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家傳説

萬文通在河畔誦經書，突聞草叢處傳來狗吠聲，按聲尋至，只見地上一條長絲巾，遂沿著絲巾而行，豈料因此墜入水中。文通不通水性，在危急時，幸得一全身赤裸的女子相救。文通朦朧間見該女子貌如天仙，隨即暈了過去。當他被救醒後，仍對女子念念不忘。文通本性尚武，但在其父年仁阻撓下，惟棄武習文，但難修心養性，與王潤髮及包金閒來聚腳于丹捕舍，無所事事。李德福生性玩世不恭，帶文通與大妹往賭錢，終連累大妹被押在胭脂坊為妓，幸得王鏢師仗義相救，大妹得保清白。年仁見文通沉迷玩樂，嚴加懲罰，令賢大表心痛。賢雖生於富户，而當年拜倒裙下之貴介公子不計其數，但為著年仁之樸實性格吸引，寧放棄安逸之生活，多年來跟隨他避居鄉間。

文通到胭脂坊耍樂，再遇上河邊少女，發現她為胭脂坊名妓古月，遂千方百計求見，卻被拒門外。文通為發洩對古月思念之情，將其容貌繪於畫上。文通獲悉古月一向心高氣傲，賣藝不賣身。各富商不惜費盡千萬金財，只為一睹其清雅丰采，令他對古月更添傾慕之情。錢公子費盡心思，仍未能一親古月香澤。文通為得古月注意，將其所畫的古月丹青賣給錢公子，讓他拿去討好古月。古月果為心動，但對繪者文通更有興趣。文通在山頭再見一條長絲巾，沿著走至一洞穴，見古月正彈奏古箏，文通留下一起喝酒，彼此把酒共醉一番。其實古月在水中與文通有肌膚之親，已對他芳心暗許，加上發現他為自己繪畫寄情，大為心動，但在文通面前仍裝作冷淡非常。包金見村中盛傳狐狸精作怪，以為文通被妖怪所迷，擄鬼符試探古月，不果。

大妹在河邊洗衫時，險被採花賊污辱，幸得古月發現，將採花賊引走，大妹得保清白。翌日，該採花賊被發現倒斃在胭脂坊內，狀甚恐怖，更加深村民對鬼怪妖魔之説。年仁送石刻至市鎮，被鄰村的村長柳員外截住，跪下連聲道謝救命之恩，令年仁大感意外。其後年仁指柳員外認錯人，柳員外屈指一算，當年救命恩人已屆古稀之年，遂斷定年仁為恩人之後人。文通被千年道行狐狸精胡晶所矇蔽，跟至深山大宅中。胡晶聲稱為古月的金蘭姐妹，欲色誘加害他。文通已受驚過度暈倒。其實古月本名芊芊，為一年輕狐狸精。她對文通動了真情，力阻胡晶加害他。胡晶以此相逼，威脅芊芊每日色誘一男子給她吸精，才放過文通。芊芊自知不可能與文通相戀，黯然離開他。文通醒來後，立回家告知友人。包金等皆稱古月為妖物，可惜她已失去芳蹤，不得求證。柳員外為向萬家報恩，願將女兒柳姿許配予文通。年仁見柳姿秀外慧中，欣然答應。

文通因對芊芊未能忘情，不大願意娶柳姿為妻。大妹説服文通先往廟中一睹柳姿之貌，再作打算。怎料陰差陽錯，文通誤當相貌奇醜的蓮表姐為柳姿，令他大吃一驚，回家推掉婚事。文通惦念芊芊，終日精神恍惚，更與好友以闖禍為樂，令年仁大為忿怒，將他軟禁家內。德福為生計，到富户李家充當什工，遭受李奶奶刻薄，心感不忿。德福半夜到柴房偷吃，無意中撞上大少奶與表哥談心，偷聽之下，發現大少奶原因其父貪圖李家富貴，強將她許配予李家大少，累她與表哥未能成眷屬，德福暗表同情。剛巧二少奶撞至，表哥慌忙而逃，遺下一隻鞋在柴房內。二少奶向奶奶告發大少奶偷情，欲以該男裝鞋試出姦夫身份。德福乘機發難，當眾指責李奶奶刻薄成性。李奶奶惱羞成怒，將怒氣洩在大少奶身上，立將她趕走，大少奶與表哥得以重續未了緣。

