬巧施金蟬脱殼之計,假借歡送舊部陳參謀長上任盛會,化妝成陳的隨行人員,混出了由日寇、偽軍、警察、特務、憲兵各路羣魔聯合把守的偽江蘇省省會蘇州城門。陳彬機智脱險到廣東後,再次奉命潛伏執行策反任務,在陳孝強推薦下潛伏偽廣東海防司令部。不久,組織令陳彬設謀制裁汪偽政權最高軍事顧問日軍華南派遣軍特務機關長柴山醇。陳彬機智策反“和平救國軍”廣東省海防軍司令宋卓愈,宋答應以刺殺柴山醇為國除害的實際行動,來迎接抗日戰爭的最後勝利。
1945年4月,在陳彬的策劃下,柴山醇在澳門被乘高速快艇的海防軍司令部副官處長許仲恩、副官甘英善等抗日誌士暗殺。日侵略當局非常惱火,從高速快艇作案的線索中,追查到陳彬、宋卓愈等人身上,遂命令日軍艦進駐馬騮州島,圍攻海防軍司令部。本來海防軍在陳彬策反下早就準備適時起義,在陳彬率領下奮勇反擊,陳彬等終因寡不敵眾而被日軍抓獲。陳彬、宋卓愈被捕後,在日軍的嚴刑逼供下,寧死不屈,保持了堅貞不屈的民族氣節,侵略軍在一無所獲的情況下,為報復“制裁行動”,在1945年4月25日殘酷地集體槍殺了海防軍抗日義士(整個行動中僅副官處長許仲恩和軍需處長江晉芳兩人脱險)。更令人髮指的是日軍竟然施於殘酷手段,用大蒸籠活活將年僅33歲的陳彬蒸死。抗日戰爭勝利後,廣州行營主任張發奎查明此事,報請國民政府追認陳彬為抗日烈士。 [4] 

陳彬人物生平

臨危受命,出任中統上海站站長
陳彬乃廣東梅縣松源鎮案背村客家人,1934年畢業於中山大學物理系。根據他的部下温啓民回憶:“他原有志於發展科技,惟其時日本軍閥侵佔東三省,繼又在上海製造‘一二八’事變。全國同胞救亡圖存,風起雲湧,陳氏激於愛國熱情,即投身救國運動。畢業後赴南京中央黨部服務。”“1936年奉派到香港任少將組長,負責偵查日本特務漢奸浪人的活動情況……1939年冬,陳彬奉命由香港調回上海(淪陷區),任中將級站長。”
陳彬未赴任前,中統上海站長是中統蘇滬區區長徐兆麟。1939年9月,在李士羣的拉攏下,徐兆麟的助手、副區長蘇成德叛變,供出中統蘇滬區的全部組織。隨後,蘇又主動去策反另一名副區長鬍均鶴。結果,除區長徐兆麟、情報組外勤嵇希宗和會計蔡均千僥倖脱險外,中統在蘇滬一帶的組織幾乎被一網打盡。僅在上海附近,就有40餘人被捕。陳彬可謂臨危受命。
上海是中統敵後戰線的重中之重。1937年“八一三事變”後,日軍已佔領了上海除租界以外的全部地區,租界就成了被淪陷區所包圍的孤島。1939年的上海灘,可謂諜影重重、高手如雲。要在上海站穩腳跟,實在並不輕鬆,因為陳彬所接管的是一個遭受到日偽特工毀滅性打擊的中統上海站,而他的對手又是極其殘忍的魔頭——丁默邨李士羣。丁、李都曾是CC系的成員,深諳中統內部情況及地下活動的規律,對中統等潛伏組織構成極大威脅。
陳彬上任伊始,首先着手重建中統在上海的地下組織。1939年12月,“日汪密約”即將簽訂,重慶中統總部給剛接任上海站工作的陳彬下達了制裁丁默邨的命令,意在借刺殺丁默邨來恐嚇汪精衞賣國集團。在抗戰時期,軍統、中統都把鋤奸行動當作地下戰線的重頭戲,自抗戰爆發以來,僅上海一地,就有十多個重要的汪偽成員被重慶方面暗殺,如季雲卿傅筱庵(時任偽上海市長)、陳籙(時任偽外交部長)、屠振鵠(時任上海偽法院院長)、高鴻藻等。為了進一步懲罰汪偽的賣國投敵行為,重慶當局決定加大打擊力度,而血債累累的76號魔頭丁默邨自然就成了密殺令的首選對象。
