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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立武

(西河大鼓藝人)

鎖定
張立武(1920---1978)西河大鼓藝人。山東省高唐縣姚王莊人,幼時家貧,父母多病,家境十分困難。民國二十三年(1934年),隨姐姐西河大鼓藝人張立雲來濟南演唱,十四歲拜名家傅泰臣為師,習唱西河大鼓。因急需掙錢養家,僅學藝三載便提前出師。
中文名
張立武
外文名
Zhang Liwu
國    籍
中國
民    族
漢族
出生日期
1920年
逝世日期
1978年
職    業
藝人
主要成就
鐵道游擊隊
出生地
山東省高唐縣姚王莊
代表作品
大明英烈

張立武簡介

張立武(1920---1978)西河大鼓藝人。十六歲登台獻藝,在師父書場內搶早演出《秦瓊下海州》,因其表演大方,精氣神十足,受到師父及聽眾喜愛。後經歷多年磨練摔打,社會閲歷漸深,藝術上更富創造力,擅演《呼楊合兵》、《東漢》、《薛家將》、《前後七國》等書,又得評詞名家劉榮長《大明英烈》一書,演唱名噪一時,成為濟南書壇又一大將。
二十世紀五十年代,他在濟南人民商場,自建可容三百多人的立武書場演出。1957年6月,他自編自演西河大鼓《憲兵隊過堂》,參加山東省第一屆曲藝會演,獲創作獎、演唱一等獎。作品有《一箭雙鵰》、《革命媽媽》等並改編演出長篇新書《鐵道游擊隊》(五十回),《林海雪原》(十二回)。六十年代,他參加了濟南市曲藝團,並當選濟南市中區人民代表。“文化大革命”中多次遭受批鬥並下放工人文化宮當傳達。後纏綿病榻,1978年3月8日,病歿於濟南。(《中國曲藝志》691頁)
張立武 張立武