柳姿見其父向萬家提親已久，遲遲未得答覆，大表擔心，遂瞞著父親易為男裝，混入文通的學舍內，藉此刺探文通的性格和心意。柳姿與包金等一班男友共聚時，常不自覺流露出女兒氣質，被眾同學引為笑柄，尷尬非常。文通與易為男裝的柳姿甚為投契，稱兄道弟。另一方面，柳姿經過一番相通後，對文通早已芳心暗許，但苦無方法示愛，困擾非常。柳姿知道文通當日誤將馮京作馬涼，故著其父相約萬家相約萬家相聚，然後以女兒身相迎，以圖令文通意外驚喜。文通不知底裡，以為柳姿逼婚，竟留書出走，聲言上京遊歷，令柳姿大失所望。

文通上京途中，遇上搶匪與光棍，損失慘重，生活頓成問題。惟暫投身在一下等客棧內，再作打算。當他投棧時，因客滿而被掌櫃拒於門外，但店東千金鳳對他有意，硬要安排他入住一被預訂的房內，還刻意服侍他，令文通大感尷尬。入夜後，房主江山至，與文通被逼同住一房內，彼此大感不快。翌日，文通與江山同出客棧外，被一羣土匪截劫。文通施計脱身，亦順便救了江山，二人前嫌冰釋，頓成莫逆之交。文通與江山在客棧內遇上一上京赴考的窮書生，苦無盤川，而其母將一生的希望寄託在其子身上。文通大表同情，遂解囊相贈，江山對文通此舉極為欣賞。不久江山以回家為理由，告辭而別。文通為餬口到客棧當小二，獲悉城中各文人雅士，紛紛到一精舍參加賞菊大會，互相研習書畫歌賦，遂跟隨兩書生參加，以圖搏取表現機會。文通進入會場時，直言批評舍主的作品欠缺靈活，驚動了舍主。原來舍主為當今皇上的親弟端王，當文通見他時，發現他為江山，令他大表意外。端王見向文通表白身份後，未見他有趨炎附勢的行為，對他大為欣賞。

文通在一賭檔賭錢，遇上莊家出千，遂挺身指出其卑鄙所為，反被惡棍圍毆懲戒。文通當街賣畫，籌得生活費後，跟友人到飄香院尋歡。柳姿後悔自己過於輕率，致文通害怕離去，決追上京城，向他解釋一切。皇帝操勞過度，積勞成疾，病情日益嚴重。端王受命往玉佛寺上香求天福，途中被芊芊與胡晶撞見，覺其陽氣旺盛，伺機吸取其元精。

文通在一巧合機會下，將端王的八字交予一相士公孫祥，怎料他神色有異，要求見八字所屬之人一面。原來公孫祥佔算得端王有天子之命，且不出六十日內即繼位為帝。端王聞訊一則以喜，一則以憂，決依劉釗之見，著公孫祥保密此事。芊芊潛入端王府打探內情，遇上青狐，雙方為爭獵取端王的陽氣而大斗法，青狐不敵而去。芊芊混集在一羣歌姬中，向端王獻藝，並乘機向他大送秋波，令他神魂顛倒。文通見端王終日心神恍惚，帶他往飄香院，向芊芊示愛。怎料芊芊見到文通時，恐再生枝節，拒見二人面，令端王大失所望。端王心有不甘，再次隻身見芊芊，果如願與她暢飲談天。怎料端王忽然被一毒蛇咬傷，芊芊奮不顧身替他吸出毒血，端王對她愛愈更深。文通偶遇芊芊，發現她面貌極似古月，向她窮追質問，但芊芊為著文通的性命安危，強抑內心感情，不肯相認，令文通大惑不解。芊芊看準時機向端王施毒手時，剛巧遇著皇上駕崩。端王繼位為帝，即有紫氣護身，令芊芊元氣大傷。

芊芊見未能向端王下手，惟暫別他，休養生息一輪再施詭計，但端王不捨她離去，強留她在身邊，令芊芊大表憂心。太后強迫端王立皇后。端王因早對芊芊情有獨鍾，可惜她身世卑微，為太后所不容，故勉強挑選一人為妻，以敷衍太后。公孫祥與劉釗對飲時，酒後吐出端王之江山只有三年之數。此事傳入端王耳中，大為不悦，權衡之下，決殺他滅口，以安民心。文通受端王之命，批閲科舉文卷，文通用心批閲，但端王卻不睬理，還將文卷遺失，文通看不過眼。芊芊見文通對當年之情未能忘懷，大為感動，向他表露身份後，突將效就計，在文通與端王面前自刎而死，藉此脱身。

