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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須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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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須氏,日本國的家族名,族源較悠久,始祖是藤原道長之曾孫資家(貞信),討伐奧州白河郡八溝山亂賊有功而受封下野國那須郡一地,世代在那裏居住。
中文名
那須氏
始    祖
藤原道長之曾孫資家
屬    性
日本國的家族名
所屬國家
日本

目錄

那須氏族源

那須氏 那須氏
戰國時代那種大概除卻自己以外,所有的對手都可稱之為“敵人”的情況,對關東的羣雄來説並不例外亦不陌生。全國上下的大名、豪族合縱連衡,一面維持自己的勢力,一面努力尋求擴大規模。以常陸佐竹氏為例,其合族困陷囹圄的絕地抗衡也是相當出名,想來南抗北條,北拒伊達,另有巖城、相馬、蘆名、那須諸氏環伺其周,佐竹氏必然常常因這些對手的強大而無比困惑。
位於櫪木縣東北部那珂川上流的那須温泉鄉,曾經是下野國那須氏的居城烏山城。以地名為苗字的那須其實是藤原一族的旁系,並且是被稱為“那須七黨”的地方豪族盟主。
不過這一族的源起素來沒有什麼確切概念——因襲上文説法,他們早先稱做“須藤”,大抵多少是為表示自己與望族藤原氏的淵源罷,至資隆一代始以地名“那須”為苗字。亦另有説法,或則旁出自相模國山內首藤一族,或雲古那須國造後裔,平安末期到江户初期始終踞於下野國那須郡內。後來那須一族以武家身份榮登歷史舞台綻放稍縱即逝的華彩,大抵得益於治承、壽永內亂(じしょうじゅえいのらん)——也就是平安朝末期源、平兩氏爭奪政權時——那須與一宗隆在屋島合戰(やしまのたたかい)中宛若流星的一箭罷。
上古溯源與新興那須氏
太古時代,那須一地到底有些什麼樣的人居住過呢?這裏尚殘存着那須國造碑,也許解讀石碑上的文字就可以打破迷團了,此碑碑文如下:仰惟殞公廣氏尊胤國家棟木苦。石碑下葬着的那須直韋提,是一位擁有廣氏血統而支配着那須國的重要人物。而通常所謂廣氏,正是後漢王朝的子孫廣原忌寸的後裔。
據説那須一族的祖先是扶余人,他們在中國東漢的時候居住在東北靠近朝鮮一帶,與新羅、百濟、高句麗血緣極其接近。朝鮮半島一帶的人們渡海建立起出雲王朝,而扶余族也跟隨着他們一起去了出雲,後來遷徙到更遠的關東、那珂川一帶,並同出雲王朝保持着親密的同盟關係。
三、四世紀交替之際,倭國漸次羽翼豐滿起來,從大和聯盟向大和政權過渡,崇神天皇成為當時最高的統治者。早先中國淪陷於戰亂時東渡日本避亂的漢獻帝之子,其後裔更名為廣原忌寸,被崇神天皇任命為那須國造。
那須的地區出土了在當時和新羅相似的墓葬形式,説明那須是和新羅接近的扶余人後裔;另一方面又出土了漢朝的銅鏡,説明廣原忌寸確實有可能是東漢的遺民。
