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飢餓間奏曲

鎖定
《飢餓間奏曲》是法國作家勒·克萊齊奧創作的長篇小説。 [1]  該小説以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至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為背景, [2]  講述了飽經磨難的少女——主人公艾黛爾·布倫對幸福的嚮往,最終成長為堅強獨立女性的歷程。
作者以冷靜的語調,用爵士年代的璀燦風華反襯戰禍將至的沉重氛圍,寫出在無聲處聽見驚雷的震撼,也帶出一段不同凡響的戰爭回憶與家族故事。 [3] 
作品名稱
飢餓間奏曲
外文名
Ritournelle de la faim
作    者
(法)勒·克萊齊奧
文學體裁
長篇小説
首版時間
2008
作品字數
122千字(中文)

飢餓間奏曲內容簡介

《飢餓間奏曲》的故事時間段橫跨艾黛爾的童年到成年。故事一共分為三個部分:紫房子、墜落、寂靜。
“紫房子”中講述的是艾黛爾富裕的兒時生活和為賦新詞強説愁的青春期心情,紫房子是艾黛爾舅公計劃建蓋的一片家鄉式木造平房的名字,這房子雖然有了土地、有了材料、有了設計,但卻從未真的建起,如同艾黛爾雙親為了追求理想跨海移民到法國巴黎的寫照。 [1] 
“紫房子”的開頭部分,講述1931年夏季在巴黎舉辦的一次殖民博覽會。10歲的小女孩艾黛爾和自己的舅公索裏曼一起參觀展覽。舅公是毛里求斯人, 對博覽會持譏諷的態度。舅公看見印度館,就決定買下來。他打算拆卸印度館,把組件搬至巴黎市中心的自家花園,以便重新復原,並要取名為“錦葵樓” 。實際上,舅公已是風燭殘年,已經指定艾黛爾為財產繼承人。舅公未能活到計劃實現的那一天。艾黛爾向舅公承諾,會在他去世後實現這一計劃。 [4] 
“墜落”中講述的是艾黛爾家裏的財產在父親的愚昧與空想中,一一被散盡。當時歐洲的局勢已經日漸緊張,然而艾黛爾的父親仍然不停地舉辦沙龍,邀集其他親人和各種背景的朋友到家中聚會聊天。儘管與會的人們對德國、對希特勒、對共產主義、對法西斯主義有不同的觀點,常常因此爭吵開來,但最後總是以歡笑作結,彷彿戰爭是其他人的事情,永遠不會降臨到自己身上,對自己的各種投資也不會用什麼具體的影響。然而事實卻是,沙龍里所謂的“朋友”,其實好些都是騙子,一步一步地誘使艾黛爾的父親簽下各種虛假的合同,而戰爭的迫近,也使得艾黛爾一家走上破產之路,但到了這個時候,艾黛爾的父親還執拗地認為那些騙子是朋友,逼他們還錢極不道德又丟人,而艾黛爾母親也繼續扮演自己那天真無知的角色。
“寂靜”時期,二次大戰已經爆發,法國貝當政府與德國納粹締結合作關係,戴高樂則在英國建立流亡政府。此時艾黛爾一家已經一無所有,所住的房子也遭到拍賣,加上父親的身體日漸虛弱,於是一家人帶着申請來的合法證件和所剩無多的財物,一路看車南下到劃為意大利佔領區的尼斯。這段時間裏,廣播裏、報紙上都是勝利和成功的消息,一些關於猶太人的報道也聽不出、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而艾黛爾在南下的路途上,看到的全是陽光燦爛、寧靜安詳的鄉村景象。抵達尼斯後的生活很簡單,唯一特別的是物質極度匱乏,經常必須忍受飢餓的侵襲,而艾黛爾父親昔日的外遇親人也出現在尼斯的街頭,蒼老的身子依靠撿拾殘羹剩菜為生。
在故事的最後,戰爭終於結束了,艾黛爾昔日交往過的猶太裔英國男子羅宏找到了自己,並提出求婚。在完婚後、奔赴羅宏的家鄉加拿大。 [1] 

飢餓間奏曲作品目錄

一 紫房子

二 墜落

三 寂靜
艾黛爾
艾黛爾是通過謝妮婭
寂靜籠罩着六月的巴黎
謝妮婭
普爾杜
1942
沙龍的談話

飢餓
事態在加速

他們一清早就出發了
沙龍的談話(續)

告別
總是同一種聲音

今天


《博萊羅》的最後幾節
參考資料 [1] 

飢餓間奏曲創作背景

事件背景
長篇小説《飢餓間奏曲》,以“一戰”(第一次世界大戰,1914年7月28日—1918年11月11日)結束至“二戰”(第二次世界大戰,1939年9月1日—1945年9月2日)時期德軍佔領法國時人們的生活狀況為背景。 [4]  德軍對法國的猶太人實施抓捕行動。大批的猶太人被囚禁在波蘭的死亡集中營。 [1] 
創作過程
小説的主人公艾黛爾在很大程度上取材於勒·克萊齊奧的母親。 [4]  作者順着他母親講述戰爭到來時的感覺——戰爭有點像發燒一樣,感覺到發燒了,但又找不到藥去治療,作者順着這樣的印象創作了《飢餓間奏曲》。《飢餓間奏曲》講述了女主人公從1931年—1941年十年間的動盪故事。 [5]  作者將一首完整的樂曲——法國作曲家莫里斯·拉威爾於1928年創作的《波萊羅》融進作品。在《飢餓間奏曲》中,作者不僅多次提及《波萊羅》該管絃樂曲並加以長篇描述,還借鑑了《波萊羅》獨一無二的曲式特色:重複的旋律和漸強的音量,將其巧妙地運用到小説的創作中。 [6] 

