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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文華

(第14集團軍某裝甲旅排長)

鎖定
第14集團軍某裝甲旅排長陳文華,家裏住別墅、開奔馳,資產上千萬,但他不拼爹拼打贏、不炫富炫追求,當兵榮立兩個三等功提幹,2015年第二次參加偵察兵集訓,在80公里連貫演練中由於拼得太兇,得勞力性熱射病,引發橫紋肌溶解和多器官衰竭,在重症監護室搶救了37天,頑強地活了下來,經數月康復性療養後現已歸隊。前不久,他又申請參加集訓隊,擔任教學任務。 [1] 
中文名
陳文華
國    籍
中國
職    業
軍官
主要成就
榮獲兩次三等功
當兵第二年榮獲技術骨幹
陳文華 陳文華
2015年7月6日下午,太陽格外毒辣,該集團軍特戰分隊集訓考核現場劍拔弩張,來自各旅級單位的7支參賽隊摩拳擦掌,角逐80公里綜合演練最後一個課目:5公里武裝奔襲。此前30多個小時,陳文華帶領小隊完成遠程滲透、穿越雷場、特種射擊等13個課目晝夜連貫考核,奪得多個單課目成績第一。最後一搏,他和隊員們相互擊掌鼓氣:“為了榮譽,拼了!”
“出發!”隨着指揮員一聲令下,陳文華和11名隊員單兵負重30多公斤,邁開兩腿開始奔襲。才跑出100米,他就感到腹部疼痛。“也許是常見的岔氣吧。”他沒太在意,用手按住腹部,繼續奔跑。
比武考核,不僅是實力的“PK”,更是意志的較量。作為第二次參加特戰分隊集訓的一名老隊員,陳文華不知在這條道路上揮灑過多少汗水,更深知榮譽對軍人而言,比生命更重要。見第一就爭,見紅旗就扛!集訓中,陳文華單課目成績考核全優,還在武裝泅渡、40公里定向越野、特種射擊三個課目中奪得名次,探索出兩種訓練方法被集訓隊推廣,是訓練場上出了名的“拼命三郎”。為了在80公里綜合演練中打個漂亮仗,他曾和隊員們冒雨進行全程模擬訓練。這天,5公里山路上,千餘名隊員夾道助威。跑在人羣中間的,是集訓隊千挑萬選出來的精英,承載着各級的厚望。
強忍絞痛、調整呼吸……陳文華緊緊“咬”住前面一名隊友,儘量不讓自己掉隊。漸漸地,他覺得意識有些模糊,周圍的一切變得虛幻起來,腦海中只有指揮樓的影像——那是終點的標誌。
爬坡上坎,翻山越嶺,指揮樓出現在了眼前!800米,500米,300米……距終點線100米時,跑在小隊最後的陳文華忍不住停了下來,一個踉蹌險些摔倒。“排長,不行就別跑了!”戰友大聲勸告。陳文華調整了十幾秒鐘,一聲吶喊奮起衝刺,剛衝過終點線便一頭栽倒在地……
陳文華因病倒地 陳文華因病倒地
“22分50 秒,好成績!”現場歡呼雀躍。目睹此情,陳文華想和戰友們一起歡呼,卻怎麼喊也喊不出來。除了意識模糊外,他同時伴有五臟六腑劇痛、四肢抽搐、渾身發燙等症狀。現場醫護人員立即對他進行救治,連忙用衞生車將他緊急送往解放軍昆明總醫院進行搶救。
經檢查,陳文華因疲勞過度患死亡率極高的勞力性熱射病,併發生橫紋肌溶解和急性心、肺、肝、腎等多器官衰竭,腦部、呼吸道、消化系統均有出血症狀。醫生形象地説,他目前的症狀,就好比身體內被灌了一壺滾湯的開水,很多器官都受到嚴重創傷;由於橫紋肌融解,細胞膜完整性改變,身上的細胞就如破殼了的雞蛋,大量內容物滲漏……
陳文華 陳文華
陳文華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ICU病房裏,醫生正切開大腿根部的血管做透析。那一刻,他的心一下子涼透了,意識到自己“攤上大事了”,頓時煩躁起來。現場醫生耐心勸告:“小夥子別急,我們正想辦法保住你的腎。”看着自己的血液在大小管子中循環流動,他從煩躁變成絕望,反而平靜下來,索性想:既然時日無多,那就回憶一下往事吧。往事,如同電影畫面一般呈現在面前——
