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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岑會戰

(三十年戰爭時期的呂岑會戰)

鎖定
呂岑會戰指的是在德國呂岑曾爆發過兩次著名的會戰,分別發生在三十年戰爭時期和拿破崙戰爭時期。另在七年戰爭中洛伊滕爆發過大會戰,也有翻譯做“呂岑會戰”。
1632年11月16日(舊曆11月6日),三十年戰爭中的呂岑會戰爆發。瑞典國王古斯塔夫二世率領瑞典與新教諸侯聯軍,在大霧中與華倫斯坦率領的神聖羅馬帝國軍隊爆發決戰。新教聯軍擁有1.9萬軍隊(包括6200名騎兵和60門大炮),帝國軍隊擁有2.2萬軍隊(包括9000騎兵和24門大炮)。瑞典軍最初進展順利,但古斯塔夫二世從戰線右翼回援中央過程中與隊伍脱離,結果與帝國軍隊發生遭遇,在格鬥中陣亡。瑞典軍隊在伯恩哈德的率領下繼續奮戰,以重大代價迫使華倫斯坦撤出戰場。由於瑞典軍傷亡略高與帝國軍且其主帥古斯塔夫二世陣亡使得戰役的勝利充滿爭議 [1] 
名    稱
呂岑會戰
發生時間
1632年11月16日
地    點
德國呂岑
參戰方
新教聯軍,帝國軍隊
結    果
新教聯軍獲勝
參戰方兵力
新教軍12800名步兵,6200名騎兵,60門火炮
參戰方兵力
帝國軍13000名步兵,9000名騎兵,24門火炮
(帝國軍另有3000名步兵和2000名騎兵中途加入戰鬥)
傷亡情況
新教軍傷亡5500人
帝國軍傷亡4500人 [1] 
主要指揮官
古斯塔夫二世華倫斯坦

呂岑會戰基本信息

17世紀的德國分裂成上千個半獨立的政治實體,他們中的一些不過是騎士和伯爵的私人不動產。理論上,“神聖羅馬”皇帝是這個政權大雜燴的最高主宰。他是由七位選帝侯推選出的,他們是:科隆特里爾美因茨大主教,勃蘭登堡和薩克森公爵,波希米亞國王還有普法爾茨伯爵。普法爾茨伯爵接受波希米亞王冠以及同時的第二次選舉投票,最終把帝國推向了全面戰爭。1620年白山戰役後,普法爾茨領地被征服,1623年普法爾茨的投票權被移交給巴伐利亞公爵。德國的天主教軍隊既要向天主教聯盟(其主要成員是三位大主教選帝侯和巴伐利亞),也要向哈布斯堡皇帝負責。

呂岑會戰通往呂岑道路

古斯塔夫·阿道夫在1630年7月登陸德國時,幸運女神完全不站在他一邊。一大堆困難,極少的盟友,他艱難地維持着軍隊的生存。絕大多數德國人希望快點把這個北方來的暴發户趕走,他們相信無敵的帝國雄師會很快打垮瑞典人。最初的幾個月確實困難重重,直到1631年4月瑞典人鞏固了波美拉尼亞和梅克倫堡的橋頭堡後國王方能進軍南德。
1631年5月在帝國軍的馬格德堡大屠殺中,2萬名市民死於非命,公眾輿論轉而反對哈布斯堡皇帝。不久,不來梅、勃蘭登堡還有薩克森與瑞典人結盟。1631年9月17日古斯塔夫·阿道夫在布萊登菲爾德對蒂利的大捷令舉世震驚。蒂利犯下輕敵的錯誤,為此損失了他久經沙場的軍隊的大部分。那些原先態度勉勉強強的新教公爵和親王們為求見瑞典國王而擠破了頭,同意為實現他的理想向其軍隊提供給養。
實力增強的古斯塔夫·阿道夫向西南方向攻略,進入德國的心臟地帶,穿越所謂“牧師聯盟”地區,通過弗爾達、班貝格和伍爾茨堡,抵達富庶的城市美因河畔法蘭克福,攻克美因茨——其大主教為有資格選舉皇帝的三位大主教之一,為1631年戰役劃上圓滿的句號。
南德,特別是天主教巴伐利亞,是國王在1632年初的目標。1632年4月,在斯華比亞的雷因鎮(Rain)附近,古斯塔夫·阿道夫強渡萊希河(river Lech),帝國軍統帥蒂利伯爵陣亡,然後向奧格斯堡勝利進軍,那裏是路德教會的發源地,在那裏他被當作“北方雄師”——新教徒的救星。陪同他的是普法爾茨伯爵腓特烈五世——被蒂利趕走的波希米亞“冬王”,1619年他對波希米亞王冠的接納引發了德意志三十年戰爭。收復普法爾茨領地看來是十拿九穩了。5月17日,古斯塔夫·阿道夫開進慕尼黑。看起來沒什麼可以阻止他在帝都維也納的街道上散步,廢黜哈布斯堡家族的費迪南二世也指日可待,然而這一切並未發生。

