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禮之爭

法薩利在其所着的《拉斐爾傳》中這樣描寫《聖禮之爭》：“拉斐爾在另一面牆上畫了天上的基督、聖母、施洗約翰、使徒、聖人、殉教士，他們以天父為中心，坐在雲端，還畫了聖靈，在他們之下是眾多的聖徒，正撰寫着彌撒經並爭論着置於祭壇之上的聖餅。聖徒中有四位教會聖師，聖師周圍是多明我、方濟各、托馬斯．阿奎那、布埃納文圖拉、鄧斯．司各脱、里拉的尼古拉、但丁、費拉拉的吉羅拉莫．薩伏那洛拉修士等聖徒，還有多位基督教神學家和許多真實人像。空中環畫有四個手持翻開福音書的十天使。拉斐爾用這些形象創造了其他畫家望塵莫及的最完美的作品”。

《聖禮之爭》在佈局上與“雅典學派”迥然不同。“雅典學派”的結構採用了真正的建築學的配置，高挑的拱門形成了開闊的空間，人物的活動便在這個空間中進行；而在《聖禮之爭》中，這一“建築”是由一組井然有序的人物來表示的，人物的對稱排列精確而又富於象徵意義，力圖表現作為精神世界象徵的空間性。《聖禮之爭》的結構中那些平行的同心圓便是天國的象徵。作品既體現了結構、概念的統一，又不忽略細節的描繪。 ^[1] 

《聖禮之爭》是一半圓形龐大構圖。藝術家在半圓形的畫框內用雲層作橫帶，平分畫面的空間，形成天上與地下的區別。天上的人羣和地下的人羣均排列成弧形，拉斐爾用兩個相反的弧形和遠近法的透視感來加深廣闊的空間效果。 ^[2] 

拉斐爾以聖餐盒作為構圖的中心和消失點，從而把天上和地下的動靜結合起來了。 ^[2] 

聖禮的辯論這幅壁畫，拉斐爾將之切割成上下兩部份，上為上帝，耶穌，鴿子，施洗約翰，馬利亞與使徒們，中間為翻開福音書的小天使，下為爭論彌撒聖體的聖徒們，內有多明我，方濟各，托馬斯阿奎那，但丁等。還有四位制訂教義的教會之父哲羅姆、格里戈利、阿甫羅西、奧古斯丁。 ^[2] 

拉斐爾透過不同時間中人物的彙集，表達出神學與教義之成形，是在歷史中、在各種賢者的參與中彙集而出的智能，它們包括研究聖經、思想、禱告、信仰實踐與爭辯的種種過程。而這整個歷史過程，上帝都有參與。 ^[2] 

教皇宮共有四個大廳，第一個大廳是教皇日常在此簽署文件的辦公地點，故名簽字大廳（Stanza della Segnature）。此大廳為長方形，縱長9米，橫向約6米。拉斐爾根據大廳的形狀在其四壁上繪以四幅壁畫：《聖禮之爭》、《雅典學院》、《帕爾納斯山》和《三德圖》，其中心目的是想將古代的文明與基督教的教義和諧地表現出來。在大廳的頂部還繪有筆者前一博文所提到的天頂畫。 ^[2] 

天頂畫中“神學”女神像下方的壁畫是《聖禮之爭》（Disputation of the Holy Sacrament），又譯為《聖體辯論》、《聖典辯論》等，主要描述教會領袖在舉行隆重的教會儀式，也是表現對基督教教義的崇敬和維護。2009年是該畫繪成500週年，意大利發行一枚小型張以資紀念。全畫是一個半圓形的龐大構圖，在半圓形的畫框裏用雲層作橫帶，平分畫面的空間，形成天上和人間的區別。上方表現的是天上的神明，下方表現的是人間對神明的崇敬和對教義的理解和討論。天上和人間均排列成弧形，用兩個相反的弧形和遠近法的透視感來加深廣闊的空間效果。 ^[2] 

