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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妻

(1999年雲南美術出版社出版的圖書)

鎖定
《狼妻》這本書是擅長動物小説的作家沈石溪的著作,也是他的動物學家歷險故事系列的其中一個故事。由於作者在擁有動物王國之稱的雲南生活了二十八年多,因而對動物有深入的認識,故在他的故事裏都是以動物學家為主角。這本書總共有四個小故事,它們分別是:“狼妻”、“打開豹籠”、“血染的王冠”和“棕熊的故事”。曾獲“好書大家讀”之評介好書。
中文名
狼妻
作    者
沈石溪
出版時間
2007年5月
出版社
浙江少年兒童出版社
頁    數
112 頁
ISBN
9787534243158
類    別
動物小説
定    價
6 元
裝    幀
平裝

狼妻狼妻-圖書

《狼妻》共有四個故事,分別是“狼妻”、“打開豹籠”、“血染的王冠”及“棕熊的故事”。
《狼妻》公狼被一槍斃命,動物學家為揭開狼家庭的秘密,披着狼皮喬裝成公狼來到即將分娩的母狼身邊。讓他驚訝的是,母狼竟然接納了他。他履行公狼職責,為母狼和剛出生的狼崽提供食物。小狼長大了,動物學家完成了考察任務,即將結束“狼丈夫”生涯。就在這時,母狼突然將他撲倒在地,尖利的狼牙無情地瞄準他的喉管,一場驚心動魄的人狼搏殺旋即展開……
雪豹 雪豹
《打開籠》主角發現紅崖羊總是被雪豹追殺,覺得他們很可憐,便把那兇殘的雪豹關起來,令紅崖羊的繁殖數量多起來。紅崖羊的首領是一隻老羊,沒什麼特別,可是他的嗅覺和聽覺卻是最靈敏的。每次雪豹一到來,都是它預早警報,再帶領羊羣跑向別的地方,躲過雪豹的攻擊。但是自從主角將雪豹關起來後,其他羊都認為首領沒有什麼用處,便開始叛變。把原有的一個羊羣分成了若干個小羊羣。最後那位動物學家因為前紅崖羊的首領墾求他,終於決定打開豹籠,令一切恢復正常。最後主角數了一數,發覺現在紅崖羊的數量比原來的沒多沒少,剛好是66只,明白到在自然裏如果沒有任何的困難,動物們就是個空殼而已。或許,在狹窄的納壺河谷裏,兩隻雪豹,六十六隻紅崖羊,是個最佳平衡點呢!
金絲猴 金絲猴
《血染的王冠》有一次一位動物學家救起了一隻被金絲猴羣打到水裏的猴王,結果這羣金絲猴開始亂了,每一隻猴子都開始互相打架。因為對生性好鬥的金絲猴羣來説,任何一頂耀眼的王冠都是用血染紅的,如果有一頂王冠出於某種偶然的原因,沒有被鮮血浸染過,那麼可以斷言,這頂王冠終將會黯然失色。由於這隻猴王被救了起來,所以這頂王冠並沒有被血浸染過,最後這隻猴王為了羣體的利益,痛苦的選擇了死亡。
棕熊 棕熊
棕熊的故事》一隻母熊在捕魚的時候,被獵人抓住。一位動物學家因為看到棕熊很久也沒回來,附近又有金絲貓在獵食,便帶了熊寶寶回家。後來母熊回到家後,發現熊寶寶不在,便立即找他。找到後,熊寶寶竟然不願跟母熊回去。跟據書中的解釋,哺乳類動物擁有鏽定性記憶(印痕),即是説第一眼看見的事物就是它認定的媽媽,第一眼看見的環境就是它認定的家等等。就是因為這樣,熊寶寶就不肯離開這位動物學家的身邊。可是最後棕熊媽媽終於都死拖活拉的把熊寶寶帶走了。棕熊媽媽因此此很忌妒動物學家,並嘗試着要把他殺掉。有一次,棕熊媽媽遭到雪豹襲擊,大戰之後,雪豹死了,但棕熊媽媽也受了重傷,棕熊媽媽知道自己不行了,最後終於決定把熊寶寶託付給動物學家照顧。

狼妻狼妻-全文閲讀