呂岑會戰紐倫堡戰役

絕望的費迪南二世不得不向偉大的僱傭兵統帥弗裏德蘭公爵阿爾布萊希特·馮·華倫斯坦求助。儘管他奢侈的花銷令人頭痛,但除了請他回來別無選擇。隨着在波希米亞的不動產受到薩克森軍隊的威脅,華倫斯坦已經開始運作他那巨大的資源,重建被粉碎的帝國軍隊各團,儲存軍需品。數週之內,他被重新任命為皇帝軍隊的大元帥(Generalissimo)。華倫斯坦做好了進軍的準備,1632年5月他從薩克森人手中光復布拉格。到那年的晚春,他已收復了波希米亞的其餘地區,威脅着薩克森,準備好了和瑞典國王較量一番。
古斯塔夫·阿道夫決定在紐倫堡附近與華倫斯坦開戰被證明是他在德國戰役中最大的失誤。傾盆的大雨讓北坡變得更難通行,瑞典軍隊引以為傲的團屬火炮也根本無法跟上步兵。一整個白天的徒勞攻擊與犧牲之後,瑞軍在北坡一無所獲。在激戰中,瑞典軍巴納將軍因身先士卒而身負重傷,此後一年都難以出戰,炮兵指揮官托爾斯滕森被俘。瑞典軍隊損失很大,至少1000人戰死,1400人重傷。相比而言,華倫斯坦方面此役戰死不過400餘人,其中多半還是遭遇瑞軍精鋭逆襲的同盟軍。眼看攻擊難以得手,古斯塔夫只得命令瑞軍全面退卻。 儘管數千人的傷亡對於僅在紐倫堡一地即集結了4.5萬之眾的瑞典軍而言並非重大損失,但卻使其士氣嚴重受挫。此時活躍的帝國軍克羅地亞輕騎兵、龍騎兵、火繩槍騎兵又大肆襲擊瑞軍補給路線,導致瑞軍配給捉襟見肘,逃亡與日俱增。古斯塔夫再也無法繼續留在紐倫堡,最終於9月15日撤出城市。儘管復仇心切的馬克西米利安強烈要求追擊,但華倫斯坦深知己方雖然在兵力上擁有接近3:2的優勢,但瑞軍實力猶在,撤退有條不紊,若急於野戰,反倒可能弄巧成拙,加之同盟軍驍將帕彭海姆正忙於下薩克森戰事,其麾下精鋭騎兵無暇來援,遂斷然否決此議。
雖然華倫斯坦麾下部隊因疾疫流行而損失頗多,紐倫堡也仍在新教徒之手,但紐倫堡戰役使得古斯塔夫自登陸以來近乎無敵的令名大受挫傷,而瑞典王在此役中表現出了過分自信和魯莽。對華倫斯坦而言,儘管他表現出了高超的組織能力和戰略眼光,但此戰中的殫精竭慮和疫病使得他身體狀況大不如前。在此後的作戰中,這兩位名將都出現了一系列的疏忽乃至嚴重錯誤。