1939年夏秋之際,中統就給當時的上海站下達過刺殺丁默邨的制裁令,但由於同年9月中統上海地下組織慘遭破壞,未及實施。12月,重慶當局得到汪精衞集團內部高宗武陶希聖等人的密報,獲悉汪精衞孤注一擲,準備舉行日汪密約簽字儀式。於是,重慶當局再次下達的密殺令,正好與陳彬上任後要重整旗鼓、報仇雪恥的計劃不謀而合。陳彬、鄭蘋如以及情報組外勤嵇希宗等隨即組成了鋤奸行動小組,由陳彬直接指揮。鋤奸組裏還有一位王應錚,是陳彬的主要助手之一,相隨左右,情同手足。 [2] 
功虧一簣,兩刺丁默邨均告失敗
早在陳彬來滬之前,鄭蘋如已奉命打入76號特工總部,成為丁默邨的秘書,密切掌握着丁默邨的行蹤。
陳彬領導的鋤奸小組,曾策劃過兩次鋤奸行動,轟動上海灘的西比利亞皮貨店門口的槍聲是第二次。在此之前,12月10日,陳彬他們根據丁默邨的活動規律,準備在丁默邨送鄭蘋如回家時,在鄭家後門處刺殺他。那天車到鄭家,鄭蘋如很自然地説了一句客套話:“上樓坐坐。”但生性多疑的丁默邨硬是坐在防彈汽車裏,不肯跨出車廂一步。伏擊人員只好無功而返。事後,陳彬、鄭蘋如等反覆地核查每一個細節,並未發現破綻。鋤奸組分析,可能丁默邨自知作惡多端,為防仇敵報復,故異常警覺。比如,他在76號的住房中,雖有牀鋪,平時卻睡在浴室內,並在浴室四周裝有防彈鋼板;他睡前在浴缸上安放一張棕棚,早上起牀後,再把棕棚拿掉,白天浴室照常使用。再説他熟悉當年中統特工的行動規律,在接報後半個小時內即能完成一次暗殺任務的設伏準備。而丁默邨經常送鄭蘋如回家,早已不是什麼秘密,對這種信息透明的日常活動,他自然格外警惕。
因此,陳彬他們在策劃第二次行動方案時,充分考慮到對手作為職業特工的狡猾和多疑,為了麻痹丁默邨,等他上車後,鄭蘋如再臨時提出要丁默邨陪他去買大衣,同時又不自己指定去哪一家皮貨店買——因為當年高檔的皮貨店集中於靜安寺路戈登路一帶,而俄國人弗柳斯和索斯金先後經營的西比利亞皮草店以選料優良、製作精細、款式新穎而譽滿滬上,享有“上海第一皮草行”的口碑,是上海富人最愛去的商店。因此,只要確定具體時間,設伏在西比利亞皮草店附近,就勝算極大。選擇在“西比利亞”設伏,還有一個鮮有人知的因素,即陳彬由香港調到上海履職後,在上海的秘密落腳點就在西比利亞皮草店附近的靜安別墅(即現在南京西路1025弄),距離西比利亞皮草店(今南京西路1135-1137號)只有二三十米。而“西比利亞”位於戈登路與西摩路之間,離現在的南匯路也很近。這條1932年落成的典型的新式里弄,行列式佈局,總弄和支弄垂直交叉,穿越弄堂的另一個出口即到威海衞路(今威海路652弄)。這種四通八達的地形,既便於事先埋伏,又便於事後撤退疏散。陳彬給鄭蘋如的任務是讓丁默邨放鬆警惕,誘使其自然地進入“西比利亞”,如能做到這一點,成敗就取決於槍手們的現場發揮了。經過推演,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作為陳彬與鄭蘋如之間的“交通”嵇希宗,每天都在他從業的上海證券交易所內,等待鄭蘋如用暗語傳遞情報。 [2] 