我們置放在小路上的捕獸鐵夾夾住了一隻大公狼。沉重的鐵桿正好砸在它的腦袋上,我們看見它時,它已經死了。我們把它拖回野外動物觀察站,將狼皮整張剝了下來。 入夜,我和強巴坐在用犛牛皮縫製的帳篷裏,點起一盞野豬油燈,喝着釅釅的青稞酒,天南海北地閒聊。我在省動物研究所工作,專門從事動物行為學的研究,這次到高黎貢山來,就是想收集有關這方面的第一手資料,為撰寫博士論文作準備。強巴是當地的藏族獵手,是我僱來當嚮導的。 我們正聊地高興,突然,外面傳來"呦---呦---"的狼嗥聲,聲音高亢淒厲,就像嬰孩在啼哭。"狼來了!"我緊張地叫了起來。"還遠着呢,它在一華里外的亂石溝裏,因為順風,所以聲音傳得遠。"強巴輕描淡寫地説。 狼嗥聲一陣緊似一陣,如泣如訴,如叫魂哭喪,很不中聽。我説:"難怪有句成語叫鬼哭狼嗥,果然是世界上最難聽的一種聲音。" "普通的狼嗥沒那麼刺耳。"強巴説,"這是一隻馬上就要產崽的母狼,公狼不在身邊,所以越叫越悽慘。"説着,他瞟了一眼晾在帳篷上的那張狼皮,不無同情地説,"它不知道它的老公已經死啦。唉,這隻母狼要倒黴了,它產下狼崽後,沒有公狼陪伴照顧,它和它的兒女是很難活下來的。" 強巴不愧是在山林闖蕩了三十多年的經驗豐富的獵人,不僅能聽懂不同的狼嗥聲,而且對狼的生態習性有很深的瞭解。很多研究資料表明,分娩期和哺乳期的母狼,是無法像雌性貓科動物那樣,獨自完成產崽和養育後代的過程的。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貓科動物以埋伏奇襲為主要獵食方式,而犬科動物習慣長途追擊捕捉獵物。剛剛產下幼崽,身體虛弱的母狼,沒有足夠的體力去遠距離奔襲獲得食物。因此,狼社會普遍實行的是單偶家庭制,公狼和母狼共同承擔養育後代的責任。 我又喝了滿滿一大碗青稞酒,耳酣臉熱之際,突然冒出一個怪念頭:如果我把大公狼的皮裹在身上,跑去找那隻即將分娩的母狼,會怎麼樣呢?冒名頂替成功的話,我就能走進狼窩,揭開狼的家庭生活的秘密,獲得極其珍貴的科學研究資料!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強巴,他嚇了一大跳,結結巴巴地説:"這……這行得通麼?它不是瞎眼狼,它……它一眼就能認出是真老公還是假老公的。" "不會的。"我很自信地説,"狼主要是靠嗅覺識別東西。動物行為學有一個著名論斷:哺乳類動物是用鼻子思想的。對狼來説,鼻子聞到的比眼睛看到的重要得多,也真實得多。我身材瘦小,和一隻大公狼也差不了多少,我裹着公狼皮,渾身都是它所熟悉的公狼氣味,能騙過它的。" "萬一它朝你撲來怎麼辦?" "我有這個。"我拍拍插在腰間防身用的左輪手槍,"對付一隻大肚子母狼,還不是小菜一碟。" 我從小就喜歡冒險,喜歡做別人沒做過的事。在青稞酒的助興下,我荒誕的念頭變成了一種無法抑制的渴望和衝動。我把外衣外褲脱了,將還沒晾乾的狼皮胡亂縫了幾針,像穿連衣裙似地套在身上。時值初秋,在身上穿一件狼皮衣裳,冷暖還是蠻合適的。 烏雲遮月,山道一片漆黑。我提着一隻雞,作為"丈夫"饋贈妻子的禮物,循着狼嗥聲,朝前摸去。 走了約一華里,果真有一條亂石溝,怪石嶙峋,陰森恐怖。我一踏進石溝,近在咫尺的狼嗥聲戛然而止,四周靜得讓人心裏發慌。一股冷風吹來,我忍不住打了個寒噤,肚子裏酒全變成了冷汗。我清醒過來,媽的,我怎麼那麼愚蠢,揣着小命往狼窩鑽?哺乳類動物是用鼻子思想的,這話能當真麼?就算這個論斷是正確的,萬一它上呼吸道感染鼻子堵了呢? 我越想越害怕,趁現在母狼還沒發現自己,三十六計走為上。我剛要轉身溜之大吉,突然,我前方七、八公尺遠的一塊磐石背後,出現了兩點綠光,閃閃熒熒,就像亂墳崗上的磷火。現在,想不幹也不行了。我學狼的模樣,趴在地上,暗中拔出手槍,上了頂膛火,為自己壯膽。 "呦---"對面傳來一聲悠悠長長的嗥叫,微型燈籠似的兩點綠光飄也似地向**近。月亮從兩塊烏雲間的空隙裏露出來,藉着短暫的光亮,我看見,這是一隻高大健壯的黑母狼,唇吻很長,露出一口尖利的白牙。它腆着大肚子,一面緩慢地朝我走來,一面抻長脖子,抖動尖尖的耳廓,聳動發亮的鼻吻,做出一副嗅聞狀。它這是在驗明正身呢。我一顆心陡地懸吊起來,我身上除了公狼的氣味,還有人的氣味和酒的氣味,我擔心它會聞出蹊蹺,聞破秘密,聞出我是殺害它真正丈夫的兇手,這樣的話,它不同我拼命才怪呢。