呂岑會戰華倫斯坦軍隊

北歐史學家通常把華倫斯坦的軍隊描述成一羣沒什麼作戰經驗的烏合之眾,在1632年匆忙組建以取代被摧毀的蒂利軍團,根本不能和古斯塔夫·阿道夫的老兵匹敵。事實上,很多華倫斯坦的團比瑞典軍的彩色團有更悠久的傳統。至少出現於呂岑的三支部隊早在1610-1620年間就成立了,更多部隊成立於該世紀的20年代;更有些已經和瑞典人交過手,在1629年它們作為一個軍團的一部分被派去援助波蘭。
華倫斯坦的軍隊比古斯塔夫·阿道夫的軍隊構成還要複雜。他們從整個天主教歐洲招募而來,包括德國人,奧地利人,捷克人,意大利人,匈牙利人,波蘭人克羅地亞人。如同古斯塔夫·阿道夫的蘇格蘭人,意大利軍官受到高度重視。普通意大利士兵在北歐冬天的不可靠早已聲名狼藉,皮科洛米尼(Piccolomini)的騎兵團和科羅萊多(Colloredo)的步兵團主要由德國人組成。帕本海姆的軍隊包括幾個瓦隆人(講法語的比利時人)的團,他們以殘忍而聞名。
帝國騎兵主要分為四部分:胸甲騎兵火槍騎兵,龍騎兵,克羅地亞輕騎兵。理想的胸甲騎兵裝備四分之三甲,鎧甲全部塗黑以防止生鏽。直到1632年,除了軍官以外很少有人披掛這種既昂貴又不舒適的甲冑。當時絕大多數胸甲騎兵被蒙特庫科利(Montecuccoli,奧地利軍事家,元帥)稱為“半胸甲騎兵”,僅穿戴胸甲、背甲和開面盔。這些胸甲騎兵的主要武器是一把長劍和一對手槍,更側重於近戰而不是“半旋轉”。
火槍騎兵騎乘小一些的戰馬,裝備更少的甲冑:絕大多數包上一層軟皮。因其長管火繩槍卡賓槍)而得名,他們側重於運動戰和散兵戰,以保存胸甲騎兵去完成更重要的任務。實際上,胸甲騎兵和火槍騎兵的界限在不斷模糊。有很多團作為火槍騎兵組建,當他們獲得更好的裝備和馬匹以後就升級為胸甲騎兵。著名的皮科洛米尼團名義上是火槍騎兵,可是裝備得比許多胸甲騎兵團還好。
所有在呂岑參戰的帝國龍騎兵看上去是在1632年當年組建的。他們在軍隊花名冊裏被列為“裝備半身甲和燧發槍的德意志騎兵”。儘管他們被期望像瑞典同行一樣執行勤務,但還是被劃分為騎兵而不是步兵的一部分,而且經常在馬上戰鬥,例如在呂岑。
克羅地亞輕騎兵在帝國軍正式的花名冊上被列為“匈牙利式裝備的輕騎兵”。很多克羅地亞輕騎兵團的指揮官都是匈牙利人,而很多士兵來自哈布斯堡領地的斯拉夫和馬扎爾省份。克羅地亞輕騎兵在陣地戰中沒什麼用,其首要武器是卡賓槍。他們的任務在戰場外——散兵戰,巡邏以及襲擾敵軍,古斯塔夫·阿道夫在紐倫堡浪費的那個漫長的夏天裏他們以令人敬佩的勤奮執行了這項任務。在會戰中,他們配置在軍隊的兩翼,迂迴敵軍的側翼,牽制敵軍部隊,使其不能在別處更好地發揮作用。他們東方風格的皮帽和長外套給帝國軍的行列增添了一些華麗而不可捉摸的色彩。帝國軍的非正規騎兵還包括被稱為“匈牙利騎兵”或“波蘭騎兵”的小部隊,他們幾乎可以和克羅地亞騎兵互換,但是使用不同的服裝和武器。有三個被稱做“波蘭哥薩克”的連出現於呂岑戰場,他們招募于波蘭領土,不應和俄羅斯草原的哥薩克混淆。
帝國步兵通常比其瑞典對手裝備更重的鎧甲。在長矛兵甲冑中確實存在奧地利和南德風格,但由於華倫斯坦在紐倫堡購買了很多裝備,他的步兵可能和瑞典步兵差別不大。帝國軍步兵團擁有十個連的標準編制。然而在呂岑戰場上,很少有部隊的兵力能達到這個數字的一半。然而,帝國軍的團平均兵力強於瑞典軍的團。在會戰中,他們每1000人編成一個營(經常被叫做“旅”,因為幾個兵力薄弱的團往往混編成一個營)。蒙特庫科利記錄:在呂岑,華倫斯坦將步兵的縱深設為七列,因為他有把連隊旗配置在長矛兵方陣正中央的癖好。
帝國炮兵擁有一些歐洲最漂亮的大炮。到了1632年,它們正在被以標準化口徑生產:半長加農炮(24磅),四開加農炮(12磅)和八開加農炮(6磅)。很多舊的型號也仍在使用,例如我們聽説有10,12,14和16磅的“四開加農炮”被瑞典軍在呂岑會戰中或稍後俘獲了。
在1631年帝國軍隊和天主教聯盟軍隊已經在使用團屬火炮,儘管數量可能少於瑞典軍隊。1632年5月4日華倫斯坦的命令暗示有很多部隊擁有它們,在呂岑會戰中也偶爾提到。1633年後,或許更早,每個團2門炮成了帝國軍的標準配置。在呂岑,可能每個前敵步兵營擁有至少兩門團炮。

