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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偉

(安順學院圖書館副研究館員)

鎖定
蔡偉,男,漢族,1972年出生 [8]  ,博士,安順學院圖書館副研究館員。 [6]  當過工人,下崗十餘年,擺過小攤,蹬過人力三輪車。經過20多年的自學,成為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的博士生,導師為古文字 [1]  學泰斗裘錫圭先生。2015年博士畢業後進入安順學院圖書館工作。 [2]  出版有《誤字、衍文與用字習慣——出土簡帛古書與傳世古書校勘的幾個專題研究》。
中文名
蔡偉
國    籍
中國
民    族
漢族
出生日期
1972年
畢業院校
復旦大學
職    業
教師
工作單位
安順學院圖書館
學    位
博士
性    別

蔡偉人物生平

蔡偉早年經歷

蔡偉1972年出生在一個普通的工人家庭,讀小學的時候練過幾年毛筆字,遇到不認識的字就抱着厚厚的字典啃,這成為他後來喜歡上研究古文字的啓蒙教育。中學時代,語文一直是蔡偉最自豪的強項,甚至連語文老師遇到不認識的生僻字,也會向他請教。
上了高中之後,由於偏科導致總成績不好,蔡偉心情低落,一有空就去錦州市圖書館如飢似渴看書,曾經在一年多的時間看完300多本書。
高考落榜後,蔡偉進入一家膠管廠當工人。三年後,因為廠子效益不好,蔡偉下崗了。之後的歲月,為了養家餬口,蔡偉先後在食堂做過一年饅頭,擺過十三、四年地攤,蹬過一年三輪車。擺攤10餘年,每天蔡偉推着三輪車蹲在商場門口賣雪糕、飲料和香煙,收入只夠餬口,家裏連續10多年沒交過取暖費,錦州冬天氣温低到零下10多度,屋子裏和冰窖一樣冷,水管常被凍住,睡覺要蓋三四層厚棉被,冬夜裏常常半夜被凍醒。
日子再艱難,自學一直沒中斷。新書動輒幾百上千,蔡偉只買舊書,同時,每隔兩三天,蔡偉就要去圖書館借一堆書回家看;而那些不外借的書,他就整本全部抄下來,這些簡陋的手抄本,因為經常翻閲,後來變得越來越薄。擺攤間隙,蔡偉忙裏偷閒讀書,別人扔掉的廢煙盒,他經常撿來抽出錫紙記筆記。多年以後,蔡偉的許多論文著作素材就來自於這些筆記註釋。 [8] 

蔡偉攻讀博士

2009年4月23日,復旦大學經過專家考試和校招生領導小組討論,把38歲的蔡偉列入了2009年度博士生擬錄取名單。導師為古文字學泰斗裘錫圭先生。
蔡偉 蔡偉
38歲讀博士並不稀罕,稀罕的是蔡偉只有高中學歷,下崗十餘年―――8個月前,他還在遼寧錦州蹬三輪養家餬口,從未想過,人生最大的轉折即將到來。
38歲高中學歷,從三輪車伕到復旦大學博士生,這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勵志故事。足以傳頌的“佳話”背後,不僅是一個年輕人對學問的執著,還有一門學科無盡的魅力,一位學者惜才的慧眼,一所大學開放的心胸……
因為“佐子”,他結識了裘錫圭先生
一個高中學歷的下崗工人,曾經的三輪車伕,怎麼能被複旦破格錄取為博士生?他到底有何過人之處?
對記者的問題,作為蔡偉讀博主要推薦人的裘錫圭先生沒有直接回答,卻強調並不主張蔡偉曝光於媒體的聚光燈下,“對蔡偉,還有怎樣培養的問題。他要是真的好,以後有學術成果出來,大家自然會知道。”
在學術圈內,裘先生的嚴謹務實,是出了名的,他和蔡偉的結識,算起來已有十餘年。1995年蔡偉還在自學期間,就給裘先生寫過信,裘先生回信贊他:“不計功利,刻苦潛修,十分欽佩。”
2008年9月,蔡偉來到上海。2009年,在裘先生的推薦下,已38歲的他,又獲得了考博的機會。

蔡偉破格錄取

2000年起,復旦大學開始實施一項制度:兩院院士、傑出教授和全國百篇優秀博士論文指導老師,可以自主招收博士生。考題由導師自己定,學生可以不參加統考。作為國內知名的古文字學家裘錫圭有自主招生的權力。
不過,按規定,報考博士必須具有碩士學位或同等學力,蔡偉只有高中學歷。復旦大學研究生院最終找到教育部,裘錫圭、李家浩、吳振武3位著名學者聯名寫了推薦信,連同復旦大學的申請一起報送教育部。
李家浩、吳振武兩位教授並不任職於復旦大學,沒見過蔡偉本人,但在學術網站上,他們都曾讀過蔡偉的文章。
因為被破格錄取,蔡偉曾被寫進新聞裏,後來,他拒絕再接觸媒體,為此特意換過手機號。 [4] 