古代日本實際的領土以白河關為界,往北就是蠻荒的蝦夷領地。雖然那須郡與白河關接壤,出人意料的是,二世紀以來那須郡的領地一直保持着繁榮和安定,事實上這也足以讓世代生存在這片土地上的那須氏驕傲。但是這一情況在進入平安時期逐漸起了變化——戰火隨着平將門、平忠常之亂逐漸擴展到了白河關一帶甚至更加北的地方,昔日風光的那須郡變得混亂蕭條。這種狀況在前九年之亂後愈演愈烈,作為一郡之主的那須大夫,自然向朝廷提出商談領地處理事宜的請求。朝廷很快派出了專使前來,專使的名字叫做藤原貞信,他的父族理所當然是和那須家同宗的藤原氏,而其母又恰恰是源賴信的女兒。派出這樣的人物來主持工作的話——身兼源氏和藤原氏的血脈。
藤原貞信赴任後的工作無外乎治理當地那些嚴重擾亂治安的盜賊。大抵出於迅速穩固勢力這一目的,貞信屢屢登門造訪那須大夫,表示期望追求那須大夫之女並能夠早日完婚——這便是藤原、源系血脈入贅那須家的開端——那須家非常需要以這樣的強援為後台而擠身動亂的時代。藤原貞信後來繼承了那須郡,稱為那須藤權守貞信卿,想來可以作為新興那須氏的開端。
1056年,由貞信負責建造的神田城竣工,隨後實施計劃整備規模相形浩大的城下町,同一時間,奧羽地方屢屢叛亂。為征伐叛軍,朝廷命白河關一帶的兵士積極訓練、補充兵力,以備隨時開戰。那須郡新興的那須氏奔赴在戰場最前線,在受到極大鍛鍊的同時也加速了其武士化的進程。
從保元之亂到鎌倉幕府
平安時代,中央政界長期處在藤原氏的攝關政治下,天皇家打算取回原本的政治權利,交由退位天皇(法皇、上皇)掌握,歷史由此進入白河、鳥羽的院政時代。然而這一舉動必然招致藤原氏一族的反對,皇室內部各執己見,利用新興的源、平兩氏的武力鬥爭引發一場保元之亂。爭亂之後藤原氏固然不振,源氏與平氏的勢力極度不衡,平氏告捷後勢力漸次抬頭,源氏全軍覆沒,日趨衰敗忿忿不平。平治元(1159)年,沒落的源義朝為平清盛殺死,長子義平、次子義長也枉自送掉性命,三子賴朝僥倖免於死罪,流放伊豆,賴朝的三個弟弟中,麼弟義經同其他兩人一樣幼年出家,這一繼保元之亂後的源、平兩氏的權利鬥爭史稱“平治之亂”。至此源氏一族趨於覆滅。

那須氏分裂

早先在源賴義的時代,那須氏忠心侍奉着源氏家族,甚至合族追隨源義朝一同戰死沙場,一時間遺孤們紛紛逃往別處。平治之亂時,那須貞信之孫那須資滿以及資滿之子資房、宗資加入了源氏一方,資滿的三子資隆負責守衞神田城。資房、宗資在乃父資滿戰死後逃歸那須的途中躲藏起來,等到平清盛下昭赦免恢復源氏的領地後才再度返回。
因此説那須家與源氏、藤原氏有着相當深厚的淵源,可是到了資隆做家督之時、平治之亂後,隨着平家的興隆,那須一族卻逐漸倒向平氏一方。另外因亂時曾在源氏麾下一戰,資房、宗資無法再取得早先領有的神田城,於是宗資在烏山築起稻積城,自此裂為神田城平氏系那須氏與稻積城源氏系那須氏兩宗。一方面長兄資房在日光山出家,尊為禪雲大德。
此時將第一次分裂後的那須氏推上歷史舞台的是那須與一,那須高館城主那須資隆的十一子,氏名宗隆,幼名叫做與一。他是弓箭名手,屋島合戰中因射扇靶而立下大功。這段情節在著名的琵琶曲《平家物語》第十一卷第四節中有敍述。後來源義經將與一十兄追放,由與一繼承了家業,一躍成為那須氏本宗。那些曾經追隨平氏的兄長們亦被賜予知行,他們被後世的“那須眾”奉為祖先。