呂岑會戰戰役序幕

離開紐倫堡後,古斯塔夫並未遠行,而是在紐倫堡以西停留了大約一個星期,密切關注華倫斯坦動向。儘管帝國—同盟軍隊在9月3日的阿爾特韋斯特會戰中損失不足一千人,但長期圍困和疫病流行同樣給華倫斯坦帶來了嚴重困擾。他在9月21日燒營離開紐倫堡時,被迫扔下了至少一千輛裝載補給的馬車。因此,發覺華倫斯坦無意追擊後,瑞典國王便認為由於霍爾克和加拉斯前往薩克森,華倫斯坦手頭兵力僅有一萬二千人左右,無力構成重大威脅,遂於9月27日指揮部隊南下施瓦本,準備在此地過冬。但古斯塔夫大大低估了華倫斯坦的兵力,其實加上已在薩克森的部隊,華倫斯坦手下實際有四萬餘人,足以摧毀薩克森選侯。 與此同時,華倫斯坦也判斷失誤了。他認為古斯塔夫將向西北方向移動,對付正在威斯特法倫的帕彭海姆,於是帝國軍和同盟軍轉而揮師東進,在薩克森選侯領地擴張戰果。隨着戰鬥季節臨近尾聲,相對而言還沒怎麼遭受戰爭破壞的薩克森必定能為他的軍隊提供頗具吸引力的冬營。因而華倫斯坦下令部隊在薩克森境內約束軍紀,減少破壞。畢竟,他的愛將霍爾克、加拉斯此前幹得實在有些過分。
南下的瑞典大軍輕鬆驅走了尚在施瓦本的帝國軍將領老懞特庫科利。10月4日,瑞軍抵達多瑙沃爾特;10月9日,瑞典軍奪回重鎮賴恩。不過,此時古斯塔夫卻得到了令人震驚的消息。 原來,馬克西米利安與華倫斯坦早在10月8日便進抵了薩克森境內的科堡,握有對薩克森腹地展開打擊的自由選擇權利。 雖然巴伐利亞選侯最終決心分開行動,南下巴伐利亞保衞自己的領地,但華倫斯坦依然指揮帝國軍隊主力攻入薩克森,準備就地越冬。巴伐利亞選侯同意將正在威斯特伐利亞作戰的帕彭海姆及其麾下同盟部隊交予梅克倫堡公爵——儘管帕彭海姆正打得順風順水,連續多次羞辱了兵力佔據優勢的瑞典軍隊,華倫斯坦則把阿爾德林根和十四個帝國步兵團借給了馬克西米利安。這一安排給日後造成了諸多不便,不僅讓兩人齟齬不斷,甚至導致選侯和皇帝關係持續緊張。 [2] 
古斯塔夫意識到他的錯誤,華倫斯坦不僅在威脅他的主要盟友,更試圖切斷他與波羅的海橋頭堡的聯繫。國王拒絕了奧克森謝爾納的建議,在十七天時間內北進650公里,以損失四千匹戰馬的代價抵達薩克森境內。頗具戲劇色彩的是,就在古斯塔夫瘋狂北進的同時,巴伐利亞公爵馬克西米利安也正在揮師南下援救自己被瑞軍洗劫、破壞的領地,兩軍在途中最近距離僅有25公里,幾乎迎面碰上,卻絲毫不知道對方的存在。此時,薩克森軍隊主力依然和阿尼姆待在西里西亞境內,選帝侯約翰·格奧爾格手中只有四千名可用之兵。此外,還有大約兩千名呂訥堡軍隊和他們的格奧爾格公爵一起抵擋正在通過下薩克森的帕彭海姆。萊比錫隨即再度向帝國軍隊投降。
帕彭海姆最終在11月7日與華倫斯坦會合。此時,薩克森軍隊正退往托爾高,古斯塔夫的軍隊則在長途跋涉後勞累不堪。天氣已經十分寒冷,華倫斯坦將他的部隊分散開來就食,他和霍爾克指揮的主力部隊留在萊比錫附近,有15000—18000人。帕彭海姆則沒有展開休整,他急於從薩克森返回他熱衷的威斯特伐利亞戰場。身患痛風的華倫斯坦無力與之爭辯,只能讓他帶走5800人。帝國軍統帥轉而從波西米亞邊境上召回了加拉斯和接近7000名士兵,任命他取代帕彭海姆的位置,不過他還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收攏部隊前來會合。 古斯塔夫沿着薩勒河東進,在11月8日搶在帝國軍之前幾個小時奪取了瑙姆堡。華倫斯坦雖然知道古斯塔夫來勢洶洶,卻對他的速度和實力都不甚了了。而古斯塔夫卻發現華倫斯坦的實力強於他的估計,騎兵方面的差距更是相當明顯,憑藉他和伯恩哈德的兩萬軍隊難以在野戰中將其撼動,遂決心等待約翰·格奧爾格乃至阿尼姆的援軍。古斯塔夫在瑙姆堡設置防禦工事,試圖再次上演韋爾本築壘營地的好戲。然而,短短几天后瑞典國王便又驚又喜地得知梅克倫堡公爵竟然主動選擇了分兵。他略帶疑惑地揮師出戰,計劃強迫華倫斯坦接受會戰,贏得一場足以恢復聲望的布賴滕費爾德式勝利。

呂岑會戰瑞典進軍

11月15日凌晨5時,瑞典大軍離開瑙姆堡。從農民口中得到的消息便越發讓古斯塔夫確信華倫斯坦此刻實力虛弱,這令他的決戰希望愈加高漲。但出乎古斯塔夫意料的是,在魏森菲爾斯以東的裏帕赫溪,佈置着帝國軍的魯道夫·科洛雷多將軍指揮的500名龍騎兵、克羅地亞輕騎兵。
瑞典軍隊在幾個小型渡河點上都遭到了帝國騎兵的攔截,只能轉而求其次,根據牧羊人的引導從裏帕赫村西面1.5公里的淺灘上渡過河去,而後以慣用的火槍手—騎兵陣形擊退帝國騎兵,最終在耽誤了4個小時後才全體越過裏帕赫溪。然而,11月的德意志中部,4點過後太陽就會下山。古斯塔夫只得感慨“要是我們再有三小時白晝就好了”。科洛雷多的阻擊戰最終粉碎了古斯塔夫在11月15日決戰的計劃,導致他未能在當天趕到呂岑,這也是科洛雷多元帥與科洛雷多家族奧地利分支日後漫長軍事生涯的榮耀起點。裏帕赫的小規模戰鬥給了華倫斯坦一個晚上的時間整隊。霍爾克後來寫道:“如果沒有這個喘息時間,面對毫無準備的華倫斯坦所部軍隊,瑞典國王將取得巨大戰果。” [3] 
華倫斯坦得到來自科洛雷多的消息後便停下了退往萊比錫的腳步,留在距離目的地還有20公里的呂岑。這是一個擁有三百棟房屋和一座古堡的集鎮,魏森費爾斯—萊比錫大道從城鎮中央穿過。華倫斯坦手中僅有大約8500名步兵、3800名騎兵和20門重炮,但這位梅克倫堡公爵認為古斯塔夫不會再度直接正面強攻,而是試圖從東南面發起迂迴,便將部隊沿着平行於大道的方向展開,充分利用地形構築陣地。華倫斯坦右翼有米爾格拉本溪和兩岸的沼澤地帶掩護,其餘部隊則在夜間盡力在大道兩旁加寬戰壕準備防禦,400名火槍手進入呂岑防守。大約一半的騎兵部署在城鎮後方,另一半留在左翼,此外霍爾克也效法瑞典軍隊,出動部分火槍手協助騎兵作戰。步兵主力展開成兩條戰線,另有420名火槍手進駐最前方的戰壕。重炮部署在戰線兩端,可以對攻擊戰線中央的敵軍展開猛烈側射,包括5門24磅炮、4門12磅炮和4門6磅炮的右翼炮羣位於呂岑附近的風磨高地上。不過,由於人手不足,華倫斯坦的左翼出現了巨大空檔,他只能以600名克羅地亞輕騎聊作遮蔽,命令隨營人員在後方揮動布片充當旗幟虛張聲勢,希望帕彭海姆的步騎兵儘快抵達戰場填補空缺。