飢餓間奏曲人物介紹

艾黛爾·布倫
艾黛爾生於1921年,父親是工業家,母親是富家女子。艾黛爾的父親是亞歷山大·布倫是沙龍的舉辦者。在艾黛爾很小的時候,她便表現出了對下層人民的好奇,並渴望對他們的生活一探究竟。10歲去看殖民樓的時候,她看見樓裏的安的列斯女人,便很想進去摸摸她的裙子和她説説話。長大一點以後和謝妮婭交上朋友,也是出於對謝妮婭身上那種獨特的異域神秘氣質的着迷。她喜歡謝妮婭從喉嚨深處柔柔念出的“x”的特點發音,喜歡謝妮婭身上散發出的激動人心的貧窮味道,喜歡謝妮婭帶來的充滿俄羅斯風味的苦茶。謝妮婭可以説是艾黛爾唯一的朋友。為了多一點和謝妮婭相處的時間,這個平常都不會撒謊的孩子會對母親撒謊,會擠出去姑姑家串門的時間。為了能多一點談話內容,這個高傲的小姑娘會記下在路上聽到的小故事以便講給謝妮婭聽。甚至改變自己原本內向害羞的個性,變得滑稽、天真、無憂無慮,只是為了維持謝妮婭認為她應該是的一種樣子。
每天早晨起牀之後,她都為能見到謝妮婭而感到異常的幸福和快樂。但是大多數時候謝妮婭都沒有在聽艾黛爾的故事,甚至還會略帶嘲諷的説“眼前的現實已經相當困難了,‘我們’不需要在添枝加葉了。”這段友誼的重要性對謝妮婭來説不過寥寥。艾黛爾雖然出身在富足的中產階級家庭,家裏有帶花園的洋房,還有諸多財產,可是艾黛爾從小就表現出了對歐洲主流文明之外的異域有着強烈的興趣,在巴黎的中產階級家庭沙龍里,在逃難的途中,她找不到自己的歸屬感,物質的富足阻擋不了她追求精神家園的腳步,她自由漂泊的天性註定了她不可能留戀現有的物質誘惑,現代社會中人人追求的,可以看見可以觸摸的物質財富對她來説只是一種束縛自由生活的囹圄。她渴望掙脱這束縛她的牢籠,所以最後她選擇和丈夫羅宏一起離開法國,去有着廣袤的雪地、森林的加拿大,這塊被很多歐洲人認為還未開發的處女國度開始新的人生。 [7] 
謝妮婭
謝妮婭長得不算高,12歲的人了,興許還大些。艾黛爾從不知道謝妮婭的確切年齡。她出生時,她母親就已逃離了革命後的俄羅斯。同一年,她父親死在監獄中,或許還是被革命者槍決的。她母親從聖彼得堡前往瑞典,然後途經一個個國家,一直來到巴黎。謝妮婭雖然出身高貴,卻命運多舛,經歷了每天早晨要把牀鋪折起來才能走動的捱餓受窮的生活, 她要想盡一切辦法改變自己命運的努力,她不想繼續“像一個乞丐一樣的生活”。她憑藉自己的年輕貌美和一個工業家的兒子結婚了,在艾菲爾鐵塔附近的漂亮街區買了公寓,開了自己的時裝發佈會,並且打算創辦自己的時裝企業,別人都忘記了她過去的窮苦,只記得她世襲的“高貴”稱號——夏維洛娃女伯爵。謝妮婭兒時想去加拿大,可是這個願望的和艾黛爾不同,謝妮婭選擇了可見的物質誘惑,“她想象着跟一個小夥子的一場偉大的愛,他擁有一片土地,一個馬場。”
謝妮婭選擇以物質的滿足為最終的落腳點。她也在為了實現自己的物質要求不斷地努力。謝妮婭則發揮了艾黛爾兒時展現的時裝設計天賦,開了時裝發佈會,上了報紙,在巴黎的漂亮街區買了房子,還準備開一家自己的時裝企業。 [7] 
薩繆爾·索裏曼
艾黛爾的舅公索裏曼是一個步伐堅定穩健的,能在世界的任何混亂中開闢道路的高大男人。他出生在遙遠的海島毛里求斯,年紀輕輕便來到巴黎創業,但他和巴黎人又始終保持着一定的距離,他總是對集體運動保持着高度的警惕,而巴黎人對這位高個子男人也會紛紛避讓。不僅如此,在家庭關係中除了自己的外甥女和外甥孫女外,他幾乎和布倫家裏其他的人沒有什麼接觸,他不參加每週在科唐坦街舉行的沙龍,也不喜歡和他的外甥女婿呆在一起,他似乎總是保存着一名海島人士的自尊,走在巴黎嘈雜的街頭,他的靴子後跟敲擊地面的聲音仍然清晰可聞。在向來以高傲著稱的巴黎人面前,他似乎表現得更加的昂然。 [7] 