雲層上方的畫面可分成三部分：中央部分體現基督教的聖父、聖子、聖靈“三位一體論”的教義，聖子耶穌在中間，上方是聖父上帝，其下有一隻鴿子代表聖靈。居於半圓屏風之中的耶穌，凌駕於整個聖禮場面之上，他脱去上身，袒露身體展示自己的傷處。耶穌的右手邊是聖母瑪利亞，左手邊是拿十字架的施洗約翰。雲層上方的左右部分分別是耶穌的十二使徒。拉斐爾在繪此畫時，當然會明確此12人各各相當於那位使徒，但後人對此可能已不太了了。值得注意的是，拉斐爾把達·芬奇的肖像畫在圖4畫面的右邊第四人，表明他對達·芬奇的崇敬 ^[2]  。

雲層下方表現的是人間景象，畫面上繪有人數眾多的教會領袖和高級僧侶，其中有各代教皇、聖徒、主教、紅衣主教、神父以及教父們。他們似乎正在舉行隆重的儀式，並展開對聖體的學術研究。也可以把畫面分為三部分來看：中部的中央是祭壇，祭壇上擺着聖餐盒，拉斐爾以之作為整個畫作的中心和消失點，從而把天上和人間的動律結合起來。在祭壇的兩邊坐着在四世紀時為基督教教義的確立、聖經經文的訂正以及使基督教被定為羅馬帝國國教做出重要貢獻的四位教父，他們分別是哲羅姆、格利戈裏（尼斯的）、阿甫羅西和奧古斯丁，儘管他們相互之間並未謀面，但拉斐爾還是把他們畫在一起，像是在聚會在一起共同討論問題一般。 ^[2] 

祭壇左邊兩位穿着袈裟的是哲羅姆和奧古斯丁。哲羅姆抬頭仰望上天。奧古斯丁則側身而坐，好像在對坐在台階上的青年講解什麼問題。祭壇右邊身着紅衣未戴帽在埋頭沉思的是格利戈裏，坐在他身邊身着華貴服飾的是阿甫羅西。在他身旁站着一個身着藍色衣袍、背向觀眾、形象氣勢雄壯的人。 ^[2] 

畫面左端有一青年正在憑欄探身，順着他身邊之人手指方向觀看，那是西斯廷教皇，他神情沉着、自信，昂首向祭壇走去。教皇身後是《神曲》的作者但丁。 ^[2] 

畫面右端有一禿頂老人靠着欄杆看書，旁邊的人也在湊着觀看。老人似乎是向他們解釋書中內容，另一青年人，用手勢表示請他去往中間祭壇，很多人也都在走向中央。有一人正在跪着祈禱。畫面上還繪以優美的風景作陪襯。 ^[2] 

據資料介紹，在拉斐爾所繪的眾人中，還有一位曾被教皇亞歷山大六世判處火刑的名叫薩伏那羅拉（注4）的人，説明拉斐爾的大膽驚人之處。 ^[2] 

《聖禮之爭》是拉斐爾為教皇宮四個大廳所繪的16幅壁畫的第一幅，是當時人們看待拉斐爾繪畫才能的試金石。拉斐爾果然不孚眾望，以他超人的才智和精湛的畫技，繪出這幅佳作來。在整個畫面上，天上人間，層次分明。人物以聖子耶穌為中心，事物經聖餐盒相連接，以靚麗的畫筆展示了基督教的神聖和教義，至今仍然被視為文藝復興時期經典作品之一。 ^[2] 