我食指扣住扳機,槍口對準它的腦袋,但沒捨得打。一篇精彩的博士論文比一次普通狩獵重要多了。不到最後關頭我不能放棄努力。我打定主意,要是它走到離我三步遠的地方還不停步,我就只好開槍了。它好像能猜透我的心思,不遠不近,就在離我三步的地方停住了,定定地望着我,胸脯一起一伏地呼吸着,用鼻子對我辨別真偽。我不能無所作為地等着它來聞出破綻,我想,我該做點什麼來促使它解除懷疑。我想起我手中還有一隻雞,就把雞扔到它面前。它立刻用前爪按住雞,仔細嗅聞起來,聞了一陣後,悶聲不響地蹲坐下來。我看不清它的表情,但我在一本教科書上看到過這樣的介紹,犬科動物一旦蹲了下來,就表示還沒產生進攻的企圖。我稍稍放寬了心。接着,我又捏着鼻子壓低喉嚨學了一聲狼嗥。我們研究所裏專門有一盤進口的各種各樣狼嗥的原版錄音帶,為了應付野外考察,我曾像唱卡拉OK似地跟着錄音機操練過。我叫得平緩舒展,尾音還漸沉兩個八度。據資料介紹,這種聲調錶示兩隻熟識的狼見面後互相致意問好。但願這錄音帶不是假冒偽劣產品。 我一發出嗥叫,沒想到,黑母狼像觸電似地跳了起來,眼光更綠得可怕。完了,我想,我又做了一件蠢事。我雖然跟着錄音機摹仿過狼嗥,但不可能像真正的狼嗥得那麼地道,就像業餘愛好者怎麼操練卡拉OK也學不會大腕歌星特有的韻味一樣。這是真正的不打自招啊。果然,它的尾巴唰地平舉起來,教科書上説的,尾巴平舉是狼即將撲咬的訊號,它的喉嚨深處傳來低沉的咕嚕聲,那是咆哮的前奏。我緊張得渾身冒起雞皮疙瘩,我不能再等了,我只有先下手為強了。我開始扣動扳機,就在這時,它奇怪地抖了抖身體,尾巴軟綿綿地耷落下來,已湧到嘴邊的嗥叫變了調,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是一種輕微的埋怨。我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鬆開了扳機。 狼妻 黑母狼停止了對我的審查,迫不及待地對付爪下那隻雞。它看起來是餓極了,猛烈撕扯,快速吞嚥,稀哩嘩啦,風捲殘雲。最多幾分鐘時間,一隻四斤重的雞就被它吃得差不多了。 我心裏的一塊石頭這才落地。我知道,狼是一種機敏的動物,它若對我還有所懷疑的話,是不肯隨便吃我扔給它的東西的。從情理上説,它接受了我的饋贈,也就表明接納或者説承認我是它的"丈夫"了。 黑母狼匆匆吃完雞,轉身朝亂石溝深處奔去,它步履踉蹌,可又是一副心急火燎的樣子,好幾次被亂石絆倒了,哀嗥一聲,又掙扎着往前跑。只有消防隊員和急救中心的醫生才像它這般匆忙、焦急。我手腳並用,跟在它後面爬。我只能爬,世界上還沒有能用兩足直立行走的超狼。爬就爬,這沒什麼了不起的,人類的祖先不就是用四隻腳走路的嗎,我無非是為了工作的需要暫時返祖而已。 黑母狼竄過一棵高大的孔雀杉,繞過一片灌木叢,一頭鑽進一個石洞。黑黢黢的石洞裏,傳來拉風箱般的喘息聲,傳來身體猛烈的扭動聲。天空亮起一道閃電,我看見,石洞不大,黑母狼躺在石洞中央,身體底下有一灘血污。哦,它生產了。霎時間,我明白了,它之所以對我摹仿得很拙劣的狼嗥聲不予深究,草草地結束了對我的審查,是因為它臨近分娩,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再對我的真偽細細辨識。 我真幸運,如願以償地走進了狼的家庭。 石洞裏傳來黑母狼痛苦的呻吟。洞裏有股濃烈的血腥味和騷臭味,我真不願意進去。可我現在的身份是大公狼,賴在洞外不進去,不就顯得太疏遠了嗎?罷罷罷,要想了解狼的生存奧秘,吃點苦受點罪總是免不了的。我捂住鼻子,往洞裏鑽,"呦---",黑母狼嬌弱無力地叫了一聲,我一聽就明白,這是歡迎我進洞。 我身體塞進洞去,腦袋伸在洞外,這樣起碼鼻子可以少受點罪。半夜,老天下起了大雨,刮的是西南風,傾斜的雨絲順着風勢,直往石洞裏灌。