呂岑會戰戰鬥當日

呂岑會戰佈陣圖 呂岑會戰佈陣圖
晨霧延誤了瑞典軍的進攻,早晨9點雙方發現敵軍出現各自在視野之中。不過由於當地複雜的水網和大霧,直到早晨11點瑞典軍才完成部署並準備好發起攻勢。
雖然正在托爾高的約翰·格奧爾格拒絕出兵協助,古斯塔夫依然擁有大約13000名步兵、6200名騎兵和20門重炮,國王仍舊信心十足。11月16日清晨,瑞典軍隊在濃霧中聆聽了古斯塔夫最後一次動人心魄的戰前演説。上午10時左右,瑞典軍隊在帝國軍和呂岑鎮前列陣。鑑於呂岑以西的溪流造成了通行困難,古斯塔夫將主攻方向集中在呂岑及其以東地區,命令3—5門半加農炮轟擊帝
古斯塔夫國王騎上他的愛馬"斯特雷夫",這匹神駒的價格比普通戰馬高出10多倍,是一匹稀有的駿馬,馬鞍上的坐墊由王后瑪利亞親自縫製。他並沒有穿上鐵質胸甲,因為肩膀上的槍傷讓他只能穿一件皮胸甲和一件襯衣,否則傷口會因盔甲重量的擠壓而感染。殊不知,這個微不足道的細節會讓戰局徹底改變。
上午10時左右,瑞典軍隊在帝國軍和呂岑鎮前列陣。鑑於呂岑以西的溪流造成了通行困難,古斯塔夫將主攻方向集中在呂岑及其以東地區,命令3—5門半加農炮轟擊帝國軍隊戰線。其後不久,帝國軍威力更強大的炮羣展開還擊,古斯塔夫的坐騎也被嚇得畏縮不前,只能臨陣換馬。據説國王曾因此感慨“這對我來説可不是個好兆頭,這場仗也許會很困難”。大約一個小時過後,隨着霧氣散去,瑞軍發起全面攻擊。按照慣常的做法,古斯塔夫將部隊部署成兩條戰線,最優秀的步兵位於第一線,國王指揮他最信賴的瑞典、芬蘭騎兵身處右翼,伯恩哈德率領大約3000名德意志軍人進駐左翼,克尼普豪森(Knyphausen)則指揮4個旅的步兵預備隊和全體預備騎兵。瑞軍的戰線左右綿延大約2.5公里,帝國軍人們震驚地看到他們以“最美麗的戰鬥隊形”推進。
儘管瑞典方面宣稱華倫斯坦當天始終躺在擔架上指揮,梅克倫堡公爵實際上卻要活躍得多,一位匿名帝國軍官在次年出版於里斯本的書中記載道:“(公爵)閣下在當天表現出非同一般的勇氣,在每一個團前方來來回回,在需要他出現時便出現:用自己親臨火線鼓舞士氣,讓每個人都恪盡職守。”
根據霍爾克的估計,守住呂岑鎮至少需要1000名步兵,但缺兵少將的華倫斯坦只能抽出400人來防守。在瑞軍發起總攻之前,他冷酷地命令帝國軍士兵將當地居民關進城堡的地窖,以阻止他們外出救火,而後下令焚燒呂岑,以阻止瑞軍進入城鎮、包抄帝國軍側翼。風助火勢,煙霧迅速瀰漫戰場,讓人難以觀察戰況——瑞典軍人甚至聲稱看不清四步以外的人形目標。伯恩哈德的部隊因而無法奪取呂岑村或風磨高地。瑞軍想要獲得突破,真正的希望便在於古斯塔夫本人指揮的一翼,整整6個團的瑞典芬蘭騎兵、1000名協同火槍手和5門團屬火炮在呂岑以東有着更為廣闊的活動空間。同樣意識到這一點後,華倫斯坦將手中的少數重騎兵預備隊抽調到己方左翼,決心迎擊國王的推進。
帝國軍隊左翼的600名克羅地亞騎兵陣形鬆散、裝備輕便,他們顯然無法正面抵擋瑞典騎兵的突擊,很快便四散開來,有些人甚至劫掠己方輜重車隊,朝着萊比錫一路狂奔。然而,在這層輕騎退避鋒芒之後,古斯塔夫卻發現數百名隱蔽在壕溝中的帝國火槍手展開了猛烈射擊,而在壕溝未曾掩蔽的地區,身着黑色甲冑的帝國重騎兵已然嚴陣以待。早在進攻之前,國王就曾告誡下屬騎兵:“我一點不在乎那些傢伙(克羅地亞輕騎兵),但要給我猛衝那些黑衣軍隊,他們才是能夠毀掉我們的人。” 由於輕騎兵的潰散,華倫斯坦的重騎兵同樣且戰且退,壕溝中的火槍手儘管給瑞典騎兵造成了一定殺傷,卻在瑞軍火槍手和團屬火炮的射擊下被迫退卻。但兩條橫斷大道的壕溝讓騎兵難以通行,古斯塔夫只得留下火槍手守備陣地,自己指揮騎兵大部隊繼續尋覓通道。
而在步兵方面,儘管帝國軍隊的左翼炮羣不停地撕開瑞軍陣列,但狀況正如那位匿名軍官所述,“雖然有許多炮彈命中了敵軍,但我軍炮兵始終無法導致他們產生混亂”,瑞軍步兵迅速奪取了7門重炮,隨後將其火門釘死。瑞典人的第一輪攻勢在古斯塔夫一側進展順利。伯恩哈德的處境就要艱難一些,風磨高地的炮羣和依託園圃圍牆防禦的火槍手已經足夠麻煩,而呂岑的大火更讓他有些焦頭爛額。
