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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春

(滿族戲)

鎖定
滿族戲——“朱春”(有的地區又稱“朱赤温”)是融説唱文學、“倒喇”(歌舞演唱)為一體的滿族民間戲曲表演藝術,深受滿族人民特別是黑龍江省滿族人民的喜愛。滿語“朱春”,戲劇之意。滿語稱唱戲的藝人為“朱春賽”,也有稱演員叫“達拉密”的。唱戲或演戲滿語叫“朱春拉米”。 [1] 
中文名
朱春
地理標誌
東北地區,華北地區

朱春簡介

“朱春”是滿族傳統的民間藝術形式之一,它融匯了民歌、説唱文學、“倒喇”(歌舞 漁唱)和百戲散曲等諸種表演藝術的精華為一體的民間戲曲表演藝術。“朱春”是滿語 ,是戲劇之意。

朱春源流探索

關於滿族戲——“朱春”的源流,有以下幾種説法:第一種説法認為,在金代就有了 滿族戲——“朱春”的形式出現。它是在女真的“倒喇”、“臻蓬蓬歌”和“莽式舞” 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朱春”。第二種説法認為,是努爾哈赤當了皇帝之後,在皇宮舉 行慶功封賞活動,請來薩滿祭祀祖先和神靈,又請來民間的“朱春賽”到皇宮來演“朱 春”坐唱,由娛神到娛人,後來逐漸演變發展成為滿族戲——“朱春”。第三種説法, 認為“朱春”是在滿族説唱“德布達利”的基礎上,吸收滿族民歌“拉空吉”、“莽式 舞”和單鼓等藝術之長髮展而成。這幾種源流説法,雖然是口頭傳説,但它可以作為進 一步研究滿族戲源流的參考。
我們都知道滿族是一個能歌善舞的民族,滿族民間説唱藝術是相當豐富多彩的,早在女真時就有八角鼓(説唱)。八角鼓原是滿族早年在東北未入關之前,在射獵牧居時的一 種民間藝術,可看作是滿族戲“朱春”的基因和源流。

朱春藝術特色

滿族戲——“朱春”的演出形式有兩種:一種為大戲,一種為小戲。小戲包括“八角鼓戲”、“倒喇”、“坐腔戲”和“下地戲”等形式。小戲人物少,只有兩個演員,實 際就像現在二人轉唱故事演人物。兩個男演員一俊扮、一醜扮從兩側出場,邊唱邊舞,以滿族京語演唱。一般先唱《祭祀歌》,然後再唱有故事情節的戲。另一種大戲,人物 角色多。在《清代宮廷百戲圖》中記載的“朱赤温”《濟爾圖勃格達汗》一劇中的人物 ,有十多個人。至於用滿語演唱的《穆桂英大破天門陣》等劇中人物眾多,也都有了生 、旦、淨、末、醜等類似京梆戲曲中的行當。據看過滿族戲的人回憶,“朱春”的道白和演唱多用滿語,少數移植的漢族劇目用普通話演出,但都用滿州曲調來演唱。
滿族戲——“朱春”的劇目多為“朱春賽”口傳心授,很少有口傳珍本,也無滿文抄 本。加之消亡年久,或人去藝亡等原因,“朱春”劇目被保留下來的很少。如《祭神歌 》、《目蓮救母》、《黑妃》、《紅羅女》等。所反映的內容有四個方面:一是祭神、 祭祀祖先的內容;二是反映滿族歷史上重大事件和戰爭中的傳奇人物,歌頌他們的功德 和業績;三是反映滿族的神話、傳説、故事題材;四是移植翻譯漢族的戲曲和傳奇故事 。以反映滿族歷史題材和愛情生活的作品為最多也最有特色。
滿族戲——“朱春”的表演,雖然沒有像京劇那樣嚴謹行當的分工和固定的表演程式 ,但要求“朱春賽”按劇中人物角色行當表演。生與旦多數擔任劇中主要角色,淨與末 為次要角色。醜是劇中活躍人物,它給人以生動活潑風趣滑稽之感。“朱春賽”也都是男性演員,飾演劇中各種人物,據史料記載,滿族戲——“朱春”很講究唱功和做派, 唱詞吐字清楚,唱腔優美動聽,注重以情感人。演員表演十分認真,裝龍像龍,裝虎像 虎。劇中穿插的舞蹈頗具滿族風格特色。特別是演丑角的演員,最注重即興表演,利用 “插科打諢”,使“朱春”演出增添許多妙趣。這種喜劇風格受到滿族人民的格外喜愛 。

