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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月

(魯敏創作長篇小説)

鎖定
《奔月》是當代作家魯敏創作的長篇小説,首次出版於2017年10月。
該小説講述了都市青年小六在意外事故中失蹤後的故事。小六借一場車禍而從生活中消失,她拋下的丈夫、情人等由此陷入日常面目下的湧動暗流,由親密到隔閡到陌生,重構出他們所不知的小六。去往烏鵲的小六,遁入多重遭際,沉淪起伏中,她所拋卻的諸種角色又在她身上重生。小説敍事糅雜懸疑與荒誕手法,從微渺個體的物化經驗上升到現代性的苦澀哲思,剖析出人們耽於固我又渴求打破與飛昇的精神空境。 [1] 
作品名稱
奔月
外文名
Run Away to the Moon
作    者
魯敏
文學體裁
長篇小説
首版時間
2017年10月
字    數
200000

奔月內容簡介

小六厭倦了日復一日的生活,藉着一場偶然的大巴車翻車的事故,拿着別人的身份證,來到陌生小城烏鵲隱居,從原有的生活裏徹底消失。因着小六的失蹤,她身邊的人開始重新認識小六:丈夫賀西南在小六情人的出現、餐館服務員綠茵的描述中,漸漸認識了一個對自己而言完全陌生的妻子,也慢慢發現了原本看似平靜幸福的生活背後令人驚惶的隔閡;原本只是肉體關係的情人張燈,藉着攻入小六的電腦、QQ等社交平台,卻越來越感覺到彼此精神的相通;小六母親的反應也像團散了的線頭,不斷拉扯,牽出小六童年的成長地圖,成年小六的精神表現,在其中找到了令人唏噓的出處。
逃離原有生活軌道的小六在完全陌生的烏鵲一步步再次入軌。從租房子用假身份證的矇混過關,到一步步從卡通人、清潔工到超市助理,一切都順理成章得讓小六無法抗拒,恰恰是這一次次的成全讓她再次墜入與舊生活一模一樣的泥淖中,而這又是她想努力逃離的。最後,小六不得不再一次從烏鵲逃離,回到南京。只是回得去的空間,回不去的生活,在南京她面對的只能是新的生活,又一個輪迴開始了。 [2] 

奔月創作背景

2014年夏天,魯敏手握兩個長篇的想法猶豫不決。在傳統現實主義的題材和《奔月》的題材中,她確定下來要寫小説《奔月》。魯敏坦言,《奔月》的寫作並不順利,她最早的設計,小六消失後是去往了一個類似“失蹤者烏托邦”的所在,但她未寫完的時候便推倒重寫,她認為得讓小六回到平俗的生活裏。2016年8月5日,改完第六稿的魯敏寫完了《奔月》。 [3] 

奔月人物介紹

小六:故事主人公,事故倖存者。她放棄穩定的工作、貌似幸福的家庭和年邁的母親,獨自走失在大巴發生事故的他鄉,並主動扔下所有的身份證件,用路上撿到的身份證來給自己重新命名,試圖能夠在異鄉尋找到真正的自我存在感。當她在外部環境的推動下,逐漸在烏鵲安穩下來,但她面臨的問題卻是如此相似,小林的追求,超市崗位的競爭,籍工家庭的古怪。面臨着小林的求婚時,小六又一次選擇返回南京。
賀西南:小六丈夫。小六的失蹤,對於他而言一開始是無法接受的。所以他大費周章地將小六的各種信息保留下來,甚至請求小六公司保留職位。相較於小六與張燈的情人關係,賀西南更為難以接受的是網絡中的小六,那與他認識的妻子判若兩人。在綠茵女士的入侵下,賀西南的猜忌心成功地被激起。最終,他接受了小六的“死亡”,向綠茵女士求婚。
張燈:小六情人。在賀西南的授意下,他通過小六的電腦調查她。他通過小六的購物收藏夾、觀影記錄等等,獲得一種精神上的溝通。這種個人趣味上的相似性,讓張燈產生找到志同道合的同志般感受。相較於肉體的交流,精神層面的共鳴逐漸佔據上風,甚至雙方對性愛的基本看法都是如此的一致,這讓張燈感到驚心動魄,並對網絡小六產生感情。
小六母親:小六的失蹤被她視為是患有家族遺傳病“失蹤病”的後果。然而這一臆想,其根源在於她丈夫當年的不告而別。在婚禮前夕,丈夫扔下肚子變大的妻子,以去北京出差的名義,永遠消失在小六母親的生活。為了控制女兒的“失蹤病”,她不惜代價用各種民間偏方對小六進行預防性治療,還將所謂的“藥”加在食物中,徹底破壞了小六對三餐飲食的熱情。 [4] 