可是,熊妻心情焦灼,急於求成,在花掉一大包金條後,眼看八九個月過去了,還不見放人,疑心被人耍弄了,便又託人與李士羣搭上關係,並將她通過鄭蘋如找丁默邨、救熊劍東的情況也和盤托出。李士羣便要唐逸君約中統張瑞京赴宴。張瑞京不知這是李士羣設下的圈套,12月12日如約來到華懋飯店(今錦江飯店北樓)內的一家酒店,被李士羣逮捕。被捕後的張瑞京不僅供出鄭蘋如是中統卧底,而且還供出陳彬的鋤奸計劃。這讓正在與丁默邨爭奪76號第一把交椅的李士羣喜出望外。他一方面封鎖張瑞京已招供的消息,給中統造成張在獄中堅守組織機密的假象,另一方面則調兵遣將,嚴密監視丁默邨和鄭蘋如的活動,企圖借刀殺人,讓中統為他清除競爭對手丁默邨,然後他再收拾中統的鋤奸小組,向日汪報功。對李士羣來説,這一石二鳥之計可讓他坐收漁翁之利。李士羣的按兵不動,客觀上為陳彬提供了又一次鋤奸的機會。
張瑞京被捕後,陳彬、鄭蘋如他們確實緊張了幾天,後來不見76號有進一步的動作,就誤以為張經受住了考驗,於是鋤奸小組仍按原計劃繼續運作。正巧,21日,丁默邨約鄭蘋如中午去潘三省家聚餐。在潘家,鄭蘋如聽説丁默邨晚上在虹口還有重要聚會,而那幾家皮草店剛好坐落在從潘家到虹口的必經之路,豈不是天賜良機?嵇希宗接到鄭蘋如電話裏傳來的暗語,立即報告了陳彬。於是,一直在西比利亞皮草店附近待命的鋤奸小組馬上按預案分頭行動。接着就在“西比利亞皮草店”門口響起了槍聲。
一次看似天衣無縫的暗殺行動,竟然功敗垂成。按説,行動由中統上海站長親臨現場指揮,並由數名訓練有素的職業殺手執行,槍響人亡,原在意料之中。然而事與願違,槍響之後,被鎖定的目標竟然會迅速逃進防彈汽車而毫髮無損,這實在太出人意料了。因此,案發後曾反覆檢討、眾説紛紜。
檢討失手原因的主流敍述出自中統局的檔案資料,可信度最高。資料記載:丁默邨和鄭蘋如進入“西比利亞”後,丁以其職業警覺發現情況有異,取出百元鈔票,交給櫃枱並告訴店員,大衣做好後即送潘三省宅。交代完畢,丁隨即“匆匆竄入停於門前之保險汽車”。預先埋伏在附近的指揮者陳彬,發覺丁迅速從皮草店走出,馬上指揮“行動同志連發數槍,均擊中車廂玻璃,未能將丁逆狙殺,是誠可惜”。該資料認為,因環境背景過於單純,過往行人車輛不多,容易覺察四周有異樣人物隱藏等。
案發後,陳彬、嵇希宗曾多次與鄭蘋如商議善後對策。鄭蘋如在可供選擇的多種方案中,最後為完成制裁令的任務,而選擇了冒死再找丁默邨的方案,不幸落入日偽圈套,獻出了自己寶貴的生命。 [5] 
奉命潛伏,出任偽保安團長
儘管刺殺丁默邨未遂,但也已經引起日偽極度恐慌,為防止重慶再次出手,日偽特務進行瘋狂反撲。僅刺丁案發後,短短二三天內,中統又有80多人被捕。而鋤奸組的指揮者陳彬更是日偽重點搜捕的對象。正是由於鄭蘋如烈士在獄中嚴守組織秘密,才保護了陳彬及行動組同志的安全。