張立武立武書場

從前濟南市民的耳目之娛,大抵不外乎聽書和看戲。聽書,其實就是欣賞曲藝,“書”的種類繁多,包括琴書、墜子、評詞、相聲、大鼓等等。其演出的地點稱為園子,後又稱為社,也叫書場,地點多集中在大觀園、新市場、勸業場和人民商場(過去稱人民市場)一帶。老濟南都記得,50多年前,在人民商場有一個“立武書場”,它的主人就是聞名遐邇的西河大鼓表演藝術家張立武。
1955年,19歲的田連元來到濟南,先是在西市場演藝場子給説書的彈弦,後來經人介紹到“立武書場”幫忙開場、墊書。多少年後,田連元回憶説:“濟南有一個非常有名的演員叫張立武,説書的,在濟南開書場,400人坐席,天天爆滿。給他説早場的人病了,我給他代場説了三天,他的徒弟説:‘師傅説你説得不錯。’張立武每天提前早來半個小時在外面聽:‘這小子再長一長,發展發展,能出息個角兒。’這句話似一針強心劑。”這年冬天,遼寧本溪曲藝團到濟南招人,把田連元招入團裏,後來他成了聞名全國的評書表演藝術家。當時,張立武演出的保留節目是他和師傅共同整理的西河大鼓《小八義》和《鐵道游擊隊》。張立武的表演給田連元留下了終生難忘的印象。
張立武自幼受當演員的二姐、四姐的影響,14歲便拜藝術大師傅泰臣為師,16歲開始登台獻藝,在師父的書場內他代場演出過《秦瓊下海州》,因其表演大方,精氣神飽滿,得到師父及聽眾的認可和喜愛。後經多年磨鍊摔打,張立武演唱時更富創造力。他演出的《説唐》、《五代殘唐》、《大明英烈》、《呼家將》、《薛家將》、《前後七國》等書,可謂聲情並茂、環環緊扣,深得老濟南“書迷”們的追捧和讚賞。由於長期説唱英雄豪傑的鼓書,張立武也養成了一副豪爽俠義、剛正不阿的堅強性格。
1937年12月27日,日本侵略者佔領濟南。1938年元旦那天,張立武與另一演員陳勝祥去黃河岸邊練琴。行至濼口黃河大橋附近,突然竄出了幾個日本兵,見張立武懷抱三絃琴以為是什麼新式武器,鬼子拉動槍栓,命令二人跪倒在地,要槍斃他們。這時,有一個懂日語的中國鐵路工人路過此地,見狀忙向日本兵説情。日本兵拿着三絃琴端詳了半天,才嘰裏咕嚕地打了張立武兩人十幾槍托子,然後走了。陳勝祥回來後為此大病一場。説來湊巧,一天,張立武到西市場演出,一出茶社門口,正巧碰上在濼口抓他們的那個日本兵。18歲的張立武不禁怒火中燒,一個直勾拳將那日本兵放到在地,不由分説便是一頓胖揍。直到那小日本兩眼翻白,沒了聲息,張立武方才住手,三拐兩轉回家藏匿起來。
沒過多久,張立武在新市場演出。一天演出完畢,他出新市場南門,準備回魏家莊壽山裏的家。剛出新市場南門,就見兩個日本兵在暴打一箇中國人。此時,就聽見有人喊:日本人把咱濟南老鄉的眼珠子都打淌了。張立武一聽,立刻趕到事發地點,只見兩個日本兵正在暴打一箇中國人。那個中國人躺在地上,身邊一片殷紅的血跡,他躺在地上捂着眼來回翻滾着、哀嚎着。張立武想起平時説書經常用的一句台詞:“打了吧,殺了吧!”他一個飛腳踢起,將一個日本兵踢翻在地,一拳出擊打倒了另一個日本兵。然後,三個人你來我往,一氣從魏家莊醬菜園打到經三路緯一路路口。從小習武的張立武,毫無懼色地把兩個日本兵打翻在地,加上過路羣眾的幫助,打得兩個日本兵抱着電線杆一個勁兒求饒。張立武一撩剛買的純真絲袈袍,氣宇軒昂地回家了。
自開商埠以來,濟南的新市場成了這座城市的演藝中心,戲院茶園多集中於此。其中有一家名叫程衞英的藝人開的茶園,當地人呼之為“程家園子”。一次一個日本兵酒後到“程家園子”酗酒滋事。周邊羣眾均敢怒不敢言,更不敢前去制止。正在新市場“泰臣書場”跟師父傅泰臣説書的張立武聞聽此事,立即趕往“程家園子”,三下五除二便把那個日本兵打翻在地,為老百姓出了一口惡氣。此後,説書藝人張立武三打日本兵的故事,便在濟南民間口耳相傳開來。
新中國成立以後,張立武的創作表演熱情更加高漲。1957年6月,他自編自演的《憲兵隊過堂》,參加了山東省首屆曲藝會演,榮獲創作、演出一等獎。他創作演出的《林海雪原》、《革命媽媽》、《一箭雙鵰》等,都曾在濟南轟動一時。在表演《鐵道游擊隊》時,張立武那形神兼備的表演和模仿逼真的口技絕活,更讓觀眾大過其癮。後來成為藝術大家的張春奎先生,上個世紀50年代也曾在“立武書場”表演過張立武改編的這段書,“《鐵道游擊隊》,我在人民商場,張立武那個茶館兒,説了45天,最後達到什麼程度啊,和説傳統書的收入相差無幾,能收入到三四塊錢。”張春奎後來回憶説。
1978年3月8日,張立武在濟南病逝,終年58歲。他三次怒打日本兵的故事,在濟南民間一直流傳到如今。