1168年與一在神田城誕生,十歲時移居高館、福原城。同上面的十位兄長一樣自幼弓馬嫺熟,因此後世流傳了很多有關與一才能的傳説。稻積城的宗資負責教授與一弓術,使其掌握了豐富的源氏軍的戰略要術。
某天,在那須嶽習弓的與一遇上了源義經。此時的義經剛從幼年出家修行的鞍馬山叛逃,寄身奧州平泉藤原秀衡處計劃着源氏家族的再興。流放伊豆的源賴朝高舉反對平氏的義旗之後,義經從奧州去鎌倉襄助兄長,途中經過那須温泉神社時為戰爭的勝利祈福。源義經在與一的引見下面會那須資隆,他們向義經表達了對源氏效忠之願。然而此時資隆的兒子中有九人出仕平氏一族並隨軍出征。剩下兩個兒子中,十子為隆負責鎌倉方面事務,與一元服後從軍。
源賴朝以鎌倉為據點,漸漸獲得當地武士的支持,勢力在關東地區迅猛擴大起來。京中的平氏並沒有把源氏暗中崛起放在心上,平清盛輕蔑地笑道:“被流放的源賴朝算什麼?”但自當年合戰,平氏一門二十年來被極榮華,享盡貴族養尊處優的生活,連武家最基本的騎馬都耽擱下了,據説在馬上稍微乘騎一會屁股便紅腫起來。即使這樣,平氏從京中出發時,仍是通過各種途徑徵兵,領七萬人馬浩浩蕩蕩直奔富士川而去。另一方的源氏率二十萬大軍從鎌倉出發,越過箱根山。在富士川決戰的那個夜晚,甲斐源氏武田信義發動奇襲,巧妙地繞到平氏大軍後方,向他們驅趕了上千只河邊的水鳥,平氏軍受到驚嚇開始騷動。騷亂使平氏方氣氛極度緊張,慢慢害怕起來各自逃散,退回京都。這時候源賴朝沒有執拗地追趕平氏,而是徑自返回鎌倉。
源氏的再興在他們攻進京中、消滅平家的時候達到頂點,實際上這個“頂點”是由源賴朝的堂兄弟木曾義仲所建立。義仲從北陸上洛,十萬平家軍毫無戰意,紛紛敗逃。平家滅亡,義仲得以進入京都。但他在京中掠奪的暴行引起民憤,人們紛紛要求身在鎌倉的源賴朝嚴審義仲,情緒高漲。另方面,從京中脱逃的平氏一門被趕至讃岐屋島,將西國一帶十四國全部納入支配權下。木曾義仲得知了這個非同小可的消息,立即出兵征伐,卻在水島遭遇平家軍千艘戰船,致使源氏方的大將落水身亡。平氏得以一雪前恥。
義仲在京中肆意罷免公卿、殿上人並將他們禁錮,累累惡行得罪了公家和法皇。有鑑於此,後白河法皇再三向鎌倉的源賴朝派遣使者,希望儘早嚴懲義仲。賴朝以義經為先鋒,率大軍直逼京都攻略義仲軍,這支在連年與平氏軍的交戰中積累了豐富戰略經驗的精鋭之師最終不敵,義仲在逃亡時被義經部下所討。後白河法皇希望源賴朝繼續討伐平氏。受命以來在一之谷挫敗平家軍,平氏一門退居屋島,源氏不曾深追,因為他們深知自己素來以陸戰見長,海戰卻未必能勝平氏。
那麼那須家當主資隆決心將賭注押在讓與一出仕賴朝這個行為上。元服後的與一為關東鎌倉效力,對於在源氏和平氏夾縫間朝秦暮楚的地方武士來説,那須家的這個決定對家族生存來説絕對是英明的。與一在鎌倉迎娶新田義重的女兒,正當沉浸在新婚生活的喜悦中,源賴朝下達了討伐平氏的出擊令,與一他們立時整兵向平氏的據點屋島進發。