飢餓間奏曲作品鑑賞

飢餓間奏曲主題思想

控訴戰爭給人民帶來的深重災難並在苦難中成長
《飢餓間奏曲》以主人公艾黛爾的視角來觀察戰爭,實際也在講述這位年輕女孩逐漸鍛鍊成獨立堅強女性的苦難歷程。起初,她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富家少女,會為了朋友的任性嫉妒而流淚,但在目睹了周圍人的虛偽、歧視、背叛和經歷了自己家庭的破產、瓦解、流亡後,她看清了世態炎涼的殘酷現實,頑強地支撐着家庭,帶着父母逃出巴黎,開始顛沛流離的難民生活。整部小説體現艾黛爾從稚嫩到成熟、從脆弱到堅強的成長與“覺醒”的過程。 [8] 
《飢餓間奏曲》故事開始於1931年的巴黎,小説一開始,艾黛爾在舅公的帶領下去參觀殖民地的展覽會,展覽會上的“紫房子”寄託了天真爛漫的小艾黛爾對未來美好生活的嚮往之情。紫房子的紫色似乎是作者有意為之,西方文化中,紫色代表尊貴和神秘,讓人遐想,但又暗含人物內心的巨大不安。長年爭吵不休的父母,一生渴望返鄉的年邁的舅公,給家庭陰影的父親之情婦莫德,隨寡母移居法國的白俄少女謝妮婭,以及各種右派觀點的投機者,似乎都與紫色有關,紫色註定艾黛爾要經歷不可預料的不幸,註定原本錦衣華食的她要度過一段刻骨銘心的苦難生活。這種巨大的苦難是從她的家庭開始的。
家對個體的人來説,意義非凡,代表一種安全感和歸屬感,是愛的伊甸園。然而家對艾黛爾而言,卻是支離破碎的,是苦難的記憶和開始。在父母眼中和自己心中,艾黛爾是家庭的多餘人,沒有家的温馨,沒有安全感和歸屬感。家在這裏變成了一種虛無,一個毫無意義的符號,這對正處於成長期的少女艾黛爾來説無疑是沉重的打擊。在朋友眼中艾黛爾是上流社會的高貴小姐,然而,對自己而言,她卻是孤獨敏感、憂鬱悲傷的。戰爭加劇了對猶太人的迫害,隨着舅公薩繆爾·索裏曼的去世,家庭經濟也瀕臨破產,艾黛爾漸漸認識到了不幸的現實生活:訴訟、背叛、詛咒、世態炎涼、顛沛流離以及精神上的飢餓,當然,也包括真正意義上的飢餓。迷惘瀰漫了她幼小的心靈,苦難充斥了她整個世界。
當艾黛爾從天真無知的兒童世界步入複雜多變的成人世界時,這種新的變化把她從孩提的童話世界拉人了現實的成人世界,與此同時,她也開始了自己的心路歷程,在每次跌倒的痛楚中獲得新的認識。這個過程就如同亞當夏娃剛剛脱離伊甸園走向世間艱辛生活的過程一樣。 [5] 
成長的旅程:在孩子的成長過程中,父母的影響和導向作用的意義是極其重大的。孩子在對父母的言語行為、精神人格的審視與反思中獲得了自我成長的方向。和其他孩子一樣,在艾黛爾的成長中,父親亞歷山大對她的影響很大。索裏曼先生這樣評價亞歷山大:“一個幹了的水果。什麼都做不了,除了你自己。”父親雖然驕橫傲慢,但是艾黛爾對他卻極為信任和敬重,因為在艾黛爾的眼中父親是最優秀的歌唱家,他曾經給艾黛爾帶來過歡樂與幸福。艾黛爾毫不猶豫地將舅公留給她的遺產,歸在了父親的名下。隨着戰爭的爆發和家庭經濟的破產,亞歷山大慢慢失去了生活的信心,孤獨地客死他鄉。父親的悲劇,直接導致了家庭的不幸,為此艾黛爾不得不過早地肩負起家庭的重擔。艾黛爾從一個社會的幸運兒變成了生活的棄兒,為此,她第一次嚐到了人世的艱辛。然而,作為社會個體的人最終都是要脱離父母,離開伴其成長的家庭,艾黛爾也不例外,她的成長註定要離開家庭的庇護走向社會,只有這樣她才會有更大的空間去展示自我,發揮自己的主體意識,從壓抑的客體走向主體,從而完成女性成長的過程。艾黛爾對父親的反叛始於父親將其“紫房子”夢想的打碎,面對父親的懦弱和無能,艾黛爾與父親進行了爭吵。在數次爭吵中,她對父親的愛蕩然無存。在家庭即將破產時,艾黛爾選擇了反抗——反抗家庭,反抗社會。
莫德是亞歷山大的情婦,這個女人的出現對小説的敍述沒有多大作用,但是她對艾黛爾的成長卻有着極其重要的意義。克萊奇奧在小説中沒有用大量的篇幅描寫莫德,但是,主人公艾黛爾通過莫德這個女人,卻看到了社會的不公正和世態的炎涼。這些使艾黛爾變得堅強而執着、勇敢而獨立。在戰爭爆發之前,莫德作為一個歌唱演員,不管是在舞台上,還是在艾黛爾家的沙龍中,她是那樣的風光。戰爭爆發後,莫德流浪到了南方的藍色海岸,住進了破敗的西沃德尼亞公寓,成為一個每天到集市撿爛菜葉維持生活的女乞丐。然而在那個飢餓的年代,莫德卻顯示了人性中最善良的一面,她收養流浪貓,並與貓共享少的可憐的食物。莫德面臨身體和精神的雙重飢餓。她孤獨憂傷,對死亡充滿着恐懼,但卻從不抱怨。在艾黛爾面前,她竭力掩蓋飢餓孤獨,卻選擇堅強高傲的生存。對生活不離不棄,感激與享受生活,就是這種品質深深感動了艾黛兒,艾黛爾由此獲得了生活的動力。莫德表現出的高傲樂觀的品質正是艾黛爾身上所缺少的,也是主人公精神上最需要的品質。莫德是主人公成長的一個極其重要的領路人。從某種意義上説,是她的不幸遭遇,教會了小艾黛爾真正認識到了社會的不公與世態的炎涼。
在艾黛爾認識飢餓的過程中,亞歷山大和莫德兩個人物起到了關鍵的作用。他們是年輕女主人公成長道路上的導師。成長的旅程總是孤獨的。旅途中的夥伴既可以帶給年青主人公自信與快樂,又可以緩解其旅途中的孤獨和恐懼。謝妮婭是一個白俄女孩,漂亮聰明但極端自我,父親死於俄國十月革命。作為艾黛爾唯一的朋友,在她成長的路上,謝妮婭曾經影響並改變着她。在和謝妮婭交往中,艾黛爾既感受到了家庭親情之外的快樂,又體會到了嫉妒、背叛和被詛咒的滋味。艾黛爾喜愛謝妮婭,可是謝妮婭卻極力隱藏自己的脆弱和貧窮。在謝妮婭的心目中,出身高貴生活盈餘的艾黛爾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玩偶。她一直主導着與艾黛爾的關係,對其若即若離。在她們的最後一次會面中,艾黛爾清醒地認識到那個曾經給自己帶來無限快樂的“天真無邪”的謝妮婭已經死去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的庸俗、兇狠、貪得無厭的謝妮婭;也正是從那一刻開始,艾黛爾意識到自己美好的童年時光已經悄然逝去,她已然成長為一個世俗的大人了。
除了父親亞歷山大、莫德和謝妮婭,周圍還有許許多多的人都在影響着艾黛爾,在她成長的路上,這些人看似無意卻實實在在地影響着她。在他們的身上,艾黛爾看到了荒唐、愚昧、迂腐,看到了人性之中最為醜陋的一面。戰爭使人們失去親人和家園,給人們留下無盡的苦難和創傷。殘酷而漫長的戰爭帶給主人公艾黛爾的不僅是心靈的震撼,更多的卻是她終身難忘的記憶。戰爭加速了艾黛爾的成長,在這個意義上講,戰爭成了艾黛爾成長的助推器,同時,戰爭也給艾黛爾提供了一個典型的成長環境。 [5] 
戰爭爆發時,艾黛爾還是一個不諳世事的青春少女。當父親病重時,她義無反顧地承擔起了家庭的重擔,帶領一家人逃出巴黎,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開始了飢餓悲苦的難民生活。在硝煙瀰漫的戰爭中,面對城市的廢墟和極度的無助,人們漸漸喪失了生活的信心和希望。然而,此時的艾黛爾卻表現得異常樂觀和堅強,她對未來充滿着期望,她堅信戰爭會結束,和平會到來,戰爭的發動者和操控者最終將會受到應有的懲罰。人生最大的財富有兩個,那就是希望和等待。有了希望,人就有了活下來的理由。艾黛爾就是在這個信念的支持下頑強地活了下來。在極度貧乏的環境中,她彈奏《小夜曲》,用快樂向青春告別,告訴自己要樂觀的面對每一天,堅強的迎接生活中的每一次挑戰。為了躲避炸彈的襲擊和種族的迫害,艾黛爾帶着父母逃往羅克比利埃,在孤苦無助的環境中直到戰爭結束。經過了痛苦的戰爭,艾黛爾從一個無知的孩童逐漸成長為一個女性,在此過程中,她的心理經歷了從幼稚到成熟的變化,同時,她的個體意識也覺醒了,隨之而來的是其自我身份的確認、個性的張揚和自我價值的實現。最終,艾黛爾成長為一個堅強且偉大的女性。 [5] 

