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特瓜戰役

阿特瓜戰役(7張)

公元前46年4月，凱撒在塔普蘇斯之戰中蕩平了大部分共和派政敵。但阿非利加行省的盡收囊中，卻逼得對方殘部又轉進到西班牙發展。這個曾被他迅速降服的行省，還是因龐貝舊部的根深蒂固，而成為反凱撒黨人的最後陣地。

凱撒的部隊也因長期征戰而異常疲憊。為確保內部不會出現譁變，他只能放棄跨越直布羅陀海峽的計劃，讓大部分人回到意大利休整。直到當年的秋季來臨，才終於領兵重返西班牙，準備結束與共和派的長期紛爭。

利用凱撒集團的無暇西顧，龐培的兩個兒子和拉比努斯已在西班牙取得了階段性勝利。依靠父親的影響，成功策反了當地總督特雷波尼烏斯和麾下的2個軍團。隨後又在他的協助下，陸續從羅馬殖民城市中召集到13個軍團，並由周遭土著提供出大量輔助部隊。這股發展迅猛的勢頭，逼得凱撒一邊寫信要兩位副將火速徵集騎兵，同時親率4個主力軍團、40個輔助步兵大隊和數千名騎兵登上西行艦船。

由於行動非常迅速，在自己的副將完成徵集工作前，凱撒的船隻就順利抵達伊比利亞海岸。恰逢龐培的大兒子格奈烏斯正忙於圍攻烏利亞城，守軍便立刻遣使求援。但凱撒考慮到自己在總兵力上並不佔優，就決定採用圍魏救趙的方式替鐵桿盟友解圍。先是安排熟悉西班牙情況的部將維比烏斯，用6個步兵大隊和騎兵前往救援烏利亞。然後親率餘下大軍殺向西班牙的首府--科爾杜巴（科爾多瓦）。

前者很快就趕到遭圍困的城市附近。由於夜間的暴雨傾盆，索性命令騎兵以每2個人為1組分散，大膽穿插敵軍的崗哨空隙。這個行動雖然隱蔽，卻仍被部分共和派哨兵所察覺。好在有一位士兵急中生智，説自己是奉命前去偷襲城鎮，告誡哨兵們不能打草驚蛇。這個捕風捉影的説辭，讓慘遭惡劣天氣的共和派士兵迅速退散。維比烏斯的騎兵也就成功抵進入烏利亞，堅定了城裏人繼續抵抗的決心。

同步開拔的凱撒，也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科爾杜巴城附近。當地守軍的指揮官，是龐培的小兒子塞克斯圖斯（小龐培）。但在城牆上觀察完形勢後，他斷定真正逼近城市的只有少量騎兵，於是便安排大批戍衞部隊迎擊。但這不過是凱撒故意施展的障眼法。所謂騎兵中隱藏了許多臨時騎馬的軍團步兵。這些人等對手靠近，立刻從馬上躍下，完成了非常輕鬆的擊潰戰。城裏塞克斯圖斯也變得膽戰心驚，趕緊寫信要兄長率軍回援。格奈烏斯只能放棄原有的圍攻態勢，將全部軍隊用於保衞老巢科爾杜巴。

與此同時，凱撒又在城外的拜提斯河上架設浮橋，並設置有3座營地駐守。等到格奈烏斯的援軍抵達，就發現河流因過於湍急無法強渡，索性也便背靠小山隘紮營，準備伺機奪取對方橋樑。但凱撒派士兵已經把工事建造到那裏，從而徹底把共和派都擋在對岸。雙方圍攻這個據點，不斷髮起試探性攻擊，很快演變成大規模衝突，直到筋疲力盡方才紛紛鳴金收兵。

這樣的對峙堅持數日，凱撒已不願繼續承受低效率的損耗。考慮到敵人有背靠山隘的防禦優勢，便主動放棄橋樑，企圖將共和派主力吸引到曠野的平地上決戰。但格奈烏斯並沒有上當，而是準備去和科爾杜巴城裏的守軍匯合。作為代價，龐培方最堅固的據點阿特瓜就遭敵軍的團團圍困。為了儘快打破僵局，他又在一個大霧瀰漫的清晨率軍開拔，突擊佔領了一座只有騎兵駐守的前哨站。第二天晚上，又再次渡過城邊的薩爾蘇姆河。等到凱撒的士兵發現其動向，已成功穿過山谷達到能仰望城鎮的高地，重新築起與凱撒對峙的攻勢。