張立武張立武及弟子

張立武及弟子 張立武及弟子
張立武先生生前正式入門的弟子有三個,張武恆,藝名慶山(後排中間),李忠俊,藝名慶林(左一),小五子(右一)。
李忠俊
為説新唱新一九六二年保師劉榮常介紹我拜張立武先生為師,學習“改良西河大鼓”演唱長篇評書“鐵道游擊隊”。
我自幼曾跟濟南李其祥,劉其昆,王桂良等前輩學過木板大鼓,西河大鼓和彈三絃,但他們的唱腔、曲調、語言和表演手段都適合説唱傳統書目,説唱新書是舊瓶裝新酒,體現不出現代人物的風格和時代感,觀眾不愛聽。
劉榮常,韓子康二位老人先介紹我拜高元鈞為師學習山東快書,説新段“抓俘虜”,“一車高糧米”,“小大姐翻身”,“打洋行”,“打票車”,“武松傳”等很受歡迎,但都是短段,滿足不了在書場和農村長期演出的需求,只有再拜師學藝。
拜師後,我就住在濟南塘子街十五號師父家裏,師爺爺傅泰臣住前院北屋,出進都走他門口,師父告訴我“這樣可以互相照顧,便於共同出去採訪和體驗生活,你師爺正編寫評書“鐵道游擊隊”,我時刻向他請教”,晚上我和師父步行到曲藝廳聽師父説書,白天在家聽師父教誨,和師兄張武恆(慶山)一起研討説唱“鐵道游擊隊”,如何塑造人物,如何編排情節,如何用新詞語的貫口,跎子句,聯環句,披褂服,馬趟子,新堂台子,殿筒子,説新書,用驚炸口扔手榴彈,放炮,打機關槍,飛機轟鳴與掃射,扔炸彈燈聲音,拿手槍和步槍姿式,拼刺刀的動作,左拼刺右拼刺前衝刺等語言動作都落地有聲,從火車啓動鳴笛聲,到急速行駛,從戰馬起步行走到飛快奔跑和嘶叫聲,學得都要相似,不僅男女老幼的説話聲及各地口音有區別,就連日本人説漢語的笨拙和兇殘聲,漢奸特務油嘴滑舌哈巴狗的嘴臉語氣都要以大鼓韻味,評書特點深入到故事人物和情節中去,跌宕起伏,師父説書時而談笑風生,時而血肉腥風,使聽眾如臨其境,彷彿你也在硝煙紛飛的戰爭年代裏,時而熱淚盈眶,時而捧腹大笑,師父的新書説唱是在中國曲藝史上的一次大飛躍。
翌年,因淄博市張店二馬路中華戲院已改為曲藝廳(淄博曲協管轄),經常請各地曲藝團隊演出,繼濟南市曲藝團孫少林郭文秋肖國光等名家演出之後,便請師父到曲藝廳演出,有些曲藝演員在小書場有一二百人聽書,就場場客滿,但在曲藝廳七八百坐席,一二百人可就難看了,我也擔心上座率,可從第一場七八成坐,他在大舞台上不用話筒擴大,全憑口喊,他身穿青色國防服,黑皮鞋,大分頭,四十多歲年紀,臉龐飽滿有神,形態大方自如,聲音鏗鏘有力,説唱都能貫滿堂,在最後排也聽得清清楚楚,到小聲説時,表情豐富,場內氣氛緊張,鴉雀無聲,突然一個小包袱,讓你笑聲一片,輕點鼓錘帶動絲絃,優美的唱腔隨着書內人物的喜怒哀樂而變幻莫測,説到戰爭場面子彈聲,槍炮聲如臨其境,説到軍民浴血奮戰的生活細微處,生動的語言催人淚下,他把繼承和創新結合在一起,用鼓曲和新詞唱出時代精神,他的貫口,串子口,排筆句運用自如,演唱精巧靈活,經過多次反覆演練和修改,以鮮明的西河大鼓説唱藝術特色和感染力,塑造了“鐵道游擊隊”中的抗日英雄和人民羣眾,醜化了日本侵略者鬼子和漢奸罪惡,使聽眾時而為抗日英雄牽腸掛肚,時而被打洋行,飛車搞機槍,打票車,殺鬼子大快人心的情節捧腹大笑。七八百人的曲藝廳上座率越來越高,真是鼓錘一舉調動千軍萬馬,醒木一拍如入無人之境,高低起伏,抑揚頓挫,把革命故事用一人一台戲的曲藝特點,淋漓盡致的展示在觀眾面前。
通過觀摩師父的表演和他親自點撥,使我對演唱新書,增強了信心,“鐵道游擊隊”,“林海雪原”,“烈火金剛”在我幾年的上山下鄉,礦廠,農村及劇場演出當中成為主要書目,革命故事傳遍齊魯大地。