飢餓間奏曲藝術特色

敍事結構
在艾黛爾的生活故事的之前和之後,作者安排了“前奏曲”和“尾聲”:“前奏”是作者記憶中的“飢餓間奏曲”,講飢餓給人帶來的飢不擇食的感覺;“尾聲”則是主人公“未來的”兒子從母親那裏聽來的《博萊羅》舞曲首演的壯觀場景,講強烈的音樂節奏給人心靈的震撼。以飢餓為主題的“前奏”,充滿了一種混雜酸甜苦辣的味覺感受,而以《博萊羅》為主題的“尾聲”,則充滿了嘈嘈切切的壯美的聽覺感受。從味覺引入,再從聽覺引出,使讀者對整篇小説有更多感官上的經驗。而在艾黛爾的故事裏,作者不僅選用瞭如《博萊羅》一樣的奏鳴套曲的結構,讓《飢餓間奏曲》第一主題(精神上的飢餓)、第二主題(少女的成長)交互統一;而且將《飢餓間奏曲》與旅行故事、分析性小品、回憶散文、目擊證人性文獻融合起來,達到了一種雜糅共陳的效果。 [7] 
敍事形式
《飢餓間奏曲》一書一共分為前奏、正文、尾聲三個部分。前奏講的是人對於飢餓的生理感覺,對於食物的渴望,享受食物時刻骨銘心的幸福。“我會喝光罐頭裏的油,吃下大把的鹽,並把舀油和奶粉的湯匙舔得乾乾淨淨。”飢餓是物質的匱乏造成的,而“食”是人類最基本的物質生活要求。在前奏裏,可見識到物質層面的飢餓。尾聲部分講的是母親觀賞《博萊羅》演奏時的震撼感受。在該小説裏,以味覺作為開始,以聽覺結束全篇。前奏一共有六個自然段。第一段寫“我”對於食物的渴望。二、三、四段分別描寫在“我”記憶中最讓“我”印象深刻三種食物——白麪包、罐頭肉、奶粉。第五段總結。第六段引出下文。
第二段主要寫白麪包與灰麪包的對比。灰麪包是戰爭期間在麪包店裏售賣的麪包,它主要是用變質的麪粉加上木屑做成的,使用這種材料做成的麪包,應該來説是絕對不可能通過食品衞生部門的檢驗的,也不被允許進入市場的,但是在二戰期間,這種麪包不僅進入了市場,甚至可以説是百姓生活中賴以充飢的為數不多的主食。雖然作者並沒有花多少筆墨描寫灰麪包,反而側重於描寫白麪包的純淨的白顏色,讓人垂涎的香味,雲朵一般的觸感,但這樣的欲擒故縱卻巧妙地對比出了灰麪包的用料的低劣、口味的低級。於這對比之中,戰爭期間百姓生活的艱難,物質的匱乏不言而喻。
在第三段中,作者寫的是美國的罐頭肉。對於沒有經歷過飢餓的人來説,罐頭肉是等同於窮人食品的,在某些地方甚至被稱為“魔鬼的肉”,可對於經歷了戰爭深刻地瞭解了飢餓的“我”而言,這粉紅色的散發着些微肥皂香的肉糜“讓‘我’的心中充滿幸福”。“我”長久地保留着裝肉的罐頭盒子,將他們做成軍艦,細心地塗上灰色的漆。第四段寫的是戰爭期間紅十字會發放的奶粉。作者細膩地描寫了奶粉的温熱細密,通過這些描寫,一個貪婪的舔食奶粉的孩子可愛又可憐的形象出現在讀者面前,而在食不果腹的戰爭年代,任何能填飽肚子的東西都會令人感到安慰和親切的現實感受也通過作者的描寫令人感同身受。
在以上幾段文字中,出現了幾個有關於顏色的詞“白色”、“灰色”、“粉紅色”、“胭脂紅色”。真正用麪粉做成的麪包是白色,用劣質麪粉做成的麪包是灰色的;肉糜是粉紅色的,裝肉糜的罐頭被我漆成了灰色;奶粉是白色的,奶粉盒子上的石竹花是胭脂紅色的。作者對於戰爭的記憶是陰暗慘淡的一段陰影。所以作者將劣質的圓麪包用“灰色”來體現只能吃的劣質麪包的辛酸。作者選擇代表聖潔和温暖的“白色”和“粉紅色”來表達他享受到方面包、肉糜和牛奶的幸福感。奶粉外包裝盒子上胭脂紅的石竹花隱含意義。石竹——康乃馨,原本就是母親節的專屬花朵,詞語寓意:“母親的慈愛”。作者傳達了在殘酷的戰爭中,人間的温馨和温情。作者以主人公用灰漆罐頭盒子做成軍艦,來表現戰爭留下的創傷。雖然戰爭時期“我”只是個孩子,但越是孩子對戰爭的體會卻更為敏鋭和直觀。
在《飢餓間奏曲》中還有聽覺的魅力。首先,《博萊羅》的曲子在整部小説中出現了三次,而作者甚至專門闢出了“尾聲”這個部分寫母親對兒子講述欣賞《博萊羅》首次演出的感受。作者借女主人公艾黛爾的口表達了他自己對於法國作曲家莫里斯·拉威爾的尊敬——“拉威爾是個天才”。《博萊羅》是拉威爾借鑑西班牙舞曲“博萊羅”的標題創作成的一首含有民間舞蹈風格的交響樂。《飢餓間奏曲》在結構形式上和交響樂一樣,具有一種戲劇化效果。小説正文分為三個部分——紫房子、墜落、寂靜。
