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邶風·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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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邶風·北門》是中國古代第一部詩歌總集《詩經》中的一首詩。這是一首下層官吏訴説自己愁苦的詩,生動地描述了古代下層小吏位卑祿薄,內外交困,身心俱疲的情景,深刻地反映了當時的社會矛盾。全詩三章,每章七句,純用賦法,不假比興,重章疊唱,有一唱三嘆之效。
作品名稱
邶風·北門
作品別名
北門
作    者
無名氏
創作年代
周代
作品出處
《詩經》
文學體裁
雜言古詩

邶風·北門作品原文

邶風·北門
出自北門,憂心殷殷。終窶且貧,莫知我艱。已焉哉!天實為之,謂之何哉
王事適我,政事一埤益我。我入自外,室人交徧謫我。已焉哉!天實為之,謂之何哉!
王事敦我,政事一埤遺我。我入自外,室人交徧摧我。已焉哉!天實為之,謂之何哉! [1] 

邶風·北門註釋譯文

邶風·北門詞句註釋

⑴邶(bèi)風:《詩經》“十五國風”之一,今存十九首。邶,中國周代諸侯國名,地在今河南省湯陰縣東南。北門:都城北門。
⑵殷殷:憂愁深重的樣子。
⑶終: 既。王引之《經義述聞》引王念孫説:“終,猶既也。”且:又。窶(jù):貧寒,艱窘。
⑷已焉哉:既然這樣,算了吧。
⑸為之:有意如此。
⑹謂之何:奈之何,即奈何不得之意。謂,奈。
⑺王事:周王的事。適(zhì):同“擿”,扔,擲。適我,扔給我。
⑻政事:公家的事。一:都,一齊。埤(pí)益:增加。
⑼室人:家人。交徧(biàn):輪番地。徧,同“遍”。謫(zhé):譴責,責難。
⑽敦:逼迫。一説投擲,扔給。
⑾埤遺:厚加。
⑿摧:本作“䜅”,譏刺,嘲笑。一説折磨。 [2]  [3]  [4]  [5]  [6] 

邶風·北門白話譯文

我從北門出城去,心中煩悶多憂傷。既受困窘又貧寒,沒人知我艱難樣。既然這樣算了吧,老天安排受苦命,我有什麼辦法想!
王家差事派給我,衙門公務也增加。我從外面回到家,家人紛紛將我罵。既然這樣算了吧,老天安排受苦命,我有什麼好辦法!
王家差事逼迫我,衙門公務也派齊。我從外面回家裏,家人紛紛將我譏。既然這樣算了吧,老天安排受苦命,我有什麼好主意! [3]  [4]  [5] 

邶風·北門創作背景

關於《邶風·北門》一詩的歷史背景及其本事,《毛詩序》謂:“《北門》,刺仕不得志也。言衞之忠臣不得其志爾。”鄭玄箋雲:“不得其志者,君不知己志,而遇困苦。”“言君既然矣,諸臣亦如之。”他們的意思是説此詩的主人公是仕於衞君的忠臣,地位大概並不低。但是後來人們用 《邶風·北門》,又多理解為貧士不遇。如《潛夫論·交際》説“處卑下之位,懷《北門》之殷憂”,《世説新語·言語》説李充家貧,又懷才不遇,故有“《北門》之嘆”。所以孔穎達作《毛詩正義》,解此詩之旨為“衞君之暗,不知士有才能,不與厚祿,使之困苦,不得其志,故刺之”。
明代何楷詩經世本古義》根據《邶風·柏舟》推斷此詩作於衞頃公之時,清代姜炳璋詩序補義》猜測此詩作於“西周之世夷厲之時,衞未並邶之日”,但這兩種説法均與史實、詩事不符。清人方玉潤詩經原始》則説:“《北門》,賢者安於貧仕也。”現代學者(如高亨詩經今注》、程俊英詩經譯註》等)一般都認為這是一位辛辛苦苦而又祿薄室陋的小官吏不堪其苦而向人怨訴的詩。郭沫若在《中國古代社會研究》裏又立新説,認為其時生活高漲,貴族中有破產者,所以祿不敷出,室人交謫。而翟相君《北門臆斷》一文,首先根據《詩經》用詞慣例,考釋“王”特指周王,“事”專指戰爭,然後根據《左傳·桓公五年》記載,考定詩中所謂“王事”,是指衞宣公十二年(公元前707年)秋天衞人幫助周桓王伐鄭而戰敗一事。他認為詩中主人公參與了這次戰爭,歸來後受到同僚的埋怨,作這首詩抒憤;或是衞人借這位官吏之口,作詩表達對這次戰爭的不滿。 [3]  [4]  [5] 

邶風·北門作品鑑賞

邶風·北門整體賞析

《邶風·北門》是一首小官吏訴説自己愁苦的詩。從詩的語言看,並沒有“忠臣不得其志”或“安於貧仕”之意,舊説未免令人感到迂曲,今人的“怨訴”説則解釋較為圓滿。從詩的主人公憂心忡忡、可憐巴巴的模樣看,他的身份和地位都不是很高的。他公事繁重苛細,雖辛勤應付,但生活依然清貧。上司非但不體諒他的艱辛,反而一味給他分派任務,使他不堪重負。辛辛苦苦而位卑祿薄,使他牢騷滿腹。更有甚者,他回到家裏,家人卻不體諒他、關心他,反而責備和嘲罵他。這內外交困的處境,使得他深感仕路崎嶇,人情澆薄,所以長吁短嘆,痛苦難禁,悲憤之餘,只好歸之於天,安之若命。
這是一個苦悶而又孤獨的形象。《召南·小星》詩中的主人公亦是貧仕卑官。其人奉使勞苦,風風火火出差夜行(“肅肅宵征”),於是埋怨自己的命和別人的命不同 (“寔命不同”),也就是説埋怨自己的命運不如別人好。而《邶風·北門》的主人公壓根兒就沒有想到和別人的命運比一比,因為他認定自己的命運再孬不過。他只得將這命歸之於天,萬般地無可奈何。從這一意義上講,此詩在這位稗官小吏身上所表現出的苦難和所坦露出的心靈痛楚,似比《召南·小星》更加深刻和有認識價值。
這首詩的主人公雖然是一名官吏,但全詩並非無病呻吟,的確體現了《詩經》“飢者歌其食,勞者歌其事”的現實主義精神。對詩中連用“我”字而藴含的感情色彩。全詩純用賦法,不假比興,然而每章末尾“已焉哉,天實為之,謂之何哉”三句重複使用,大大增強了語氣,深有一唱三嘆之效。牛運震《詩志》認為這些句段與《古詩十九首》中“棄捐勿複道,努力加餐飯”等一樣,“皆極悲憤語,勿認作安命曠達”。 [3]  [4] 

邶風·北門名家點評

清代牛運震《詩志》:“連用數‘我’字,氣餒而聲蹙。” [2] 
清代鄧翔《詩經繹參》:“三章共八‘我’字,無所控訴,一腔熱血。” [3] 
參考資料
  • 1.    朱 熹.詩經集傳[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18
  • 2.    李山 解讀.詩經(節選)[M].北京:國家圖書館出版社,2017:75-76
  • 3.    姜亮夫 等.先秦詩鑑賞辭典[M].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98:78-80
  • 4.    周嘯天.詩經楚辭鑑賞辭典[M].成都:四川辭書出版社,1990:108-110
  • 5.    王秀梅 譯註.詩經(上):國風[M].北京:中華書局,2015:80-82
  • 6.    周明初等 註釋.詩經[M].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2011:25-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