石洞又小又淺,我若離開洞口,冷風和雨點肯定全落在黑母狼身上。這對正在分娩的黑母狼和剛剛產下的狼崽來説,都是致命的威脅。我倒不是同情黑母狼和它的崽子,但若它們遭到不幸,我的實驗也要夭折。我別無選擇,只有將自己的身體權當一次雨傘,替它們擋住這該死的風雨。我蹲在洞口,任憑風吹雨打。雨越下越大,我被淋得像只落湯雞,不,是落湯狼。時間一長,我冷得瑟瑟發抖,上下牙齒咯咯地打顫。我快支持不住了。就在這時,背後傳來柔聲的嗥叫,接着,一個毛茸茸的東西,磨蹭我的背。雖然隔着一層狼皮,我還是清楚地感覺到,是黑母狼的腦袋靠在我的背上。唔,它是感激我替它遮擋風雨。它理解我的行為,它懂得我的心意,我心裏湧起一股暖流,風雨澆在身上,好像也沒剛才那麼冷了。 天亮時,雨才停住。我看見,黑母狼的懷裏,躺着三隻小狼崽,兩黑一黃。黑母狼真是一個能幹的母親,不僅自己把臍帶咬斷,把胎胞剝掉並吃了下去,還把小傢伙們身上的血污舔得乾乾淨淨。它的尾根還滴着血,大概是頭胎,身體顯得很虛弱,軟綿綿地躺在地上,疲倦地閉着眼睛。小傢伙們眼睛還沒睜開,憑着一種本能,在媽媽身上爬來爬去,尋找到奶頭,貪婪地吮吸着芬芳的乳汁。 動物幼小的時候都是很可愛的。三隻小狼崽細皮嫩肉,身體呈半透明狀,茸毛細密,像錦緞般地閃閃發亮。 黑母狼堪稱是天底下最稱職的母親了,它用舌頭舔掉小狼崽的尿,把小狼崽拉的屎用爪子推到角落並用沙土蓋起來,盡它的所能保持窩巢的清潔衞生,減少會招引來天敵的氣味。 研究過動物的人都知道,動物界缺少父愛。絕大多數種類的動物,例如老虎、山貓、野牛、雪兔等等,雄性只在發情交配期間才跟雌性待在一起,一旦雌性懷孕後,雄性便會招呼也不打地棄雌性而去。解釋這種現象並不困難,在雌性動物生育和培養後代很長一段時間裏,雄性不但得不到温存,還要沒完沒了地付出勞役。動物都是按快樂原則生活的,沒有快樂只有受苦,雄性當然要躲得遠遠的。 公狼為什麼能在母狼產崽期間自始至終陪伴在母狼身邊,有的動物學家説,狼是一種高智商的動物,有最基本的血緣遺傳的概念;有的説,公狼有一種苦行僧的特點,喜歡吃苦受罪。而我,卻親身體驗到了另一種答案。 我根據狼的特點,也根據黑母狼的需要,每天下午外出獵食。我當然不可能像真正的大公狼那樣憑本事在荒野捕捉到獵物,我都是手腳着地爬出黑母狼的視野後,立刻就直起腰來,走回我的觀察站,吃飯洗澡,美美地睡上幾個小時,然後拿起強巴事先給我從集市上買回來的東西:一隻雞、一隻鴨或一隻兔,冒充我的狩獵成績,太陽下山時,踏着暮色返回狼窩。
讓我感慨的是,每次我臨要出洞前,黑母狼從不忘記要站起來走到我的身邊,用一種憂鬱的、期待的、戀戀不捨的眼光長時間地盯着我,伸出粗糙得像尼龍刷子似的狼舌,舔舔我的額頭,喉嚨裏發出一種嗚嗚的憂傷的聲音,好像在對我説,只要我一跨出石洞,它就開始盼望我早點歸來。 傍晚,我的身影一出現在亂石溝,黑母狼就會驚喜地輕嗥一聲,從石洞裏躥出來迎接我,它跑到我的身邊,不斷地嗅聞我的身體,熱情的眼睛像燃燒的火焰,喜孜孜地望着我,在我身邊輕快地跳躍着,旋轉着,明白無誤地傳遞給我這樣一個訊息:見到我,它非常高興。它會幫我一起叼起獵物,肩並肩跑回石洞。有兩次我回狼窩時,剛好下雨,它也照樣冒着雨從石洞躥出來迎接我。回到石洞,它雖然餓着肚子,卻並不馬上進食。它會圍着我帶回去的獵物,邊嗅聞,邊轉圈,臉上露出喜悦滿意的表情,輕輕嗥叫着,纏在我身邊和我交頸廝磨,彷彿在對我説:謝謝你給我帶回瞭如此美味的晚餐,離開你真不知道該怎麼活。 三隻小狼崽睜開眼睛會跑動後,黑母狼讓它們也加入這種就餐前的謝恩儀式。小傢伙們戇態可掬,在我身上亂爬亂舔,歡快地吱吱叫着,小小石洞裏,洋溢着濃濃的親情。 儘管我是冒險走進狼窩的,在這種時刻,我也強烈地體會到被它們重視、被它們需要、被它們依靠所帶來的幸福感,有一種自我價值得到了證實的滿足。我想,如果我是一隻大公狼的話,一定會被妻子兒女的歌功頌德所陶醉的,一天的疲勞和艱辛也就得到了最大的精神補償。 