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母親

　　故事發生在江南山區松元鎮近郊的黃家。四個成為博士的孩子約定在母親節這一天從四面八方趕回老家準備給母親一個驚喜的時候，母親已靜靜地躲在屋後的冷土裏了。母親王娟帶着兩個初中快要畢業的女兒（大女兒黃鸝、小女兒黃琳），嫁到了黃家。黃家的男主人黃智清也有兩個孩子（兄妹黃卓和黃杏）。看起來門當户對，其實是命運向母親又一次發起了挑戰。母親滿以為在黃家又找到了新的歸宿，誰知道新娘新婚之日卻進不了黃家的大門—— 先是一個黃毛女人打上山門，繼而又是黃卓阻止母親進門，再就是黃家孩子的一幫同學的鬧婚。 但母親終於還是昂首闊步地走進了新家。

就在這新婚之夜，偏癱的奶奶向母親亮出了黃家祖傳的一隻木匣，蓋子上鐫着“可當300畝”的字樣，執意要傳給母親。母親謝絕了奶奶的好意。父親在新婚之夜去了那個黃毛女人的家裏。母親新婚之夜獨守空房，委屈一時間全湧了出來。考試成績出來，三個孩子高居榜首，全都考上了縣城的重點高中。母親因此與父親發生了爭執。父親認為三個孩子的學業可以就此結束。最多也就唸一個普通高中，因為家裏的情況明擺着——沒錢。母親的態度非常堅決：沒錢也要上學，而且既然考上了重點高中，就非上不可。母親為此趕到縣城的第一中學，瞭解到這個學校的大學升學率是一百個人當中有97個半能考上大學。就圖這97個半，母親鐵了心，就是砸鍋賣鐵，也要讓已經考上的三個孩子走進重點高中。結果為賣掉家中的一頭牛，母親和父親大吵了一架。幾個孩子目睹了父母大吵的場面，結果在大女兒黃鸝的帶領下，三個孩子集體撕碎了各自的入學通知書。

　　母親連夜在野外找回撕碎的紙片，一片片又糊出了三份入學通知書。為了借錢湊齊學費，母親給父親十幾元錢讓他買一點禮物去親戚家走動走動，結果父親和黃毛女人的一頓小酒，花光了那十幾元錢。想到無法回家交待，父親盜了馬路上的窨井蓋，被派出所拘押，並罰款300元。母親交掉罰款，領回父親。母親是鎮醫院的臨時工。發現新婚的丈夫醉倒在醫院門口，便將父親扶進醫院。就在這脱崗的短暫時間裏，院務部劉主任遷怒於保潔工的母親。而劉家的兒子劉品仁與黃家的兒子黃卓，為了女同學嘉妮，更是明爭暗鬥如一對仇人。劉家有一條寵物狗。就在遞狗給黃卓的時候耍一花招，黃卓被狗咬了一口。而且劉品仁説這狗是有狂犬病的狗。這可急壞了母親，儘管黃卓不把繼母當作母親，母親還是把黃卓背進了防疫站。幸虧只是一場虛驚。愁雲籠罩了黃家。母親為了給孩子們鼓勵，為了給這個家庭消除低迷，母親拿出了藏在夾牆裏的那隻“可當三百畝”的木匣，説咱們老黃家是有底子的人家，萬一不行，還可以把這傳家的寶貝賣掉。你們幾個只管一門心思讀書，錢的事用不着你們考慮。其實為了籌集學費，有恐血癥的母親走進了賣血的血站。一個人的血畢竟有限。母親想到父親在磚窯廠打過20天短工，卻沒拿到工錢，便冒夜去往磚窯廠交涉。欠家故意刁難，説母親如果能將東邊的磚垛挑到西邊的磚垛堆成一垛，就給你300元工錢。母親竟果真冒着大雨，幾次險些從腳手架上掉下，一直挑到深夜，終於挑走了小山一般的磚垛，也終於拿到了300元拖欠工資。母親懷揣300元錢，冒着夜雨回家，結果昏倒在野外。病中的奶奶為省下醫藥費，喝了農藥，被送進醫院。在這節骨眼上，母親的臨時工又被劉主任辭退。

