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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青

鎖定
教育家林墨青先生(1862——1933), 名兆翰,又字伯嘿,晚年號更生,天津人。生於清同 治元年(1862)正月十四日。父親林逢春,字榮軒,從事鹽業。母親劉氏。庶母王氏和周氏。林墨青為嫡出長子。
中文名
林墨青
別    名
兆翰
出生日期
1862年
逝世日期
1933年

林墨青熱心興學

教育家林墨青先生,從清末光緒庚子後,熱心興學,以一書生,經嚴範孫先生的
推薦和支持,歷任直隸學務處參議,津郡學務總董、天津縣勸學所總董、社會教育辦事處總董、廣智館館長和《星期報》社長等職,並曾於1909年(宣統元年)被派赴日本考察教育。經過30年的努力,在天津創辦了多處公私立男女小學和各種職業學校、補習學校,造就出難計其敷的各項職業人材,門牆桃李,遍及海內外。又復開展天津社會教育,移風易俗,改良社會,井贊助地方公益慈善救濟事業,久為津人所樂道。
我認識林先生,是在1928年。當時他同嚴範孫先生創辦國文觀摩社,正是我在天津私立河東中學畢業之年。經校長李少軒(榮培)、教務主任時子周(作新)函介,我與同班常家騏、王家棋等同學,進入該社為學員,參加每星期日上午在西北城角天津社會教育辦事處舉行的作文會試。在經歷四年多的過程中,每屆會試之日,我看到林先生來得很早,當時他雖年近七旬,而步履輕健,精神未減,常是嚴肅地端坐在講台上,戴着老花鏡,專心致志地批閲課卷。其誨人不倦之精神,至今難忘。

林墨青少有文名

林墨青年18喪父,四年後嫡母劉氏又病逝。從此一身持家,奉侍兩庶母,撫養兩幼弟。讀書課徒外,繼承父業,歷任天津鹽商晉德茂店穆家,長源店楊家、吉恆豐店張家、永立昌店崔家、益德店正家、同德店嚴家等各鹽店的職務。事雖繁雜,不以為勞,有暇即繼續鑽研學業,用以自課。他幼年讀書範圍很廣,如《爾雅説文》、《玉篇廣韻》以從方願英的《人譜類記》、陳宏漠的《五種遺規》等,均曾涉獵,並深有研究。因此,他識字較多,為後來廣泛學習經史奠定了基礎。同時在他施教的過程中,使許多後學受到了啓迪。
清光緒十三年(1887年)林墨青25歲,考入天津縣學為生員。縣試總教官李兆珍(星冶),極賞識其文章,驚為奇才,把他的試卷拔置第一名。當時掌握天津縣篆者為宮玉甫,疑李兆珍對林墨育或有私情,乃子縣試完畢對李説:“試事經過順平,院內有文昌祠,我們兩人應該聯名制匾為謝。”當即擬汀了兩塊匾文:一為“斯文在茲”,——為“神人共鑑”,讓李兆珍選擇。李窺知宮玉甫的用意,於是很直爽地回答説:“非用‘神人共鑑’,何以明心!”後來,林墨青經過院試,文章仍列第一,才解除了人們的疑惑。由此可見,林墨青從青少年時代,學識文章即出類拔萃,同時也説明李兆珍善於發現人材。林墨青不僅少有文名,且留心教育之學,從早期即以興學育材為己任。隨着時代的變遷,他的興學思想日益有所發展。

林墨青堅定興學

1894年中國在中日甲午戰爭中失敗,1900年光緒庚子又遭八國聯軍入侵。在八國聯軍攻破天津城時,居民爭相外逃,林墨青獨固執不肯離去,且擬自焚其住宅,以示殉國的決心,經他庶母王氏和周氏一再苦勸,乃打消此念。他對兩位庶母,事如生母,故能接受勸解。侵佔天津的外國兵,到處亂竄,姦淫擄掠,無所不為。有某外國兵,竄入西門裏神機庫林墨青住宅(現在西門裏中營小學衚衕十六號),林不為所辱,該外國兵竟以手批其頰,林對此引為奇恥大辱。
翌年(1901年),清廷與“八國聯軍”代表簽訂了《辛丑條約》。林墨青外觀國際大勢,內察本國情形,憂心忡忡,難以自已。他認為,為挽救危亡,必須力謀雪恥強國之遭,雪恥奠急於強國,而強國又莫急於興學。因當時中國老百姓,充滿封建迷信思想,缺乏科學觀念,必須開通民智,改良社會,擺脱愚昧的困境,為此,立志興學之念乃益堅定。這時,從貴州學政卸任後的嚴範孫,正以戊戌變法免於黨人之禍,閒居天津故里,積極提倡興辦學堂,與林墨青志同道合。林即輔佐嚴範孫興學,親任奔走之勞,一時宏規大起,天津公私立小學從此發軔。

