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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加哥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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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加哥之死》是現代作家白先勇創作的短篇小説,首次發表於1964年1月《現代文學》雜誌,後收錄於小説集《寂寞的十七歲》中。
《芝加哥之死》講述主人公吳漢魂,在美國苦讀了十幾年,終於拿到了博士學位,得到一份比較舒適的工作,但是脱離祖國和家庭的痛苦,最後使他在密歇根湖投水自殺了。這種不可解脱的“鄉愁”包含着一種愛國主義和深沉的民族感情。 [1] 
作品名稱
芝加哥之死
作    者
白先勇
創作年代
現代
作品出處
《寂寞的十七歲》
文學體裁
短篇小説
字    數
約7500
發表時間
1964年1月

芝加哥之死內容簡介

台灣留學生吳漢魂,來到美國6年,在芝大唸了2年碩士、4年博士。最初幾年沒有獎學金,吳漢魂住在一間空氣潮濕、光線陰暗的地下室裏。為了解決學習和生活費用,他每天都要幹給洗衣店送衣服、到飯店洗碟子之類的活。因為工作緊張,吳漢魂對時間利用十分緊張。攻讀博土時,得到部分獎學金。他辭去了工作,但仍住在那間地下室。每月從房租省下來的20來元錢,他就寄回台北給他母親。
他記得,來美國時,母親曾叮屬他,過三、四年時間,一定回來看地。但由於經濟原因,他一直沒有回去過。有一晚,他突然接到舅舅急電,上面寫着:“令堂仙逝,節哀自重”。雖然十分痛苦,但無法回家盡孝。在考試期間,他苦苦搏鬥了月餘,考試前一天,他又接到舅舅一封信,沒顧得上拆,就塞到抽屜裏去。考完試後,吳漢魂整整睡了兩天兩夜。舅舅信中告訴他,他母親因病不治身亡。因為他在考試,母親不準通知他。吳漢魂對母親深懷愧疚之心。
他終於得到了博士的方帽,但又感到從未有過的空虛和壓抑。想起讀博士的幾年間,在女孩子面前,吳漢魂總不免有點自卑。只有在秦穎芬面前,吳漢魂覺得神態自如。他曉得秦穎芬真正愛他,可惜她留在了台灣。3年間,秦穎芬的信積了大盒,他只是開始時疏疏落落地回了幾封,後來就沒有回過。到第四個年頭,秦穎芬在台結了婚。吳漢魂完全把自己埋在了書堆裏,將歲月與精力,一點滴,注入學問的深淵中。他感覺好像被困在腐屍中間,令人難以忍受。他衝動地來到芝加哥街中,發現人們並不都象他那樣生活。他欣賞起金碧輝煌、華貴驕奢的大廈,好象第一次進入這個紅塵萬丈的城中區似的。他對現代化城市的一切又感到不可理解,好似跟不上時代的節拍。夜總會等場所的光怪陸離,給了他強烈刺激。他不會喝酒,卻要了威土忌。酒吧間裏,一個名叫蘿娜的美國女子,纏上了他。
在吳漢魂眼裏,蘿娜還是一個豐滿的女郎。然而在蘿娜的住處,吳漢魂才發現蘿娜的高乳房、紅頭髮,都是假的,她原來象個四五十歲的老女人。蘿嫗終於俘虜了頭腦不清的吳漢魂。吳漢魂走在街上,已是凌晨時分。他想到芝加哥雖是華麗的,而他卻窮困潦倒。他不要回台北,台北沒有美國的高樓,可是他更不要回到他住的公寓地下室裏。他不願忍受那陰暗潮濕;不願在與那書架上的腐屍幽靈為伍。他感到,芝加哥是個埃及的古墓,把幾百萬活人與死人都關閉在內,一同消蝕,一同腐爛。“吳漢魂,中國人,32歲,文學博士,1960年6月1日芝家哥大學畢業”一那幾行自傳又象咒符似的回到了吳漢魂的腦際,他心中不由自主的接了下去:“1960年6月2日凌晨死於芝加哥,密歇根湖。” [2]  [10] 

芝加哥之死創作背景

1962年冬,白先勇的母親去世。母親下葬後,他按回教儀式守了40天墳,第41天便飛美國了。暮年喪偶的白崇禧為兒子送行,寒風中老淚縱橫,那是父子倆最後一次相聚。4年後,白先勇學成歸來,父親已故去。白先勇體嚐了“老盡少年心”的痛楚,回到愛荷華,他寫下《芝加哥之死》。 [3] 
白先勇在台灣時就與大陸相隔絕,到了美國後更是與祖國相隔遙遠,他在談創作《漠然回首》時説:“去國日久,對自己國家的文化鄉愁日深,於是便開始了《紐約客》,以及稍後的《台北人》。”《芝加哥之死》就是《紐約客》的第一篇。由於中國人在美國的社會地位、衣食住行、婚姻愛情等方面都與西方文化產生嚴重衝突,從而使他們常常產生孤獨、空虛、絕望等情緒,白先勇便將自己這種“無根”的痛苦、斷奶的痛楚通過吳漢魂這一形象展示出來。 [4] 

