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戀

　　故事發生在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的北方農村。突然而至的一場山洪衝擊了三岸大隊。誰也沒有料到，滔滔洪水竟然引出一個悽美的愛情故事，不幸被洪水沖走的人見人愛、貧農家庭的美麗姑娘葉紅蕎，恰被路過的出身地主家庭的汪百成救起。雨過天晴，公社蹲點幹部高遠來到三岸大隊，他本來只是想和拴拴的媳婦馬水鵝親熱一會兒，沒想到卻在路上惹出了一場大禍。大隊果園的護林犬咬傷了偷摘果子的高遠，高遠遷怒於果園的技術員汪百成，偏偏汪百成出身於地主家庭，事情就有點兒複雜了。

　　葉紅蕎被救的事情驚動了好多人，一直追求紅蕎的周建建急切地跑到葉家，沒想到碰了一鼻子灰，紅蕎含蓄地告訴他，你是個好人，可咱倆處對象不太合適。葉紅蕎想進大隊的果園上工。她的這個想法很快得到大隊支書、她的本家堂兄葉紅林的同意。汪百成對葉紅蕎到果園來上工感到喜出望外，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這是命運給他設置的一個圈套。汪百成有個守寡的嫂子夏玉蘭，一直在暗戀着百成，而百成渾然不覺，還張羅着要給嫂子介紹對象。夏玉蘭聽後傷心不已。汪百成與偷果園果子的小偷搏鬥時受傷，幸被葉紅蕎救起。

　　果園的樹下，葉紅蕎大膽地表達了自己的愛意，這讓地主家庭出身的汪百成頗感意外。感情的閘門一旦打開，葉紅蕎和汪百成這對年輕人便深深地陷進了愛的漩渦。葉紅林無意中發現葉紅蕎和汪百成在月光下擁抱，這讓他不啻五雷轟頂，經過一夜的思想鬥爭，他決定把實情告訴紅蕎的父親葉秉南，葉秉南是他的五爸，也是拉扯他長大成人的恩人。葉秉南聽説女兒竟然和地主的兒子汪百成相愛，立馬動了雷霆之怒，他在地裏找到汪百成的父親汪心寬，要他管住自己的兒子，並勸汪心寬儘快給百成物色一個合適的對象。

　　汪心寬誠惶誠恐，回家詢問兒子有無此事，當百成證實確有其事的時候，他戰戰兢兢地對兒子説，此事萬萬使不得，我兒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咱戴帽子應該知道頭大小。但是一切的規勸無濟於事，紅蕎和百成的愛情之火越燃越旺。葉秉南得知女兒不僅沒和汪百成斷絕關係，Fan而越來越不像樣子了，於是對紅蕎嚴加看管。葉紅蕎倔強地以絕食相威脅。葉秉南根本不買女兒的帳，只要你不改變和地主兒子找對象的想法，老子也絕食。結果沒用幾天，在地頭犁地的葉秉南餓得暈了過去，被老牛拖出幾丈遠，多虧村民相救才撿了一條老命。

　　紅蕎終於拗不過她爸，屈服了。紅蕎的表態讓葉家父女的矛盾趨於緩和，葉秉南讓妹子葉秉賢趕緊給紅蕎物色對象，葉秉賢挑來挑去，挑中了她丈夫大哥的兒子周建建。葉秉賢的女兒聰聰一直暗戀着周建建，得知母親要將建建哥和紅蕎撮合到一起，心中不滿，又哭又鬧，揚言要和姐姐爭建建，誰先爭到就是誰的。為了雙方兒女的婚姻大事，建建媽和葉秉賢創造機會讓建建和紅蕎近距離接觸，沒想到周建建只顧着和紅蕎神聊亂侃，一直從下午説到晚上，耽誤了大好的時光。