前奏部分,作者主要寫的是物質層面的飢餓,而在接下來的正文裏小説展示了另外一個層面的飢餓——精神層面的飢餓,除此以外,該小説還有一個與精神層面的飢餓相互出現的主題——少女的成長。在“紫房子”中,艾黛爾過着衣食無憂的生活,文本穿插描寫了朋友謝妮婭、莫德小姐生活的落魄,雖着墨不多,但是已經構成了第一主題和第二主題的問答、對比。
到了“墜落”這個章節,布倫家的經濟已經開始捉襟見肘,平時只要親戚朋友開口便能借到幾百法郎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現在他們想借錢都要絞盡腦汁想出一個不會被拒絕的理由。不僅僅是中產階級的布倫家面對如此的生活窘境,社會大的經濟環境也開始蕭條,海邊的漂亮房子現在都只能賣到麪粉的價格,沒有人有多餘的錢出去旅行,艾黛爾的同學們也都開始紛紛考慮如何才能嫁個有錢人,解決家裏日漸入不敷出的困難,每個人都開始為各自的生計打算。因為布倫先生以前的盲目投資,致使他除了想方設法賣掉房子財產抵債之外,再也沒有別的辦法,之後也只能退縮到皮椅裏抽煙,通過那繚繞的煙霧把自己與現實的煩惱隔絕開來。艾黛爾也就只能逐漸接替父親打理家裏的各項事務。
在“寂靜”這一章裏寫戰爭開始後布倫一家逃難的旅程,雖然吃的是各種各樣不知名的材料做出來的,好歹能填飽點肚子的“法國亂燉”,住的是別人家透風又漏雨的公寓頂層,生活雖然艱苦但是沒有了因為需要決定物質財富的走向和去留問題的煩惱,一家人這個時候的關係卻是最融洽的,父母之間也沒有了爭吵和摔門而去的怒氣,親子之間沒有了無聊的玩笑和傷害,艾黛爾似乎也一夜長大了,物質的匱乏反而將布倫一家團結到了一起,艾黛爾最終在遠離都市生活的喧囂中找到了內心的平靜和滿足。
最終,小説像《博萊羅》曲子一樣,第一主題和第二主題達到了融合、統一。作者選擇全曲只有兩個小節不在C大調上的《博萊羅》,暗示了《飢餓間奏曲》該小説具有同樣高貴真誠的基調,暗示該小説是作者一次真摯的創作。所以這樣一部以嗅覺、視覺感受作為開篇,以聽覺享受作為結局的小説在整體的結構上就具有了與眾不同的魅力。 [7] 
敍事視角
1、對比中展示的零聚焦
在《飢餓間奏曲》作品中,敍述者從故事以外的第三者立場出發來描述故事,以一種鳥瞰的方式來呈現人物性格、故事背景、情節發展。在文本中出現了兩個年齡相似的少女,她們是好朋友,但是出身和命運卻迥然不同。艾黛爾一出場,敍事者便描述人們“一看到這個穿着帶彩絲褶飾漂亮裙子,腳蹬小皮靴的金髮小姑娘時,便紛紛讓開道路。艾黛爾發現了一個安的列斯女人,腦袋上纏着一塊紅布頭帕,不露笑容地看着外邊。她想,她是很願意進去看一看的,伸手去摸一摸她的裙子,跟她説説話,她的臉上有一種十分憂傷的表情。
艾黛爾覺得自己飄在天上。她喜歡的是雲彩。她躺在沙丘上,遙望匆匆飛逝的雲,那麼輕盈,那麼自由。她夢想着它們曾經飄蕩經過的空間越過寬闊的海洋,無際的波浪,一直來到她面前。沙丘的沙子把艾黛爾蓋住,把她埋住,把她温柔地關閉起來。每一陣風颳起來,都像有千萬枚小針刺着她的臉,她的腿,她的胳膊。她覺得自己從來就沒有離開過這地方。”艾黛爾這個人物最終的命運實際上在一開始就已經註定——她註定以一個流浪者的形象出現,並且貫穿於小説的始終。她雖然出身在富足的中產階級家庭,家裏有帶花園的洋房,還有諸多財產,可是她從小就表現出了對歐洲主流文明之外的異域有着強烈的興趣,在巴黎的中產階級家庭沙龍里,在逃難的途中,她找不到自己的歸屬感,物質的富足阻擋不了她追求精神家園的腳步,她自由漂泊的天性註定了她不可能留戀現有的物質誘惑,現代社會中人人追求的,可以看見可以觸摸的物質財富對她來説只是一種束縛自由生活的囹圄。她渴望掙脱這束縛她的牢籠,所以最後她選擇和丈夫羅蘭一起離開法國,去有着廣袤的雪地、森林的加拿大,這塊被很多歐洲人認為還未開發的處女國度開始新的人生。