真正的大公狼決不可能像我這般走運,天天能捕獵到食物。我想知道,如果某一天,大公狼一無所獲,黑母狼又該是一副什麼樣的面孔呢? 那天,我在觀察站的帳篷裏多睡了兩個小時,什麼也沒帶,空着手回狼窩。黑母狼照例躥出來迎接我。我裝出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它跑到我身邊,朝我的嘴和手看了一眼,立刻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愣了一愣,但至多一、兩秒鐘後,便恢復了常態,興高采烈地、一絲不苟地表演它的歡迎儀式。它照樣嗅聞我的身體,照樣在我身邊跳躍旋轉,並沒因為我沒帶回食物而怠慢我,敷衍我,簡化歡迎儀式。回到石洞裏後,我悶悶不樂地縮在角隅,它仍纏在我身邊用它柔軟的脖子摩挲我的脖子,我聽到了它的心聲:你能平安回來,我就很快樂了;誰都有失敗的時候,沒關係的。它還蹲在我面前,不斷地舔自己的嘴角、唇吻、前爪和鬍鬚,還舔自己的肚皮,這是狼吃飽肚子後的動作,它此時此刻正餓着肚子呢,它這樣做,是要告訴我,它肚子一點也不餓,別為它擔心。儘管我沒有帶回食物,黑母狼自始至終沒有哀嗥,也沒有嘆息,沒有流露出一點失望的表情,也沒有任何抱怨和指責。我作為一個冷靜的觀察者,也禁不住被它感動了。我想,我要真是一隻大公狼,此刻一定會心生內疚,明天即使赴湯蹈火,也要捕捉到獵物的。 我不知道是這隻黑母狼特別聰慧,特別懂生活,還是所有的母狼都具備這種感情素質。如果這是狼羣的普遍行為,這或許可以解釋公狼為什麼在母狼生育和培養後代的漫長時間裏,忠貞不渝地待在母狼身邊。 那隻金貓攪亂了黑母狼一家寧靜的生活。 狼不會爬樹,不能像山貓那樣,把窩安到大樹或懸崖上去,狼的窩一般都在離地面很近的石洞或樹洞裏,無論什麼野獸,都能輕易走到狼窩邊來。時而會有一頭狗熊或一對狼獾,嗅着氣味來到石洞前,饞涎欲滴,鬼頭鬼腦地往洞裏張望,企圖將小狼崽捉去當點心吃。黑母狼守在洞口,兇猛地嗥叫着,擺出一副要與來犯者同歸於盡的姿勢。一般來講,無論狗熊還是狼獾,見黑母狼守護得緊,逗留一陣後,便會訕訕地退走。 這隻金貓卻一連好幾天像幽靈似地在石洞口徘徊。 金貓是一種中型貓科動物,體型和狼差不多大小,身手矯健,尤善爬樹,是一種很難對付的猛獸。有兩次,黑母狼嗥叫着躥出洞去,想和金貓拼個你死我活,但金貓總是敏捷地一跳,躍上樹腰,尖利的爪子摳住粗糙的樹皮,唰唰唰飛也似地爬上孔雀杉的樹梢,愜意地躺在橫杈上,用一種純粹捉弄狼的譏誚的眼光望着樹底下的黑母狼,似乎在説:你有本事就到樹上來與我較量呀! 黑母狼氣得半死,卻拿金貓一點辦法也沒有。 這種情形下,最明智的辦法就是悄悄搬家。惹不起,躲得起嘛。但我發現,狼有一個很大的弱點,不會像貓科動物那樣在緊急情況下叼起自己幼崽奔跑轉移。因此,在小狼崽長到兩個月會熟練奔跑以前,母狼是不會考慮搬家的。 黑母狼無法趕走金貓,又無法搬家,惟一辦法就是加強防範。它整天待在石洞裏,我外出獵食的那段時間裏,它一步也不會離開小狼崽,非要等我回來後才出去喝水或排泄大、小便。儘管如此,恐怖的陰影仍越來越濃。小狼崽一天天長大,已經斷了奶,改吃母狼反哺出來的肉糜。它們已經會蹣跚行走,那隻長得最健壯的黃崽子,甚至會顛顛地奔跑了。小狼崽天性活潑好動,十分淘氣,不肯老老實實地待在窩裏,稍不注意,它們就爬出洞去。每逢這時,黑母狼便如臨大敵,厲聲嗥叫着,用腦袋頂,用爪子打,把小狼崽們驅趕回窩。唉,日子變味了,發黴了。黑母狼整天處於高度的緊張狀態,吃不好睡不好,眼窩凹陷,胸肋暴突,一天比一天消瘦。有好幾次,它睡得好好的,半夜突然驚跳起來,探出頭去,朝孔雀杉發出淒厲的嗥叫。它一定是夢見金貓來叼它的小寶貝了。我懷疑再這樣下去,它會患精神分裂症,變成一隻瘋狼。 這天早晨,陽光明媚。外面精彩的世界就像磁石一樣,把小狼崽的心吸引住了。