　　幾經波折，幾個孩子終於帶着學費走進了縣城的重點中學。由於醫院院長的干涉，母親臨時工的差使得到了恢復。更令母親高興的消息是小女兒黃琳在華東站的奧林匹克數學大賽中獨拔頭籌，現在又得到消息，將要去北京參加全國的比賽。

　　送走黃琳，二女兒黃杏卻因一種罕見的怪病，倒了下來。 母親的心又揪緊了。母親揹着黃杏走進許多醫院，都被一一誤診。眼看黃杏一天更比一天衰弱，母親帶着女兒進了省城。

　　在一家疑難雜症研究所裏碰見了救星。幾個博士聯手，將黃杏從死神手裏奪了回來。母親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在拼命為救治黃杏而奔波的同時，黃卓又陷入了與劉品仁決鬥的災難。黃卓早已愛上了同學嘉妮，這是他的初戀女友，但另一個同學劉品仁橫刀奪愛，硬生生憑着家庭的優越條件將嘉妮從黃卓身邊奪走。虛榮心極強的黃卓咽不下這口惡氣，欲與劉品仁決鬥，地點選在一個偏僻的河旁。決鬥中，劉品仁企圖暗算黃卓，結果自己失足落水。黃卓救了劉品仁，卻被劉品仁誣告為行兇殺人。黃卓被拘留進了少教所。母親在省城救活了黃杏，同時也在電視上看到了黃琳獲得全國奧林匹克數學大賽一等獎的感人場面。正為兩個女兒高興的時候，黃卓出事的消息又讓母親掉進了冰窯。最讓母親心疼的是黃卓在少教所裏撕碎了大姐帶給他的課本。母親最怕的就是他的自暴自棄，破罐子破摔。為了挽救兒子變冷了的心，母親整天整天地站在少教所背後的山上守望着兒子。母親的愛心感動了所有的少教犯人，也感動了黃卓。黃卓終糊起了被自己撕碎的課本。

　　一封又一封匿名的情書更是重新燃起了黃卓人生的希望。被感動的還有另一個同學，那就是嘉妮。同時由於嘉妮近一段時間成績下滑，嘉父找到學校打了劉品仁一個耳光，劉品仁則打了嘉父一個耳光，嘉妮又打了劉品仁一個耳光，從而使得嘉妮與劉品仁絕裂，因此嘉妮一氣之下，舉報了劉品仁落水純屬自己失足。母親並不知道這個情況，仍在為黃卓日後出獄之後能有一個收留他的學校而不停地奔波。就在這個時候，與黃毛女人遠去海南、深圳的黃智清寫信回來提出與母親離婚。困難面前，父愛又一次撤退，母親卻用自己柔弱的肩膀聳成了一座母愛的大山。這時候黃琳又傳來了令人興奮的消息——為了備戰國際奧林匹克數學大賽，黃琳被選入10人名單到上海蔘加集訓，而且經黃琳提議，集訓隊決定聘請母親為集訓隊的生活阿姨。

　　母親趕到了上海，來到了小女兒黃琳的身邊。在練訓隊駐地為孩子們燒燒飯、洗洗衣服，並不辛苦。但讓母親揪心的是這次集訓當中，需要進行三次預賽淘汰，只有堅持到最後的二三人才有資格出國參加決賽。母親提心吊膽，舊病復發，但為了不影響黃琳的情緒，硬是纏着醫生在病歷上做了手腳。黃琳經過一關又一關的淘汰考試，終於被確定為出國參賽選手，並在母親的目送下登上了出國的飛機。她的母校老師也前來送行，並告訴母親一個消息，説有一家大學將要試行招收少年班，黃琳可以參加考試。母親心裏牢記着這件事情又回到了鄉下。

　　大女兒黃鸝卻給母親送上一份不及格的成績單，希望退出重點中學，轉學到收費稍低的“農中”就讀。望着大女兒的成績，母親心急如焚，趕到學校向老師詢問原因，才知道黃鸝的成績非常優秀，黃鸝自改成績報告單是想轉一個學校以減輕母親經濟上的負擔。母親把懂事的大女兒大罵了一頓。隨後，小女兒黃琳載譽歸來。她獲了國際大賽的金牌，縣長親自送她回家。這事立即在江南小鄉鎮引起了轟動。同時黃卓冤案也得以平反，被無罪釋放。