陳彬隱匿於租界內,在日偽行政管轄權之外,與上海淪陷區相比,算是相對安全的。但對於陳彬等人來説,也有不利的方面,即對手們都是掌握自己底細的老熟人,如原中統上海區副區長蘇成德,投靠76號後成為汪記特工總部第四廳廳長;原中共幹部胡均鶴叛變後任中統上海區副區長兼情報科長,投靠76號後即被任命為特工總部南京區副區長,不久又調到上海擔任特工總部第二處處長,專門對付中統和共產黨;原中統派在偽財政部任税務警察的馬嘯天投靠76號後,任日偽政治部保衞部政治警察署署長。而原中統上海站副站長張瑞京、原中統上海調統室主任鄧達謐以及一批他們的舊部都被76號收羅為鷹犬,給陳彬剛接手的中統上海站工作造成了很大的威脅。
在險象環生的惡劣環境中,陳彬憑着自己的機智和戰友的掩護,多次化險為夷。然而,災難仍悄悄逼近陳彬及其家人。1941年春夏之交,也就是鋤奸案發後18個月左右,美日交惡,戰爭的陰影籠罩在“孤島”上空,日偽氣焰囂張,不把租界當局放在眼裏,而租界的執法者也預感大禍將至,在日偽胡作非為時常常妥協退讓。於是,日偽越界到租界去抓捕或暗殺抗日分子的事件時有所聞。1941年4月30日深夜,汪偽特工會同上海日本憲兵隊秘密潛入公共租界內的靜安別墅,將陳彬和夫人温斐以及兩個幼女秘密逮捕,拘禁於76號汪偽特工總部。其時,偽社會部長丁默邨及偽特工總部長兼偽江蘇省省長李士羣,與陳彬均熟識,並極欣賞陳氏才華,爭相勸誘拉攏。但陳彬堅持民族大義,不為所動,受盡老虎凳、辣椒水等酷刑折磨。夫人温斐及二女也同陷牢獄之災,特別苦了那六個月的幼嬰正在哺乳期內,因母親奶水不足,餓得她整日在牢裏哭鬧不停。後被靜安別墅的好心鄰居任玉瑛女士從獄中救出。1996年,來滬尋舊的任玉瑛對陳維莉説:“我把你從76號領出來時,你瘦得可憐,營養不良,整天哭鬧,你後來身體虛弱,偏頭痛……都是當年76號造的孽。”
這時,重慶當局為了保存中統在上海的實力,在徐恩曾的授意下,指示上海區的一些特工設法打進汪偽內部充當潛伏者。重慶高層認為,此時已身陷牢獄的陳彬正可以將計就計,隱蔽在汪偽內部執行潛伏任務。
於是,根據組織的指令,陳彬潛伏於李士羣身邊,被任命為偽江蘇省保安處保安團長,駐防蘇州附近。但陳彬仍念念不忘抗日救國宗旨,到職後對淪陷區內的反動分子予以鎮壓,並將日偽的重要情報源源不斷地發往重慶,為抗日事業建立了特殊功勳。
1943年秋,日寇侵華戰爭已深陷泥淖,太平洋戰場又節節敗退,不祥的預感使日偽陷入末日即將來臨的恐慌。日本人在毒死了李士羣之後,為了防止李士羣的部屬反抗,便對其部下進行監視和防範。潛伏在李士羣身邊的陳彬,自然成了日軍防範的重要對象,於是就免去了他偽保安團長一職。 [5] 
陳彬被免職後,家裏整天傳出夫婦吵架的聲音。夫人也不怕家醜外揚,跑到太太們的交際圈裏宣揚陳彬納有小妾,在外金屋藏嬌。而陳彬則以“這樣的日子怎麼過”為由離家出走。在外人眼裏,這是一場喜新厭舊的婚變劇,司空見慣、不足為奇。其實,這是為麻痹日寇而設的障眼法。在家庭矛盾的掩護下,陳彬離家出走回到廣東。陳彬夫婦是一對恩愛伉儷,平時相敬如賓。夫人温斐女士雖然與丈夫難捨難分,但為把這出假戲演得逼真,只好獨自帶着四個幼兒暫留蘇州,忍受離別之苦。 [3] 
刺殺日酋,血灑馬騮州島
抗戰時期,交通不便,信息傳遞十分困難。陳彬到廣東後,雖然定期給蘇州家眷寄生活費,但對於他的工作情況所知甚少。直到抗戰勝利,陳彬仍杳無音信,夫人攜四個幼兒千里尋夫,從上海登船到汕頭,歷盡艱辛,回到廣東老家。