　　紅蕎和建建在廈子房喝酒聊天，兩人都醉倒在建建的炕上。紅蕎酒醒之後，趁着夜色溜出了周家的小院。第二天一大早，以為好夢成真的建建媽樂得嘴也合不上了，她哪裏想到自己的兒子這般窩囊？果園裏正在休息的婆姨們議論着頭天建建和紅蕎訂婚的事情，百成聽到後如五雷轟頂，他問紅蕎的本家嫂子愣頭嫂，為什麼紅蕎訂婚不告訴他？晚上，紅蕎來到以前和百成約會的草垛下，沒想到百成正獨自坐在草垛下傷心，一對有情人再也抑制不住青春的激情，二人終於跨越了最後的防線。

　　就在這對年輕人激情噴湧的時候，一束手電光射來，敢愛敢恨的葉紅蕎也不馬虎，摁亮手電就照住了對方，又是葉紅林。第二天，葉紅林在地頭將昨晚的所見所聞講給五爸聽，葉秉南氣得要打死紅蕎。紅林出主意讓紅蕎去水庫工地，將二人分開一段時間。紅蕎向父親提出來要和建建退婚，被父親痛罵了一頓。

　　葉紅林警告地主汪心寬管好自己的兒子。汪心寬回家對着百成大吼：你如果膽敢再和人家紅蕎勾扯，小心老子打斷你的雙腿。夏玉蘭聽説百成和紅蕎已經那個，一口血湧上來，當即昏倒在地上，汪百成也顧不上別的了，趕快拉起小推車把嫂子送到了公社衞生院。龍峪水庫的工地上馬了，葉秉南為了拆散女兒和汪百成的感情，讓紅蕎上了水庫工地。紅蕎在出發之際找不到汪百成，不得不徑直撲到汪家，她對百成的父母説，我和百成的事情天知地知，他知我知，爸媽，你們就受兒媳一拜。葉紅蕎剛走，汪百成回來了。

　　黑夜裏汪百成朝水庫工地摸去。他在路上遭到了野狼的襲擊。但是愛情的力量使他狼口逃生，終於見到了久別的戀人。他們的約會，居然沒讓警惕的葉紅林察覺。百成和紅蕎的偷偷約會，葉紅林雖然沒有發現，但葉紅蕎自己卻裝不下去了，她懷上了百成的孩子。熱心的愣頭嫂追問紅蕎誰是孩子的父親，讓她誰的娃趕快找誰商量去。百成又來看紅蕎了，紅蕎把孩子的事情告訴了他，二人正在商量要不要這個孩子的時候，葉紅林出現了。葉警告百成，他這是干擾水利工程建設，是應該坐大獄的。

　　汪心寬一家年前大掃除，不小心將主席的像弄扯了，嚇得他一身冷汗。百成找到從工地放假回來的愣頭嫂，讓她轉告紅蕎去果園找他，商量孩子的事情。建建向紅蕎提出正月十五日以前二人完婚，紅蕎藉故推後。紅蕎找百成商量對策，二人決定一起出逃到百成遠方的老姨家，先把孩子生下來再説。不料被葉秉南發現，他拼出老命，終於在雪地上追住了出逃的女兒葉紅蕎，這讓汪百成沮喪至極。春節過後，葉紅蕎又被送回水庫工地。葉秉南滿以為這樣就可以拆散紅蕎和百成的結合，他哪裏知道這Fan倒給紅蕎和百成的第二次出逃創造了機會。

　　為了肚裏的孩子，也為了自身的愛情，紅蕎和汪百成又踏上了寒風刺骨的逃亡之路，但是，他們還是沒能逃出葉紅林的手掌，汪百成Fan而因為破壞水庫工地的罪名，讓葉紅林綁送公社羣眾專政指揮部。汪百成被關進了監獄，汪心寬一家亂了方寸，就在汪心寬老兩口一籌莫展之際，兒媳夏玉蘭挺身而出，她去求曾經的舊相好、她的同學葉紅林救出了汪百成。葉紅蕎把娃生在了水庫工地上，這一消息不脛而走，整個工地流言四起，而葉紅林對汪百成的仇恨，此時也達到了頂峯。