平氏的水軍召開軍議,計劃再度與源氏交兵。日丸扇大抵守護平家武運長久吧,過去平家的守護神嚴島大明神主祭一直視其為神物,並且延請巫女以此扇為戰鬥做占卦。
平氏軍嚴密監視着源氏軍的一舉一動,觀望他們積極備戰,觀望在傍晚時決意收兵,此時從平氏的戰船後橫出一葉小舟。有位貌若天仙的少女登上小舟,穿着十分豔麗,在船頭立起一把紅底上印着金色太陽的扇子,向源氏軍招呼。戰場上出現的這一幕令源氏軍莫名詫異,他們立時同源義經商議對策:“對方做出那樣的奇異舉動,説不定是為使我方疏忽大意呢。”“很有可能哦,試着射掉那柄扇子。”
那須與一接下這個任務。他站在岸邊觀察,日丸扇大約相隔百米開外,如果射程能保證七十五米左右就萬無一失了。於是騎着馬衝上海灘,在目測過的那個位置張弓搭箭飛射出去,準確擊中扇柄,金色的扇子飄飄搖搖在空中璇舞,光景之美深深感染了在場的每一位,有人詠作和歌,有人翩翩起舞,幾乎忘記自己身在戰場。那種場合,源氏軍也無法趁機進攻平氏。
意識到屋島一戰勢必對自己無利的平氏一門紛紛乘船逃走。源氏繼續擴充自己在陸上的勢力,這幾乎成為陸上一道特定的風景線。後來平氏一族萌生與源氏軍死戰的覺悟,正是距射扇的屋島合戰一個月在壇浦與之對決。初時形勢十分有利,平氏軍暫處上風,突然海面湧現出大羣海豚,他們感到十分新奇,命法師速速占卜。法師沉吟片刻,“如果海豚返回原來的方向,便對平氏有利;如果前進則對源氏有利”這樣回答道。正在對答間,海豚從平氏的戰船下穿越過去向源氏軍划進,平氏的武士們立時流露出沮喪的青綠臉色。
平氏水軍在義經的奇計下大亂陣腳,平氏軍的水手們不是戰死倒下就是跳水逃生。當時平家忽然遭到潮水的逆襲,失去了水手的平家水軍,船紛紛被逆潮捲走,並遭到源氏的追擊,企圖撤到岸上卻不可能了,因為岸上也被源氏佔據。進退無路的平氏做好最後的覺悟,一門上下全部墜水自亡,並説“平家是從海上來的,註定也要回到海里去呀……水底有我們的王都……”
由於與一在屋島之戰中的功績被認可,源賴朝如犒賞其他功臣一樣賜予他領土。這時候源義經背叛賴朝的命令同天皇進行政治上的接觸,因而觸犯賴朝的逆鱗,義經只好返回以前棲身過的奧州平泉藤原家。與一非常重視早年與義經的交情、並時時流露出懷念的神色,賴朝深怕那須家同宗的奧州藤原氏方面可能會和與一有什麼秘密會談。
與此同時的高館城合戰中,與一那九位原先投靠平氏的兄長全部得到源氏方赦免,多少與此事相關聯的那須與一也未受到任何責任追究。當時梶原景時參加了進攻那須氏的戰鬥,因為他深深嫉妒屋島之戰中與一的功勞。繼而因為他的讒言導致賴朝、義經兄弟失和,賴朝先滅義經,復令奧州藤原氏統治徹底坍台,最終全國制霸。後白河法皇對賴朝的奧州征伐頗為讚許,任命他為徵夷大將軍。隨着源平氏動亂時代的結束,歷史進入鎌倉時代
賴朝征伐奧州之時,與一被後白河法皇昭入京都。賴朝希望與一的介入能夠使朝廷與幕府同一陣線,然而二者漸次對立起來,與一因夾在兩方之中而苦惱。源賴朝酷愛狩獵,時常在富士山麓的那須野、三原野等地進行。這次狩獵有集體訓練的武士團參與,其意圖在於向天下昭示賴朝自己的武裝力量。在那須的圍獵,與一以那須家當主身份一力承擔起主人的角色盛情款待賴朝以及同僚。這時發生一起圍獵事件:多年積怨的那須家與梶原家因圍追同一獵物而導致互相拔弓。為承擔這次騷動的責任,與一將那須家督讓給同父異母弟弟光資(那時與一沒有兒子),自己向越後進發。