它們不顧一切地翻過洞口的那道坎坎,連滾帶爬到洞外玩耍。黑母狼繞着孔雀杉轉了一圈,不見金貓的身影,也就聽任小狼崽在洞外玩一會兒。 不管怎麼説,小狼崽不是小囚犯,它們有權享受陽光和清新的空氣。 小傢伙們在鋪滿陽光的草地上嬉戲打鬧。黃狼崽追逐一隻紅蜻蜓,跑到孔雀杉下去了,兩隻黑狼崽在灌木叢前扭成一團。就在這時,亂石溝裏刮來一股腥風,小路上耀起一片金光,那隻該死的金貓,兇猛地朝毫無自衞能力的小狼崽撲了過來。黑母狼全身狼毛豎立,嗥叫着,迎着金貓躥上去,企圖進行攔截。眼瞅着黑母狼就要扭住金貓了,狡猾的金貓那條和身體差不多長的飾有深褐色圓環的尾巴,瀟灑地在空中掄了個左旋,身體便倏地右轉,直奔灌木叢中的兩隻黑狼崽。黑母狼火速右轉,跳到灌木叢,把兩隻黑狼崽罩在自己身下。豈知金貓玩了個聲東擊西的把戲,又吱溜一轉身,爬上孔雀杉,順着橫杈,疾走如飛,來到黃狼崽頭頂。很明顯,它要自上而下對黃狼崽下毒手了。黑母狼還在灌木叢,距孔雀杉有三十多米,遠水救不了近火,再説,黑母狼怕金貓再殺回馬槍,也不敢離開兩隻黑狼崽去救一隻黃狼崽。黑母狼朝我發出一聲救急的嗥叫。我正趴在一塊石頭上曬太陽,離孔雀杉很近。按理説,我是個嚴守中立的旁觀者,不該對大自然正常的生活橫加干涉。可我現在的身份是大公狼,是狼丈夫和狼爸爸,倘若我目睹黃狼崽被金貓叼走而無動於衷,這也未免太不負責任了。我爬下石頭朝黃狼崽走去,邊走邊運足氣朝金貓吼了一聲,希望能把它嚇走。可它大概覺得我行動緩慢,能搶在我趕到樹下前把黃狼崽撲倒並叼走,對我的吼叫不予理睬,在橫杈上曲膝聳肩翹尾,瞄準樹底下的黃狼崽,眼看就要像張金色的網罩下來了。聽任它撲下來,壓也要把黃狼崽壓死。我來不及多想,掏出左輪手槍,朝樹上開了一槍。"砰---"清脆的槍聲在山谷震起一片迴響,空氣中瀰漫開一股刺鼻的硝煙味。子彈剛好撞在金貓那條漂亮的長尾巴上,半條貓尾和幾片樹葉一齊掉落下來。負了傷的金貓慘嚎一聲,扭頭鑽進樹冠,又跳到山崖上,很快逃得無影無蹤了。 雖然在千鈞一髮之際救下了黃狼崽,但我仍後悔不該隨便開槍。除了童話,世界上不可能有會開槍的狼。我雖然及時把槍藏回腰間,但槍聲和火藥味是藏不住的。要是因此而引起黑母狼對我的懷疑,被它識破我的真實身份,那就前功盡棄了。
黑母狼帶着兩隻黑狼崽跑過來了,我忐忑不安地注視着它。它沉浸在危機終於徹底解除的巨大喜悦中,似乎對槍聲和火藥味並不在意,它叼起半條貓尾,深情地凝望着我,在我身邊舞兮蹈兮,嘴裏呦呦嗚嗚,我想,它肯定是在讚美我和感激我。 看來,它已習慣把我當它的大公狼了,連陌生的槍聲和刺鼻的火藥味也不會讓它生疑了。 兩個月一晃過去了,三隻狼崽健康成長,已經變成半大的小狼了。黑母狼也恢復得很好,毛光水滑,精神颯爽。昨天下午,它還替代我去獵食,叼回一隻小羊羔,這證明它又有能力在荒野狩獵了。 天氣已逐漸轉涼,樹葉飄零,草地泛黃。早晨起來,大地一片亮晶晶、白茫茫,鋪了一層清霜。從前天開始,每當皓月升空,黑母狼就會爬到山頂,對着月亮興奮地發出一聲聲長嗥,傳遞着思念與渴望,聲音高亢嘹亮,在曠野中傳得很遠很遠。書上記載過孤狼嗥月,那是一種呼朋引類式的吶喊。按照狼的生存習慣,一到深秋,分散在各處的狼就要糾集成羣,許多個小家庭合併成一個大家庭,依靠羣體的力量度過嚴酷的冬天。來年春暖花開後,狼羣又自動化整為零,尋找配偶,組成一個個小家庭。 一年一個輪迴,這就是狼的生命歷程。今天下午,黑母狼又搶在我前面外出覓食了,我在家留守。天氣乾燥晴朗,石洞裏暖融融的,三隻半大的小狼在外面玩累了,玩夠了,此刻縮在角隅睡得正香。那半條被當作戰利品叼回洞來的貓尾,搭在它們的脖頸間,像纏了一條花圍巾。**在石壁上,尋思着該不該進一步混進狼羣去。我想,黑母狼已經把我當做鐵定的大公狼了,證明哺乳動物是用鼻子思想的這個論斷,確實是真理。既然我能成功地瞞過黑母狼,那麼也完全有可能瞞過其它狼。