林墨青首創男女小學

林墨青感到,要為直隸省(今河北省)興學,必先從天津倡導,更因為小學是培養人材的基礎,故以興辦小學為急務。在庚子年天津城陷落後的九月間,林墨青即隨同嚴範孫開辦“冬寄學社”,旋又發起“嚴氏小社”,嗣與王竹林建議募捐創立“東一”、“東二”、“西一”、西二”,“北一”各學塾。既而又把這幾處分散的學塾,利用會文書院地址,改辦為民立第一兩等小學堂,即後來的天津私立第一小學。又就問津書院地址,改辦民立第二兩等小學堂。這就是天津有民立小學堂之始,經費由紳富捐集。
繼此而興辦者,則為各官立小學堂。從1903年(光緒二十九年)夏,首先就西門裏城隍廟。創辦天津官立兩等小學堂,經費由運署負責籌集,這是天津有官立小學堂之始。接續而成立的各官立小學堂,有河北大寺、行宮廟、慈惠寺、藥王廟、直指庵、放生院、育德庵、西方庵、玉皇廟、聖慈庵、陳家溝、葛沽村等男小學,先後共達17處之多。從此以後,在天津城東、城西、城北等地全設立了官立小學。只是在城南方面,因為地勢低窪多水,人煙稀少,故建學工作稍為推後。
林墨青在天津創興學堂的初期,只着眼於男子小學。後來,他感到學堂的教育,必須與家庭教育相配合;而欲家庭教育好,又在乎有賢妻良母的輔導,才能收到事半而功倍的效益。於是林墨青又積極興辦女子小學。先後創辦的官立女子小學,有毗盧室、彌勒庵、菩提庵、白衣庵、白寺、皇姑庵、堤頭村、獅子林、草廠庵、無量庵、謝公祠等十一處,並親自擔任這11處女子小學的總董。
其他還設立了公立、民立、私立小學數十處,又改良私塾百餘處。與此同時,如師範傳習所、體操音樂傳習班等,也次第創辦,以加強師資的教學質量,一時興學之風大盛。凡此無不由林墨青悉心規劃,奔馳勸導,朝夕不遑,有他的血汗存乎其間。有一日,林墨青因為熱心興學,中暑而病。其恩師李兆珍聞訊,極為關切,特親自偕同醫生往視。李見林呻吟於牀笫之間,猶手訂興學規章制度不輟。清末興辦學堂的成績,很多人認為,足以為各行省之冠者,首推直隸,而足以為直隸之冠者,首推天津。具體到天津,主其事者為嚴範孫,而襄贊躬與其事者,則以林墨青出力最多。所以後來在天津流行着“學校林立”之説,這是一句雙關語,意思是説蔚然興起的天津各公私立小學,全是經林墨青之手建立起來的。

林墨青相輔相成

林墨青看到在1900年前後的舊天津,也就是他有志於興學的年代,雖然已形成為一華洋雜處的通都大邑,但天津人民入學受教育的,僅不過佔十之四五,特別是婦女,在多年“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封建思想束縛下,除去極少數人,幾乎全失去了讀書受教育的機會。他針對這種情況,認為學校教育,不僅要與家庭教育配合,而且要與社會教育相配合,才能更好地收到相輔相成的效益。為此,他在創辦男女小學之後,更致力於開展天律社會教育,兼籌幷顧,形成他興學的一部分。
天津社會教育辦事處,是林墨青推動社會教育的基地。他所採取的辦法是,就社會上的一般習慣,為婦人孺子日常目所習見、耳所習聞的一些事,進行宣傳改革,潛移默化,以補學校教育之不足。他在開展這項社會教育時,曾遇到種種障礙和困難,但是他抱有一種忘我的情,只要認為對社會有好處,他就引為這是他自己應該做的,不計個人利害得失,甘冒當時詬謗怨憤,毅然為之,奮勇向前.如為了革除舊時代留下的婦女纏足和男子留髮辮的陋習,林墨青發起組織“天足會”和“剪髮會”。前者是為了保護婦女身體正常發育,倡導人們生了女孩不要纏足,生了男孩不要娶纏足女為媳,後者是在辛女革命後,勸導男於們剪掉自己頭上蓄留的髮辮。曾為此組織了一些宣傳人員,身懷利剪,分佈城廂各衝要街口,宣傳中國人留髮辮是清王朝人關後留下的陋習,而且很不衞生,應該及時剪掉。往來的行人,有的接受勸導,當場剪掉了自己的小辮子,有的猶疑觀望,悄悄溜走,有的還有敵對情緒。林墨青不避嫌怨,耐心堅持勸導工作。林墨青認為,為了開通民智,改良社會風尚,必須做好宣傳工作。他所利用的宣傳陣地是:宣講所、《星期報》和廣智館。
首先在天津城廂附近,成立過四個宣講所,天齊廟(東馬路)、西馬路、地藏庵(河東糧店街東)、甘露寺(北大關)等四處,簡稱“天、西、地、甘”。每晚派人在那裏宣講,包括讀報紙、講故事、宣傳好人好事,灌輸科學知識。各宣傳所還附設閲報所,組織半日小學和武士會。半日小學‘專收容貧寒子弟入學,不收學費,並代備書籍,側重寫算課程,以便儘快地為窮家子弟培養謀生能力。武士會是羣眾練習武術的組織。由這也可以説明,林墨青在興學中是包括德、智、體三方面的內容。
隨着1915年天津社會教育辦事處的成立,林墨青出任該處總董,創辦一份(星期報),作為宣傳社會教育的輿論陣地.這份《星期報》,由韓補庵主編,另有編輯、記者王鬥瞻、戴藴輝等。每逢星期日出版一次,用四開毛邊紙印刷,按照書頁形式排印,裁開裝訂成冊,如同一本書,便於保存。其編輯宗旨,以“培養舊有道德,增進普通知識,籌劃平民生計,矯正不良風氣”為主,凡社會教育範圍以外的事項,概不登載。文體是白話與文言兼用。初名社會教育《星期報》,編印了688號。1929年天津社會教育辦事處撤消,《星期報》從689號(廣字第一號)起改由天津廣智館繼續出版。林墨青生前,經常寫文章,發表在《星期報》上,表揚好人好事,抨擊社會不良現象。
天津廣智館(發起於1921年,建成於1925年),是林墨青晚年最後開辦的一項社會教育事業,也是他念念不忘的一項未竟的工作。它是仿照濟南廣智院創建的,因規模較小,故名之曰館。該館展出的內容,有天津土特產品、工農生產程序、科學常識圖解、風俗習慣介紹等等,包括照片、圖表、模型和實物,類似一個小型博覽館。當年,它在對廣泛啓發增進人們的智慧方面是起到促進作用的。
以上所述,是林墨青致力於天津社會教育工作中突出的幾件事,其他在改良年畫、改良戲曲、組織崇儉會以及維護天津文廟建築和祀典各方面,也做了大量的工作。

