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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莊

鎖定
竇莊始建於公元969年,位於沁水縣嘉豐鎮竇莊村。竇莊城牆高三丈(合10米),牆厚五尺(1.67米),周長1008步(折1680米)。牆頭築有城垛炮台、瞭望口等。四角高築五層雕樓。八面設窗,使樓外山水盡收眼底,如有來犯之敵,數十里外皆無所遁形。城外繞牆設置藏兵洞,每洞可容五人藏身。
城內一條石板街,寬5尺,長2008步(折3513.3米)。東、西、南、北四個城門,高而窄狹,寬不容車。四門之外,各設甕城一道,高大雄偉,森嚴睨傲。城內四門之間,互不串通,各成一區,自我封閉,以備戰時一門失守,不可殃及它門。
中文名
竇莊
地理位置
沁水縣嘉豐鎮竇莊村
始建年代
公元969年
歷史發展
“竇氏著望扶風舊矣。勳德偉烈,世不乏人。式淑範懿行,為椒房之冠;或磧績鉅功,登麟閣之列。載之青史,光耀炳然。故無待於□楊□□,則後之傳姓而立族者,皆其裔也”。
—— 宋晉城人李銑撰《宋故贈左屯偉大將軍竇府君碑銘》
扶風為古代一郡,三國魏時以右扶風改名。治槐裏(今陝西興平市東南),轄境相當今陝西永壽、禮泉、户縣以西,秦嶺以北地區。西晉移治池陽(今涇陽西北),後屢有增減。北魏移治好畤(今乾縣東),西魏移治始平(今興平市東北)。隋開皇初廢。大業及唐天寶、至德時又增改歧州為扶風郡。從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年出版的《中國曆代人名大辭典》中可查得竇姓名人113名,其中註明“扶風平陵人”的有47名,佔41.5%。沁水縣嘉豐鎮竇莊村《竇氏家譜》記載:“吾氏家乘,自漢諱廣國至宋諱勲,始祖而上,原祖貫本扶風平陵韓所,譜者,皆扶風平陵人也。自不為無考,然而遠矣。即所載漢(沂)國公,因宦不返流,寓河東澤州端氏縣竇莊村。諱貞固者,今亦無考,唯村西及卧牛山下碑碣翁仲等巋然而存者,為三大將軍墓,則吾氏奉諱勲祖為始祖,固於禮為甚洽也”。文中所指“平陵”,為西漢五陵縣之一。漢昭帝築陵置縣。治今陝西咸陽市西北。昭帝死後葬此。三國魏改名始平。譜中所指“諱貞固者,今亦無考”,據《中國曆代人名大辭典》可知,“竇貞固(?-969),五代時同州白水人,字體仁。後唐莊宗同光進士,授河東節度判官。後晉高祖天福中擢中書舍人。入後漢,拜司空,門下同平章事。後周太祖時,兼侍中,封沂國公。世宗時歸洛陽。宋初卒。”
由上可知,沂國公竇貞固於晚年“因宦不返流”而居河東澤州端氏。從此,其後人便“遁跡畎畝”,在此生活下來。這應是公元969年前後的事情。到宋大中祥符七年(公元1014年)竇勲出生時,北宋已經建國五十餘年,生活在這裏的竇氏“躬有善行”,口碑很好。由於家庭的薰陶,竇勲少年時就“沉靜有氣節,雖躡襲高□,□以勤儉自飭。視父母敬愛而宗族稱其孝;奉長上盡恭而鄉黨稱其弟。謹厚端□,温裕如也。”稍長以後,他娶呂氏為妻,婚後常“賑孤恤貧,則發財以濟其窘;問勞疾苦,則施藥以活其死。信義篤行,終不少懈”。可惜到慶曆六年(公元1046年),年僅三十二歲的竇勲就英年早逝,“遘疾終於家”。家人遂於“沁湍之上,榼嵩之旁”將其“卜兆斯告,萬世安葬”。同時在墳旁“有栱其木,有盤其岡”,營造一所守墓住宅,供守墓的張姓人家住在其中。這就是竇莊的芻形。
竇勲的兒子竇璘,字廷玉。生子二人。長少亡。次曰質。生女三人。長女嫁給樂素,次女嫁給馬衡。三女兒於宋神宗元豐年間被選入宮。“哲宗皇帝逮事,佘聖前後幾三十餘年”,被封為“翊德保順勤惠肅穆夫人”。由於她“禁掖保輔”,竇氏一門,祖父竇勲被追封為右領軍偉大將軍;祖母呂氏被贈封建安郡太君。三年後,父親竇璘“□□明堂遷左屯偉大將軍”。母羅氏,封贈“宜春郡太君”。兄竇質“任三班奉職”。質妻高氏,封贈長樂縣君。竇質的兩個兒子,長子天祜,也於“三班奉職”。次子天祐,為“右班殿直”。連竇璘的堂侄竇晞古,也被封為“左藏副使涇原路第四副將”,後“以肅穆陰仕,晞古又以隨。龍恩例進,故品秩高於諸子”。三十餘年中,肅穆“勤勞恭順,夙夜匪懈輯睦,是以每承睿旨,恩渥優異。爵命之榮,上及祖考。□祿族子,官者凡十餘人”。竇氏遂為顯族,而“簪紳輝耀閭里之間,一時為盛。”