朱春音樂

凡是滿族戲演出都有歌舞,唱腔非常講究韻律,唱詞主要押頭韻,用滿族京語演唱。 滿族戲演唱時運用“滿洲曲韻”,類似一種演唱的曲種形式。再一種是大量採用滿族民歌 和“拉空吉”喜歌,好多歡樂場面都用這種曲調。還吸收八角鼓説唱音樂的曲調和虛詞 ,唱到一段或一個完整的情節之後,也用虛詞託腔,後台其他“朱春賽”都為台上演員幫腔或幫甩腔,烘托情緒,製造氣氛,頗有粗獷豪放之氣勢。演員有時清唱或乾唱, 有時有樂器伴奏。乾唱或清唱的曲詞,好唱、好記、好聽。每演一出大戲,都用很多曲 調,分男女腔,或用聲音化妝區別男女老幼、忠奸善惡等人物。演唱者在台上自如演唱 ,一般調門都高,卻有憨厚、蒼壯、粗獷、豪放的風格。觀眾常為“朱春賽”精湛的演 唱技巧而喝彩。“朱春”還採用“倒喇”的歌舞演唱音樂來豐富自己。據有關文獻介紹 ,滿族戲——“朱春”的音樂是民間俗曲[悠悠調]、[喜歌]和八角鼓、歌舞演唱音樂的 基礎上加以發展形成了曲牌聯綴體的音樂結構。
滿族戲——“朱春”的音樂伴奏,也有自己的特點。不論演小戲或大戲,都用大四弦做主奏樂器。以鼓掌握節奏。鼓,有大抓鼓、小抓鼓、八角鼓、堂鼓,還有吊鼓。演奏者多用繫有彩穗的鼓錘鞭擊鼓。打擊樂器還有鑔、鈸和鑼。根據每齣戲不同情節加以伴奏。有條件的樂隊在笛、弦子、管手鼓、板的基礎上,又增設了雲鑼、笙、琵琶等, 使“朱春”的音樂表現力更為豐富多彩、生動優美。

朱春舞台美術

滿族戲——“朱春”的舞台美術化妝和服裝也很講究藝術性,更注重民族特色。小戲分俊扮和醜扮。扮醜者抹花臉、頭戴高帽,帽頂尖上有的插一隻松鼠尾巴加以裝飾,有 的在帽尖上繫有紅絨球或紅纓穗子。帽扇卷沿,穿長袍,穿烏拉卡。俊扮者,穿戴與醜 角大體相同,但扮相要勇武英俊,服飾顏色美觀大方。另一種大戲,不論男女老少人物 ,都由男性演員扮演。在戲中女角多數都梳京頭,年歲大的老太太把頭髮卷盤在頭頂上 ,身穿寬袖長袍或加坎肩。衣襟、衣領、袖邊、開襟處都鑲有云紋圖案加以裝飾和美化 。男角一般多穿獵民服裝,穿狍皮和豹皮褂子、褲子上有皮套褲。裝神扮鬼或模仿獸類 的表演,皆用假面具。深得滿族人民的喜愛。