面對這種兩頭夾擊局面，凱撒嫺熟地安排部下加緊製造攻城機械。同時命令一支分遣隊到共和派駐紮的山脈附近，建造能引誘敵軍出動的小型堡壘。格奈烏斯通過觀察，發現凱撒的主力要支援那裏，必須先完成渡河再攀登崎嶇難行的山路，全程至少長達6公里。因此判斷對方無法在城鎮守軍的騷擾下又抽身前來干涉，索性大膽地出動部隊進行強攻。

不過，前哨部隊雖然人少，但仍然能依託工事堅決抗擊。凱撒在獲悉對手已傾巢出後，也帶着3個軍團火速馳援。其行動速度之快，遠超格奈烏斯的預先判斷。整個共和大軍也因為突如其來的兩面夾擊而潰敗，許多人丟盔棄甲，以便用最快速度逃回營地。但凱撒手裏的這點兵力，基本不存在迅速攻克敵營的希望。幸好有從意大利和近西班牙召集的騎兵趕到，可以不斷尾隨襲擾那些潰退步兵。但在格奈烏斯的戰術反撲面前也無能為力，只能在掠奪了一批輜重後就揚長而去。

此後，失去援軍的阿特瓜城仍不肯乖乖就範。守軍仰仗居高臨下的優勢，在夜裏不斷出城偷襲，試圖焚燬大量城機械。部署在那裏的第六軍團，卻頂着城牆上呼嘯而至的矢石將他們兩次趕回城裏。結果，守軍爆發也發生動亂，並向外面發射出一枚刻有投降暗號的鉛彈。凱撒馬上讓軍團把工事修築到城牆底下，再以最快速度挖穿牆體。

但這次暴亂還是沒能獲得意外效果。大部分守軍依舊對共和派忠誠，不僅擋住了入城的圍攻者，還輕鬆擊敗了只佔少數的投降派士兵。凱撒也就不再期望快速獲勝，僅僅安排弩炮在外圍不斷轟擊城牆。通過逐個掀翻了每座塔樓，繼續對城裏的死硬派施壓。但後者不僅意志沒有絲毫動搖，還順便清算起那些一直要投降的派系。

不過，凱撒手下也有人叛逃到格奈烏斯那邊。他在獲悉具體情況後，便下令向着薩爾蘇姆河方向修築工事。利用城市完全吸引凱撒的時機，終於將對方的前沿哨兵悉數驅逐。甚至安排精鋭的輕裝部隊伏擊騎兵，給圍攻部隊造成很大困擾。

這次勝利也讓阿特瓜城的抵抗者再度看到希望。他們根據與格奈烏斯的秘密通訊，約定在半夜三刻執行突圍。提前備好大量用來吸引敵軍劫掠的財物，並準備用更多材料去填平壕溝和破壞工事。然而，凱撒的士兵大都經歷過多次類似情況。豐富的經驗讓他們很快從混亂中反應過來，用持續整夜的不斷補漏，把對方又全部壓制回原先位置。

眼看突圍無望，城中居民派使者前來商討投降事宜。但他們卻在回程途中爆發爭執，導致談判的再次無疾而終。凱撒則通過那些逃亡出來的市民供述，掌握了城中緊張對立形勢。隨即讓人向城內投擲大量勸降信，要求市民們焚燒守軍的一座木塔，作為爭取換取寬大處理的信號。這一策略很快就產生效果。許多人在晚上跑到城牆處進行嘗試，只是在守軍的彈壓下才沒有獲得成功。結果，更多人在天亮後開舉家出逃，也間接動搖了守軍信心。

經過2個多月的反覆掙扎，阿特瓜城終於宣佈放棄抵抗。留下部分不願屈服的士兵，跟着格奈烏斯逃往周邊的烏庫比城。這樣一來，共和派重振西班牙的計劃便宣告破產。雖然他們還有相當兵力予以反擊，卻已沒有可能為自己爭取到一塊穩固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