宋治平二年(公元1065年),竇璘去世,距其父竇勲去世剛好二十年。二十九年後的元祐八年(公元1093年),璘妻羅氏去世。同年十月二十六日,“合葬於澤州端氏縣中沁鄉竇莊西山之下先塋之側”。十三年後,宋徽宗崇寧四年(公元1105年),竇質去世。其子天祜等與質妻長樂縣君高氏“舉質之柩,卜以十月六日附於墳之庚穴”。六十年中,竇莊已經成為中沁鄉下轄的一個村莊。
終宋一朝,竇氏在其祖塋周圍考極相方,釐定乾坤,以八卦佈局營建村莊宅院。其震方為祖塋,艮方建祠堂,兑方為塾館。中央設校場,以定太極。四方設四門,巽方為一村之水口。村中街巷也以五行生剋確定走向,以求萬世永昌。作為下人的張氏,只能在竇氏祖塋旁邊修造兩個小宅院,終其所司。
元代以後,竇氏族人逐漸退出政治舞台,籠罩頭頂的光環失掉了往日的光澤,而原為守墓下人的張氏卻得到塋陵風水的福澤,逐漸興隆起來。明萬曆二十年(公元1592年)壬辰,張五典考中進士,授行人司行人。次年,預考選升為户部江西司主事。萬曆二十九年(公元1601年)辛丑,監管天津倉場。癸卯,遷員外郎。甲辰,遷郎中。值京察執政,發現李林莆“假中旨留其私人”,五典極論其非,遂於次年出為濟南參議。萬曆四十年(公元1612年)壬子,又遷河南副使。“時大盜張西岡、妖人潘大賢聚眾為亂”,五典“授諸將以捕賊方略,俱撲滅”。接着,萬曆四十二年(公元1614年),桐板縣的礦山被嵩山礦徒圍據,“不可制”,五典“偵得其狀,隨出三牌:一禁入山鬻賊食者;一令亟為飲食以待賊;一令民各歸鄉井”。待賊人無所得食,出而見路旁陳列壺漿,大為驚訝,問其故,人告之曰:“此張公指也”。因牌示之,皆感泣而去。遂於次年遷為山東參政。時值山東荒旱,盜賊蜂起,由遼寧運往山東的米糧船隻因海禁而一時不能到達。五典“會攝登萊,開海禁”,使“遼船至者相屬,民得食,不用剿而盜平”。天啓元年(公元1621年)升任太僕寺少卿。這年三月二十二日,其長子張銓在瀋陽被俘,自經而死。張五典受到老年喪子的極大打擊。次年,又遷南京大理寺卿。天啓三年“乞終養”,加兵部尚書。卒贈太子太保。
張五典生三子,均以科甲顯於當時。長子忠烈最賢;次子張鋡有才名;三子張鉁“不求仕進,力行仁義,有長者稱。”
張銓,字宇衡,萬曆甲辰(公元1604年)進士。母李氏生銓時夢有神人裹金甲、仗劍、披髮入室。張銓少時即有大人相。授保定推官,擢御史,巡視陝西茶馬。以憂歸。起按江西。時遼東總兵張承蔭敗歿,經略楊鎬方議四道出師。銓馳奏,言:“山川險易,我未能悉知,懸軍深入,保無抄絕!且突騎野戰,敵所長,我所短。以短擊長,以勞赴逸,以客當主,非計之得。其臚朐河之戰,五將不還,奈何輕出塞!為今計,不必徵兵四方,但當就近調募,屯集要害,以固吾圉,厚撫北關,以樹其敵。多行間諜,以攜其黨,然後伺隙而動。若加賦選兵,騷擾天下,恐識者之憂不在遼東。因請發帑金,補大僚,宥直言,開儲講,先為自治之本”。又言:“李如柏、杜松、劉庭以宿將並起,宜責鎬約束,以一事權。唐九節度使相州之潰,可為明鑑”。又言:“廷議將恤承蔭。夫承蔭不知敵誘,輕進取敗,是謂無謀;猝與敵遇,行列錯亂,是謂無法;率萬餘之人,不能死戰,是謂無勇。臣以為不宜恤”。又論鎬非大帥才,而力薦熊廷弼
四十八年(公元1620年)夏,覆上疏言:“自軍興以來,所司創議加賦,畝增銀三釐,未幾至七釐,又未幾至九釐。闢之一身,遼東,肩背也;天下,腹心也。肩背有患,猶藉腹心之血脈滋灌。若腹心先潰,危亡可立得。竭天下以救遼,遼東若安,而天下已危。今宜聯人心以固根本,豈可脧削無已,驅之使亂。且陛下內廷積金如山,以有用之物,置無用之地,與瓦礫糞土何異?乃發帑之請,叫閽不應;加派之議,朝奏夕可。臣殊不得其解”。這些關乎軍國安危的疏陳,並沒有引起朝廷重視,以致崇禎後來在李自成入京後發出了“自天啓以下,卒不成矣”的感嘆!