他想到了高中畢業,接到入伍通知書時興奮的心情,之前他先後兩次應徵,因種種原因未能如願;他想到了新兵時參加駐地星雲湖抗洪搶險的情景,彷彿又在驚濤駭浪中扛沙袋、堵決口;他想到了入黨宣誓的誓詞,一字一句迴響耳畔;他想到了參加跨區對抗演習、特戰集訓等大項演訓活動,金戈鐵馬蕩氣迴腸;他想到了小鳥依人的女友,如果集訓日期不推遲,明天就是他倆約定的領證日期……
他更想到了自己的父母,為不能報答養育之恩而愧疚。一直以來,父親陳以雲對他都有些“恨鐵不成鋼”。陳文華小時候,父親便離開家鄉四川廣安,到雲南西雙版納地區做工程,如今已是一名擁有上千萬資產的樓盤開發商,有一個較大規模的建築公司,過起了住別墅、開奔馳的“高檔”生活。陳文華高中畢業後,陳以雲打算讓他跟着自己幹,以後也能“子承父業”,豈料陳文華揹着他當了兵。雖然氣得吹鬍子,但陳以雲還是罷了休:當兵是好事,鍛鍊鍛鍊也好。
陳以雲哪裏知道,兒子去當兵,不只是“鍛鍊鍛鍊”,而是越當越上癮:當兵第一年,榮立三等功;當兵第二年,作為技術骨幹從某舟橋團選調到某裝甲旅工兵連,同年底改選士官,當上戰鬥班長;緊接着,入黨、再次榮立三等功、提幹……看樣子,兒子是想把軍裝穿一輩子。他急了,找到兒子論理:家裏這麼多錢,哪樣都不缺,你幹啥要去當兵吃那個苦?陳文華不慌不忙地對父親説:“有些事,不是錢不錢的問題。”
“不是錢不錢的問題,到底是哪樣問題?”曾經,陳以雲百思不得其解。在陪伴兒子治療的過程中,他漸漸得出了答案。陳文華住進醫院後,陳以雲第一時間趕到醫院,朝夕相伴,直到兒子出院。
28歲的青春年華,戰鬥不止的軍旅歲月,值得回憶的太多太多了,然而可惡的病魔,卻扼殺着陳文華回憶的權利。昏迷,醒來;昏迷,再醒來……陳文華的世界,開始變得混沌起來。
陳文華的病情,猶如一顆釘子,深深地釘在了部隊、醫院領導和家人的心中。“一定要盡全力搶救生命!”“砸鍋賣鐵、傾家蕩產也要把他救回來!”一場與死神搏鬥的“大決戰”開始了:醫院抽組最好的醫生,組成最強大的專家陣容,堅持每天一次全院專家會診、隨時進行專科專家會診;想方設法用最好的藥,用最好的醫療設備,進行最精心的護理;協調雲南省內多家地方醫院,邀請多名權威專家進行“聯合作戰”……
殊死搏鬥的病魔,把陳文華逼到了死亡的邊緣:持續昏迷,身體極度虛弱,甚至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快沒了;反覆高燒,最高時達41.7攝氏度,醫生把冰塊墊在他身下,温度依然降不下來;重度感染,腦部、腹部出血,肚子由於積液腫得圓溜溜;病情反覆,至少3 次呼吸和心跳停止,幸虧醫生搶救及時,才化險為夷……病情最嚴重時,陳文華從四肢到軀幹,肌肉逐漸發硬、萎縮,手腳成了“雞爪狀”,人都快縮成一個“小老頭”。他隱約感到:當肌肉萎縮到心臟時,自己的生命之花,也就枯萎了。
陳文華絕望,想放棄了,多麼希望一覺睡去,便不再起來。由於戴着呼吸機,加之身體極度虛弱,他沒法説話,只能靠手寫的方式進行簡單交流。多少次,他用顫抖的手,在紙板上歪歪扭扭地寫下“我死了”三個字,許久,又加了個大大的問號。是否活着,陳文華持懷疑態度;能否活着,他心中希望渺茫。
生死邊緣,有一雙雙有力的大手,像拔河比賽一樣,將陳文華拼命往回拽——
每次醒來,父親都守在身旁。陳文華意識稍微清醒一些,父親便採取“我説你寫”的方式,和他一起追憶家鄉,回憶童年,也傾訴這些年在外打拼的辛酸苦辣。20多年來,父子倆的心,第一次貼得那麼近。兒子理解了父親的苦衷,父親也讀懂了兒子的追求。