　　女兒的成功，卻沒有挽住父親離去的心。母親和父親離婚之後，一個人躲進屋後的竹林裏大哭了一場。並再一次暈倒。幸得幾個孩子及時地站到了母親的身旁。黃琳為了給母親尋找能夠治暈九葉黃花草，從山上摔下，傷了內臟，被送進醫院。動手術需要輸血，這才發現黃杏的血型是O（RH）血型，非常罕見。母親又踏上尋血之路。時間非常緊急，母親貼出了尋血告示。並按照醫院提供的線索，近期內幾年一共只發現過三人是這樣的血型。

　　母親費盡周折，終於徵得那個犯人的同意，得到女兒黃琳手術所需要的O（RH）型血。 手術過程中，突然血管破裂，用於輸血的血液不夠。正在這萬分緊急的時候，一個神秘人向血站提供了鮮血，使黃琳轉危為安。而且在這整個過程中，一個叫龍大海的畫家，暗中密切注視着黃琳的病情。黃琳手術成功，但母親急切地希望女兒能在四天內一切恢復正常，因為第五天將是大學少年班在杭州招考的日子。眼看着一天天過去了，黃琳顯然不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恢復。母親焦急無奈中去了縣城向縣長求援，想請那位曾經送黃琳獲獎歸來的高縣長派一輛小車送黃琳去往杭州。結果縣長不在，母親只向秘書留下話後，就又返回松元鎮。這時黃卓向母親建議，希望能將妹妹推薦報考少年班的名額通過關係讓給自己，理由還非常充足，反正妹妹難以赴杭考試，但他的建議遭到了母親的拒絕。黃卓據此認為母親偏心，因為自己不是母親親生，所以才袒護黃琳。 母子衝突激烈起來。

　　黃琳一旁偷聽到母親和哥哥之間的爭執，決定退出考試。她沒有想到她才是母親真正領養的孩子。考試的這一天終於到了，母親和黃琳抱頭痛哭，全家人都已經不再有參加考試的希望。就在這時候，一輛警車開道，隨後便是一輛押送試卷的汽車一直開進了醫院。原來高縣長得到黃琳傷痛不能赴杭考試的消息後，立即與招辦的同志商量，最後由招辦會同招生的大學到醫院為黃琳單獨開闢一個考場。醫院沸騰起來。母親含着眼淚將小女兒黃琳送進了特設的考場。經過這一番折騰，那個叫龍大海的畫家，也暗中進入到黃家的生活，而且奶奶公開撮合，想讓母親和龍大海併成一個新家。龍大海通過黃琳身上所發生的事情，進一步瞭解了母親，並對母親產生了更深的敬重。而母親發覺龍大海很有文化，為人又好，但還是婉拒了這份婚事。

　　黃家似乎是註定不會安分的人家。黃卓又為一件事與姐姐與母親大吵起來。原來黃卓在少教所的時候，連續收到幾封匿名情書，求學上進之心被調動起來。但出獄之後，這匿名的情書便徹底地斷了。黃卓將原因斷定為是家庭的貧困，所以當母親又一次蹬着三輪車上街拉客的時候，黃卓指責母親給自己丟臉。大女兒黃鸝替辛苦掙錢為了繳學費的母親打抱不平，並説出了匿名情書的真相。原來大姐為了安慰失戀的弟弟，激起他重新燃起讀書的熱情，才偷偷摸摸做下這件事情。但黃卓非但沒有領情，反而指責大姐是存心欺騙，並離家出走。不久，嘉妮生日，其父約了女兒的一幫同學聚會，並請母親主廚。當母親來到這户人家的時候，虛榮心作怪的黃卓竟在背後告訴其他同學説母親是他家的鄰居。母親手一抖，菜刀切進了手指。黃卓內心受到了良心的譴責。