流浪越後的那須與一寄居於五十嵐家。五十嵐家屬於古志國造之流,那須家則是那須國造之流。古志國造與那須國造本是同族,因此五十嵐家給予與一優厚的待遇。滯留越後的日子裏,與一家誕生了二名男嬰。其長女嫁入五十嵐家,兒子中一人在與一離開越後之後繼續留在該地,便成為後來的越後那須氏。直到源賴朝去世,與一得到赦免再度返回那須。他在烏山城之南修建寺院,怡然落髮入道。為了憑弔祭奠在源平合戰中死去武士,他過着時常往返於那須與寺院的生活,持續了將近三十年一直到六十四歲在在兵庫縣神户逝世。
那時隨着源氏統治時代的結束,北條泰時開始執掌政權,歷史又翻新頁。
鎌倉時代的那須氏,建久四(1193)年與一之孫那須光資做家督時,因經營有功頗得幕府信任,而成為得力的御家人。鎌倉末期跟隨足利尊氏上洛,在幕府滅亡之後便一直屬於足利尊氏一方,兩下和睦。那須氏的要衝之地屢屢遭受南朝一方的攻擊。那須資藤、資方、國方兄弟在尊氏與南朝方直冬的對決京都合戰中討死,因此決定了那須氏在室町政權下佔據重要地位。另外,自這時候起,那須的家臣大關、大田原二氏,也在那須家內部逐漸走上主導地位。

那須氏興盛

進入室町時代後,與一的同父異母弟弟繼承了那須家。可是應永年間(1394—1428年),資之與弟弟澤村資重對立,爭鬥在兄弟間爆發,終於分裂為福原城上那須氏和烏山城下那須氏兩族;當是時,上杉禪秀作亂反叛鎌倉公方,那須家臣團內部勢力爭奪可能是受到這一事件的影響——上下那須氏的分裂一直延續到十六世紀,上那須氏由於持續的爭鬥和大田原氏的介入而滅絕,由那須資房統一了下那須氏——這個有如曇花一現的家族、在勢必的分分合合中以血脈之親鬥爭,一直輾轉續存至江户時代。
永正十一(1514)年上那須的資氏(資親)廢黜資永,改立嫡子資久為繼承人。這個時候,由於家臣大田原氏的策謀引發家中內亂,資永、資久雙雙死去。結果,由下那須的資房繼承家業並統一,作為戰國大名經營着下野國的領地,後來時常與近鄰的諸大名相爭。永正十七(1520)年,結城義永與巖城常隆的聯軍侵略那須,資房率領那須郡諸將在山田城與繩釣台兩處一舉擊破聯軍。翌年上演上川井城籠城戰。
資房死後,那須氏圍繞着繼承人一事產生內紛,導致資房的子孫政資與高資對立。上那須山田城那須政資與烏山城那須高資雖説是親父子的關係,但就當時處境而言似乎相當不和,並且因為繼嗣問題各執己見而斷絕了關係,最後發展到相互交戰的地步。那須政資向當時的十七代家主佐竹義篤請求支援,希望能夠在佐竹氏的偏幫下取勝,天文八(1539)年的時候與小田政治、宇都宮俊綱一道參加了對烏山城的圍攻,結城政勝、小山高明協助那須高資方參戰,高資遭致與父親聯手的宇都宮俊綱的攻擊,這一戰並沒有決出勝敗。最後高資在北條氏的協助下順利繼承了家業。