　　愣頭嫂聽到葉紅林和公社的人討論紅蕎孩子的問題，説如果是周建建的娃，就按未婚先孕批評教育一下，如果是汪百成的娃，就要按姦污婦女對待，給他帶個壞分子的帽子。紅蕎得知後決定打死也不承認這孩子是汪百成的。汪百成聽説紅蕎把娃生在了水庫工地，不顧性命之危欲去工地接回紅蕎母子。在路上與接紅蕎回家的建建媽狹路相逢，二人爭執不下，讓紅蕎説孩子到底是誰的。為了不讓百成被打成壞分子，紅蕎強忍淚水，痛斥百成是個瘋子。

　　周家小院掛滿了花花綠綠孩子的尿布，建建媽穿梭其中，巨大的喜悦幾乎讓這個半世孤寡的女人樂瘋了。周建建出差回來，得知跟別的男人睡過覺的紅蕎卻在他的炕上坐月子時，羞愧難當，抱頭慟哭。建建媽也為自己着急忙慌地給兒子撿回來一口黑鍋痛悔不已。紅蕎抱着娃離開了周家，這個自尊心極強的女子如今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深明大義的建建媽追回了紅蕎，她不忍心讓紅蕎流離失所。汪百成在麥地裏碰到了從水庫工地回來收麥子的愣頭嫂，向其大訴委屈，説紅蕎變心了，是個勢利小人。

　　愣頭嫂氣他冤枉紅蕎，就將事情原委道了出來，百成悔恨不已，要去周家要回紅蕎和兒子。汪百成再一次站了出來，他到周家來接紅蕎和兒子回自己那個地主家庭。建建正好滿肚子氣沒地撒，兩個情敵頓時扭打在一起。葉秉南趕來，將汪百成五花大綁帶走，這事急壞了汪心寬一家，玉蘭只好去求葉紅林。葉紅林試圖讓他五爸放了百成，遭到葉秉南嚴厲的喝斥。正當汪百成在棍棒之下性命悠關的時候，葉紅蕎來了，她手握一把鋒利的剪刀，讓她爸放人，否則，她就當即死在父親的面前。

　　葉秉南無奈地蹲到地上，狠狠地抽着自己的耳光。被打得半死的汪百成撿了一條命。葉紅蕎滿月以後，不能繼續在周家住下去了，但她爸又不許她進葉家的門，無路可走的葉紅蕎搬到了姑姑葉秉賢家。聰聰認為表姐和周建建的緣分徹底了結了，於是主動向建建發起愛情進攻，她把埋藏在心底好幾年的話一古腦倒給了周建建，兩個年輕人終於走在了一起。紅蕎領着孩子在姑家倒也平靜，但這終非長遠之計啊。街坊鄰居的冷眼冷語像刀子一樣飛進紅蕎的耳朵。她想到了遠走高飛，給姑姑留了張字條，抱着襁褓中的兒子出走了。

　　清晨，當姑姑發現紅蕎抱着娃離家出走之後，趕快央人四處尋找，好不容易在龍峪河邊找到了紅蕎母子。姑姑一邊氣急敗壞地捶打紅蕎，一邊流着眼淚緊緊抱住紅蕎的兒子。紅蕎父親仍然不同意紅蕎搬回家住，絕望之中，紅蕎的母親上吊自殺。雖然搬回了孃家，葉紅蕎的精神卻不能放鬆，每天戰戰兢兢，在父親威嚴的冷眼下捱着日子。

　　孩子突然發燒，紅蕎急忙抱着生病的孩子來到當醫生的姑夫家，姑夫在給孩子抓Yao時，才發現孩子一歲多還未起名，順嘴就叫了“無名”。汪家人聽説孩子的名字是無名，很是傷心，決定給孩子起個名字，他們自己在家叫，於是又有了“汪裏愁”這個名字。熱心的愣頭嫂十分同情紅蕎，將紅蕎娘倆“騙”到她家，汪百成早等在那裏，一對苦命的悲情戀人緊緊擁抱在一起。百成的父母聽説百成見到了紅蕎和娃，便説如果可能也想見見自己的親孫子。紅蕎在百成的幫助下，半夜抱着娃來到了汪家，一家人自然悲喜交集，高興得不知説什麼好。

