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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元亨

鎖定
郭元亨(1896年11月21日—1976年7月8日),郭元亨,原名郭永科,甘肅省高台縣南華村人。出身貧寒,自幼給人打短工、拉長工。1927年為了逃避抓兵,逃奔玉門、安西(今瓜州),以後又到萬佛峽,被住持道士馬榮貴收為徒弟。馬榮貴去世後,郭元亨繼任萬佛峽住持道士。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郭元亨被聘任為敦煌文物研究所的文物保管員,他精心地管護着全國重點文物單位——榆林窟。並被選為原安西縣人民代表大會代表、 縣人民委員會委員、甘肅省人民代表大會代表、政協甘肅省委員會委員。1976年7月18日,郭元亨因病與世長辭,享年80歲。 [7] 
中文名
郭元亨
別    名
郭永科
國    籍
中國
民    族
漢族
出生日期
1896年11月21日
逝世日期
1976年7月8日
出生地
甘肅省高台縣

郭元亨人物生平

郭元亨,1896年11月21日生於甘肅省高台縣南華鄉一個貧寒的農民家庭 [4]  (一説1896年1月21日)。 [1]  郭元亨幼年家境貧寒,11歲即給地主放牧,15歲開始扛長工、打短工,並學會織布。1927年8月,為逃避抓壯丁背井離鄉,輾轉到安西縣踏實鄉,以打短工謀生。同年12月,踏實鄉抓兵亦緊,又逃往祁連山深處,被萬佛峽主持馬榮貴收留出家。此後,便定居在萬佛峽。他為人忠厚、正直、謹慎,深得師傅信任。馬榮貴臨終前,將窟內秘藏的稀世珍寶象牙造像交給他,叮囑妥為保管。馬榮貴病故後,郭元亨任萬佛峽主持。
1937年,紅軍西路軍左支隊幹餘人,取道蘑菇台西進新疆,途經萬佛峽時,給養極缺。郭元亨將小麥2石4鬥、麪粉200餘斤、黃米6鬥、清油30斤、食鹽4袋、羊傑。只、牛2頭奉獻紅軍,並給代軍長程世才贈馬1匹。紅軍走後,國民黨馬步芳所部到萬佛峽搜捕流落紅軍,聞郭元亨曾給紅軍援助糧食、牲畜,“私通共軍”,對其百般毒打,用油燒身,被折磨得死去活來。貪婪成性的馬家軍又逼索金銀,郭元亨無奈將3兩6錢黃金、100塊銀元交給他們,才倖免於難。
1940年,軍閥馬步康聽説萬佛峽有稀世之寶,便派兵搶掠。對郭元亨嚴刑逼供,極盡摧殘,但他守口如瓶,始終未承認有象牙造像一事。1941年,張大千到萬佛峽臨摹壁畫,打聽象牙造像的下落,郭元亨亦未告訴實情。1947年,安西縣參議長劉永寬欲得到象牙造像,要派人抓郭元亨,他得知消息後,暗施平時積攢的一些錢,托熟人從中周旋,方化險為夷。 [2] 
1950年春,郭元亨被選為安西縣人民委員會委員、甘肅省人民代表大會代表、政協甘肅省委員會委員,多次赴蘭州、北京參加會議。政府還任命他在榆林窟擔任保管員。當了幹部後,他還經常參加勞動,維修洞窟,耕地種田。-三年困難時期,他主動要求不吃供應糧,在蘑菇台自產自食,並向國家交售了部分自產餘糧。1961年12月,經過多方聯繫,中國人民解放軍裝甲兵政治部和程世才副司令員分別給安西人民委員會和郭元亨老先生來信,讚揚他“在革命艱苦的歲月裏,幫助了紅軍”,這種高尚的情操“實為可貴”。1976年7月18日,郭元亨先生因病與世長辭,終年80歲。 [3] 

