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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女詞五首

鎖定
《越女詞五首》是唐代大詩人李白組詩作品。第一首詩寫江南女子相貌的嫵媚可愛與穿着的異樣;第二首詩寫江南女子天真活潑的姿態及調皮賣俏的開放型性格;第三首詩寫採蓮女子看見客人便唱着歌將船劃入荷花叢中,並假裝怕羞不出來的情景;第四首詩寫一對素不相識的青年男女一見鍾情,互相傾慕,又無緣接近,難以傾述衷腸的悵恨;第五首詩寫越女顧影自憐的嬌媚姿態。這五首詩運用白描手法,抓住富有特徵的景物和典型的生活細節,塑造出不同性格的人物形象,筆墨洗煉簡潔,語言自然流暢。
作品名稱
越女詞五首
作品別名
越女詞
作    者
李白
創作年代
盛唐
作品出處
全唐詩
文學體裁
五言古詩

越女詞五首作品原文

越女詞五首
其一
長幹吳兒女1,眉目豔新月。
屐上足如霜,不著鴉頭襪2
其二
吳兒多白皙3,好為盪舟劇4
賣眼擲春心5,折花調行客。
其三
耶溪採蓮女6,見客棹歌回7
笑入荷花去,佯羞不出來。
其四
東陽素足女8,會稽素舸郎9
相看月未墮,白地斷肝腸10
其五
鏡湖水如月11,耶溪女如雪。
新妝蕩新波,光景兩奇絕12 [1] 

越女詞五首註釋譯文

越女詞五首詞句註釋

  1. 長幹:地名,浙江北部一帶。吳:吳地,今長江下游江蘇南部。兒女:此指女兒。
  2. 鴉頭襪:即叉頭襪。
  3. 吳兒:此指吳地女子。
  4. 劇:遊戲。
  5. 賣眼:王琦注:“賣眼,即楚《騷》‘目成’之意。梁武帝《子夜歌》:‘賣眼操長袖,含笑留上客。’”
  6. 耶溪:即若耶溪,在越州會稽(今浙江紹興)南。
  7. 棹(zhào)歌:划船時所唱之歌。
  8. 東陽:縣名,唐時屬婺州(今浙江省金華市)。
  9. 會(kuài)稽:縣名,唐時屬越州(今浙江省紹興市)。素舸(gě):木船。
  10. 白地:當時俚語,今天依然沿用於民間,即“平白地”,無緣無故的意思。
  11. 鏡湖:一名鑑湖、慶湖,在今浙江省紹興市會稽山北麓,周圍三百里若耶溪北流入於鏡湖。
  12. 景(yǐng):同“影”。 [2] 

越女詞五首白話譯文

其一
長幹裏吳地的姑娘,眉目清秀,嬌豔可比明月。
木屐上那雙不穿襪子的腳,細白如霜。
其二
吳地的女孩白皙如玉,好做蕩田的遊戲。
投去含情的目光,擲去春心,折來鮮花嘲弄行路客。
其三
若耶溪中採蓮的少女,見到行客,唱着歌把船劃回。
嘻笑着藏入荷花叢,假裝怕羞不出來。
其四
東陽有個白皙如玉的女孩,會稽有個劃木船的情郎。
看那明月高懸未落,平白無故地愁斷肝腸。
其五
鏡瑚的水清明如月,若耶溪的少女潔白如雪。
新妝盪漾湖水,水光倒影,奇美兩絕。 [2] 

越女詞五首創作背景

這些詩作於何時尚難確定,有待詳考。根據詩中的內容推論,當是記述其初遊吳越地區時的所見所聞。胡震亨《李詩通》在此詩題下注雲:“越中書所見也。”如果冷靜地考察一下詩中內容的話,似乎還可以在這句話前再加上“初遊”二字。李白是蜀地人,距江南數千裏之遙,兩地風俗迥異。按一般常情來理解,人到外鄉乍見異地風情時往往產生一種很強烈的新鮮感,對於天生好奇、反應敏捷的詩人來説尤其是這樣。反之,如果是早已見過非常熟悉的事物,由於司空見慣反而難以引起人們的審美情趣。這五首詩所表現的恰恰都是初見新鮮事物時的好奇的感受,所以可能是詩人初入會稽時的作品。
據詹鍈《李白詩文系年》考證,在天寶元年(742年),李白“春夏間居東魯,旋攜妻子入會稽,與道士吳筠隱於剡中”。觀詩中所説“長幹吳兒女”“吳兒多白皙”之句,都涉及吳地,而且這兩首詩又都被列在前邊,故其遊歷路線當是由吳入越的,從泰山下來遊吳越到會稽正當循此路線,故可以認為此組詩當作於是年。 [3] 