文通為芊芊之死大表失落，再加上自端王貴為一國之君後，彼此間關係頓生隔膜，遂生去意，端王亦不加阻撓。文通離宮後，意興闌珊之際，再遇上男裝打扮的柳姿，彼此話別一輪，覺悶氣全消。文通在街上遇上方二，因他未能高中狀元，其母絕望而自盡，令文通大感痛悲，心痛國家有一昏庸之君。柳姿耐心聽文通描述數月來的遭遇，説至芊芊已死，文通黯然神傷。柳姿好言相慰之餘，亦慶幸自己還有得到文通感情的機會。柳姿患上重症，乘機編説自己命不久矣，騙文通立誓長伴身旁，文通果然依其所願。其後柳姿經文通悉心照顧下，病勢漸愈。

柳姿正往山頭赴約文通之時碰巧下大雨，遂到一破廟避雨。柳姿以為同避雨的男子對她有不軌企圖，以刀對峙，卻不慎絆倒被刀插死。其後她向其父報夢，著他速到京城領回其屍首。已化為鬼魂的柳姿，聲言遠行在即，請文通先行回鄉，並託他照顧其親妹，文通欣然答允。文通順利回鄉，與家人和朋友重聚，重感家庭温暖。文通經大妹解釋下，發現原來一直誤會柳姿另為其人，同時獲悉她為向自己解釋，竟隻身赴京找尋其下落，以為緣慳一面，令他大感後悔。大妹到一金屬店買柴刀時，與老闆娘白如煙閒談一頓，透露年仁身份，如煙突神色有異，令大妹大感奇怪。柳姿以柳姿妹妹的身份與文通見面。文通因從未見過柳姿之面，竟被其美貌所吸引，二人話甚投契，頓成人鬼好友。

文通獲悉其未婚妻柳姿上京時不幸死去，令他大表內疚難過，欲到墳前拜祭，卻遭柳員外冷言對待，令他更表難堪。柳姿欲進入萬家探望文通時，被門口土地公所阻，柳姿靈機一觸，將身託在柳枝上偷入萬家，令土地公無法可施。芊芊決施計追求心中所愛，追至文通鄉間，發現他被柳姿的鬼魂迷住，大為不快，千方百計阻撓二人親近。柳姿見勢不容緩，報夢柳員外安排她與文通「鬼婚」，年仁夫婦亦大表贊成。柳姿自嫁入萬家後，以實情告知文通。

文通知柳姿身份，先是大驚，但見她本性善良，終欣然接受她。芊芊化身為一樸素採茶姑娘，向文通大展媚術，欲與他再續前緣，令文通精神恍惚。年仁在屋外見多塊血碑，斷定為白如煙以高超武力用手鑿碑而寫。如煙糾纏年仁，年仁將之趕走，如煙惱羞成怒，用刀將仁的手斬下，仁更因此失足跌落山崖，但年仁有不死之身，輕易復原。

如煙苦尋年仁一段長時間，才找到其下落，竟見他與僕素無華的淑賢一起表嫉妒，逼年仁坦言除淑賢之外，不會對其他女人鍾情，令如煙大失所望。土地公見柳姿死去多時，勸她爭取時間輪候投胎。怎料柳姿對文通情深一片，寧用多些時間留在他身邊，甘冒煙消雲散之險。柳姿在萬家閒來無事，替大妹與淑賢分擔家務，甚獲家人好感。包金對大妹漸生情愫，奈何不善詞令，未能向她表白愛意。

德福欠下王鏢師賭債，迫於將大妹許配予其子潤髮為妻，令德福大感為難。大妹見潤髮個性浮躁好色，未足託付終身，在作出決定之前，設法試探包金的心意。包金雖對大妹鍾情，但眼見潤髮浪子回頭，立誓婚後洗心革面，惟退出追求大妹，黯然祝福二人。芊芊不忿柳姿長伴文通，決以身相許，向他大展迷惑之術。她雖然無心加害文通，但畢竟人狐有別，令他大為耗損，日漸消瘦。柳姿見文通終日精神恍惚，向他提出警告，奈何文通身不由己，每晚照去與芊芊幽會。