敍述者還設置了一個和艾黛爾對立的人物——少女謝妮婭。就年齡來説,她長得不算高,12歲的人了,興許還大些。艾黛爾從不知道謝妮婭的確切年齡。她出生時,她母親就已逃離了革命後的俄羅斯。同一年,她父親死在監獄中,或許還是被革命者槍決的。她母親從聖彼得堡前往瑞典,然後途經一個個國家,一直來到巴黎。謝妮婭一出場便吸引了讀者的眼光,她雖然出身高貴,卻命運多舛,經歷了每天早晨要把牀鋪折起來才能走動的捱餓受窮的生活, 她要想盡一切辦法改變自己命運的努力,她不想繼續這樣“像一個乞丐一樣的生活”。最後,她也構建了自己的命運,她憑藉自己的年輕貌美和一個工業家的兒子結婚,在艾菲爾鐵塔附近的漂亮街區買了公寓,開了自己的時裝發佈會,並且打算創辦自己的時裝企業,現在別人都忘記了她過去的窮苦,只記得她世襲的“高貴”稱號——夏維洛娃女伯爵。謝妮婭兒時想去加拿大,可是這個願望的和艾黛爾不同,謝妮婭選擇了可見的物質誘惑。
在這兩個姑娘身上,敍述者精心安排了命運的玩笑。兩個姑娘最終交換了彼此的身份,她們所選擇的道路似乎使自己成了潛意識中希望成為的那個人。謝妮婭兒時的願望還言猶在耳——“去加拿大、雪地、森林。”但是最終實現這個願望的卻是艾黛爾,她不僅在加拿大展開了新的生活,還嫁給了一個深愛自己的丈夫。謝妮婭則發揮了艾黛爾兒時展現的時裝設計天賦,開了時裝發佈會,上了報紙,在巴黎的漂亮街區買了房子,還準備開一家自己的時裝企業。故事中的這兩個女孩子都脱離了以前的生活,展開了新的人生軌跡。 [7] 
2、旁者心中的內聚焦
作者在作品中還使用了以故事中的主人公為敍述者的內聚焦視角。內聚焦指敍述者不再扮演全知全能的“萬能上帝”的角色,而是將自己的眼光限制在某一個或者幾個人物的眼光之中,通過這些人物的喜怒哀樂,描寫這些人物對事物的態度和想法。敍述者採用的內聚焦視角使得小説具有了更多的真實性。在《飢餓間奏曲》裏“謝妮婭”這一節中,敍事者介紹謝妮婭的出場首先鋪墊了陰沉的灰色的環境,在這種灰濛濛的天氣中,連太陽都顯得很微弱,只能發出微弱的甚至照射不透雲層的光芒。“她(艾黛爾)又看到了那條很灰很灰的街,巴黎下雨天的那種灰色,入侵一切,直達人的內心並讓人潸然淚下的那種灰色。她父親總是嘲笑巴黎的天空,它蒼白的太陽。灰濛濛的這一片中,她(謝妮婭)是金色的一斑,一點光亮。”
但是艾黛爾十幾年的生命終於碰到了一抹人生的亮光。在這籠罩全城的灰色裏,艾黛爾度過了渾渾噩噩的十幾年,始終沒有一個知心的朋友,直到她遇到了謝妮婭。看到謝妮婭,艾黛爾感覺 “她是金色的一斑,一點光亮”終於有個可以點亮她生命的力量進入到她的世界中。這樣的對比顯示出謝妮婭對艾黛爾的重要,也暗示了與謝妮婭的友誼在艾黛爾的生命中佔據了重要的地位,讀者也自然而然地能夠了解謝妮婭是艾黛爾生命中最亮眼的一抹色彩。在“空洞面具事件”裏,也是敍述者對於艾黛爾的恐怖體驗描寫最多的一段文字。在事件發生之時艾黛爾還是未諳世事的10歲小姑娘,她生活當中有着父母的照顧,姑姑們的關愛,舅公的疼惜,還有會讓母親和父親憂傷的小爭執。總體來説雖然她並不明白父母爭吵的原因,但是她的生活還是愉快和健康的。艾黛爾因“面具事件”而使她迅速地成長並去除掉了她身上的童稚。“那是一個邋遢的形象,很瘦,晃盪在一件過肥的衣服中。一張暗色的臉,有些發灰,佈滿了深深的皺紋,一張大嘴,嘴唇發紫,一個奇大無比的怪鼻子,又長又彎,鼻孔膨脹。氈帽底下,那張鬼臉正瞧着她。眼皮上有一圈紅,眼睛是一個空洞。”
看過可怕的面具之後,艾黛爾向母親哭訴了自己的經歷,這段經歷使得她明白了父母之間常年發生爭吵的原因——錢。布倫太太埋怨丈夫長年累月、無怨無悔地把祖上的財產投入沒有任何回報的各種投資項目之中,而布倫先生則認為一家之長的自己有權支配家庭的各項收入和開支。雖然等艾黛爾平靜下來回到客廳的時候,那個恐怖的面具已經消失無蹤了,雖然艾黛爾在此後長達數年的時間裏都在家裏尋找這個失蹤的可怕面具仍一無所獲,此後再也沒有人提起這個面具。在面具事件中,讀者可瞭解艾黛爾家庭的困境——艾黛爾的父母因為資產流向爭吵,並且認識到了布倫先生是一個只會逃避責任的外強中乾的“一家之主”。“他當時就藏在門後面。當他看到了結果,她的淚雨滂沱,她的魂飛魄散,他便躲進了書房,假裝什麼都沒有聽見。”作為一個父親,他顯然沒有盡到自己保護家人的作用,反而更像是一個怕事的孩童,喜歡惡作劇卻不能承受惡作劇帶來的後果。在資本主義社會里,一個沒有能力掌握金錢的人一旦擁有了大筆財富之後,也只是會被身邊追逐金錢的小人盯上。這實際上為布倫家的破產、變賣房屋還債埋下了伏筆。讀者容易理解布倫先生在破產之後,為什麼最後整天龜縮在扶手椅、把他自己隱藏在香煙的霧氣之後的舉動了。敍述者通過對艾黛爾人生經歷的敍述,透過艾黛爾對事件的態度傳達了相當多的隱含信息。 [7] 