蔡偉六年畢業

入學考試是擺在面前的一場大考。蔡偉的英語不過關,還丟了10多年,學校就將英語改為日語。可蔡偉的日語也是零基礎,他突擊了一段時間,終於過線。
因為自學,蔡偉的知識體系並不系統,他跟着博士班上課,按學校的要求,還要補基礎的通識課,修些本科、碩士課程。後來,他的學分修滿了,但博士論文遲遲不過關。他要學着去適應學術表達的範式,來來回回地改。他讀了6年才博士畢業,算是班上最久的。 [4] 

蔡偉就職安順

讀博士,他也是班裏最大的,比同學年長近10歲,但檔案最薄,資料最少。畢業後,他本想回東北,投了好幾所當地的院校,簡歷都沒過——頻繁地卡在年齡、第一學歷、發表文章裏。
半年裏,蔡偉一共投出二三十份簡歷,多在第一環就被淘汰。直到安順學院招聘,他才定下工作,這是他找的所有工作裏離家最遠的一個,彼時安順尚未開通高鐵,他從錦州趕來用了兩天兩夜。
他被安排在學校圖書館的古籍特藏部,編寫館藏古籍書志。在圖書館裏,他是學歷最高的,也是研究出土文獻的。他還教三門課,古代漢語、文字學和書法。 [4] 

蔡偉研究領域

蔡偉研究的領域是“小學”,這是中國古代對文字學音韻學和訓詁學的統稱。 [4] 

蔡偉講授課程

古代漢語、文字學和書法 [4] 

蔡偉代表作品

1997年1月,裘先生在《文物》上發表文章《〈神烏賦〉初探》,文中提及尹灣漢墓出土的簡牘篇目《神烏賦》,其中的“佐子”不明其意。蔡偉寫信告知“佐子”應讀為“嗟子”,亦即“嗟”,是嘆詞。後來裘先生就在1998年第三期《文物》上,發表了《“佐子”應讀為“嗟 [5]  子”》,稱蔡偉“其言甚為有理”。
2003年之後,蔡偉在國學網上陸續發了一些文章,“他寫東西不多,很謹慎,難得的是,能把出土文獻和傳世文獻結合起來看。”裘先生説,蔡偉一些想法很有見地,“比如郭店楚墓竹簡《老子》中有一句‘莫之其亙’,‘亙’通常認作‘恆’,從詞義上講不太好理解,蔡偉提出,楚簡中常把‘極’寫成‘亙’,有終極的意思。對我很有啓發。”
“我曾建議蔡偉考研究生,他説,英語基礎太差,怕是考不取。大概2006年後,我感覺蔡偉有些沉寂,後來聽説他為了生計,蹬三輪去了,讀書時間少很多。我當時就想,如果蔡偉因為環境不好,就這麼放棄了,實在太可惜。老實説,現在搞古文字的,很多名義上是教授了,實際上沒有他這個水平。有些地方,我也沒有他這個水平。”裘先生告訴記者。
古文字這門學問,沒十幾二十年坐冷板凳的功夫是不行的。”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主任劉釗説,蔡偉沒有受過專業的學術訓練,很多最新出土的文獻也沒機會讀到,但自學了大量傳世典籍,許多到了倒背如流的程度。“蔡偉心無旁騖,對古書的文字、句法及古人用語習慣都爛熟於心,甚至比許多專業研究者更熟悉,他較常人更容易融入到古代的語言環境中,對於古人的行為和想法更能夠感同身受,時間久了,對古書有了觸類旁通的能力。”
國學網上,他的網名叫“抱小”
能力是一方面,也許更打動裘先生的,是蔡偉對古代典籍和古文字學的真心熱愛。
蔡偉給學生上書法課 蔡偉給學生上書法課
蔡偉在國學網上的網名叫“抱小”,有“志向小學”之意。“小學”,為中國古代對文字學、音韻學訓詁學的統稱,後來章太炎將其易名為“語言文字之學”。“小學”作為專門的學問,可以追溯到秦漢之際,只是當代大多數人可能對其很陌生。裘先生告訴記者:“中國幾千年的文明,我們對過去的認識,大多從古書中來,但古書有流傳下來的,也有散佚的,還有被後世篡改的。要了解歷史的全部,還需要不斷地發現和修正,比如近年出土的馬王堆帛書、郭店楚簡、上博楚簡,裏邊有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讀懂這些文獻,搞清楚真正的古代是怎樣的,我們的思想、習慣和生活根源又在哪裏,古文字研究是基礎。”
此層意義蔡偉並未深思,他出身普通,父母都是工人,對古代典籍的熱愛,出於天生的興趣。他自幼熱愛書法,學生時代迷上了唐詩宋詞,高二時在《文史》上偶然看到裘先生的一篇論文,從此被傳統“小學”吸引。
蔡偉給記者看他抄寫的《方言》和《爾雅》這兩本典籍。發黃的紙頁,褪了色的鋼筆字跡,扉頁上的時間顯示是1993年,那時蔡偉已經高中畢業兩年。他高中時嚴重偏科,除了語文,其它科目的成績一塌糊塗,最終沒能考上大學,而是進了一家膠管廠當工人。“在錦州,這些書只有圖書館有,複印費對我來説太貴了,只能抄下來。”蔡偉説。
1994年,膠管廠效益不好,蔡偉下崗了,在一家商場門口擺了個小攤。對物質生活,蔡偉沒有野心,掙的錢只圖個温飽,他的業餘時間都用來看書。“家裏人不懂我在讀什麼,也不干涉,反正不花錢。”蔡偉説,父母和妻子都是普通人,沒求他飛黃騰達,“只是偶爾覺得很孤獨,周圍沒人能跟你交流。”