郭元亨人物事蹟

郭元亨救助紅軍

1937年4月24日,郭元亨在廟後樹林裏散步,就在折回途中,猛聽到一聲“道長”,嚇了一跳,抬頭看見三個當兵的,只當是遇到了土匪,掉頭就想跑。“道長,天還沒亮就打擾你老人家了。我們是共產黨領導的中國工農紅軍,行軍路過貴地,請道長放心。”郭元亨仔細看去,發現這些人不是土匪。看着三人中年歲稍長者欲言又止的樣子,郭元亨主動發話:貴軍遠征於此,含辛茹苦,歷經艱險,如有不便之處,請直言相告,貧道一定竭力相助。三人中年長者便是西路軍左支隊代軍長程世才。寒暄之後,程世才緊握住郭道長的手,講述了轉戰祁連山一月之餘,目前隊伍人困馬乏,急需給養補充的情況,然後指着不遠的河灘上躺卧休息的戰士們説,如果沒有補給,處境將十分危險,務請道長幫忙籌措,救助革命隊伍。
郭元亨見程世才説得懇切,動了惻隱之心,加之他發現紅軍官兵軍紀嚴明,秋毫無犯,硬是不進道觀、不驚神龕,900餘人分成三處露宿在蘑菇台子環形山下,便滿口答應。郭元亨説:貧道師徒三人深居山中,依靠廟產度日,承過往香客接濟,生活也還過得去,雖然農事艱難,種了幾十畝薄地,糧食牲畜有餘,紅軍遠涉祁連山,爬冰卧雪,食不果腹,挨凍受餓,但貴軍軍紀嚴明,以禮待人,雖窮極受困,但對神佛毫不相欺,真乃天降義軍,貧道見之深感欽佩!貧道雖山野道人,也日誦經文,曉以道理,扶助義軍乃是我道門責無旁貸的義務,望長官不必客氣,貧道願奉糧食、牲畜,以解燃眉之急。
郭元亨很快和兩位徒弟,給程世才送來了麪粉1000餘斤,小麥4000餘斤,黃米400餘斤,胡麻油30餘斤,硝鹽4口袋,羊30頭,騾子1頭,牛2頭。不一會兒,郭元亨牽過一匹棕紅色的馬説:這匹馬雖體單毛長,但腳力頗佳,長官此去西征,任重而道遠,安西過後便是一望無際的大戈壁,貧道願將此馬相贈,以供長官長期驅使,萬望長官笑納。程世才軍長堅辭不收,郭元亨定要相送。他謝過郭元亨道長一番好意後,遂將馬收下了。看到這些寶貴的給養,官兵們喜笑顏開。程世才更是大喜過望,他在對部隊官兵講話時説:“這老道很好,給了我們很大的幫助,真是雪中送炭。”
程世才讓身邊的參謀將糧油、牲畜一併列成清單,自己仔細看了一遍,最後署名“程世才”三字於後,雙手呈給郭元亨説:“我代表西路軍左支隊全體指戰員向您表示感謝!不久的將來,中國共產黨所領導的革命一定勝利,這張便條請您妥為保存,所借糧食、牲畜,革命勝利後如數歸還。將來不管我在不在,只要有這張條子,是一定能找到革命隊伍的,那時,大家總會幫助您的。”郭元亨以“出家人行善為本,怎能斤斤計較,以期相報”為由,堅持推辭不接受。後來在程世才的勸説下,權且當個紀念也罷,這才鄭重收下,秘而藏之。夜半時分,程世才等首長率領紅軍又要出發了。郭元亨送出很遠。程世才勸之再三,他才懷着惜別的心情説:“貧道就送到此,望貴軍一路保重。”程世才等首長和郭元亨一一握手道別後,才戀戀不捨地去追趕部隊。
程世才剛走,駐守在安西縣城的國民黨風聞郭元亨救助過程世才,便抓住他嚴刑拷打,還搶走了3.6兩黃金和100塊大洋。郭元亨為此大病一場,多虧兩個徒弟悉心照料,幾個月後才逐漸康復。 [4] 