越女詞五首作品鑑賞

越女詞五首整體賞析

第一首詩寫江南女子相貌的嫵媚可愛與穿着的異樣。首句的“長幹”是地名。王琦注云:“建鄴南五里有山岡,其間平地,吏民雜居,號長幹。”但應當指出,此詩只是借用此語,以“長幹”代指一般的“吏民雜居”的里巷,以區別於名門貴宅,其作用僅在於説明“吳兒女”的身份是普通民間女子而非達官望族的貴婦與閨秀,不必拘泥。“眉目豔星月”形容女子眉清目朗,比星月還要美麗。“豔星月”是豔於星月,即比星星月亮還明朗可愛之意。“眉目”與“星月”對舉,在理解上要分開,實際是説秀眉若彎月,眼似明星的意思,語言十分洗煉精確。後兩句寫女子穿着的特殊。她們竟光着腳丫穿着木屐,連雙襪子也沒有穿。一雙素足裸露於外,膚色哲白,若霜雪一般。屐是木製鞋,中國自晉代時女子便已穿用木屐了。《晉書·五行志》:“初作屐者,婦人頭圓,男子頭方,圓者順之義,所以別男女也。至太康初,婦人屐乃頭方,與男無別。則知古婦人亦著屐也。”可見李詩中所寫是實景。
第二首詩寫江南女子天真活潑的姿態及調皮賣俏的開放型性格。大意是説,吳地的女子皮膚白嫩,她們都愛好做盪舟這種遊樂。盪舟之時,她們還不時地朝水面上往來船隻中的客人眉目傳情暗送秋波,或者拿着折來的花枝向對方調侃戲謔。四句小詩把吳地女郎姣好的容貌和活潑開朗的性格描繪得栩栩如生。“賣眼”就是遞眼神,俗語謂之飛眼,是年青女子向人傳達情意的一種表示,這裏用來表現吳地女子活潑潑辣的性格,很生動傳神。
第三首詩所寫則是另一種性格的勞動婦女。這位在若耶溪上採擷蓮藕的女子與前一首詩中的吳兒大不相同,當她看見別的船上的客人時便唱着歌掉轉船頭,伴隨着歡樂的歌聲將小船劃入荷花叢中,並假裝怕羞似的不再出來。這位女子性格內向,雖然也懷有春心,卻把這種情感深藏在內心,有點羞羞答答的。但其內心蕩漾的春潮還是無法全部掩飾住的,詩人早已窺破其內心的隱秘,否則難以寫出“佯羞不出來”的詩句。“佯羞”二字極精彩,將少女欲看青年男子又羞澀不好意思的心理與情態刻畫得惟妙惟肖。透過這兩個字,彷彿可以看到在密密層層的荷花叢中,那位採蓮的姑娘正從荷花荷葉的縫隙中偷偷地窺視着客人。鮮豔的花朵與美人的臉龐相互映襯,這和諧美妙的景象真令人魂夢心醉。於此可以看出,這首小詩雖很淺白,但藴味卻很雋永。
第四首詩寫一對素不相識的青年男女一見鍾情,互相傾慕,又無緣接近,難以傾述衷腸的悵恨。東陽(今浙江東陽)和會稽(今浙江紹興)兩地相距在一百公里以上。詩人在這裏寫出這兩個地名無非是説這一對小青年素昧平生,原來並不相識,不必拘泥理解為東陽的姑娘遇到了會稽的小夥。全詩大意是説,一位膚色白淨的姑娘與一位蕩着白色小舟的小夥子不期而遇,二人一見鍾情,眉來眼去中似乎有許多心曲要傾吐,但因天色尚早,無由進行交談幽會,不禁現出肝腸欲斷,非常焦急的神色。“月未墮”是明月在天,可望而不可即之意。李白在此詩中為何偏偏拈出“東陽”“會稽”這兩個地名,可能與他化用前人詩意有關。王琦認為李白此詩由謝靈運東陽溪中贈答二首》中化出。謝詩其一曰:“可憐誰家婦,緣流洗素足。明月在雲間,迢迢不可得。”其二曰:“可憐誰家郎,緣流乘素舸。但問情若何,月就雲中墮。”無論從詞語的相同還是從意境的相似,都可以看出李白此詩確是由這兩首詩概括點化而出。
第五首詩寫越女顧影自憐的嬌媚姿態。唐時鏡湖在會稽、山陰兩縣交界處,如今此湖已不復存在。詩的大意説,鏡湖的水面澄澈,如皎潔的月光,耶溪地方的姑娘皮膚潔白,似晶瑩的霜雪。穿着新妝的姑娘在明淨澄清的水面上盪舟戲耍,那婀娜嫵媚的倩影倒映在水間,顯得更加嬌妖可愛;那明淨的湖水中滉漾着美的身影,增添了無限的色彩與情趣。人因水而更美,水因人而益清,相得益彰,這種情景正是所謂的“兩奇絕”。把人和景物巧妙地融合在一起相互映襯,構成一副美麗動人的藝術畫面,確實可謂是“別有情致”的。
這五首小詩雖總題名為越女詞,但所詠實非一時一地之事,當是詩人初遊江南時所見的幾個情景的個別記錄。因吳越地區疆域毗連,自然地理狀貌與民情風俗相似,而且這五首小詩的形式與語言風格亦頗相近,故統而言之也未嘗不可。五首詩選擇的角度不同,塑造的人物性格各異,但組合在一起卻寫出了江南女子給人的總的印象,即她們相貌美麗,膚色皙白,性格淳真開朗,樸素大方;摯愛人生,熱烈大膽地追求自由幸福的愛情生活。“眉目豔星月”的“吳兒女”也好,“賣眼擲春心”的“吳兒”也好,“佯羞不出來”的“採蓮女”也好,都能給讀者留下很強烈的印象。在表現方法上,作者善用白描的筆法,抓住帶有特徵的景物和富有典型性的生活細節,寥寥數語便勾畫出一個生動逼真的人物形象,筆墨很洗煉簡潔。語言方面自然流暢,毫無雕琢板滯之感,清新可愛。 [2] 