蔡偉出版論著

《誤字、衍文與用字習慣》 《誤字、衍文與用字習慣》
誤字、衍文與用字習慣——出土簡帛古書與傳世古書校勘的幾個專題研究》,花木蘭文化事業有限公司,2019年。 [3] 

蔡偉學術活動

蔡偉博士參加先秦兩漢訛字學術研討會 蔡偉博士參加先秦兩漢訛字學術研討會
2018年7月14至15日,由清華大學出土文獻研究與保護中心主辦的先秦兩漢訛字學術研討會在清華大學近春園賓館舉行。蔡偉老師受邀參加,並提交了題為《先秦秦漢古書校字九則》的會議論文。 [2] 

蔡偉所獲榮譽

“2009年中國大學生年度人物”,榮獲2009年度“中國大學生自強之星標兵”,2021年被評為全國“十大讀書人物”,2022年榮獲全國“十大閲讀影響力人物”特別獎。 [7]  2021年度“貴州十大閲讀影響力人物”特別獎。 [6] 

蔡偉人物故事

蔡偉執着買書

蔡偉不講究外表,唯獨執着於買書,每年購入的新書差不多幾百本。離開復旦大學前往安順學院時,他打包運出80多箱藏書,花了4000多元——快趕上後來1個月的工資。
書櫃裏那套《四部叢刊》一共21本,購於上海。那一回,他花了500多元,騎着自行車馱回學校,還引來一羣人圍觀。有同學打趣他買貴了,他卻覺得值——這套書陪了他10年。
蔡偉仍不富裕。他把家裏一整面牆打成書櫃,買來能兩面放書的書架,再加張一米長的書桌。 [4] 

蔡偉生活簡單

學術之外,他的生活很簡單,逛市場、刷短視頻,或是練練毛筆字。自行車騎久了,他會腿疼,這是之前蹬車落下的老毛病。 [4] 

蔡偉釋“嗟”讀音

裘錫圭在1997年第1期的《文物》上發表過《〈神烏賦〉初探》,提及尹灣漢墓出土的簡牘篇目《神烏賦》,其中的“佐子”不明其意。蔡偉寫信表示,“佐子”疑讀為“嗟子”,即“嗟”,是嘆詞。後來,裘錫圭同意了他的看法,還在1998年第三期《文物》上發表了文章。 [4] 

蔡偉獲聘編書

2007年,妻子生病,為掙更多的錢,蔡偉開始蹬三輪,“多的時候一天能掙30來塊,比擺攤強,看書的時間卻越來越少”,他寫信給北大的年輕學者董珊説。董珊把這事告訴了自己的老師劉釗教授,恰好復旦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要與中華書局湖南省博物館聯合編纂《馬王堆漢墓簡帛集成》,在和裘先生商量後,中心決定臨時聘請蔡偉。這是一份根據前人觀點進行修正、完善的工作。蔡偉一張張翻閲竹簡照片,寫下注釋。古文字本就難認,多數還模模糊糊,平均下來,一列的30個字裏,要重新解釋的將近一半,一天才能完成一支竹簡。進組一年,他的能力有目共睹,幾位教授想讓蔡偉讀博。 [4] 

蔡偉人物觀點

“只有對學術產生影響,在古文字學界能有深入的研究並發表獨立客觀觀點的人,才是最神聖的。”蔡偉曾這樣表示,“做學問,不就是要經得住長時間的埋頭嘛,名利是致命傷。” [4] 

蔡偉人物評價

2019年,蔡偉的專著《誤字、衍文與用字習慣》出版,有網友評價,“作者未接受系統的學術訓練,在學理和論證上的精密性自是不可奢求”“整體系統性欠佳”,但也有很多誇獎:“有切實貢獻和具體文獻解讀,且頗具啓發性”“真正的善讀古書者,那些只靠剪刀和漿糊搞古書校讀彙編的先生看完可能會手心出汗吧”。 [4] 
裘錫圭:“不計功利,刻苦潛修,十分欽佩。”
北京大學考古文博學院教授董珊:“在學術界,不缺擅於總結方法的人,但蔡偉能實打實地做研究。”蔡偉是那種利落乾脆的人,一兩句話解決一個問題,不用多説,一看就對,“這種本事差不多是對古書瞭如指掌的老先生才能做到”。 [4] 

蔡偉自我評價

“古代典籍本來就冷僻偏窄,既然不為大眾熟知,也沒必要總是讓人知道。” [4]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