奔月作品鑑賞

奔月作品主題

在《奔月》中,魯敏作了一個巨大的假設,衝破真實人生的侷限,在此在的人生之外,讓讀者看到一個彼在的人生,從另一種可能中去尋求答案。小説在如遊戲般地重置人生的故事外殼背後,洶湧着各種質疑與追問,它們貫穿始終,不依不饒。小六對生活充滿懷疑,認為所有庸常的生活都是對生命的腐蝕與碾壓,所以她對生活永遠表現得冷漠、倦怠與疏離。到烏鵲鎮後,她仍然是用冷眼看待周遭一切,在各種人世潛規則和職場傾軋中雲淡風輕。對於小六而言,生活永遠在別處。逃離是一種姿態,她要表達的是對人世一切規則秩序的蔑視,對平庸、麻木、沒有痛感的日常生活的厭倦與抵抗。 [2] 
《奔月》實則是關於個體的悲感寓言,一個都市女性在精神肉體上的遠征與敗歸:她從“此我”逃往“彼岸”,卻又在“彼岸”目睹“此我”的重現與降臨,於是她只能再次奔月。“奔”是過程,也是目的,而“月”更像是帶有引誘性質的精神幻像,是對這個喧囂時代的經驗邊界的嘲諷、冒犯。從南京至烏鵲鎮,小六在舒姨一家與超市間完成身份的過渡轉換與重新確認,她在聚香婚禮前苦口婆心卻又不乏世故的勸告,以及隨之而來的懷疑、焦慮、恐懼,無不説明小六在極力掙脱世俗捆綁的同時,卻又不得不依靠世俗定義的價值標準完成指向自我的規訓約束。小六在烏鵲螻蟻超市遭遇的勾心鬥角,也不過是將先前就職單位的人事鬥爭轉移場域繼續演繹而已。所謂“生活在別處”只能是空遊無所依的臆想,所謂“奔月”不過是平乏生活的無限複製與循環上演。 [5] 

奔月藝術特色

“消失的父親”
在魯敏的小説中,“消失的父親”是一個並不陌生的話題。《奔月》中再次設置這樣類似的父親形象,由於父親的失蹤,導致母親行徑的某些異常,將其影響延宕到母女緊張關係的處理上,使得小説得以進一步展開對家庭倫理關係的探討。小説中,小六以吳梅的身份租住在籍工和舒姨家中,當她面對病衰的籍工時,激活了她心中壓抑許久的關於父親的想象和渴望,她關於父親的孤兒般的、沉湎式的幻想被徹底點燃。
“消失的父親”形象的建構,構成了小六逃離的起源性敍事,並促使小六患上了難以被治癒的暗疾,即“失蹤病”。“失蹤病”更重要的隱喻是通過置換生存的空間,來喚起自身存在的真實性感受;通過逃離日常生活,獲得想象的自由和主體的解放;用放逐肉身的方式讓精神的慾望獲得滿足,探尋生命存在的真正內涵。父親從日常生活的軌道上超脱出去,小六從安逸的現實生活中逃離出去,在他者和至親之人看來,都可稱之為 “失蹤”,而於他們自己,卻是開啓了一段探尋自我之旅。 [4] 
多重空間
在 《奔月》中,魯敏為小六設置了至少有三重空間:逃離之前的南京、逃離之後落腳的烏鵲,還有留下蛛絲馬跡的網絡。伴隨着小六的逃離,是多重空間的打開,將不同的小六呈現在讀者面前,那是讓丈夫賀西南不願接受的陌生人,是情人張燈眼中日益豐滿起來的網絡愛人,是讓小鎮青年林子着迷的有故事的女人。每一重空間的打開,如同隱藏的人格褶皺被打開。例如,小説中通過張燈而建構起來的網絡小六形象,相較於綠茵講述的公共空間小六形象,更進一步顯示出人性的多面性。藉助於網絡這種現代技術,小六內心隱藏的秘密與潛在慾望得以釋放,被壓抑的人性獲得舒展空間。 [4] 
身份顯隱
從“南京故事”到“烏鵲故事”,身份的顯隱對於個體慾望的揚抑構成了耐人尋味的導向作用。小六的情感出軌正是她需要褪去種種社會身份進行自我慾望的復甦與排解,故而她與張燈默契地以化名方式維持着婚外情關係。對於他們兩人而言,只有不公開真實身份才能避免進行相應的“角色演出”,慾望也只有在此情況下才能自然流露。在小六與林子的關係中,牽制他們間情感前行的恰恰也是身份。林子的慾望預設是有具體指向的,即使他從內心深處對小六存有好感,但他必須要確認小六身份,建立某種附着於社會關係網的真實情感關係,從而保證自身慾望的合理性、正當性。小六則只需滿足對肉體本能的暴動,身份則是阻礙慾望傾瀉的罪魁禍首。這種情感訴求上的衝突矛盾,成為林子無法與小六進行深入交往的精神羈絆。 [5] 

奔月作品評價

作家麥家:“我是誰?我從哪裏來?我到哪裏去?”《奔月》裏,魯敏替這個永恆的哲學追問戴上了懸疑與戲謔的面具——我估計沒人能猜到結尾:因為生活本身就沒有結尾,因為魯敏本人就一望無際。 [6] 
作家雷達:作者讓主人公實現了想要逃離舊環境的幻想,然而,想象中的烏托邦生活不過是曾經生活的“新瓶裝舊酒”。她想回到自己生活的原點,卻發現原生活中的親友們已不再需要她,她回不去了。小説揭示出,逃離後帶來的人生的虛妄即是尋求自由所付出的代價。用最寫實、最客觀的手法表達最主觀、最無解的主題,是這部小説的重要特點。 [7] 

奔月作者簡介

魯敏,1973年出生於江蘇,中國當代作家。18歲開始工作,歷經營業員、企宣、記者、秘書、公務員等職。已出版《六人晚餐》《荷爾蒙夜談》《九種憂傷》《取景器》《紙醉》《此情無法投遞》《伴宴》《惹塵埃》等作品。曾獲魯迅文學獎、莊重文文學獎、人民文學獎、《小説選刊》讀者最喜愛小説獎、《小説月報》百花獎、郁達夫文學獎、中國小説雙年獎等。 [6]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