朱春與二人轉關係

如果説金代的女真族民間歌曲和大批劇作家曾對北曲和金院本,以及元代雜劇的形成與發展做出了顯著貢獻的話,那麼進入明、清兩代,松遼地區又先後產生了兩個當地流行的戲曲劇種,這便是滿洲族戲曲“朱赤温”與漢族戲曲“二人轉”。儘管它們的產生時代和民族屬性各不相同,但在藝術形態、藝人狀況及其演出方式等很多方面頗有相似之處,共同屬於松遼地區土生土長的戲曲種類,尤其富有本地的文化價值。
滿洲族戲曲“朱赤温”
朱赤温,滿語譯音,含義為“戲”。據當代學者王玫罡考證,產生於明代的松遼平原,“在16世紀滿洲族進關前已相當完善”。它是在女真族民間音樂、民間舞蹈和民間文學基礎上形成的滿洲族民間戲曲劇種。至清代乾隆、嘉慶時期,已經具有生、旦、淨、末、醜等明確的角色、行當。生行、末行多在劇中扮演主要的正面角色;旦行大都扮演劇中的配角;醜行則在劇中佔有顯著地位,有時運用台詞揭示劇中人物或演員本身的潛在意識,通過插科打諢的方式與劇中人物和在場觀眾互相交流,以此獲得幽默效果。劇目內容往往是民間傳説、生活寓言和歷史故事。演出含有一定的説唱性和隨意性,由此而顯得輕快與活潑。伴奏樂器有鼓、板、三絃、笙、琵琶和大鑼、雲鑼等。藝人沒有職業班社,也沒有固定的演出場所,一般是在村屯、集鎮臨時搭台公演。劇目排練及其演出活動皆由氏族部落的“喇咪達”——相當於教戲的先生、導演和劇團的團長主持進行,並且受到地方官員的支持。仍據王玫罡先生考證,朱赤温在松遼地區分有三個支派(相當於今天的戲曲流派風格)。即:吐什吐支,流行於今黑龍江省肇州一帶,以敷衍民族、民間故事見長;扶余支,流行於今吉林省松源地區,以敷衍民族聖賢故事令人矚目;烏拉支,流行於今吉林省永吉縣一帶,着重敷衍歷史故事,舞台演出主張聲情並茂,並且講究氣勢和排場,一出大戲可以連演三天,實際上屬於眾多場次的連台本戲
乾隆、嘉慶時期,朱赤温發展到鼎盛階段,除在松遼地區異常興旺之外,還流行至北京、熱河、木蘭圍場一帶的滿洲族聚居區,同時增加新的流派分支,並曾參加宮廷的慶典演出。至道光年間,由於中原諸多地方戲曲的紛紛崛起,加上滿洲族語言和生活習俗的不斷漢化,以及宮廷內部熱衷推崇崑曲和京劇等各方面原因,導致朱赤温逐漸衰落,演出劇目也隨之失傳。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今北京圖書館及河北省承德市圖書館都存藏有乾隆五十五年(1790年)清廷刻印的《八旬萬壽盛典》中兩卷珍本(七十七卷、七十八卷),其中含有幾幅當年朱赤温演出實況的寫真畫面,使今人有幸從中領略朱赤温的舞台風采。
畫面之一(圖片暫缺):朱赤温烏拉支演出歌頌長白山人蔘王的神話戲《奧爾厚達喇》。主要內容是:通過天上神靈和各種鳥獸、植物之間的矛盾衝突,表現滿洲族先民——肅慎羣眾在人蔘王的支持下,開拓長白山區,平定百獸之患的英雄故事。舞台場面是:一位薩滿裝束的天神奉旨者正在眾人面前訓諭人蔘王奧爾厚達喇。奧爾厚達喇俯首躬身敬聽天神聖旨,願聽天神之命,為百姓安康而祛災消禍、造福萬民。舞台帷幕前的堂桌兩側,清晰可見伴奏的樂隊,台下圍滿全神貫注的大量觀賞者。如此生動的畫面,顯然是朱赤温演出盛況的真實寫照。全劇體現滿族人民崇拜天神和崇拜祖先的傳統觀念,通過改造自然的鬥爭場面表達熱愛家鄉、建設家鄉的美好願望,從而凝聚自強不息的民族意志。因此,它的演出也就必然受到廣大觀眾的熱烈歡迎。
畫面之二(圖片暫缺):朱赤温會寧支演出歷史故事戲《胡獨鹿達汗》。這齣戲的故事情節是:傳説,我國唐朝時期,松遼地區各民族部落之間和朝廷與鄰國之間長年紛爭不休。滿洲族先民——粟末靺鞨部首領胡獨鹿率部族建立渤海政權,號稱“海東盛國”。胡獨鹿為防止連年征戰、民不聊生,主張各民族之間與鄰國之間都應和睦相處,共助大唐天子興國安邦。後唐莊宗皇帝對胡獨鹿的民族和睦主張特別稱讚,即派使臣來到靺鞨重鎮——挹婁城召開各民族首領及鄰國參加的“挹婁會盟”,申明朝廷安邦撫民的政策。胡獨鹿在會上重申自己的和平主張,受到與會者的一致讚許。於是,朝廷便冊封胡獨鹿為渤海國君,滿洲族稱之為“達汗”,由此而使當地各族人民進入太平盛世。畫面呈現的就是“挹婁會盟”的進行景象。胡獨鹿站在眾民族首領和衞士中間,似乎在説什麼,可見他是全劇的主人公。這齣戲旨在歌頌滿洲族的先民靺鞨領袖,表現吉祥如意、和平安定的主題思想,同時對於清朝統一中國的興業安邦具有直接的現實意義。所以,它的演出則更加受到廣大觀眾歡迎。
畫面之三(圖片暫缺):朱赤温在滿洲族清音會上的演出情景。所謂滿洲族清音會,是指清代滿洲族八旗子弟經常舉辦的娛樂性文藝演唱會。這種風氣由清代一直延續到民國時期。“據1932年日本人渡邊的調查,熱河行宮、北京、長春的八旗子弟及滿族的家庭中間都盛行組織清音會”。然而,這幅畫面所呈現的卻是宮廷慶典的清音會,其中含有朱赤温的隆重演出。畫面上突出一個精美的露天舞台,並在兩側設有帷屏和標有“出將”、“入相”字樣的上、下場門,酷似當年的標準戲樓。舞台正中的條桌周圍坐着手持樂器的伴奏隊員,一位徒手而立的長者似乎正在指揮整台演出的進行。據王玫罡先生鑑別:“這位長者就是滿族朱赤温的喇咪達(即老師、導演、團長之意)”。演出廣泛深入人心。
上述三幅畫面,均系清代朱赤温風行盛況的形象史料,對於我們追溯滿洲族戲曲道光年間逐漸銷聲匿跡,但是並不意味松遼地區的鄉土戲曲就此泯滅,同在這個時期,接着有漢族戲曲——東北二人轉的誕生。 [2]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