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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鐵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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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鐵俠,成都人,現代泛川派琴家。前清川派琴家,多有宗虞山之風者。裴鐵俠即現代宗虞山琴風者,師承張瑞山的弟子程馥。其琴風恬靜沖淡,古樸自然,有虞山餘風。其弟子有李璠等。
裴鐵俠是四川省成都市泛川派琴家,主要生活於20世紀前半期即新中國解放前,師承張瑞山的弟子程馥,主要著作為《沙堰琴編》和《琴餘》等。
中文名
裴鐵俠
籍    貫
成都
職    業
現代泛川派琴家
出生地
四川省成都市
代表作品
《沙堰琴編》和《琴餘》

裴鐵俠人物生平

裴鐵俠在律和琴社 裴鐵俠在律和琴社 [1]
川派裴鐵俠頗有孤絕琴名,然裴鐵俠奏琴之錄音無人聞得,更不消説裴鐵俠在民國時刊印的琴譜。裴鐵俠是晚清民國年間成都人,泛川派琴家。當時的川派琴家,也多師宗虞山派之風格,裴鐵俠堪為代表。其師承是張瑞山弟子程馥。所以少見裴鐵俠資料,概因其20世紀50年代初即於土改時以身殉琴。
裴鐵俠家住成都少城同仁路,是一所異常幽靜的大庭院。裴鐵俠本是願為琴師了此一生的,故門外掛了一個木牌,上書“本館教授七絃雅樂”。裴家堂屋前有兩棵楠樹,自稱雙楠堂。又因裴鐵俠及其夫人沈氏藏有唐代雷氏所制一大一小兩張雷琴,故裴家亦稱雙雷齋。
雙雷本為沈家藏物,有傳言説,裴鐵俠當初為雙雷琴而娶繼室沈氏,沈氏相貌平平,而裴鐵俠家境比較富有,又擅鼓琴操縵。由此世人亦可看到裴鐵俠其人對琴之痴狂竟達何種地步。
1937年,裴鐵俠與川派琴家喻紹澤等發起成立“成都律和琴社”,1947年又發起“秀明琴社”,匯聚琴友,當其雅集時期也接待過查阜西、胡瑩堂、徐元白等其他各地之著名琴家。但隨着歷史的變化,社會的激進,晚年裴鐵俠頗有看法。他除少數人接觸外,幾乎不愛與人交往,長期信佛。因其三子是國民黨軍官,而在新中國誕生後的鎮反初期,在四川,就是一般保長、地保一級的人,都是拉出去槍斃的。恐怖與大時代的激變讓裴鐵俠膽寒無比。其長子裴惕生久病卧牀,次子裴元齡尚在國外未歸。最重要的是三子裴元俊,雖然是起義投降的,但還是進了學習班,1951年被殺。四子裴默痕為謀生計,下海唱竹琴。裴鐵俠有不少兒女,但卻難以維繫生活。1950年初夏的一天,裴鐵俠與繼室沈氏,帶着憤怒和大恐懼,將雙雷琴全部砸碎,然後雙雙服毒自盡,以此方式向社會表達着他們無比的憤恨、怨怒和無法生活下去的極大恐慌、懼怕。
裴鐵俠在房中的書案硯台下,寫有一紙遺囑:“本來空寂,何有於物,去物從心,立地成佛。大小雷琴同登仙界,金徽留作葬費,餘物焚燬,鐵叟筆。”據説裴鐵俠曾對夫人沈氏雲:“吾與卿倚雙雷為性命,今若此,何生為!”由此可看出雙雷琴必毀之肇跡。
裴鐵俠一生蒐藏古琴不少,其中除唐代大、小雷琴外,還有宋元明清各代古琴20多張,均屬上品,如:唐琴“古龍吟”、宋琴“龍嗷”。裴鐵俠將大、小雷琴與“古龍吟”、“龍嗷”並稱為四唐琴。龍嗷現藏四川大學博物館。古龍吟據説現在上海。
裴鐵俠死後16年,中國天翻地覆,古琴界也天翻地覆。很多的傳統文化守護者的聲音都被革命、大躍進、反右和意識形態所淹沒。在北京,老城牆拆了,牌樓也毀了,古董字畫拿出來砸了燒了。剩下的人,一個個都如喪家之犬,終日在顫抖中如履薄冰。譬如溥雪齋(1893~1966)的失蹤,也是類似情況。在大顛覆的時代,音樂什麼都沒説,只是一些音符,簡單、縹緲而空靈,叮咚幽怨,但卻始終讓你不思量,自難忘。
在古代,琴史中大量琴人非正常死亡的時期,最厲害的要算是明末清初,如鄺露、華夏與李延昰琴人於亡國後,在一種遺民情緒下的絕望和自盡。裴鐵俠和溥雪齋,也是類似的遺民情緒,即在恐怖、屠殺與非理性的集權風暴下,個人對舊時代、舊出身與舊文化的純粹與無辜,失去了最終的解釋權。但裴鐵俠和溥雪齋,難道不都是可以勉強活下去的嗎,沒有必要一定選擇毀滅。不是還有很多遭遇同樣悲慘的人也硬着頭皮活下來了嗎。最起碼,還沒有資料表明有人一定要他們死。俗話説“老人最怕死”。他們當時都是老人了,但卻選擇了死。其心境、哀怨與憤怒,大約與王國維“經此世變,義無再辱”之性質差不多罷。這也是隻有舊式文人才有的殉節和憂心。姑且不論殉節罷,生死事大。今天的琴人或文人,常奢談榮耀,自詡高深,可一旦真面對強權、利益、商業媚俗和人脈之勾欄,缺的就是這樣一份最起碼的不合作情緒和憂心。