要是我能成為狼羣的一員,我就能揭開狼羣神秘的面紗,寫出一部轟動世界的著作…… 我這幾天夜裏沒睡好,目困得要命,想着想着,眼皮發粘,睡着了。 突然,我覺得身上發冷,好像有誰粗魯地在剝我的衣裳,我睜開了朦朧睡眼,黑母狼正叼着我裹在身上的那張狼皮,猛烈拉扯。我偽裝用的狼皮眨眼間已被它剝了下來,叼在它的嘴角。我嚇出一身冷汗,翻身想起來,可已經晚了。它吐掉狼皮,閃電般地撲到我身上。狼的力氣比我想像的還要大,動作也快疾麻利,一下就把我仰面壓倒在地,佈滿血絲的瞳仁裏燃燒着復仇的火焰,從胸腔裏發出"呦呦"的低嗥,白森森的尖利的狼牙直逼我的喉管,黑母狼完全變成了一隻獸性大發的惡狼。它彷彿在對我説:兩個月的遊戲該結束了,舊賬該一算了!我徹底清醒了,我真愚蠢,一直以為自己成功地扮演了大公狼的角色,殊不知,什麼也沒能瞞過它。毫無疑問,它從一開始就看出或者説嗅出我是個喬裝打扮的假狼,它之所以容忍到現在,是因為它無法單獨承擔起養育狼崽的重擔,需要我為它提供食物,保全三隻小狼崽的生命。它裝得多像啊,戀戀不捨地目送我外出覓食,興高采烈地歡迎我狩獵歸來,進食前還搞什麼感恩儀式,把我蒙在了鼓裏。我真以為我騙過了它,鬧了半天,是它耍弄了我。這真是一隻狡猾透頂的母狼,一個忍辱負重、委曲求全的母親,一個天才的演員。它成功地利用了我,度過了難關。它的三隻小狼崽已經長大了,它自己也能夠單獨獵食了,它不再需要我,就像冬天過去後不再需要一件破棉衣一樣。它壓在心底兩個月的仇恨終於爆發出來了。在它的眼裏,我是一個用心險惡,喬裝打扮混進狼窩的敵人,也許更糟糕,它把我看成了殺夫的仇人。它想咬斷我的喉管,把我置於死地,為被我剝了皮的大公狼報仇雪恨。它一臉殺機,兩隻狼眼閃爍着刻毒的光,狼舌已舔到我脖子,我一隻手奮力頂住它的下巴頜,一隻手伸到腰間摸槍。生死搏鬥,我只有動槍了。我的手在腰間摸索了一遍,左輪手槍不翼而飛,只剩下一隻空槍套。我腦子"嗡"地一聲,完了,它知道我有槍,我曾為了救黃狼崽,朝金貓開過一槍,它聽到過槍聲,聞到過火藥味,目睹了貓尾被子彈打斷的情景,它曉得槍的厲害,它在剝掉我偽裝前,先偷走了我的槍!我內心極度虛弱,極度慌亂,完全是出於一種求生的本能,我胡亂踢蹬掙扎,兩隻手想去掐狼脖子。黑母狼徒手格鬥的水平顯然比我高得多,狼頭一甩,避開我的手,長長的嘴吻又巧妙地探進我的頸窩。我想抓塊石頭劈它的腦袋,遺憾的是,近旁沒有石頭,倒摸着了半條貓尾。這時,黑母狼的牙齒已咬住了我的喉管,危急之中,我抓起貓尾朝狼嘴塞去。 料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在貓尾砸到它臉上的一瞬間,它的身體顫抖了一下,停止了噬咬,強有力的爪子也威風鋭減,繃得緊緊的身體鬆軟下來。我乘機把它推開,翻身爬了起來。 黑母狼站在洞口,怔怔地望着我。它的眼光在我、貓尾和三隻受到驚嚇後縮在角落的小狼之間來回移動,一片迷惘。它一聲接一聲悽然哀嗥,顯然內心十分矛盾。 哦,那半條貓尾勾起了它對往事的懷念,我畢竟幫過它,要是沒有我,它的三個小寶貝早餵了金貓了。它受到了良心的譴責,它不忍心對我下毒手。 我覺得,我不能指望它的良心發現。狼的本性是殘忍的,不然不會有狼心狗肺的成語。我想,它只是一時被矛盾的感情所困擾,很快就會從迷惘中回過神來,再度向我進行致命的撲咬。我要設法逃出洞去。我慢慢地移到洞底,抱起黑母狼最寵愛的那隻黃毛小狼,抓住黃毛小狼的後腿,準備朝黑母狼掄打,打碎它母親的心,打得它靈魂出竅,然後,趁機奪路逃命。就在這時,洞外傳來了嘈雜的狼嗥聲。一羣狼,準確地説,是七八隻大狼,十幾只小狼,嗥叫着,歡躍着,順着亂石溝奔了過來。我嚇得魂飛魄散,身體軟得像被雨澆了的泥人,一屁股癱坐在地上。黃毛小狼從我手中逃脱出來,委屈地嗚咽着,逃到黑母狼身邊去了。我最後一點求生的希望也破滅了。我連一隻黑母狼也對付不了,面對一羣狼,還能逃生嗎?別説我現在赤手空拳,就是左輪槍沒掉,也無法與兇猛的狼羣匹敵。