天文十八(1549)年,古河公方足利晴氏向那須家發出一紙討伐令——之前那須、和佐竹家曾敗於宇都宮氏之手,那須七黨元氣尚未恢復,此時公方發出討伐令,北條等家族的夙敵宇都宮氏自然要把握這個機會一氣消滅那須家,藉助擴大自己的勢力。於是他們積極響應了公方的號召,出兵包圍了那須的前沿陣地喜連川城,那須氏出兵救援。宇都宮氏家主尚綱親率2500騎希望在喜連川與那須的援軍野戰,以消耗那須軍的主力,但那須巧妙地避開與敵人野戰,只在領內西橋氏家·喜連川間的東山道設下小隊伏兵,不知就裏的宇都宮軍浩浩蕩蕩開向早乙女坂(又稱五月女坂)——這次戰鬥,於兵力甚寡的那須氏相當不利——然而埋伏在兩側的那須軍突襲尚綱本陣,猛將伊王野氏的重臣鮎瀨彌五郎實光更是放出一箭,漂亮地射殺了宇都宮尚綱,從而扭轉戰局,導致敵軍全線崩潰。
天文二十年左右,那須家主導權落入千本資峻、大田原資晴等人之手,他們與高資的異母弟資胤、宇都宮尚綱之子廣綱、廣綱重臣芳賀高定合謀,將高資誘出千本城後殺害。
高資在千本城之變中橫死之後,由資胤如願以償繼任烏山城主。永祿三(1560)年,在奧州小田倉與蘆名盛氏開戰處於弱勢的那須陷入苦戰中——這是由於上那須的諸將離反,投向了常陸的佐竹氏。並且蘆名、白河結城、佐竹、宇都宮組成聯軍侵入那須,那須氏迎來了前所未有的最大危機。可是,由於資胤的家臣團的強化統制,在神長治部內山之戰、烏山川原表之合戰、大崖山之戰等戰役中擊破聯軍,並且反過來攻擊佐竹氏的領地順勢擴大版圖。此後,那須諸將和睦,重新迎來曙光。
永祿六(1563)年十八代當主佐竹義昭大戰資胤,史稱“五境五峯山之戰”;永祿九(1566)年,通過那須七黨之一的大關氏的介入,十九代家主佐竹義重與那須資胤在千束台交戰;永祿十(1567)年二月在下境大崖山合戰,八月,那須資胤帶兵侵入佐竹氏領內。
這樣反覆數度交戰之後,佐竹義重似乎認識到那須七騎的實力,不想在舉步維艱的時刻再度樹敵,大抵是以修復關係為名,打算將弟弟義尚送去做那須政胤的養子,大關高增與大田原綱清在這一事件中起到相當積極的推動作用,義尚改名那須資綱,以那須氏養子的身份入主山田城。然而作為那須方面,為了防止佐竹氏的勢力在那須本宗擴大,資胤理所當然要杜絕這種情況的發生,他成功地挑唆山田城的家臣們出謀劃策煽動內部叛亂,入主宗家之舉遭強烈反對的養子義尚最終被送回佐竹氏的太田城。佐竹氏的謀略戰落敗之後,雙方的大小衝突持續不斷。
雙方議和的機會一錯過便直等到元龜二(1571)年。先瀏覽一下當時周邊的形勢:佐竹氏於南奧州的白河、蘆名、田村聯軍處於斷續的交戰中,反覆無常;同時巖城氏頻頻侵入佐竹領內企圖染指多賀郡;復觀常陸以南,在北條氏的攻擊壓制下,關、多賀谷、宇都宮、佐野諸氏停滯不前,因此他們向義重請求派出援軍,而遭到對峙的北條氏強烈阻止。多方面的戰鬥很可能超越了佐竹氏本身的能力,因此在這種情況下,與那須氏的議和與否起着舉足輕重的作用。佐竹氏的重臣義斯以當時情形為出發點考慮,主張主家儘快與那須氏和議,因此後來交涉事宜交付義斯全權處理。雙方以那須領內一部分土地割讓與資胤之女嫁入佐竹家成為義宣的正室為條件議和——這兩個條件似乎令讓義重十分滿意,然而兩者間的爭鬥並沒有以此為終結。義重在天正元(1573)年時再度攻打烏山城,天正六(1578)年雙方又在鬼怒川兵戎相見。實際上佐竹氏與那須氏這樣世代以來數度交火,也實在沒能完全地決出勝敗來。