裴鐵俠主要作品

裴鐵俠著有《沙堰琴編》和《琴餘》(民國35年影印本)等。

裴鐵俠雙雷典故

關於雙雷典故,因其一直是近代琴史中第一著名之學案。
回顧裴鐵俠自殺之事,最有名的是四川大學文學院教授曾緘,他曾寫有一篇短文長詩《雙雷引》,現引如下:
“藍橋生者,家素封居成都支機石附近。耿介拔俗。喜鼓琴,能為《高山流水》《春山杜鵑》《萬壑松風》《三峽流水》《天風海濤》之曲,聲名籍甚。英國皇家音樂學院致厚幣徵為教授,謝不往。人以此益高之。家藏唐代蜀工雷威所斫古琴,甚寶之。後從沈氏復得一琴,比前差小,龍池內隱隱有‘雷霄’題字。因前者為大雷,後者為小雷。
先是,成都有沈翁者,精鑑古物,蓄小雷,極珍秘。育一女。將歿,謂女曰:‘若志之,有能操是琴者,若婿也。’生適鰥,聞之心動,往女家,請觀琴,為鼓一再。歸,遣媒妁通聘,故琴與女同歸生。生於是挾兩琴,擁少艾,隱居自樂,若不知此身猶在人間世也。
改革後,家中落,鬻所有衣物自給。將及琴,則大慟,謂女曰:‘吾與卿倚雙雷為性命,今若此,何生為!’遂出兩琴,夫婦相與捶碎而焚之,同仰催眠藥死。
死後,家人於案上發見遺書一紙,又金徽十數枚,書雲:‘二琴同歸天上,金徽留作葬費。’乃以金徽易棺衾而殯諸沙堰。沙堰者,生之別業。生著有《沙堰琴編》一書,此其執筆處也。
餘初與生不稔,而數傳言,將招餘為座上客,餘漫應之。一日,果折柬見邀,至,則同坐者三人。一為謝無量先生,一則楊君竹扉,其餘一人不知姓名,指而介雲:此熊經鳥申之異人某君也。客既不俗,而庭前花木頗幽邃,所出餚饌、茶具,皆精潔無比。宴罷,生出所藏諸琴示客。竹扉一一目之,曰:若者唐,若有宋,若者元明以下;而唐最佳,小者尤佳。即小雷也。生大詫,自謂天下辨琴莫己若,不意竹扉亦能此。既而正襟危坐,授小雷,奏《平沙落雁》,曲終,顧諸客曰:‘何如’,或應曰:‘甚善’。生笑曰:‘君雖言善,未必知其所以善。’其自負,類如此。
方改革時,生以耽琴故,不問世事,於革命大義殊瞢然,人亦無以告知者。使生至今尚在,目睹國家新興,必將操縵以歌昇平之盛,然而生則既死。餘偶適西郊,道經沙堰,見一抔宛然,而人琴已亡,作‘雙雷引’以哀之。”
曾緘先生的詩主要敍述裴鐵俠對琴的痴迷和生平,其中四句:
郎殉瑤琴妾殉郎,
人琴一夕竟同亡。
流水落花春去也,
人間天上兩茫茫。
曾緘的這篇文章大概寫於20世紀五六十年代敏感時期,原載於《重慶詩詞》第3期,1994年刊。曾緘字聖言,是四川敍永縣馬嶺鄉人。他在文化大革命中被迫害致死,據説罪證就是他的某些詩文。
曾緘的文章使用了隱喻法,所謂“藍橋生”者,就是裴鐵俠的化名。其典故來自唐人裴鉶小説集《傳奇》中的一個故事:説長慶中,有個叫裴航的秀才,經藍橋驛,渴甚,見道下茅屋有老嫗緝麻,揖之求飲,嫗命孫女雲英擎一甌漿來,於葦箔出雙玉手捧甌,飲之真如玉液,異香透於户外。航因還甌,遽揭箔,驚其芳麗。求娶雲英,嫗言須以玉杵臼為聘。航於長安果訪得玉杵臼,遂返藍橋驛娶雲英,夫妻入玉峯洞為仙云云。
曾緘是此以藍橋生、雲英隱喻裴鐵俠夫婦的悲劇。 [2]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