雖然如此,火勢和煙霧也導致帝國軍隊難以射擊,伯恩哈德趁機掃清了壕溝裏的敵軍,將部隊投入到對磨坊的激烈爭奪之中。魏瑪公爵手中的德意志騎兵也是身經百戰的精鋭部隊,其中一些團甚至早在古斯塔夫征戰波蘭時就追隨瑞典國王,他們的突擊令華倫斯坦右翼的一些火繩槍騎兵出現了潰逃。但胸甲騎兵依然堅持陣地,他們遵守梅克倫堡公爵的命令,原地等待着新教騎兵迫近,而後以騎兵和步兵的聯手射擊挫敗了伯恩哈德的衝擊。隨後,瑞典步兵的衝擊也在帝國方面的炮羣轟擊和火槍手打擊下功虧一簣。
戰場形勢在午後出現了急劇變化。夜間快速行軍35公里後,帕彭海姆最終指揮大約2000名騎兵抵達戰場西側。這位身經百戰、受創無數的名將立刻讓潰逃中的輜重部隊恢復了秩序,轉而前往較為安全的帝國軍隊右翼後方,就連克羅地亞輕騎也重獲信心,返回戰場後展開大迂迴,計劃配合重騎兵發起攻勢。帕彭海姆親自指揮衞隊率先展開猛烈衝擊,卻一頭撞上了瑞軍的彈雨。他幾乎在第一次衝擊中就身負重傷,傷口迸裂的鮮血染紅了華倫斯坦召他回師的命令。他的號兵回憶説:“伯爵的衞隊連損失慘重,伯爵本人被一發隼炮炮彈和三發子彈命中。”儘管帕彭海姆被號兵救回本陣,送上馬車,但他的落馬無疑讓帝國騎兵軍心大亂,騎兵們紛紛後退,讓身負重傷的伯爵又驚又怒。自知時日無多,他摘下戒指,一陣親吻後讓人轉交給妻子,又派人將自己的遺願告知華倫斯坦,不久便死在馬車裏。雖然流傳有帕彭海姆在得知古斯塔夫戰死後才笑着辭世的説法,但這多半是後人的附會。
帕彭海姆的騎兵集羣在主將戰死後當即崩潰。霍爾克需要花上不少功夫才能將其重整,而華倫斯坦自右翼抽調來的皮科洛米尼、格茨胸甲騎兵團雖然一度威脅到行進中的瑞軍步兵,卻也在瑞典旅火槍手的射擊下“損失無算”。按照一位帝國軍官的説法,“聖母瑪利亞的庇佑和胸甲的保護”才讓他們免遭覆滅。雖然如此,兩軍騎兵依然在霧中陷入了拉鋸戰,數名瑞軍騎兵團長當場喪失戰鬥力,可能已經負了輕傷的古斯塔夫本人則在率領斯莫蘭(Småland)騎兵團衝擊時脱離了大部隊,國王的隨從們希望把他帶到安全地帶,卻不幸碰上了依然在煙幕中激戰的雙方騎兵。以莫里茨·法爾肯貝格(在馬格德堡戰死的瑞軍法爾肯貝格上校的天主教遠親)中尉為首的幾名帝國騎兵當即高呼:“這是個正確目標!”法爾肯貝格立刻掏出手槍擊中國王后背。而由於頸部舊傷的影響,古斯塔夫並沒有穿戴鎧甲的習慣,但他隨即也被瑞典御廄大臣打死。一番混戰過後,古斯塔夫的隨從們在黑甲騎兵面前轟然潰逃,國王身上也多出了若干處劍傷和太陽穴上的一處致命槍傷,遺體轟然墜地。其後不久,逐漸認出國王身份的各路帝國騎兵開始瓜分遺物,帽子、外套、馬靴、金錶、銀馬刺、圖章戒指相繼被皮科洛米尼、霍爾克等將領的下屬奪走——最終只餘下了內衣,皮科洛米尼本人甚至計劃拖走國王遺體,卻因為瑞典大隊騎兵出現而不得不作罷。
正在瑞軍右翼騎兵陷入混戰之際,中央戰線上久經沙場的瑞軍僱傭兵——黃旅和藍旅也着手展開了衝擊。根據古斯塔夫的命令,他們應當“大膽迫近敵軍,毋須考慮其數量,在帝國火槍手射擊前不得展開任何齊射”。換而言之,便是要誘使帝國軍隊在較遠距離上搶先開火,以削弱其殺傷力,而後以較近距離上的猛烈射擊與衝擊徑直擊破帝國軍戰線。華倫斯坦則在保留中路二線預備隊的同時,將兩個出色的帝國步兵團和一個優秀的同盟步兵團部署到中路第一線,並要求他們直到瑞軍極為接近時才能夠率先展開射擊。
帝國—同盟軍的軍需總監迪奧達蒂(Diodati)看到,“一大羣身着黃色外套的(敵軍士兵)用長槍掩護着火槍手,以堅定陣形推進”。然而當帝國火槍手一直忍耐到在極近距離上發起驟然齊射後,眾多身先士卒的瑞典軍官非死即傷。方寸大亂的瑞軍儘管奮力還擊,也打死打傷了若干名帝國軍官,甚至一度擊退三個帝國—同盟步兵團,迫使其二線部隊上前增援,卻終究無法完成擊破戰線的任務。迪奧達蒂感慨“(黃旅)在遭遇我軍步兵攻擊時被完全擊退,看到這支軍隊在一瞬間成為一堆屍體堪稱奇觀”。藍旅的命運更為悲慘,同盟步兵指揮官明希豪森(Münchhausen)巧妙利用退卻製造了陷阱,正當推進中的瑞典僱傭兵展開火力交鋒之際,皮科洛米尼指揮他的胸甲騎兵衝入藍旅的敞開側翼,製造了可怕的殺戮。一位傾向瑞典的英國旅行者感慨:這兩個旅曾是軍中精華,多數人是服役七八年之久的老兵,因為國王最為倚賴他們才把這些人部署到那裏……而他們的死屍此刻已經覆蓋了生前守衞的同一片土地。這些老兵過去的確曾被擊敗,然而,他們的上次失敗間隔太過遙遠,竟讓他們這次忘了如何逃跑。”儘管藍、黃二旅嚴格意義上並未全軍覆沒,卻也幾乎喪失了全部進攻能力,直至進攻失敗後兩個小時,“它們依然集結不起一箇中隊(一個旅通常包括三四個中隊)的兵力”,甚至連長槍都因為戰鬥損耗和丟棄而嚴重匱乏。