張立武憲兵隊過堂

日本侵華進了山東,殺人放火任意橫行,在棗莊,有一支鐵道游擊隊,打票車,炸橋樑,扒鐵道,襲軍營,弄得鬼子發了蒙。隊長劉洪,王強夜襲了洋行,打死了裏面鬼子兵,三個掌櫃打死倆,那一個打成重傷,躺在醫院裏流哇啦直哼哼! 第二天王強裝作沒事仍到車站去上班,看一看鬼子啥動靜,往日裏車站一出事,鬼子就查户口,亂抓人,像熱鍋上螞蟻直撲楞,這一次出了這麼大事,靜悄悄三天很平靜,到了第四天,王強和工友們剛上班,突然間來了無數鬼子兵,有汽車,有馬隊,輕重機槍摩托車,把車站圍了個水泄不通,把站上的腳行裝卸工都帶到憲兵隊,在大院裏邊來集中,王強一看高大的牆上拉着電網,四個角碉堡槍眼黑洞洞,大院四周鬼子都佈滿崗,手中端着大蓋槍上邊的刺刀耀眼明,鬼子軍官,有刺長,操長,小隊長,憲兵隊長站在當中,這小子是個矮胖子,粗眉毛大眼睛,兩個耳朵能扇風,鼻子下一撮小鬍子,想趴着一隻大蒼蠅,手中握着大戰刀,把腿一叉像大字形,高筒戰靴後帶着刺馬追,八格八格的耍威風,院中間鋪着厚厚的一層燒過的煤燎渣,還有一條長板凳,火盆裏燒着鉗子和大烙鐵,鐵鏈子往地上一扔譁愣愣,還有一把大茶壺,辣椒水就在裏面乘,還拴着兩隻大狼狗,伸着舌頭瞪眼睛,旁邊站着翻譯官,是個細高個,黃卡卡臉面小眼睛,年紀也就三十歲,身穿燕尾服一身青,頭上戴東洋黃軍帽,白色尖頭皮鞋二足登,擼了擼白手套,扯着個嗓子把話明!
白:“你們站在爐渣上,把褲子脱了,面朝北,跪在上面,誰不跪槍斃。”
工友們脱了褲子往上跪,兩個膝蓋刺得鮮血往外蹦,王強一看麻煩了,這回一定是九死一生,白:“進了憲兵隊就得活受罪,鬼子審問你不死也得扒層皮,這陣勢,膽小的一看兩腿發麻,頭皮發脹,心跳過速,兩眼發花,站立不住,準得爬下”。王強剛要脱褲,過來兩個日本兵,一晃刺刀“你的那邊的幹活”,一前一後押着王強走到憲兵隊長面前,停下腳步,憲兵隊長一翻厚嘴唇:“你的二頭的幹活”,王強點了點頭“哼!”了一聲,翻譯官氣沖沖走上前:“你他媽好大膽,見了太君不鞠躬”。抬右腿勾住了王強的左腿,兩手一推王強的前胸,想把王強推倒,在鬼子面前耍威風,給王強一個下馬威,也顯示他對日軍多麼忠誠,王強用右手刁住他的左手腕,“你是中國人,你這個狗漢奸!”一閃身腿往後繃,右手往前一拉,你再看翻譯官,來了個狗吃屎,吧嘰趴在地當中,他站起來對王強就是兩個耳光,王強往後一閃沒打着,翻譯官氣急敗壞的要抽刺長的東洋刀砍王強,憲兵隊長嗷的一聲,“八格!你的不好!滾的!”。“哈伊!”翻譯官站在一邊畢恭畢敬。白:憲兵隊長走到王強面前,用帶着白手套的手拉住王強的手説:“請!”二人拉着手來到屋內請王強坐下,王強一看屋裏北牆上掛着一塊匾上寫“武運長久”,下面掛着日本膏藥旗,前面放着辦公桌,桌上放着幾台電話機和文件書籍,茶具等,南邊是大玻璃窗,東西牆上軍用地圖,用布蓋着,四周是東洋式的座椅,憲兵隊長在桌後高椅上皮笑肉不笑的説:“剛才翻譯官的不好,你的不要見怪,洋行的事你的知道?”王強搖了搖頭説:“我不知道!”憲兵隊長翻了下白眼,搖了搖頭:“你的二頭的,洋行常常的在,這事你一定的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憲兵隊長忽的一下站起,眼睛像狼一樣盯着王強,兩個對視了一陣,他疾步走到窗前,指着玻璃窗外跪着的人們,“他們裏面誰的幹活的,你的知道,説了沒有你的事!”王強看了看外面跪着的四五十個工友們,沒有一個參加夜襲洋行的,心裏更平靜下來,説:“我住在家裏,沒在車站上,我哪裏能知道是誰幹的,我不知道。”第三個不知道剛一出口,憲兵隊長暴跳如雷,“啪!”的一聲一拍桌子,茶杯都被震翻了,就像關在籠子裏的一條餓狼,揹着手在屋裏面怒氣衝衝的來回走,唰!抽出東洋刀,架在王強脖子上,王強心裏一驚“你的二頭,不知道,要殺了你的”王強心想説了是死,不説也是死,反正是死,只要你刀往上一掄,我就掐死你。
唱:你再看憲兵隊長,像泄了氣的皮球搖了搖頭抽回鋼刀拄地上,轉過身垂頭喪氣往外走,王強想看你再搞啥名堂,這時候從外面哈哈笑着走進人一個,王強認識是鬼子小隊長,白:“王的你的好人大大的”唱:先給王強倒茶水,又把點心放桌上,“咱們朋友大大的,你的米西米西”。
“我不吃”!
他與王強並肩坐,用手一拍王強肩膀:“王的你要好好説實話,皇軍對你好處大大的,不然你要吃苦頭的”。
王強説:“我不知道不能硬説知道啊!”
“王的你能硬説不知道?”
“我確實不知道。”
“你願意吃苦頭”
“那是你們的事”
“哼哼哼,那麼好”!
唱:“小隊長冷笑了好幾聲,裏流哇啦一聲喊門外進來兩個鬼子兵,小隊長這裏一豎嘴,就把王強上了綁繩,推推擁擁往外走,來至在老虎凳前站住身形,一看鬼子兵有的提起大水壺,有的鐵鏈子抖得譁愣愣,有的從火盆裏哧啦拖出大烙鐵,烙鐵燒的紅通通,當着工友的面,要對王強用大刑,你要問王強怎麼辦,下一回咱再説分明。”
原著劉知俠 張立武説唱本 李忠俊整理