“看一看排長!”那段時間,全連任何一名官兵只要外出,第一件事就是趕到醫院。由於ICU病房高度隔離,他們更多的時候只能在病房外探望。儘管如此,陳文華每次推出病房進行檢查,都能看到連隊戰友為他打氣,心裏格外温暖。治療期間,全旅還組織了9次大規模獻血,200多名同血型的官兵踴躍參與,20224毫升新鮮血液匯入他的身體。正在吃感冒藥的上士魏道學,為了達到獻血條件,提前停藥、帶病跑了10公里發汗,以求能排出血液中的病藥成分。
在治療最為關鍵的時候,經多方協調,解放軍總醫院重症醫學科主任醫師、首席熱射病專家宋青教授從北京趕到昆明,和大家一起確定了最佳治療方案。
那段時間,陳文華腦海中反覆出現打槍和跑步的畫面,經常在潛意識裏回到日思夢想的訓練場。“我要挺過來,活下去!”他一遍又一遍地對自己説。
隨着時間一天天推移,陳文華的病情一點點得到控制,身體也一天天好轉起來。2015年8月11日,他在經歷了37天的ICU病房救治後,脱離了生命危險,被轉移到普通病房進行治療,不久後康復出院。幾次複檢表明,陳文華生命體徵各項指標正常,沒有後遺症。
陳文華的病好了,可父親的好多生意卻“黃了”,因無暇顧及,他甚至把幾個已經中了的“標”又低價賣出。這個曾經為了掙錢,幾乎整年不沾家的生意人,在讀解了兒子愛軍精武的事蹟後,也懂得了人生有比金錢更重要的東西,那就是夢想與追求。為此,當陳文華的母親基於安全考慮,要求陳文華轉業或以義務兵身份復員時,陳以雲表示:“他有自己的追求,我們不反對。但你得答應,可不能拼得太兇了……”
出院後,陳文華給部隊領導請了個假,回老家辦一件他執意要辦的事:推遲與女友的婚事。他本打算,2014年集訓一結束,就休假回家和女友登記領證,為此把日子定在了7月7日,豈料集訓時間延長,錯過了領證日子不説,還差一點和女友陰陽兩隔。
既然九死一生,就更應該珍惜這段姻緣,趁早把婚事辦了,陳文華緣何變卦了?那天在女友家裏,他負責任地向二老掏了心窩子:“我怕自己會得後遺症,那樣會拖累你們女兒一輩子……”相戀9年以來,陳文華第一次那麼狠心,違背了對女友的山盟海誓:結婚的事以後再説吧,等我再參加幾次複檢,看看情況……
除了對女友深深的歉意,湧動在陳文華內心的,還有真摯的謝意。回部隊前,他早早寫好了兩封感謝信,一封給部隊領導和全體官兵,一封給解放軍昆明總醫院的全體醫護人員。他在感謝信中寫道:“如果沒有組織的關愛、領導和戰友的關心,沒有白衣天使們的奮力搶救,我的人生之路就此終結。謝謝您們,讓我重獲新生……”
回到部隊那一天,全連官兵敲鑼打鼓、夾道歡迎,像迎接從戰場上凱旋的英雄一樣,為他組織了隆重的歡迎儀式。擁抱、歡呼、獻花……陳文華哭了。幾個月前,救護車載着他從這裏出發,幾經周折、跌宕起伏,度過了人生中最艱難、最漫長的一段歷程,險些一去不回。幾個月後,他康復歸來,感到身上每一個細胞都在快樂地呼吸。他的所思和所想、靈魂與血肉,只有在這火熱的軍營裏,才找到了棲息的港灣。
歸隊後,陳文華一邊參加連隊工作,一邊進行康復性療養,沒有參加劇烈運動。集團軍組織特戰分隊集訓的消息,猶如催徵號角,再次讓他熱血沸騰。左思右想,他還是把申請書遞了上去。那天,陳文華找出了昔日的戰鬥裝具,聞了聞上面的汗味、硝煙味,牙齒咬得“嘎吱”響。縱馬執槍、征戰沙場,他幾次夢迴吹角連營。
“不‘拼爹’拼打贏,不‘炫富’炫追求!”這份讓連隊和機關都感到“燙手”的申請書,最後被遞到旅政委黃艾俞桌上,黃政委甚為感動,專門召集相關人員開了個會。“莫讓寶刀匣裏閒,莫使長槍守空壕。”最終,他們同意陳文華以教員的身份,加入偵察(特戰)分隊集訓隊,主要從事教學指導工作,並對他的療養檢查方案進行了優化完善。
旗正飄飄、風正蕭蕭!狼煙四起的特戰分隊集訓現場,陳文華指導參訓隊員訓練,一招一式格外認真。他猶如一匹久別戰場的戰馬,仰天長嘯、壯懷激烈,心情格外舒暢。 [1]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