到廣東後,温女士在温仲琦温啓民等家鄉親友的協助下,多方奔走,直至電告南京政府查詢。不久,從廣州行營主任張發奎將軍處傳來消息説,1945年4月陳彬為了刺殺日本高級將領柴山醇,已經以身殉國。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將温女士驚得天旋地轉。
原來,奉命回廣東執行策反任務的陳彬,抵達廣州後,立即受命潛入敵營,出任偽廣東省海防司令,並積極聯絡抗日誌士及偽軍,充實自己的力量,準備策應國軍反攻。不久,組織即命令陳彬設計暗殺日軍將領柴山醇。柴山醇時任日本華南派遣軍特務機關長,併兼任汪偽政權最高軍事顧問。陳彬明白,成功刺殺日軍重要將領,自然具有擒賊先擒王的威懾效應,但同時,操作的難度也相當大。當年刺丁案時,尚有中統上海區的組織資源作為後援,在慘遭打擊的縫隙裏,還留下了外勤嵇希宗,安插在丁默邨身邊的鄭蘋如也沒有暴露。因此,這次他面臨的是比刺丁行動更為險惡的環境。
然而,陳彬臨危不懼,機智果斷地策反了“和平救國軍”廣東省海防軍司令宋卓愈將軍。宋卓愈是翁源縣石示頭宋屋人。陳彬以宋曾參加淞滬抗戰的往事,激發其愛國熱情,成功策反了這位宋司令。宋不僅答應屆時率領所轄艦艇和一支步兵部隊起義,而且還決心以刺殺柴山醇為國除害的實際行動,來迎接抗日戰爭的勝利。
廣東省海防軍司令部設在澳門海域對面一個名叫馬騮州的小島上,島上駐有海防軍一個營的兵力,並配備有兩艘小型戰艦,即海防一號和海防二號,另有一艘裝有飛機馬達的快艇,供執行海上特殊任務之用。副官處長許仲恩、副官甘英善、軍需處長江普芳、軍需官宋茂貞等都是宋的同鄉,分任司令部的要職。而暗殺行動組也由宋的這四位同鄉和親信組成。行動組建立後,四位成員一致表示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
但是要刺殺柴山醇這個惡魔,絕非易事。因為柴山醇戒備森嚴,每逢外出,身邊總帶有一羣全副武裝的日本憲兵和便衣特務。陳、宋等覺得不可硬拼,只有智取。行動組嚴密監視柴山醇,尋找下手機會。1945年三四月間,宋卓愈親自帶領行動組每天從馬騮州島乘着快艇,高速前往澳門偵查敵酋的行蹤。蒼天不負苦心人,機會終於來了。一天早上,行動組的快艇抵達澳門七號碼頭時,突然發現柴山醇只帶了一名日軍士兵站在碼頭後面的石堂上,用望遠鏡觀察海面上往來的船隻。行動組抓住柴山醇專注海面前方的機會,乘其不備,快艇迅速從柴山醇身後靠岸,副官處長許仲恩、副官甘英善迅速從敵人背後跳上岸去,許瞄準柴山醇,甘則對準日軍士兵,同時用左輪手槍連續射擊,柴山醇和他的衞兵雙雙中彈倒地身亡。柴山醇這個殺人魔王終於受到了正義的懲罰,行動組則毫髮無損地乘快艇安全返航。
這次堪稱經典之作的暗殺行動,使日本侵略當局非常震驚,當即向澳門葡萄牙當局提出強硬交涉:要澳門當局限期破案,捉拿兇手,否則,日本政府就要來接管澳門的警政權。案發第六天,日軍從高速快艇作案的線索中,追查到陳彬、宋卓愈等人身上。日軍指揮官吉富英雄、澳門警察廳長布英沙親率日葡雙方的軍警憲兵,在澳門中央酒店七樓即宋卓愈長期包租的房間裏將宋卓愈抓獲。與此同時,日本軍艦開進馬騮州島,日軍衝進島內的海防軍營地,圍攻海防軍司令部。海防軍在陳彬策反下,本來早就準備適時起義,在這大敵當前的危急關頭,便在陳彬率領下奮勇反擊。司令部的大部分弟兄在戰鬥中英勇犧牲,陳彬最後被日軍抓獲。陳彬、宋卓愈被捕後,在日軍的嚴刑逼供下,寧死不屈,保持了堅貞不屈的民族氣節。日軍在一無所獲的情況下,為報復“制裁行動”,於1945年4月25日,殘酷地集體槍殺了海防軍抗日義士(整個行動中僅副官處長許仲恩和軍需處長江晉芳兩人脱險)。 [3] 