張立武飛車搞機槍

烏雲滾滾遮太陽,海外來了吃人的狼,日本侵華進了山東,韓復榘領兵南逃不抵抗,在棗莊有一支鐵道游擊隊,炸碉堡,爬火車,扒鐵道,打洋行,弄的鬼子暈頭轉了向,像一把鋼刀插進敵人心臟。鐵道游擊隊隊長名字叫劉洪,副隊長名字叫王強。
王強在棗莊車站當搬運工頭,每天帶領着工人往火車上邊把貨裝,這一天往悶罐車裏裝了很多稻草捆,裏面包的三八大蓋和機關槍,王強一見高了興,打鬼子正需要這些槍,他趕緊給隊長劉洪送了個信,劉洪一聽喜得慌,白:問“什麼時候發車”?王強説:“今晚上九點從棗莊發,悶罐車掛在客車最後一節車廂上”。白:“你看怎麼辦”?劉洪説:“你快回去上班,別讓鬼子懷疑你,這事包在我身上”。
到了晚上劉洪和隊員小坡趴在棗莊車站西邊揚旗外,低低的聲音細商量,劉洪説:“你順着鐵路南沿往西走,在鐵道洞子旁邊把身藏,火車一到我就爬上去,扔下的東西你都撿上,我到王溝站東三孔橋就下來,咱們的暗號是三擊掌,聽明白沒有”!“聽明白了”“行動”!“是”!
小坡拿着鐵鍬往西走,天又冷風又涼,他倒跑的大汗濕衣裳,一氣跑到鐵道洞子小坑把身藏,時間就是在九點整,棗莊站嗚的一聲火車汽笛響,這時候劉洪塞了塞腰裏的大鉗子,摸了摸懷裏上了膛的小手槍,往日裏爬火車,搞糧食,弄煤炭,心裏一點也不慌,是完成軍事任務搞武器,心裏總是很緊張。
哐!哐!哐!巨大的火車開過來,鐵軌壓的吱吱響,探照燈照耀如白晝,只照的鐵軌像兩條銀鏈明晃晃,火車頭噴着白霧像飛雲擊電駛過去,只震得大地亂晃盪,車底下卷出的風直吹的樹叢在旋轉,劉洪他站起身好像鐵人一個樣。蹭、蹭、蹭身往上躥,蹲在了鐵軌下的石子上,眼看着一節節車廂飛過去,瞄準了最後一節客車廂,一縱身抓住客車上的銅把手,整個身子被風吹的往後揚,兩膀用上千金力,收回雙腿二足蹬在踏板上,疾步來到車門外,伸手掏出小手槍,因為天冷車廂門緊閉吊着門簾,劉洪這才把心放,趕緊收槍邁開步,直奔後面悶罐廂,車廂門不在兩頭在中間,沒有踏板和扶手,只有一寸多的豎楞和橫樑,他伸右腳踏過去,右手抓在豎樑上,一飛身左手左腳抓住鐵楞,像個大字身子貼在悶罐車廂上,風又大車又急,渾身不住的直晃盪,左手左腳往前移,兩隻手抓住一根粱,説是抓其實是捏,因為這鐵楞露着只有寸把長,身體懸在車上像個一字,力量都用在十個手指上,要是手指捏不住,摔下來被風捲到車底壓成肉醬,他一步一步往前挪,時間緊,任務重,心在跳,汗在淌,指甲縫裏擠出血漿,終於抓住了門上鐵把手,渾身一陣好舒暢,趕緊摸出鉗子剪斷門鼻上綴鉛彈的鐵絲,可剪了兩次沒動樣,第三次猛用力咔嚓一聲剪斷了,雙手抓住門把手,右腳蹬住車門幫,往後一拉用腳一蹬,大鐵門哧的一聲兩分張,一躍身形躥進去,噗通一聲摔地上,用手一摸,奧!原來是被稻草捆絆倒了,啊!裏面包的是步槍,抓起來就往下扔,“下去吧”!