3、不動聲色的外聚焦
外聚焦,指客觀地描述人物的言行,包括人物的外貌、衣着、姿態等,以及人物周圍的事物。讀者能從這些一目瞭然的表面現象中推導出背後隱藏的意義。作者透過敍述者的景物描寫,表達敍述者對於異域文明的觀點和立場。索裏曼先生買下了一塊殖民樓的舊址準備在上面興建一座寄託了自己一生理想的不帶樓層的全木結構的房子,他在花園裏種植的植物是木防己和印度月桂。冬天當週圍住家們種的樹木都掉光了葉子,這些當年栽種的木防己和印度月桂不僅抵擋了寒冷,而且還長的非常地欣欣向榮,似乎成了一座墨綠色森林的入口。這種本地樹木和外地樹木的對比,暗示了在本地人和外地人競爭當中,外地人擁有的更加強勁的生命力,他們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中能夠更加堅強的生存下去,並且枝繁葉茂、生機盎然的生存下去。但是再強的生命力也還是抵擋不了更為強大的外部環境的破壞,所以繁榮只是暫時的。敍述者在下文中提到了這點。
那些入侵花園的曾經瘋長的野生植物們被全部齊根剃平了,這就像不管外來人索裏曼先生曾經在巴黎掙得了多少的財富,最終還是被侄女婿敗光了,物質的一切榮華都成了浮雲,在巴黎的索裏曼家族和布倫家族最終什麼都沒有留下,只留下了索裏曼先生在巴黎蒙帕納斯墓地裏躺着遺骸。不管布倫一家在巴黎曾經多麼的富貴榮華,最終的結局也還是被迫帶着在法院執達吏手下倖免於難的物品悄然離開。
總體來説,作為外來的人羣還是不適合法國這個爾虞我詐、人人都在處心積慮地尋找創造物質財富的環境。其次,作者選擇了一個索裏曼先生心目中的理想房子“紫房子”的出現和消亡,也賦予了紫房子承擔了一個見證者的形象,紫房子的出現和最後的落寞收場也暗示了索裏曼家族和布倫家族不可避免的悲劇命運。紫房子出現之初,作者是這樣描述的:“這是一棟很簡單的房子,用淺色的木頭蓋成,四周圍着一條帶柱子的涼廊。窗户很高,上面帶有深色木頭的隔柵。屋頂幾乎是平的,覆蓋有漆了油漆的瓦片,上面建有一種帶雉堞的小塔。在房屋的中央,有一個內院,被高塔映照得通亮,沐浴在一片很奇怪的發紫的光線中。在內院的那一側,一個圓形的水池倒映出一片天空。水面十分平靜,艾黛爾一時間竟以為那是一面鏡子。他停下來,心跳得厲害,索裏曼先生也停在那裏不動了,腦袋稍稍後仰,瞧着內院上方的圓頂。在排列得很規則的八角形木頭壁龕中,一些電棒放射出一種顏色,很微弱,如煙霧一般虛無縹緲,繡球花的顏色,海面上黃昏的顏色。
石頭牆被打破了。邊上的小木門還在,但是過樑在打擊之下已經坍塌,堵死了門窗。一些荊棘,或是忍冬,懸掛在那裏。本該是牆壁的地方,只有幾塊木板充當了一堵矮垛。在牆板上方,掛着一塊牌子,那是建築許可證。一個巨大的黑洞佔據了花園的整體,一直延伸到盡頭。下雨後,洞裏積攢了一層髒水,有些地方,水面上會露出一塊白色的岩石來,表面有很多細孔,很像一根骨頭。”雖然這兩段文字中描寫的基本上是同一個地點的同一個建築,索裏曼先生的“空中樓閣”——紫房子。並且描寫的都是這個建築在基本上無人打擾情況下的孤單狀態,呈現的基本上都是房子處於寂靜時的一種樣子。但是在小説伊始,卻能夠體會到一種生命的力量。此時連以高傲著稱的法國人在他面前都會自嘆弗如的索裏曼先生的臉上都能激動得充血,然後還紋絲不動的站定了,我們就能看出紫房子的巨大魔力。雖然沒有一個文字描寫了聲音,但是卻能從它呈現的各種各樣的顏色,房屋造型的簡潔中感受到此地的莊嚴肅穆的氣氛,還有藴藏其中的激盪的生命的活力。這裏的紫房子是片未開發的處女地,是遠離世俗紛爭的一方淨土,是一個頗有些神秘的朝氣蓬勃的“年輕人”。
而在索裏曼先生去世之後,紫房子似乎也失去了它的生命力和活力。空蕩冷清的感覺充斥在整個空間之中。房子的牆是傾圮的,房梁是坍塌的,房屋的地基是一個巨大的積水坑,骯髒的水裏伸出的白色岩石讓人聯想到的竟然只是被腐蝕了肌肉之後留下的白骨。通過這些描述,這時的紫房子似乎都蒙上了“死亡”的影子,讀者感受到的是一種沒落的死亡氣息。這時候的紫房子只是落寞的豎立在街角的一個無人看管也無意動工完成的建築工地,是一個被人拋棄了的形容枯槁、行將入土的耄耋老翁。 [7] 