拉斐爾，是意大利傑出的畫家，和達芬奇、米開朗基羅並稱文藝復興三傑，也是三傑中最年輕的一位。拉斐爾謝世時年僅37歲，但由於他勤勉的創作，給世人留下了300多幅珍貴的藝術作品。他的作品博採眾家之長，形成了自己獨特的風格，是手法主義的代表人物，也代表了當時人們最崇尚的審美趣味，成為後世古典主義者不可企及的典範。其代表作有油畫《西斯廷聖母》、壁畫《雅典學院》等。拉斐爾潛心研究各畫派大師的藝術特點，並認真領悟，博採眾長，尤其是達·芬奇的構圖技法和米開朗基羅的人體表現及雄強風格，最後形成了其獨具古典精神的 秀美、圓潤、柔和的風格，成為和達·芬奇、米開朗基羅鼎足而立的文藝復興三傑.他所繪畫的聖母畫像都以母性的温柔以及青春健美，體現了人文主義思想。其中最有名的是《安西帝聖母》、《草地上的聖母》和《佛利諾的聖母》。1513年-1514年年繪畫的大型油畫《西斯廷聖母》，由聖母和聖徒組成的三角形構圖，莊重均衡，聖母和耶穌表現了母愛的偉大。另外，《椅上聖母子》、《阿爾巴聖母》都是他完美無瑕的作品。　 ^[3] 

從1508年起至1520年止，拉斐爾進入羅馬創作時期。這是他藝術創作的成熟時期，也是他藝術創造力發揮到登峯造極的時代。 ^[4] 

1508年底，25歲的拉斐爾接受教皇朱利二世的邀請，來到羅馬工作。

羅馬教皇朱利二世，是個好大喜功的人，他夢想將羅馬建為整個世界的文化藝術中心。於是，他想在羅馬豎起當時世界上最高大的教堂，在裏邊繪製最有藝術價值的巨型壁畫，雕刻一尊尊能流芳百世的雕像。在他統治的時期，佛羅倫薩、威尼斯、安布里亞、曼都亞和西埃那等全意大利的優秀藝術大師雲集羅馬，他請各地的藝術家們用莊嚴、宏偉的建築物，繪畫和雕刻作品來美化這座"永恆之城"。

教皇朱力斯二世之所以委託拉斐爾承擔大廳的裝飾工作，是因為他確認拉斐爾不但畫藝精湛，還具有堅定的文藝復興新思想，並帶有羅馬教會所標榜的新世界觀念。 ^[1] 

羅馬為拉斐爾提供了施展才華的機會，使拉斐爾一舉成為當代藝術巨匠的是梵蒂岡宮的一系列宏偉壁畫創作。這些壁畫創作從1508年伊始，歷時10年之久。

拉斐爾剛剛踏進羅馬城，就以他超羣的技藝和善待他人的温和性格，被眾多藝術家敬重，並很快贏得了教皇朱利二世的信任，被指名負責簽字大廳全部壁畫裝飾的總設計。

拉斐爾有意識地改變自己秀美、圓潤的藝術風格，向宏偉、莊重、達觀的藝術風格靠攏，展開他新的藝術追求和嘗試。

這些壁畫都是歌頌教會光榮歷史的，故其總名為《教廷成立及其鞏固》。教皇的目的是把教會的權威與信仰在壁畫上固定下來。這些壁畫畫在四個大廳的牆壁上。四廳壁畫的題材是根據詩人的詩歌畫成。

第一廳是梵蒂岡簽字大廳，該廳為教皇簽字詔令所在地，題材是按照詩人德拉·欣雅杜爾的詩來配畫。在簽字大廳的天花板上先由西埃那畫家索多馬（1477~1549）裝飾了八面小畫框，再由拉斐爾完成四幅圓形構圖的寓意畫："神學"、"哲學"、"詩歌"和"法律"四個女神像。

這四幅畫是用"鑲嵌畫"風格的金色景裝飾而成。拉斐爾為了和天頂畫的構思相呼應，在簽字大廳的四壁上畫了四幅壁畫。它們的名稱是：《聖禮之爭》（又名《聖典爭論》或《教義爭論》，1509~1510年創作）、《雅典學院》（又稱《雅典學派》，1510~1511年創作）、《帕那蘇斯山》（又稱《詩壇》，1509年創作）和《三德像》等。

這些壁畫雖然是為羅馬教廷服務的，但拉斐爾巧妙地使它體現了自己的人文主義思想，他力圖在宗教的外衣下，掩蓋希望的精神實質。即他努力把希臘精神和基督精神在壁畫中協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