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套工程

工業熱源一般是蒸汽，是利用電廠的工業抽汽或工業排汽來提供的。需要的設備有：減温減壓器、集汽聯箱、壓力安全閥、儀表以及相映的管道閥門等。

民用熱源一般是水，是利用電廠的抽汽進行熱交換後，輸送到用户。需要一個熱交換站來實現；設備有：加熱水箱、供汽聯箱、熱交換水泵、供水泵、儀表、壓力安全閥以及相映的管道閥門等。

造價預算應根據具體工程大小來確定，比如供熱地點和用户的距離、供熱量的大小等等。這樣的工程一般設計院都能做，不需要什麼專家。

周教授的回答是讓人失望的，面對現實，他依然沒有采取正視的態度。推廣安全套的工作如果交給這樣的專家來實施，我就有點擔心。

在我的小學和中學時期，男女生之間的關係幾近於敵對。往往將朝鮮戰爭移植到課桌上，雙方劃清三八線，誰也不能越雷池半步。有時候，在睡夢中我的口水入侵了同桌女生的領地，她就用圓規把我扎醒。追憶往事，我的求學時代充滿了懸樑錐股之痛。後來，我那位同桌考入一所護校，是醫院注射科的一名護士。課堂上學習注射時，老師要求她們自己扎自己，慘無人道。她告訴我，每當那個時候她就特別懷念“同桌的我”。我的反應是：天網恢恢，報應不爽。

我覺得，當時男生與女生之間的迴避並非真正的厭惡，而是害怕：害怕性別差異背後那一片茫茫的未知。就像大人們嚇唬孩子時會説：當心鬼來抓你去。但誰也不知道鬼是什麼樣子，總之十分可怕。早戀、性，就是這樣一種鬼。

我們這一代人就是在這樣的“鬼話”中成長起來。一方面接受着嚴重滯後的性教育，還遮遮掩掩地名曰：生理衞生；另一方面，遭受西方生活觀念的猛烈衝擊，終於成為當今最混亂的一代。我説的混亂，不是指道德上的普遍墮落，而是指道德上的無序。比如我看到有報道説，棉棉的《糖》被譯介成法語，法國人在宣傳廣告上説：小説展現了當代中國青年生活目的的茫然，生活態度的頹廢，生活作風的墮落。我不知道，這裏的“當代”指的是哪一代，雖然我也是七十年代末出生，但我不承認我是這個“當代”的一份子，我也不認為小説中的描寫就是當代中國青年的真實寫照。至少我很清楚自己的人生方向。但我不否認，的確存在這樣一種迷茫。傳統觀念甚至封建餘毒依然根深蒂固的同時，渴求個體解放的呼聲又顯得迫不及待，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人性解放只是為了追求時髦，殊不知所謂的性解放經過“迷惘的一代”付出沉重代價後已為西方所拋棄，我們在重蹈西方人已經走過的那一段彎路。這種從生活態度到性觀念的普遍無序，早期不完善的性教育實在難咎其責。

在全社會推廣安全套，這將是一套規模龐大的“配套”工程。依周教授的意見，眼下的“配套”工程應該考慮避開青少年，以免傷及幼小純潔的心靈。成年人最容易犯下的錯誤，就是輕視未成年人的理解力。而我認為，推廣安全套的本質其實是提倡性健康，推廣性道德，而這項工作恰恰最不應該避開的就是青少年。

青少年的性教育，尤其是少年，屬於“配套”工程的配套工程，如果從小缺乏科學、系統的性教育，所謂的性健康、性道德，一切都是扯淡。如果單純為了推廣而推廣，我就不免懷疑是否拿了安全套生產廠家的好處。鄧爺爺説過：足球要從娃娃抓起。同樣，性教育更要從娃娃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