天啓元年(公元1621年),張銓出按遼。經略袁應泰下納降令,納降人,雜屯內地。銓力爭,不聽,曰:“禍始此矣”。三月,請命巡撫薛國用帥河西兵駐海州,薊遼總督文球帥山海兵駐廣寧,為掎角以藉聲援。疏甫上,軍大潰。銓與應泰分守。應泰令且退保河西,以圖後舉,銓曰:“我一腔熱血欲灑此地久矣!”二十二日,城破,銓“被執,不屈,衣冠向闕拜,又遙拜父母,遂自經。軍中爭呼忠臣,舉屍葬之”。事聞之朝廷,贈大理寺卿、諡忠烈。再贈兵部尚書。建祠祀,額曰“昭忠”。歲時瞻禮,肅若神明。官其子道浚錦衣指揮僉事。
張氏一族,自張謙光任山東參政、山東右布政使司、太僕寺卿始,以下十代,輝煌不衰。張謙光的兒子張官,由行人加封户部主事、户部郎中,累贈光祿大夫、兵部尚書。張五典為第三代,張銓為第四代。五代以後,雖無高官,但在文化、教育方面小有成就。張道浚著有《兵燹瑣記》、《從戎始末》、《奏草焚餘》、《丹坪內外集》等。張道湜著有《史鑑節錄》、《詩草錄存》、《祥署清談》等。張德渠著有《南村文集》等。張傳輝著有《竇莊小志》。張傳□著有《秋雨集》、《途説》、《臆説》、《讀書抄》等。
張五典晚年,“度海內將亂”,便在宋代竇氏修築的小村外,以太極教場為中心營造城堡。
城內民宅,則於各獨立體之間的二層設置過街樓道,明隔暗通,互相串連,一旦有急,便於逃生。
城堡建成後,張五典又將竇氏祖塋旁邊屬於張氏的兩個小院進行改造,併為六院一門的棋盤式四合院羣組。總面積約3800平方米。恢宏舊制,高大門閭,門首書曰“尚書府”。於是,原本平常的小村便有了“九門九關”的“小北京”之稱。
清代以後,人們將其演義化,並加在陳廷敬、王泰來(即王璇,大箕秋木窪人)身上。故事説,他們的母親想到北京看皇城,但由於腳大臉醜,兒子嫌其貌難示人,便在家鄉私修皇城。奸臣奏至朝廷,遂被斬首郊市。後查實是孝子賢行,皇帝又賜金頭為其發葬。
演義自不可信,但竇莊城在明代末期卻起到了防禦作用。崇禎四年(公元1631年)六月二十六日,王嘉胤率領陝西農民軍殺到竇莊、坪上,“眾請避之”,張銓遺孀霍氏曰:“避賊而出,家不保;出而遇賊,身不保。等死耳,盍死於家。”乃率僮僕堅守。農民軍攻四晝夜,不克而去。次年九月二十八日,紫金梁、王自用又一次殺來,張銓之子張道浚正好回鄉,親率眾人抵抗,農民軍攻城未遂。十月二十八日,王嘉胤又一次攻打竇莊,被張道浚偷襲,逃往陽城北留一帶。崇禎六年(公元1633年),農民起義軍在沁水各地活動,張道浚率眾抵抗,並修築堡寨54處。十二月十七日,農民軍退出沁水,進入垣曲。明兵備道王肇生上疏褒揚“竇莊城”,為“夫人城”。後人有《竇莊夫人城》詩一首曰:
死忠者臣死孝子,夫君已為封疆死;
夫人豈是偷生者,老翁白髮兒毀齒;
天中夜半□愴明,沁河東西皆戰壘;
盡散黃金作口糧,捐釵解佩如脱□;
千人萬人齊下杵,刊山築巖保鄉閭;
誰言兵氣恐又揚,夜茄一聲賊披糜;
春風春草年年綠,雉堞巍然通德里;
娘子軍與夫人城,世俗評量徒爾爾。
經過四百餘年的風雨洗禮,竇莊古城僅餘百餘米殘牆斷壁,尚書院等建築也僅有部分保存至今。筆者覽之,油然生感,略記一詩曰:
寰宇風雲驟千尋,憑山倚河誰最能?
廟有威靈傾海內,鄉存遺孀守孤城。
民心有賴終當鑑,事物無爭須示人。
經風殘壁今尚在,頹垣浸雨暗洗塵。
竇莊經歷了千年風雨而為我們留下了説不盡的話題,新千年伊始的我們,將帶給這個歷史時期些什麼呢?我想,這將是胸懷偉略者一道待解的方程。(郭學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