飢餓間奏曲作品評價

《飢餓間奏曲》作品,用爵士年代的璀燦風華反襯戰禍的沉重氛圍,寫出在無聲處聽見驚雷的震撼,也帶出一段不同凡響的戰爭回憶。《飢餓間奏曲》以漂泊不定的邊緣人物為主角,這些人物的存在,以一連串的遷徙建構起來,漂泊則成為了人物主角的自由標記。 [9]  ——(鳳凰網

飢餓間奏曲作者簡介

勒·克萊齊奧 勒·克萊齊奧
勒·克萊齊奧(Jean Marie Gustave Le Clézio),法國著名文學家,是20世紀後半期法國新寓言派代表作家之一,也是現今法國文壇的領軍人物之一。 [10] 
勒·克萊齊奧1940年4月13日生於法國尼斯,父親是法裔英國人,母親是法國人,祖父輩曾生活在法殖民地毛里求斯。8歲時,勒·克萊齊奧隨父母遷居尼日利亞。此間,他對文學產生了極大興趣。1950年全家返回尼斯,他完成中學學業,在英法兩種語言環境中成長起來。1958至1959年入英國布里斯托爾大學,1963年尼斯文學研究院畢業。1964年獲得普羅旺斯大學碩士學位,1983年以研究墨西哥早期歷史的論文獲法國佩皮尼昂大學博士學位。曾在曼谷、墨西哥城、波士頓、得克薩斯州的奧斯汀和新墨西哥州的阿爾布凱克等地執教。 [11] 
2008年獲得諾貝爾文學獎。代表作品有《訴訟筆錄》、《尋金者》、《羅德里格島遊記》等。 [10]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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