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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渾大夫赴豐州
鎖定
送渾大夫赴豐州作品原文
送渾大夫赴豐州 自大鴻臚拜,家承舊勳① 劉禹錫
鳳銜新詔降恩華②,又見旌旗出渾家③。
故吏來辭辛屬國④,精兵願逐李輕車⑤。
氈裘君長迎風懼⑥,錦帶酋豪踏雪衙⑦。
其奈明年好春日⑧,無人喚看牡丹花⑨。
送渾大夫赴豐州註釋譯文
送渾大夫赴豐州作品註釋
①詩大和二年冬在長安作。
渾大夫:渾鐬。《舊唐書》本傳:“鐬,瑊第三子,以父蔭起家為諸衞參軍。歷諸衞將軍。元和(應為大和)初,出為豐州刺史、天德軍使。(大和四年九月)坐髒貶袁州司户。憲宗(文宗之誤)恩咸寧之勳,比例從輕。五年,徵為袁王傅。”
豐州:州治九原,在今內蒙古自治區九原縣南,黃河北岸,時置天策軍。《新唐書·方鎮表一》:貞元十二年,“朔方節度罷領豐州及西受降城、天德軍,以振武之東、中二受降城隸天德軍,以天德軍置都團練防禦使,領豐、會二州,三受降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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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屬國:漢官名。《漢書·百官公卿表上》:“典屬國,秦官,掌蠻夷降者。武帝元狩三年,昆邪王降,復增屬國。”辛屬國,未詳。《漢書·辛慶忌傳》:父破羌將軍武賢,“顯名前世,有威西夷”,“慶忌前在邊鄙,數破敵獲虜,外夷莫不聞”。然未歷屬國一官。此疑以辛武賢父子借指渾家父子。渾鐬父渾瑊代宗朝為單于大都護,率兵防秋,為吐蕃所畏,今鐬復鎮豐州,故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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⑤李輕車:漢代李蔡。《史記·李將軍列傳》:“廣之從弟李蔡……以元朔五年為輕車將軍。”鮑照《東武吟》:“後逐李輕車,追虜窮塞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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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蜕園認為:“傳言蔡為人在下中,用典殊有分寸,蓋禹錫不甚許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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⑥氈裘君長:指邊地遊牧民族首領。《史記·匈奴列傳》:“自君王以下,鹹食畜肉,衣其皮革,披旃裘。”《漢書·司馬遷傳》:“且李陵提步卒不滿五千……與單于連戰十餘日,所殺過當,虜救死扶傷不給,旃裘之君長鹹震怖。”旃裘即氈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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⑦錦帶酋豪:亦指部族首領。錦帶:一作“錦領”。衙:官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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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説指衙參。吏員齊集公署向長官請示曰衙參,有早衙、晚衙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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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實際兩意義並不相悖,若以名詞作動詞,亦可以官衙引為衙參之意。
⑧其奈:亦作“ 其那 ”。 怎奈;無奈。 唐元稹 《春六十韻》:“虛逢好陽豔,其那苦昏懜。”
送渾大夫赴豐州白話譯文
鳳凰銜着五色詔書降下朝廷的恩澤,再次看到旌旗招展的隊伍走出渾府。
舊時的下屬紛紛前來送別辛典屬國,精壯的士兵爭先追隨輕車將軍李蔡。
穿着氈裘的外族首領迎風感到畏懼,穿着華服部落酋長的踏雪前來衙參。
怎奈待到來年明媚的春天美景到來,卻沒人再呼喚眾人一起賞玩牡丹了。
送渾大夫赴豐州創作背景
大和二年冬,渾瑊第三子渾鐬奉詔任天德軍使鎮守豐州。渾鐬家世代功勳,父渾瑊德宗朝平朱泚亂有大功,為河中節度使,封咸寧郡王,鐬兄渾鎬元和九年曾為義成軍節度使。劉禹錫素與渾鐬家素有舊,此年正月劉禹錫歸京授主客郎中、集賢學士,此時正於京城任職,故有此送別之作。
渾家長安宅邸牡丹頗富盛名,劉禹錫多次吟詠渾家牡丹。《渾侍中宅牡丹》詩中渾侍中指渾鐬父渾瑊;而《傷循州渾尚書》中“遙想長安此時節,朱門深巷百花開。”借言牡丹寄託對其兄渾鎬之哀思。計此詩,父子三人皆與劉禹錫所作牡丹詩相關。白居易亦有《看惲家牡丹花戲贈李二十》詩。由此,渾宅中牡丹擅名可知,故宜詩人一再充以詩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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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渾大夫赴豐州作品賞析
送渾大夫赴豐州文學賞析
這是劉禹錫的一首送行詩,送別者乃唐時名將渾瑊之後,故詩人在詩的前部分點明渾家榮寵,也現實了渾鐬不但獲得了皇上的新恩,且能“家承舊勳”,克紹其裘,可謂是國恩家榮,門第光彩顯赫。詩句用鳳凰銜詔,旌旗招展,直觀的描繪出了榮恩世家其時盛大的場面。三、四句以故吏來辭別以顯示渾家乃舊家名門,恩及舊吏;“精兵願逐”句,則示渾家乃著名將門,故精兵願隨從戍守征戰。“氈裘君長迎風懼,錦帶酋豪踏雪衙”兩句,則轉從邊地民族首領被震懾以及地方豪強的迎候請示,説明渾家的聲望與威恩,亦是讚頌了其治邊有方,治下和睦融洽安定和諧之景。詩歌前六句皆是讚頌之言,先是言渾家受聖眷隆恩,再言渾家故吏眾多將士效命,最後則是作者的想象,以渾家的榮威,必使得邊塞安服治下和諧。前六句雖然寫的盛大華美,用典頗多,寓意也吉祥,卻只是應景之作。甚至瞿蜕園要説劉禹錫“李輕車”之典,實是對渾鐬評價不高。
而最末詩句情感突然一變,反轉以遺憾之筆寫出,使得詩意完全不同。渾鐬家中的牡丹花於長安頗負盛名,而來年只能徒榮於春日無人喚看,體現了詩人對渾鐬出守豐州的依依惜別之情,也是對渾家牡丹的一種讚頌。作者為渾鐬鎮守一方國恩家榮感到高興,但一方面又為別離感到不捨,此中矛盾更顯不捨之情。此句一出,前面再盛大再華美也是做了這一句的鋪墊。劉禹錫詩豪之稱,可體現在詩作的這種鮮明的前後對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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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渾大夫赴豐州名家點評
送渾大夫赴豐州作者簡介
劉禹錫生於唐代宗大曆七年(772),卒於唐武宗會昌二年(842),字夢得,世稱劉賓客、劉尚書。唐代文學家、哲學家。其祖匈奴族,北魏入洛陽籍。劉禹錫有“詩豪”之稱,也因文名與白居易並稱“劉白”。著作《天論》提出“天人交相勝,還相用”的觀點,在哲學思想史上有重要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