高黎貢山曾發生過這樣的事,十幾名荷槍實彈的士兵到深山去執行一項任務,結果碰上了狼羣,變成了十幾具白骨森森的骷髏。 唉,誰叫我異想天開要混進狼窩裏來呢? 黑母狼帶着三隻小狼,鑽出洞去。石洞外的草坪上,大狼和小狼互相親暱地嗥叫着,嗅聞對方的身體,這是羣體成員間相互認可的一種儀式。 天還沒有黑,山中大地上塗了一層玫瑰色的晚霞。洞裏洞外有很大的光線落差,洞外的情景我看得一清二楚,除非鑽進洞來,它們是看不見我的。但我想,黑母狼很快就會帶幾隻大公狼進洞來收拾我的。 我一籌莫展地坐在石洞裏,像已被判了死刑的囚犯,等着狼羣來把我撕成碎片。 等了好幾分鐘,也不見黑母狼踅回洞來。它好像為狼羣的到來高興得忘乎所以,壓根兒就把我給遺忘了。謝天謝地,但願是這樣。就在這時,一隻獨眼大公狼不知是出於無聊還是出於好奇,走到石洞口來,鬼頭鬼腦地向洞內窺望。洞裏一團黑,它只有一隻眼,當然什麼也看不見。它低下頭,鼻吻貼着地,作嗅聞狀。我心裏忍不住哆嗦一下,雖然我在狼窩裏待了兩個月,但身上肯定仍有對狼來説屬於異類的氣味,更可怕的是,我剛才跟黑母狼搏鬥,手臂和大腿上被劃出了好幾道血痕,脖子也被狼牙輕度刺傷,血腥味很難瞞過靈敏的狼鼻子。我曾在一篇國外的資料上看到過這樣的介紹:對嗜血成性的餓狼來説,聞到了血腥味就好比毒癮發作者聞到了海洛因,會刺激成一種瘋狂的衝動。果然,獨眼狼身上的狼毛陡地豎立起來,鼻翼快速翕動,那隻獨眼裏閃爍起驚疑的表情。它微微抬起臉來,張開嘴,馬上就要發出報警的嗥叫了。 我的心臟差不多快停止跳動了。就在這時,黑母狼唰地躥了過來,腦袋用力一頂,把獨眼狼頂離了石洞口。獨眼狼繞了個圈,又想從另一側走進洞口,黑母狼轉身用身體擋住它,阻止它接近洞口。獨眼狼並不是盞省油的燈,它好像非要鑽到石洞來看個明白,換了個角度,鉚足勁要往石洞裏衝,黑母狼呲牙裂嘴,兇狠地嗥叫了一聲,朝它發出最嚴厲的警告:你再敢胡來,我就要對你不客氣了!獨眼狼這才無可奈何地退了下去。 黑母狼像個衞兵似地站在洞口。過了一會兒,一隻特別健壯的黑公狼仰天長嗥一聲,狼羣開始向深溝裏開進。等狼們走遠後,黑母狼這才鑽進洞來,用一種混合着仇恨、感激、憎惡、諒解,總之是十分複雜的眼光最後看了我一眼,叼起在我身上裹了兩個月的那張狼皮,衝出洞,追趕它的夥伴們去了。 從此以後,我再也沒見過黑母狼和它的三隻小狼崽。

狼妻狼妻-讀後感

1.這篇文章不僅讓我領略了一隻聰明的母狼,還讓我欣賞到了一隻賢惠的母狼。最重要的是,讓我對這隻狼妻的仁義產生了深深的敬意。所以,在任何時候,不計報酬地多給予別人一些,你自己一定也會得到更多的愛、感動與激勵。
2.有同的種類也能產生非常微妙的感情,當你有一天去關心或照顧身邊的小動物時,那你才能成為有感情的人.
3.我看了這篇文章,我知道了做人一定要知恩圖報。
4.從這個感人的故事中,我看到,原來狼也是懂得報恩的。明白了這個道理後,我想,作為人這樣一種高等動物更應該懂得感恩。
5.人與動物之間,是可以產生感情的,只要你對他好,他會給你加倍的愛。

狼妻作者簡介

沈石溪原名沈一鳴。上海人。中共黨員。1986年畢業於解放軍藝術學院文學系。1969年赴西雙版納傣族村寨插隊務農,1975年入伍,曾任成都軍區政治部文藝創作室創作員,雲南省作協副主席。2004年轉業回上海,現為全國兒童文學委員會委員,上海市閔行區文化廣播電視管理局社會文化科主任科員。1981年開始發表作品。1985年加入中國作家協會。著有《沈石溪動物小説文集》等作品百餘部。作品連續三屆獲中國作協兒童文學優秀作品獎、1987年上海園丁獎、1990年世界兒童文學和平友誼獎、第二屆全國優秀少兒讀物一等獎、台灣第四屆楊喚兒童文學獎、首屆冰心兒童文學新作大獎、中國作協第六屆全國兒童文學優秀作品獎、第二十一屆陳伯吹兒童文學優秀作品獎。 [1]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