緊接着又一捆“嗯”!第三捆剛剛扔下去,就聽見火車汽笛響,嗚!哐哐哐-----緊接着車速已放慢,又一腳踢下個子彈箱,他知道火車要進王溝站,白:“不下車可就麻煩了”,他順手抓起門後一挺機關槍,右手抓住車把手一縱身,就像旋風一個樣,飄飄搖搖落下來,兩腳落在路基斜坡上,要平時雙腳落地能站住,這一回他提着一挺機關槍,咕嚕翻了個大筋斗,雙手還緊緊握着槍,白:“沒捨得扔了”。他提着槍,摸着黑往回走了半里路,就聽前面三擊掌,“小坡”“是我”!小坡從窪地裏躥出來,“洪哥,都是搶”,“對!是槍!”,“三捆步槍,一箱子彈對吧!”,“對,你看還有這挺機關槍”,小坡高興的合不攏嘴,“洪哥,你真行,你能飛車搞機槍”,劉洪説:“任務算是完成了,我實在累得慌,你擋住火光我抽支煙,休息一會再把槍藏”。“是!”。劉洪一口氣吸了半支煙,又聽見鐵道上面隆隆響,探照燈不住來回照,原來是鬼子巡路摩托電車到這廂,上面有五個鬼子兵,架着兩挺機關槍,只要看見路邊有人他就打,不管你姓李還姓張。劉洪掐死煙,一瞪眼,一咬牙,身上的疲憊一掃光,“小坡快隱蔽”,溝沿上架起機關槍,“小坡子彈”,“是!”,小坡從摔裂的口子往外拿子彈,劉洪一粒粒的按在機槍彈盒上,拉開栓頂上膛,要和鬼子拼一場,你要問二人怎脱險,下一回再接上。
原著:劉知俠 張立武演唱本 李忠俊整理
《飛車搞機槍》為張立武根據知俠長篇小説《鐵道游擊隊》,改編演唱的西河大鼓中的一個重要關目。當時書場中沒有擴音設備,表演全靠説唱與手勢。他在表演中展示的口技絕活,深受聽眾與同行稱道。他説“雞鳴犬吠驢叫聲,車聲轔轔馬嘶鳴,立武説書添聲勢,口技冠絕濟南城。”他在《飛車搞機槍》中運用口技,使人聞聲如身臨其境,堪稱一絕。當他表演游擊隊員等待火車開來,則以手掩口發出由輕漸重的哐咚咚咚的連續聲響,摹擬火車由遠而近,突然,鳴地一聲汽笛長鳴呼嘯飛馳而過。又一次竟嚇得一個小孩哭着撲到聽書的大人懷中。當聽到游擊隊已經搞到機槍準備轉移時,敵人乘裝甲車趕來,游擊隊組織阻擊,雙發展開激戰。張立武先是向左側轉頭髮出咚咚地老套筒槍聲;讓人感到游擊隊再打冷槍阻擊。隨着一變架,轉向右側嘴裏發出“叭勾叭勾”日本三八大蓋槍聲;噠噠噠隨之是一陣清脆的歪把子機槍聲,似乎日本兵以朝他們撲來,在這緊要關頭,配合他以書中人物出現的隊長劉洪高喊:“快,迂迴上去軋鬼子壓道車!”又以摺扇掩面,左腳猛跺,用極為寬厚洪亮的聲音發出摹擬手榴彈爆炸的兩聲巨響。書場裏頓時寧靜下來,聽眾似乎緊張地屏住了呼吸。稍事停頓後,張立武將大扇嘩地一摺,緩緩地説道:“鬼子們以為遭到八路軍伏擊,趕緊龜縮到鐵甲車上,隊長劉洪帶領鐵遊擊道隊員們,勝利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