　　然而回到現實中的葉紅蕎，卻不得不對命運低頭，她傷心欲絕地同意把娃送人，也算給娃謀一條活路吧。遠在百十里外的山裏老漢趙叔和趙姨抱走了紅蕎的兒子無名。紅蕎肝腸寸斷，痛不欲生，她像一隻受傷的母狼，為失去親子幾近瘋狂，一念驟起，她覺得自己不能這樣對待兒子，於是悲呼一聲追了出去。也許是人性的力量，也許是母愛的驅使，紅蕎忘掉了恐懼，忘掉了危險，追出幾十裏地之後，她終於追回了自己的兒子。然而，惡運並沒有就此放過葉紅蕎，更大的苦難，在前頭靜靜地等待着她。

　　轉眼五年過去了，小無名也長大了，他和村裏的孩子們玩耍時，大家都取笑他沒有名字，無名生氣地去找母親理論，讓紅蕎重新給自己起名字，結果遭到紅蕎一頓毒打。百成聽説這事以後，心裏很不是滋味。百成覺得對不住兒子，便冒着危險，大白天跑去葉家要娃。真是冤家路窄，百成和葉秉南不幸遭遇，倆人衝突起來，結果汪百成被五花大綁到大隊去了。葉紅林向汪百成出示了公社革委會批准的文件，汪百成被戴上了壞分子的帽子，並與他父親一起被敲鑼遊街。

　　紅蕎在姑姑家門口親眼目睹百成父子被遊街的慘狀，當場昏厥過去。紅蕎被救醒以後，領着無名回到了孃家，而大喇叭裏傳來了批鬥汪百成父子的口號聲和咒罵聲，百成因“姦污婦女”被戴上了壞分子的帽子，葉紅蕎心底殘存的一線希望徹底斷絕。紅蕎媽不堪丈夫的粗暴，衝進大隊部與之拼搏並拽斷了擴音器的電線。這位善良的農村婦女，冒雨衝到批鬥會場，從汪百成脖子上摘下壞分了的牌子掛到了自己的脖子上：你們批鬥我吧！紅蕎領着兒子冒雨出走，她傷心地離開了這個養育她並摧殘她的故鄉。

　　歷盡千辛萬苦，紅蕎和無名找到了深山裏的趙叔和趙姨，娘倆好歹有了個落腳的地方，也總算暫時離開了塵世間的攻訐和欺凌。平日裏和無名在一起玩耍的小夥伴們思念無名，在村裏的角角落落畫滿了無名的畫像，就連葉秉南家的門上，也畫上了無名的大腦袋，一向心腸鐵硬的葉秉南不禁鼻子一酸。紅蕎和兒子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汪百成尋遍了八百里秦川，也打聽不到一點兒她娘倆的消息。玉蘭見百成心思全在紅蕎身上，便產生了離開汪家的念頭。在複雜的心緒中，百成向命運低了頭，答應和玉蘭成婚。新婚之夜，百成在檐下的石階上枯坐着，遲遲不肯進新房。

　　天快亮了，無奈之下，百成不得不推開嫂子那扇貼有喜字的門。苦苦戀着百成的玉蘭，終於等來了心上人，然而百成無論如何改不過口，他一口一個嫂子，叫得玉蘭哭成了淚人。第二天，廣播裏傳來中央的聲音，所有的四類分子都被摘掉了帽子，汪心寬父子成了共和國承認的合法公民！一家人喜極而泣。鞭炮聲中，汪心寬把家裏所有的帽子付之一炬。紅蕎在給兒子糊燈籠時，無意中也發現了中央給地富Fan壞右分子摘帽的決定，這是多大的驚喜啊！懷着巨大的渴望與驚喜，葉紅蕎和趙姨下山了。

　　娘倆風塵僕僕地來到龍峪鎮上，公社門前張貼的大紅通告證實中央給四類分子摘帽一事確鑿無疑。命運之神在這裏等着葉紅蕎。她在通告欄前的喜悦漾在臉上，但是一剎那，她的微笑凝固了，百成和玉蘭雙雙出現在她的視野。殘酷的現實又一次粉碎了葉紅蕎美好的夢想，她絕決的告訴趙姨，她要當尼姑去了。趙姨説你若去當尼姑，媽就跪這兒不起來。紅蕎説，那我就只有一死！紅蕎最後還是當了尼姑。夏玉蘭經過一系列的事情，發現百成的心仍然不在她的身上。於是，在一個漆黑的夜晚，她不辭而別。