魏瑪公爵伯恩哈德依然執着於向帝國軍隊右翼發起攻擊,他從克普豪森手中抽來了1個步兵旅和3個騎兵 團,並集結手中的野戰炮向風磨高地發起轟擊。強大的壓力導致若干帝國部隊出現崩潰,華倫斯坦和他的龐大隨從隊伍隨即親自上陣鼓舞士氣。結果斐迪南皇帝的一位侄子幾乎被火炮打死,就連華倫斯坦本人也一度身陷重圍,所幸霍爾克及時抽調預備隊上陣,這才遏制了伯恩哈德的突擊勢頭。帕彭海姆生前佈下的一着閒棋此時又給瑞典軍隊增添了麻煩。千餘名克羅地亞輕騎在迂迴後突入瑞軍後方,儘管他們最終被3個瑞軍騎兵中隊擊退,卻憑藉劫掠者的“威名”嚇得輜重隊裏的諸多車伕駕車掉頭逃跑。一些車伕甚至劫掠了瑞典軍隊的輜重。驚惶之餘,就連古斯塔夫的座駕都加入了逃竄行列。不過,帝國軍雖然戰線大體完整,卻也出現了相當程度的動搖,若干部隊瀕於崩潰,對陣兩軍都陷入了混亂之中。會戰在相當程度上演變成不同部隊單位間的捉對廝殺。 此時,國王之死的閒言碎語開始迅速在瑞典軍隊中流傳,瑞軍騎兵最終在下午3點找到了古斯塔夫的半裸遺體,隨即秘密送往後方。負責指揮預備隊的克尼普豪森堅持宣稱古斯塔夫只是受傷而已,他不斷將新鋭部隊輸送到中央戰線,再度奪回了7門帝國軍隊火炮,命令部下將釘尼子從火門中取出,送上口徑適合的炮彈,利用地形優勢展開轟擊,按照瑞典方面的誇張説法,這導致“敵軍左翼在下午3點空無一人”。王家牧師法布里修斯(Fabricius)則要求牧師必須身先士卒,“否則便會激起全軍潰敗”,繼而組織大軍餘部合唱新教聖歌以鼓舞士氣,潰散的人馬也逐漸循着歌聲聚攏。伯恩哈德則在攻擊受阻和流言瘋傳後帶領少數隨從趕往預備隊方向。
戰鬥在下午3時左右平靜下來,挫折經驗異常豐富的克尼普豪森此刻仍然握有2個完整的步兵旅和1個騎兵團,瑞典旅、藍旅、黃旅的餘部正在緩慢集結,不過他依然建議瑞軍選擇全面撤退,但伯恩哈德卻被這一審慎建議激起了戰意,宣稱他要麼死亡要麼勝利,無論如何都要讓“復仇和損失一樣難忘”。雖然多少有些意氣用事,伯恩德的決斷卻並非毫無依據,在克尼普豪森和他商議期間,硝煙散去的天空終於明朗起來,他們可以清晰地看到帝國軍隊也只餘下風磨高地附近的“兩大塊步兵和少數幾個騎兵中隊”具備一定戰鬥力——事實上,鑑於伯恩哈德此前已經終止攻擊,不少帝國軍官認為瑞軍當天不會繼續進攻,開始退往後方重整部隊,直到偵察騎兵傳來驚人的消息:“敵軍正以戰鬥隊形接近我軍,和原來一樣秩序井然。”霍爾克將僅存的預備隊投入戰鬥,他們的出現讓瑞典人心生疑竇——“帕彭海姆的步兵來了,帕彭海姆的步兵來了!”儘管這批步兵距離戰場事實上還有兩三個小時的行程。
進攻的命令同樣在瑞典軍隊中掀起了波瀾,怯懦的士兵感慨:“啊,戰友,我們必須再度進攻嗎?”勇敢的士兵則回覆:“一起上吧,要有勇氣,如果我們必須進攻,就讓我們勇敢攻擊,幹得漂亮!”在硝煙再度瀰漫的戰場上,雙方火槍手直到距離5—10步時才展開射擊,隨即以長槍和槍托短兵相接。幾乎所有高級指揮官都命懸一線,過半的團長非死即傷。惡鬥兩個小時後,交火最終在暮色中停頓了下來,疲憊已極的帝國步兵逐步撤離火線,許多人甚至累到倒地便睡。伯恩哈德的步兵最終衝入風磨高地,繳獲了困擾他們一整天的火炮,但損失慘重的瑞典軍隊也無法利用這一契機擴張戰果。 帕彭海姆的3000名步兵則在入夜後大約一個小時抵達戰場。華倫斯坦精疲力竭,己方的數千官兵傷亡和大批高級軍官死傷最終令他決心退卻,在萊比錫留下了火炮和大約1160名傷員,隨後退回波西米亞。關於帝國的傷亡一直沒有準確數字,一般認為帝國的傷亡在3000到6000之間(含那1160名傷員)。瑞典軍隊大約損失了6000人,精鋭的瑞典、藍、黃三個旅都傷亡近半。考慮到此戰瑞典軍一直在反覆強攻,也就不難理解這樣的傷亡數字了。因此,當一名帝國軍戰俘告知瑞典軍華倫斯坦已經撤出戰場時,瑞典軍隊也幾乎處於撤退邊緣。 [4] 