　　當母親第二天要去棉庫送貨的時候，黃卓主動要求幫母親前去送貨。結果在棉庫，一扇鐵門倒下壓向沒有防備的黃卓，母親衝上去硬是用疲削的肩膀扛開了鐵門。黃卓內心感動了，於是來到母親經常蹬車經過的送子橋，將橋上的窟窿補了起來。看到母親獨力支撐這個家庭的不易，奶奶又一次找到龍大海，替母親求親。龍大海想聽聽母親的意見，結果在送子橋下使母親躲過了一難——當母親蹬着三輪車風馳電掣地順坡而下的時候，突然剎車失靈，前面有亂石擋道，眼看就要大禍臨頭，斜刺裏衝出龍大海。

當天晚上，龍大海向母親婉轉表達了求婚的意思，母親也婉轉地表示現在還不準備考慮這件事情。眼看考上大學少年班的黃琳就要開學，學費一時還不能籌齊，卻有人向黃琳提出收購金牌。黃琳賣掉金牌，籌得一筆學費。母親知道後非常着急，到處訪找，想贖回金牌。結果有一天晚上，那塊金牌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又掛到了黃家的門上。

　　就在這天，黃智清和黃毛女人又雙雙回到了鎮上。他們在南方混得並不如意，準備回家賣掉黃家老屋。黃毛女人以黃智清老婆的身份，企圖出售黃家老屋的行為遭到了母親的反對。且不説先前的離婚協議上就已經註明老屋歸母親所有，就目前情況而言，母親和幾個孩子，包括黃智清親生的兩個孩子都需要這間老屋安身立命，特別是奶奶——也就是黃智清的母親還活在這座老屋裏，老屋是説什麼都不能賣的。黃毛女人見賣屋不成，一怒之下衝進老屋就砸。幸得劉主任出面制止，黃毛女人這才退去。

第二天，母親去城裏替三個孩子繳納拖欠的學費，路上遭到黃毛女人糾集的幾個打手的伏擊。龍大海援助母親而頭部受傷。母親將龍大海送到醫院。黃毛女人趁這機會又來到黃家，將奶奶反鎖在屋裏。她這次是想搜找黃家祖傳的那件“可當300畝”的寶貝。結果，那件寶貝還真被她找到，但她砸開匣子一看，立即就扔了，並反手給了黃智清一個耳光。

　　龍大海傷愈出院，這其間劉主任表現出異常的熱心。原來醫院一個副院長空缺，這劉主任想求母親向縣開説説替他打一聲招呼，結果遭到了母親的斷然拒絕。眼看高考臨近，黃卓的三次模擬成績均不理想。而他所報的第一志願卻是上海的一所重點大學。母親和龍大海商量後，認為黃卓不切實際，便將他的第二志願的二類本科學校改成了第一志願。

　　高考開始。黃智清又出現在老家。他不是牽掛幾個孩子的讀書，而是來向母親借錢。更為惡劣的是為了逼使母親拿出錢來，黃智清竟將黃卓的准考證藏起來作為要挾。眼看這最後一場高考，黃卓沒有準考證進不了考場，母親像瘋了似的，奪過准考證，急奔考場。黃卓的高考沒有受到耽誤，母親卻心臟病復發，被送進縣醫院搶救。

　　高考成績很快出來，黃家三個孩子全都考上了大學。加上先前考上大學少年班的黃琳，黃家四個孩子很快就全都是大學生了。但學費對於這個家庭，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數字。

　　為了減輕家庭負擔，為了能使弟妹們讀書能有新的經濟來源，黃鸝已經做好放棄的準備。同時準備放棄的還有黃卓。黃卓以異乎尋常的高分，所錄取的卻是二類本科的第二志願。黃卓以為是招辦的工作出現了誤差，便到招辦交涉，結果招辦的同志明確無誤地告訴他，因為他填報的第一志願就是這所二類本科。母親這時候才意識到當初調紙期望竟是犯了大錯。而嘉妮都考上了上海的那所重點大學。黃卓本可以與嘉妮在一個學校比翼齊飛的，可現在這確實是黃卓所難以接受的一個現實。這一年奶奶死了。就在奶奶葬禮之後，黃鸝離家出走。走前留下一封短信，説自己已決定放棄大學的機會出去打工，掙錢供弟弟妹妹們讀書。母親急了，決定找回黃鸝，既然都考上了大學，就一個都不能少地非讀不可。黃鸝在縣文聯找到了一份臨時工的工作。

