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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太平·人皆嫌命窘
鎖定
醉太平·人皆嫌命窘作品原文
【正宮】醉太平⑴
醉太平·人皆嫌命窘註釋譯文
醉太平·人皆嫌命窘詞句註釋
⑵窘:困頓、窘迫。
⑶水晶環:比喻精明清白的人。麥糊盆:比喻污濁的官場環境。
⑷囤:用葦篾編織的盛糧食的器具,這裏指盛錢的用具。
⑸迷魂陣:指妓院。這裏泛指坑害人的場所。
⑹睡餛飩:比喻糊塗愚蠢、昏庸無能。
醉太平·人皆嫌命窘白話譯文
人人都嫌自己的命運窮困,哪個不是見到錢財感到最親?水晶環似的精明人,一旦落進金錢的麪糊盆,剛剛沾上邊就在一起滾。有些人用文章糊成了盛錢的囤,有些人把家門改作了迷魂陣,處世清廉反被貶為愚昧混沌。唉,看來只有糊里糊塗倒落得安穩。
醉太平·人皆嫌命窘創作背景
此曲當作於元朝末年,是張可久晚年的作品。張可久晚年迫於生計奔波於吏途,時吏時隱,對世風日下的社會看得愈加透徹。此曲主旨正合其彼時心境,而具體創作年份難以確證。
醉太平·人皆嫌命窘作品鑑賞
醉太平·人皆嫌命窘整體賞析
此曲辛辣嘲諷元朝末年世風混濁、官場黑暗,可謂入木三分。作者一會兒巧用比喻,一會兒直面抨擊,或冷嘲,或熱諷,就像針灸的高手,針針扎到元王朝吏治昏黑、社會良心泯滅、公道無存的要害上。這説明身處下僚的張可久對社會弊端持有清醒的認識,對現實強烈不滿。
元散曲中的憤世、警世之作,白眼向人,不僅感情激切犀利,在語言上也往往表現出冷峻、峭嚴的傾向。此篇就是具有這種語言風格的名作。
前兩句屬同一個意思,即是説世風嫌貧愛富。一個意思分作兩句説,與其説是強調,毋寧説是宣泄。詩體也有嘲罵之作,卻難以脱開“温柔敦厚”的傳統影響。而元曲顯然不存在這樣的限制,在發泄感情上自有無形的優勢。
三、四兩句是對“見錢親”的財迷心竅者貪婪攫財的形象描繪。這裏的“水晶環”並不表示環質的清白純淨,而是取“環”之圓、取“水晶”之滑,而滿足“才沾黏便滾”的條件。“才”字、“便”字,説明了貪取的急不可耐;而“沾黏”與“滾”,又生動地表現了多多益善的聚斂形象。元雜劇中有常見的上場詩:“縣官清如水,令史白如面。水面打一和,糊塗成一片。”也是在不動聲色的前提下轉出意想不到的結果。兩者均從“麪糊”生髮,足見元人趣語的生活化特色。
“文章”三句鼎足對,圍繞社會的拜金主義,作了淋漓盡致的揭露與發揮。“文章”句是説文章本身不值錢,至多隻能用來糊糊錢囤子,即只配作為金錢的僕妾。古人有“文章覆瓿”的成語,出自劉歆對揚雄《太玄》的評價:“吾恐後人用覆醬瓿也。”意謂被後人僅僅用來覆蓋醬罐。作者這裏許是受了“覆瓿”的啓發,但“糊了盛錢囤”的含義更覺豐富。“門庭”句是説為了金錢可以不惜自敗家聲,甚而改門庭為妓院也在所不辭,一個“改”字,含有人心不古的感慨。而“清廉”句則針對官場而發,清廉本當是為官的本分,可當今的官場不僅不需要它充作幌子,而且索性將它塞到錢褡子裏去了。這三句將物慾橫流、寡廉鮮恥的社會腐敗情狀描繪得入木三分,是對起首兩句斷語的生動詮釋。
結尾一句寫作者自己的處世態度,收束全文。“葫蘆提倒穩”一語雙關。“葫蘆提”是元人指稱糊塗的習語,如馬致遠《夜行船·秋思》:“葫蘆提一向裝呆。”而它在此處又似可解作提着酒葫蘆,與作者在《齊天樂過紅衫兒·道情》中的“酒葫蘆,醉模糊,也有安排我處”同意。詩人挽瀾無方,回天乏術,只能借酒圖醉裝呆,反倒覺得穩便。這是激憤的反語,卻也加重了全曲峻冷的韻味。
醉太平·人皆嫌命窘名家點評
現代·盧前:得盛元體之正。(《曲選》)
醉太平·人皆嫌命窘作者簡介
張可久(約1270—1348後),元代散曲作家。字小山(一作名伯遠,字可久,號小山)。慶元路(路治今浙江寧波)人。以路吏轉首領官,又為桐廬典史,仕途上不得志。曾漫遊江南,晚年居杭州。專力寫散曲,現存作品有小令八百五十五首,套數九套,為元人中最多者。作品或詠自然風光,或寫頹放生活,亦有閨情及應酬之作。風格典雅清麗。與喬吉並稱為元散曲兩大家。有《小山樂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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