柳姿見文通受芊芊迷惑，沉迷色慾，以致形容憔悴，心有不忍。包金見大妹嫁杏有期，仍要強忍情緒，向她祝賀一番，並提醒她嫁予潤髮後，不可任性妄為。大妹雖看出其心意，但雙方未坦誠示愛，暗感無奈。潤髮婚期將至，遇上胡晶，經不起其色誘，與她扯上關係。胡晶知年仁為一不死之人，想一嚐其皮肉之味，施計加害他，可惜未能入手。德福邂逅如煙後，開始暗戀她，施計討好取悦她，可惜如煙對年仁仍未忘情，對他不加理會。柳姿恐文通泥足深陷，提醒他芊芊實為一狐狸精化身。文通恍然大悟，決斷絕與芊芊的關係。

胡晶乘潤髮新婚洞房之夜，在房外迷惑，然後吸盡其精華而死，變為乾屍。大妹驚恐之餘，被眾誤會為狐狸精，更被髮父趕回孃家。文通大表同情，勸大妹安心在萬家居住。村中男人紛紛被害，眾人皆當為大妹所為，找她悔氣，包金深信大妹無辜，不畏人言，極力替她澄清，令大妹大為感動，二人感情有增無減。芊芊見柳姿為求日夜與文通廝守，竟放棄再選為人之權利，以七七四十九日之期限，與文通眷戀，令她大為感動，決退出讓愛。如煙見得不到年仁，竟下毒令淑賢加速蒼老，以圖令年仁對她生厭。年仁冷眼旁觀，看穿如煙所為，但未能找到辦法阻止如煙。

年仁揭發如煙詭計，大為忿怒，立找她算帳，堅決表示對淑賢永不變心，令如煙大表失望。村中男人紛紛被害，眾人皆當為大妹所為，要將她燒死。包金聞訊欲往阻止，被其父囚禁起來。淑賢見自己日漸衰老，自料不久於世，惟捨不得年仁，遂告知文通原為一孤兒，當年幸得年仁抱回家撫養成人，著文通感恩圖報。淑賢心懷豁達，看出如煙所為皆為情，同時看見自己與年仁縱然夫妻恩愛，但自己亦將老死，勸年仁不妨考慮如煙的心意，但年仁堅拒，如煙見狀亦自愧。德福見如煙受情所困，致精神沮喪，恐她會萌輕生之念，不惜日夜相陪，阻止她自虐。包父受其妻託夢，知道大妹將為一賢良好媳婦，要撮合大妹與包金的婚事，包父不敢牽違命。

德福對如煙不離不棄，令如煙大為感動，對他情愫漸生。胡晶施計挾持淑賢，逼年仁上鈎，文通得知其母身陷險境，決與柳姿相救，可惜不敵，文通受重傷。芊芊見文通垂危，連忙吐出護身之媚珠相救，文通得保性命，但芊芊則千年道行盡失，虛弱不堪。年仁趕至救妻，與胡晶搏鬥一輪，剛巧如煙趕至，合力打退胡晶。如煙出手相救之餘，竟連不死之力量亦轉授予淑賢，而甘願與德福過著凡人夫妻生活，樂也融融。文通見柳姿四十九日期限已到，而芊芊則功力盡失，亦將化為烏有，終日愁眉苦臉。胡晶見芊芊功力盡失，大為不忍，遂將其中一顆媚珠送給芊芊，芊芊卻將媚珠給了柳姿，讓她能回陽再世。

柳姿要煙消雲散，芊芊亦要化回小白狐，文通萬二分不捨。芊芊教文通要在重九前找到兩具屍首，好讓她與柳姿能借屍還魂。文通千身萬苦在村中找到有一病逝少女的屍首，可惜二女無一能還魂，文通失望，遂隨家人搬離村鎮。柳姿因得芊芊的媚珠，重回陽間，與文通繼續生活；芊芊對文通的痴心，得玉皇大帝的欣賞，收納她為九尾天狐，讓她遺忘塵世間的往事；胡晶則繼續在人間迷惑大眾，吸收精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