資胤晚期同大關、大田原等聯合起來與那須眾反目,招致攻擊,失敗之後以退隱告終。
到了其子資晴一代當政時,小田原北條氏與越後上杉氏這兩個強大的戰國大名,以關東地區為中心或和或戰兩相爭奪着地盤,下野的中小大名難免被捲進兩族紛爭之中,幾乎成了天下人之路上的墊腳石。資晴考慮到這個狀況,在東之佐竹、北之結城蘆名、南之宇都宮諸大名之間,戰亂之中,一邊受到威脅侵略一邊殘喘地生存下去。不能輕易擊退敵人,這種現象在那須氏的歷史上並不多見,有侮自古以來的威名。資晴特別積極地侵攻佐竹與宇都宮的領地以求擴張,甚至已將那須氏的版圖擴張到家族史前最大。
那須氏的沒落自天正十八年秀吉的小田原征伐時開始。秀吉要求那須家參與攻打小田原北條氏,他們不曾迴應秀吉的數度召喚,其人一怒之下以遲參為理由,沒收了那須氏所領的八萬石領地,改易至烏山。資晴失去舊領地福原之後,由同情那須氏悲慘命運的家臣們説情,秀吉終於以不能斷絕名門之後為由給予那須氏五千石的領地,條件是由資晴之子資景繼任家督。回過頭來再看小田原征伐時的那須與佐竹二家,按照情理資胤是義宣正室的親父,義宣深諳秀吉的實力,小田原征伐為什麼沒有主動邀請那須方投靠秀吉呢?想來也可證明兩家雖然有婚姻關係卻不存在什麼相互信賴的事實吧。
進入江户時代後,由於德川家康的憐惜,那須家被封予五千石,勉勉強強地穩定了其武士的地位,後來復與御家斷絕往來,幕臣改侍,結果貞亨四(1687)年,由於當主沒有子嗣,那須家終於成為了除封廢藩的犧牲品再度被改易。那須家此後迎入養子資彌,因而那須藩被封予1萬2千石,那須家終得重建(作為烏山藩2萬石轉封)。因為資彌也沒有嫡子,於是從津輕迎入養子資德。可是,一族間卻生相爭,結果烏山2萬石被沒收,那須家重建的夢同時也隨之破滅了。進入18世紀,資德之子資鄰接受來自津輕2千石的補助,成為了旗本。此後那須家血脈開始繁榮,直至末代藩主資興當政時迎來了明治維新
那須宗家之外,大關、大田原兩氏直到幕末仍作為大名而保留了領地。以上三氏,與福原、千本、蘆野、伊王野四家合稱“那須七騎”,也就是我們通常所説的幕府“那須眾”。

那須氏族系

那須資郡 【なす すけくに ?—1566(永祿九)年】,資胤的弟弟,政資三子。次子資胤繼承那須本家之後,受到大田原氏的支援而繼承了福原氏。後來從大田原氏迎接養子資孝,己以森田氏自居。內政方面有所建樹,是資胤的得力助手。
那須資景 【なす すけかげ 1586(天正十四)—1656(明歷二)年】,左京大夫。資晴之子,其母是結城晴朝的女兒。幼名藤王丸。那須資晴改易後,於天正十八(1590)年繼承家業,豐臣秀吉賜予其五千石領地。關原合戰時與上杉氏敵對而在戰後保留了領地。大坂之陣從屬本多正信隊而奮戰。因為嫡子資重早逝,當時超過一萬石的領土再次被削減為五千石。死於明歷二年一月二十五日,墓所在那須福原玄性寺。
千本資俊【せんぼん すけとし ?—1585(天正十三)年】
常陸介。那須與一之兄一系的後裔。在當時,千本一族有一定的獨立性,並不是完全的從屬關係。後來那須家中爭鬥,那須高資橫死,資俊得到那須資胤認可,成為家中重臣。天正十三年,因反北條的主張而被那須氏當主資晴殺害於瀧寺(今烏山市)。此外,他大概與別人所記載的“千本芳隆”是同一人物,“芳隆”的齋號為“徵謙齋芳隆”已得考證。