林墨青褒貶不一

林墨青在天津興學於庚子大亂後,當時學舍難以尋找,乃大力倡導廢廟興學(以廟宇為學舍,毀掉廟內所供奉的神像全部或一部)。各小學的名稱,就各以所在的廟宇名稱為名。所需用的學款,除由士紳籌集,主要以各廟的地租和公地租的收入為大宗,因此不免觸動各廟宇的經濟。舊時天津各廟宇的經濟來源,除去居士和香客們的供奉,全仰賴廟產和香火的收入。廢廟興學之後,逐漸打破了各廟宇所依賴的經濟基礎,影響了僧道尼等生活,不免遭到這些“出家人”的忌恨,甚至予以種種詆譭,林墨青乃成為眾矢之的.更因為在清末庚子年代,天津居民的思想保守,狃於舊習,普遍存在着迷信鬼神的觀念。在廢廟興學中,許多人不願做拆廟毀神的舉動,恐怕受到“報應”。林墨青針對這種情況,常是不惜精力,親自帶領瓦木工們,拆毀各廟神龕和塑像,不免引起落後羣眾嘖有煩言。當時民智未開,在小學成立之初,廢棄了舊書,改用新課本,還感覺不習慣,有的家長存在觀望態度,不讓子弟們上“洋學堂”。特別是家庭婦女們,一般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對於讓自己女孩於上學堂,更是裹足不前。凡此種種問題,均為當年廢廟興學中的障礙。但是,首當其衝的林墨青,精力充沛,意志堅定,並沒有被這些困難嚇倒,而是衝破層層阻力,知難而進。他以驚人的毅力,多方動員,百般勸導,終於使天津的興學工作,獲得突飛猛進的成果,為天津的小學教育的興起奠定了基礎。
庚子義和團運動後,正是袁世凱李鴻章直隸總督北洋大臣。這時嚴範孫第一次在津過隱居鄉里生活。1904年嚴範孫再度出山,代胡月舫總理直囊學校司(後改學務處);翌年,清廷設立學部,嚴範孫被命署理學部右侍郎,1906年改為左侍郎。林墨青是在這種有利於天津興學的情況下,開展他的興學工作的。袁世凱對林墨青的熱心興學,深為嘉許,曾為之專折上奏,獎以內閣中書銜。辛亥革命,民國建立,袁世凱竊據大總統之後,又特召林墨青入京,將俾領全國社會教育事務,林力辭未就,僅允兼任京師模範講演所名譽會長。並上改良學制書,條陳社會教育事項,長達數千言,均屬切中時弊、富有建設性的建議,為袁世凱所稱許。
林墨青在興辦天津小學和開展社會教育所取得的成就,還受到嚴範孫的稱頌。嚴在寫給林墨青的詩中,有“津癢半是舊祠庵,開創經營興味酣’之句,井自注雲:“津邑設學,君實創始,最初16處,皆君一手規劃,商借祠宇,用力尤多。”由此説明了林墨青在廢廟興學中,用心之苦,成績之大”
1922年舊曆正月十四林墨青60誕辰時,其恩師李兆珍猶健在,特寫七律一首奉祝:“相知三十五年前,文字交深有夙緣。隨得子陵敷化雨,數來甲紀正周天。上元佳節先期佔,內翰榮名昔日遷.勸學願君長益壽,滿城桃李共爭妍.”敍述兩人相交過程及林墨青輔佐嚴範孫興學所取得的成果,躍然於詩句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