郭元亨捨身護寶

1927年,郭元亨投奔了榆林窟主持馬榮貴,出家當了道士。有一天,馬道長把郭元亨叫到河邊,神情莊重地告訴了郭元亨象牙佛的秘密:“在咱榆林窟有樣寶貝,是歷代長老傳下來的聖物,有好幾位道長都為它獻出生命……你一定要記住,除非到了太平盛世,否則,它絕對不能出世!它就藏在大殿塑像旁邊的龍嘴裏。” [5]  象牙造像由一塊整體象牙雕刻而成,狀如手掌,高15.9釐米,上寬11.4釐米,中寬15.7釐米,下寬14.8釐米,合厚3.5釐米,外形為一騎象普賢。普賢手捧寶塔,袒胸赤足,捲髮如波,裝飾精美。分開看,內刻佛祖經變圖數百個,形態各異,栩栩如生。 [2] 
象牙佛外觀 象牙佛外觀 [5]
1930年左右,馬榮貴出門化緣,遇到土匪逼問象牙佛,馬榮貴見難逃土匪魔掌,為保守象牙佛的秘密,縱身跳崖自盡。馬榮貴死後,郭元亨從龍嘴裏取出象牙佛,將它藏在了附近山上的老鷹窩裏。後來他被兵匪多次嚴刑拷打逼問珍寶下落,雖然受盡折磨,但他始終咬緊牙關,不向歹人吐露半點秘密。為了嚴守秘密,郭元亨對任何人都沒透露過象牙佛的下落。1941年5月,張大千來到敦煌臨摹壁畫,其間,張大千先後三次來到榆林窟,當張大千問起象牙佛時,郭元亨還是一句話:沒見過。1947年冬,一名地方權勢人物策劃了一場抓捕郭元亨逼搶象牙佛的陰謀,郭元亨事先得到消息躲了起來,最終躲過了一場災難。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1950年春,郭元亨見人們期盼的太平盛世終於來了,他遵照師傅遺訓,將千年珍寶象牙佛獻給了國家。1954年,象牙佛移交給甘肅省文物管理委員會,1956年移交給甘肅省博物館,1958年由中國歷史博物館(現中國國家博物館)收藏。郭元亨道長因保護和捐獻文物的義舉,被敦煌文物研究所聘請為榆林窟文物管理負責人。 [5] 

郭元亨親屬關係

郭元亨的侄孫胡林庭。 [6] 

郭元亨親友回憶

寧瑞棟:1960年11月11日,我們一行人來到了榆林窟,就這樣,我有幸見到了這位傳奇人物。當時,以郭元亨在縣上的名望和身份,像我這樣一個進入社會才三兩年的毛頭小夥只能以敬畏的目光遠遠看他幾眼而已。轉眼到了12月份,各單位紛紛以年底總結為名把自己的人招了回去。同時,郭元亨去了省裏參加人代會,偌大的榆林窟就只有我一個人。在此之前,踏實鄉曾發生過饑民搶糧站的事件,同時還有土匪在這一帶流竄的傳聞,讓我每天提心吊膽。我不時跑到距榆林窟8公里多遠的蘑菇台水文站給縣裏打電話,催他們快點派車來拉東西,但縣裏總是一拖再拖。我嘗夠了孤獨和恐怖的滋味,真是度日如年,也體味到郭元亨獨自一人幾十年守窟的不易。
1961年1月底,縣裏終於鬆口讓我等郭元亨先生從省上回來後將東西交代給他後就可以回縣裏了。這天下午,我正背對着臨河的窗户把剛做好的麪糊連鍋從火上端下來,猛聽身後窗外一聲:“呵呵,你還在啊!”轉臉昏暗中只見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在窗户外對着我笑,我一個冷戰,差點將手裏的飯鍋掉到地上。回過神來,我才看清是郭元亨先生。我打開院門把他讓進來並對他説:“哎呀!可把你盼回來了。”他説:“小夥子,你膽子真不小,一個人竟敢在這裏待這麼久,現在連我都有些怯火。”我急着要給他交代東西,他卻説不忙,讓我給他做幾天伴,他把有些事料理一下,然後送我下山。在以後相處的10多天裏,我們白天往河岸邊的地裏送糞、修樹,榆林窟地處深谷,又是隆冬,白天很短,入夜後,我們便坐在熱炕上閒聊。他説他是高台南華人,自幼家裏窮,學了個織土布的手藝,靠給人織土布和打短工維持生活,倒也勉強過得下去,後來為了躲避抓兵,輾轉逃到了安西,沒想到安西也在抓兵,想去新疆,聽説新疆也不安穩,他便逃到踏實給人打短工,可是沒消停幾天,也傳出要抓兵的消息,這讓他覺着無路可走便一咬牙進山出家了。但出家的日子並不好過,他説:“在這深山溝裏,除了颳風的聲音和河裏的水聲,連個鷹雀、老鴰都看不見,你説我這幾十年活得有多孽障(可憐)?”
我雖然只和他相處了10多天時間,但他的音容笑貌始終清晰地印在我的腦海裏。和莫高窟愚昧的王圓籙比起來,他的高風亮節更值得人崇敬。而一些人用所謂的風流韻事來詆譭他、貶低他,真是可笑、可鄙。 [8]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