千本資政 【せんぼん すけまさ ?—1585(天正十三)年】
資俊之子。早期可能叫做義貫。天正十三年與資俊同時遇害。這正是千本氏的斷絕,遭小田庶流茂木氏義政襲擊的結果。
蘆野資豐 【あしの すけとよ 生沒年不詳】
彈正少弼、日向守。那須氏家臣。天文十八年東山道五月女坂合戰時表現出色,後來復歸古河公方足利氏一方。
蘆野氏是那須氏的一門,與一之兄一系的後裔。
蘆野資泰 【あしの すけやす 1529(享祿二)—1594(文祿三)年】
大和守。資豐之子。結城(白河)義親與那須氏合戰之時,以資泰為首的那須眾挽回了資胤因身陷困境而負傷的劣勢。其子孫成為那須氏的旗本。
伊王野資宗 【いおの すけむね 1518(永正十五)—1594(文祿三)年】
下野守、左衞門尉。資直之子。那須一門。是從資長這一支分流出的嫡支。五月女坂合戰,由於己方的鮎瀨彌五郎實光將尚綱射殺立下大功。後來屢次跟隨那須氏參加大大小小的合戰,然而在大關高增對那須資胤謀反時參與了大關方。
據説在戰國時代,那須氏大體上分成上以大關、大田原為中心的得力庶家,下以那須當主為中心的小規模庶家。其子資信在豐臣秀吉對朝鮮出兵時參戰,關原合戰時投入德川家康一方,戰後次子資友被賜予二千五百石領地。
大田原資清 【おおたわら すけきよ 1486(文明十八)年—1560(永祿三)年】
備前守。大關高增的父親。那須七黨之一,大田原城城主。《寬政譜》中記載他在追隨那須氏的時候出奔至越前國永平寺中修行,遇見了朝倉氏當主,以關東的兵法相詢。回去後繼續侍奉那須氏,擔任軍師之職。其子高增繼承了大關家,女兒是那須政資的側室。
大關高增 【おおぜき ます】
那須七黨之一,大田原資清長子。曾率領大關、大田原、福原三家,聯合伊王野、蘆野家輔佐那須資晴。
福原資孝
那須七黨之一,大田原資清次子。輔佐兄長大關高增。在秀吉對小田原征討時被剝奪了領地。
大田原綱清 【おおたわら つなきよ ?—1591(天正十九)年】
山城守。大田原資清的三子。因兩位兄長被過繼去別家成為養子,而繼承了大田原氏。
大關晴增 【おおぜき はるます 1560(永祿三)—1596(慶長元)年】
大關高增長子。美作守,土佐守。起先是結城(白河)義親的養子,後來成為佐竹義重的下屬,從結城家出奔,又奉義重之意迴歸本家結城氏。先於父親過世,家督之位由弟弟資增繼承。
大關清增 【おおぜき きよます 1565(永祿八)—1587(天正十五)年】
大關高增次子。美作守、右衞門大夫。天正十一年五月,替佐竹義重遞送了維護那須、佐竹兩族和睦的起請文。年輕早逝,由兄長,亦即結城(白河)義親的養子晴增繼承家業。
大田原晴清 【おおたわら きよます】
大田原綱清之子。小田原征討時參戰而保住了領地,關原合戰時投東軍方而加封。
大沼泰綱 【おおぬま やすつな 生卒年不詳】
內匠助。永祿七(1564)年,在與佐竹氏的合戰中立下赫赫戰功而受封賞,被賜予了那須資胤原先的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