呂岑會戰影響

雙方損失數字的歧異,以及古斯塔夫位列瑞軍陣亡者之中的事實,都令“誰真正取得了勝利”的爭論變得更加激烈。新教方面的宣傳加上古斯塔夫日後在各國總參謀部學者中的崇高地位,確保了呂岑通常被視為“瑞典軍隊的偉大勝利”。雖然如此,在這場會戰中,華倫斯坦事實上表現出了更為優異的指揮才能,古斯塔夫則企圖憑藉優勢兵力發起前途渺茫的正面突擊。鑑於華倫斯坦最終喪失信心,選擇了全面退卻,他到11月25日才確認古斯塔夫已死,瑞典軍隊自然有理由宣稱他們勝利。退回波西米亞境內後,這位梅克倫堡公爵對戰鬥中逃離崗位的部隊大為光火,堅持絞死了11名軍官與士兵。與此同時,賞罰分明的他也給傷員發放了獎勵,給予了霍爾克和皮科洛米尼這樣的優秀軍官豐厚獎賞。
呂岑之戰的真正影響在於古斯塔夫的戰死。雖然瑞典人繼續奮戰,協助薩克森軍隊在1634年1月將選侯國土地上的帝國軍隊徹底清除乾淨,但他們的目標已經發生了變化,奧克森謝爾納希望以儘可能好的條件令他的國度脱離戰爭——雖然他不會取得多少成功。只不過,這些故事已經不屬於“北方雄獅”古斯塔夫大王了。
參考資料
  • 1.    Anon. The Great and Famous Battel of Lutzen, Fought between the renowned King of Sweden, and Walstein; Wherein were left dead upon the place between 5 and 6000. of the Swedish party, and 12000. of the Imperialists:EEBO Editions, ProQuest,2010年07月
  • 2.    Robert Monro.His Expedition with the Worthy Scots Regiment (called Mac-Keyesregiment) Levied in August 1626..Monro:Keys,1637
  • 3.    Thomas M.Barker.The Military Intellectual and Battle.Lützen:SUNY Press Richard Brzezinski,1975
  • 4.    Peter Wilson.Europe's Tragedy: A New History of the Thirty Years War.Longdon:Penguin Books,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