　　當母親好不容易找到黃鸝的時候，黃鸝卻把入學通知書撕了，再一次出走。當母親捧着撕碎了的入學通知書回到家裏的時候，黃卓也將入學通知書焚為灰燼。好不容易盼望着一個個都能考上大學，結果一個撕了通知書，一個燒了通知書。母親和龍大海將撕碎的通知書糊起來，將另一份通知書的灰燼裝進一隻紙袋。黃卓決定復讀一年，明年再考上海的那所大學。母親為幾個孩子操碎了心。而龍大海則日思夜念着黃琳，而且動作反常，除了一次又一次地折迭着黃琳的衣服之外，還對着牆上黃琳的畫告訴她自己承包了一家廣告公司。母親心裏一沉，立即就意識到了什麼。但母親現在顧不得那麼多了，現在唯一的一件事就是找到黃鸝。母親打聽到黃鸝去了杭州，便趕到杭州，在茫茫人海里到處尋找卻總是不見蹤影，無奈之下，便在報紙上刊登了一個病危佈告。 黃鸝看到佈告，十分火急趕到家裏。 母親催逼黃鸝趕緊到學校報到，黃鸝則向母親發誓，自己一邊打工，一邊自學，一定能靠自修讀完大學。看到女兒如此堅決，母親已經無話可説。母親的淚光則又專注到黃卓的身上。復讀的黃卓成績連續下降，母親明察暗訪，發現兒子迷上了網吧。母親費盡心力，終於還是把兒子從網吧里拉了出來。

　　這時候小女兒黃琳傳來消息，説她已被選定為公讀留學的對象，很快就要出國。龍大海這時候才向母親説出真相，原來黃琳就是他的親生女兒。母親和龍大海一塊來到機場，對黃琳解開了她的身世之謎。母親從上海回來，就被那個剛剛提升的劉副院長開除。母親再不求人，決定和妹妹聯合開了一家“媽媽餅”烤餅店自食其力。同時龍大海承包的廣告公司也日見紅火，經濟開始好轉。同時黃鸝也帶回來一個好消息，她通過自修大學，現在又準備直接報考深圳一所大學的研究生，而且希望很大。

　　遠在廣州的黃杏也傳回來一個好消息，她已經被自己所在的大學直接保送為本校的研究生。但惡運也正向這個心地善良但又略顯柔弱的女孩襲來——她被一個名叫林丹的流氓盯上了，在流氓的恐嚇下精神錯亂。學校不明原因，準備對她作出休學的處理。母親得到消息，立即趕到廣州，問明瞭原因，向公安報案，並親手逮住了那個流氓，消除了女兒的恐懼，配合醫生治癒了黃杏的心理疾患，使學校又恢復了黃杏的保送研究生資格。深圳的黃鸝也通過自學，考上了研究生。

　　現在只剩下了黃卓。又一年的高考開始了。最後一場考完出來的時候，黃卓被汽車撞倒。與黃卓幾乎同時送進醫院的，還有龍大海。龍大海從腳手架上掉下，一直昏迷不醒。黃卓很快出院了。龍大海卻成了植物人。母親將龍大海傷成植物人的事情瞞着黃卓，但黃卓還是知道了這件事情。所以當黃卓如願以償以高分考進上海那所大學的時候，他第一次為母親的命運流下了眼淚。他在準備動身去上海的前一天晚上，拼命幫母親做了許多事情，並在母親送他坐上火車即將遠離母親而去的時候，終於大聲喊出了媽媽。

　　送走兒子，母親與植物人龍大海結成夫妻。龍大海也神奇地有了動靜，並在有一天突然醒來。母親卻在這時候永遠地倒下了。當四個孩子都成了博士，並約定在母親節這一天從四面八方趕回老家準備給母親一個驚喜的時候，母親已靜靜地躲在屋後的冷土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