　　紅蕎和玉蘭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汪家陷入巨大的蒼涼和悲痛之中。汪百成決意外出尋人，得到父親汪心寬的支持。汪百成踏上了一條蒼茫無邊的尋找之途。他找到了陝北某地，在一個汽車小站，竟與玉蘭失之交臂。命運之手陰差陽錯地把他倆引向了無際的蒼茫之中。懷抱着堅定的信念，汪百成心疲神竭地漫遊在北中國的大地上，他將收穫到什麼呢？三岸村實行聯產承包責任制，生產隊分牲口，摘帽地主汪心寬也來了，但他用分給他的大黑騾子換走了分給三奶奶的一條小牛。是怕象他父親那樣因為撿了條黑騾而招至命運的擺佈嗎？汪心寬沒有説這是為什麼。

　　葉紅蕎自從進了尼姑庵，改名慧真，每日參禪唸經，心境日漸趨於平和。她好像徹底忘卻了塵世的俗念和煩惱，一心侍佛。紅蕎的父母日見蒼老，往日一聲喝到底的葉秉南居然佝僂着駝背咳嗽不止。歲月在無情地流逝着。百成一身襤褸站在他媽的面前，老母親竟以為這是一個要飯的乞丐上門了。百成沒有找到紅蕎、玉蘭，這讓汪心寬老倆口的心上無比蒼涼，他們焦急地Fan復地問着百成，就連一點點消息也沒有？葉秉南自聽妹妹葉秉賢説紅蕎託夢説她當了女和尚後，就在附近的山上廟裏尋找着自己的女兒。可是命運總是捉弄人，他找到了紅蕎所在的登雲庵，在眾尼誦經的大殿裏，他沒能看到紅蕎。

　　原來紅蕎已經負責閹內果樹的栽培，並不和大家一起上早課。汪家收到了失蹤幾年的玉蘭的電報，讓百成速去見她。原來，玉蘭的肝硬化病已經惡化，她知道自己將不久於人世，於是叫來百成，將他們的兒子醜醜託付給百成。汪心寬老倆口做夢也沒想到玉蘭還給他們生了一個大胖孫子，對玉蘭的思念之餘，沉浸在含飴弄孫的樂趣之中。汪百成自從和愣頭嫂承包了大隊的果園之後，生意越做越大，説媒的人也越來越多，這不，愣頭嫂告訴百成，他們果園的會計秀秀看上他了。

　　百成在龍峪集上發現一種又大又甜的果子，他循跡找到了尼姑庵，想了解一下這種果樹的栽培情況。百成萬萬沒有想到，在這裏他見到了日思夜想的紅蕎。汪百成撲向尼姑慧真，慧真卻擺脱他的糾纏逃進庵內。百成被眾尼姑推出了庵門。他悲痛地呼喊着紅蕎，回答他的是尼姑庵綿密不絕的唸經之聲。百成跪在了尼姑庵門前，他要用自己的一片誠心打動佛門中的紅蕎。佛前的慧真亦在俗念與佛界的煎熬中掙扎着。尼姑庵的門嘩地開了，慧真昏倒在佛前，需要馬上送醫院搶救。

　　汪百成背起紅蕎飛一般奔下山道石階…病榻上的紅蕎終於醒來，她握着百成的手，甜蜜的微笑漾上了她的臉龐。葉紅蕎回到了久別的故鄉，她與百成的父母相擁而泣，村裏的人們聞訊趕來。一撥又一撥的人羣中，葉秉南踉踉蹌蹌地走來了。身穿重孝的無名進了汪家的院門嚎啕大哭，這是為了什麼？醜醜從大人們的腿中間擠到了紅蕎麪前，紅蕎問這是誰家的孩子？百成説這是咱家的。紅蕎百感交集，微笑着向醜醜伸出了雙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