陳彬親屬成員

夫人:温斐
女兒:陳維莉
女婿:施建偉
岳父:温宗嶠
妻舅:温仲琦温啓民
陳彬將軍是從其故居迪光樓走出來的九傑之一,迪光樓九傑是指陳彬、陳增琰兩位國民黨抗日將軍,陳蓮秀、陳海萍、陳增棣、陳增恭、何淑、董俊四姐弟兩妯娌構成的六位老紅軍,以及在台灣犧牲的中共隱蔽戰線英雄特工陳定昌 [4] 

陳彬史料記載

1964年,台灣中央調查統計局局史檔案中的《鄭烈士蘋如》一文中明確記載:鋤奸組“指揮人陳彬同志領導行動小組同志連發數槍……”。 [3] 
以下敍述出自中統局的檔案資料,資料記載:丁默村和鄭蘋如進入“西比利亞”後,丁以其職業警覺發現情況有異,取出百元鈔票,交給櫃枱。告訴店員,大衣做好後即送潘三省宅,交代完畢,丁隨即匆匆竄入停於門前之保險汽車。中統預先埋伏在附近的指揮者陳彬,發覺丁迅速從皮草店走出,馬上領導行動同志連發數槍,均擊中車廂玻璃,未能將丁逆狙殺,是誠可惜。” 刺丁案後,陳彬奉命潛入汪偽特務機關3年之久,獲取重要情報;後於1945年南下廣東,策反了駐廣東偽海防軍司令宋卓愈將軍,成功刺殺了日本華南派遣軍特務機關長柴山醇(前汪偽最高軍事顧問)。 刺殺成功後,陳彬率領駐廣東海防軍與日軍抗擊,終寡不敵眾,被日軍殘酷殺害。 [7] 

陳彬人物紀念

抗戰勝利後,為告慰馬騮州島上被日軍虐殺的抗日誌士,廣州行營特向審判日本戰犯的軍事法庭對日本華南派遣軍特務機關長肥厚提起公訴。經軍事法庭審判,核定肥厚“殘殺戰俘罪”成立,依法判處死刑。廣州行營同時轉請國民政府,頒發陳彬遺屬撫卹金十年,子女就學讀書免費,併入祀抗日烈士紀念堂,以慰忠魂。 [3] 
2007年11月,電影《色戒》在中國公映,從歷史長河中打撈出了一段被遺忘的珍貴記憶——國民黨中統局特工刺殺大漢奸丁默邨事件,也使80年前刺丁案指揮官陳彬走出塵封。 [7] 
2015年,中國文化部主管、中國藝術研究院主辦的《傳記文學》紀念抗戰勝利70週年特刊(2015年9月),發表了一篇 《1943年:76號魔頭李士羣暴斃之後》的口述史,首次披露了潛伏英雄陳彬金蟬脱殼再立新功的內幕;編輯部在社論《中國精神》中旗幟鮮明地指出,像陳彬等“中國精神”的代表,將永遠定格在那段千千萬萬中華兒女用意志、用行動、用鮮血、用生命凝成的非常的歷史時空。 [9] 
2019年12月21日,抗日英雄陳彬將軍帶領團隊刺殺大漢奸丁默邨案(以下簡稱“刺丁案”)80週年之際,上海炎黃文化研究會海派文化專委會、《海派文化》報在上海戲劇學院,舉辦《還原歷史真相,奏響愛國主義讚歌——為了忘卻的紀念》座談會,特邀陳彬將軍的女兒陳維莉出席,滬上教授、學者和媒體人士等30餘人齊聚一堂,深情緬懷抗日將領陳彬的傳奇人生。 [6]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