越女詞五首名家點評

其一
明代胡震亨《李杜詩通》:“越中書所見也。謝靈運《東陽溪中問答》:‘可憐誰家婦,緣流洗素足。明月在雲間,迢迢不可得。’‘可憐誰家郎,緣流乘素舸。但問情若為?月就雲中墮。’此詩所本。”
日本近藤元粹《李太白詩醇》:“後人所謂《竹枝》體也。嚴滄浪曰:‘存此品題,始知女兒露足之妙,何用行纏?’”
其三
明代鍾惺譚元春《唐詩歸》:“譚雲:説情處,字字使人心宕。鍾雲:非‘佯羞’二字,説不出‘笑入’之情(末二句下)。”
清代盧麰、王溥《聞鶴軒初盛唐近體讀本》:“‘笑入’、‘佯羞’,如親見之。”
日本近藤元粹《李太白詩醇》:“寫出如畫。嚴滄浪曰:調客不如避客,眼擲不如突去。女兒情以此為深,如前者(按指前首中‘賣眼擲春心,折花調行客’句)易喜,亦易賤也。”
其五
清代盧麰、王溥《聞鶴軒初盛唐近體讀本》:“此等所謂‘俊逸’。”
日本近藤元粹《李太白詩醇》:“好句調,又好絕句。” [4] 

越女詞五首作者簡介

李白(701~762),字太白,號青蓮居士。是屈原之後最具個性特色、最偉大的浪漫主義詩人。有“詩仙”之美譽,與杜甫並稱“李杜”。其詩以抒情為主,表現出蔑視權貴的傲岸精神,對人民疾苦表示同情,又善於描繪自然景色,表達對祖國山河的熱愛。詩風雄奇豪放,想象豐富,語言流轉自然,音律和諧多變,善於從民間文藝和神話傳説中吸取營養和素材,構成其特有的瑰瑋絢爛的色彩,達到盛唐詩歌藝術的巔峯。存世詩文千餘篇,有《李太白集》。 [5] 
參考資料
  • 1.    彭定求 等.全唐詩(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431
  • 2.    詹福瑞 等.李白詩全譯.石家莊:河北人民出版社,1997:988-991
  • 3.    裴 斐.李白詩歌賞析集.成都:巴蜀書社,1988:395-414
  • 4.    陳伯海.唐詩匯評(上).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95:735-736
  • 5.    夏徵農 等.辭海(縮印本).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2000:15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