芝加哥之死人物介紹

吳漢魂
主人公吳漢魂苦讀六年,放棄了愛情,遠離了社交,賣命地工作,終於取得了芝加哥大學的文學博士學位,期間他甚至沒能回台奔喪參加母親的葬禮,但是當他拿到博士文憑時,不僅沒有苦盡甘來、夙願已償的喜悦,反而陷入深深的迷惘:難道自己捨棄青春和生命,換來的就是這區區的一張薄紙?空虛荒蕪和孤苦無助頃刻打壓下來,令他奪門衝出了堅守六年的地下室,在紅塵滾滾的大都會中,他急切地試圖尋回自己生存的價值和繼續奮鬥的勇氣,然而他站在陌生喧囂的芝加哥面前,發現自己依然是個局外人,酒吧、妓女、黑夜交織而成的享樂和放縱令他感到窒息,無所適從,在繁華廣闊的芝加哥競難找到方寸之地落腳,他不需要別人,亦不被別人需要,唯一可做的是趕在白晝來臨之前葬身於密歇根湖,獲得自戕式的救贖。 [5] 

芝加哥之死作品鑑賞

芝加哥之死主題思想

人物名字“吳漢魂”,諧音“無漢魂”,與中國文化的含蓄平和、温柔敦厚的氣質相比,美國文化顯得直露、激盪,甚至咄咄逼人。一方面,異鄉的流浪族猶如一粒粒種子,從一種文化土壤猛然被移植到完全迥異的另一種土壤之中,必然引發強烈的不適與尷尬;另一方面,留學本就是在中國的分裂窮困和自身的窮愁潦倒之下做出的選擇,因此他們又必須表現出與過去,與傳統,與根的決裂和斷絕,於是,他們也就此失去了情感依託和精神歸屬。努力追求的終得不到,刻意拒斥的總還纏繞,這種兩難處境使吳漢魂的內心一直處於掙扎和撕扯之中:嚮往西方物質文明但苦於無法融入,無法擺脱母體文化又不願認同,沒有歸屬地,惟有死。吳漢魂的死貌似精神失常或一念之差,但他的死卻絕不是突發的病態,而是一種苦悶至極無法排遣直至對前途完全失去信心的唯一結果,是心靈痛苦和精神磨難的最終總爆發。 [5] 
吳漢魂的悲劇,看起來是他個人的悲劇實質,但也可以説是白先勇對在中西文化的衝突中,最為文化載體的中國留學生是如何劉待母體文化和異質文化,以及個體文化夾縫中的生存困境的深刻反思。白先勇把一個憂鬱青午的豐富而複雜的內心世界非常細緻的展示出來那種身在異國他鄉的孤獨感,那種無法與人溝通的苦悶,自卑,自憐,軟弱,頹廢等心理活動都被充分的顯示出來。主人公吳漢魂的死飽含了白先勇由於中西文化衝突而感到的一種無法言喻的巨大悲傷《芝加哥之死》的主人公吳漢魂身上,看不到一抹生的光明,有的只是迷亂和絕望,沒有任何歸屬究其原因,當然有作者自先勇母親的病逝帶來的陣痛有關,更主要的原因是自先勇的無根感在白先勇看來,個人的命運是與一個民族、一個文化的命運的興衰榮辱息息相關、密小可分,當母體文化在西力文化而前呈現弱勢時,隸屬於這一文化的個人在優勢文化而前的生存環境中所而臨的難堪和艱辛是深重而又無處小在的,他們幾乎所有的精神痛苦和人生悲劇,都源與文化的重負和壓力,而又缺乏強勁的母體文化作為精神的支柱,從而產生了精神上的無根感,吳漢魂的悲劇是必然的。 [6] 

芝加哥之死藝術特色

《芝加哥之死》的敍事裏則出現了非常多外國文學作品與作家、音譯語彙和現代書面語,但細微之處仍能看見吳漢魂視角的“傳統化”。女人的“腿子”、“膀子”;燈花像“鬼火”、堤岸是“一溜”堤岸——作者始終以吳漢魂的角度來觀照外界,其中出現了一些鄉土性質、俗語性質的詞語使用。體現得較為集中的是在文中蘿娜語言的翻譯部分,例如“找不到伴兒,我猜。”“你也要杯酒來,我們且樂一樂。”蘿娜説的話原是英語,但在吳漢魂視角下,其翻譯而來的不是正統規範的表達,反而呈現出本土俏皮的方言色彩。這在一定程度上強化了蘿娜形象的隨意粗俗,更重要的是,這一若隱若現的語言特色暗示了吳漢魂的所看所感最終着落在傳統文化根深蒂固的背景上。 [7] 
在《芝加哥之死》中有大段的景物描寫,如吳漢魂從蘿娜那裏出來走到大街上時,白先勇寫到:“吳漢魂站在街心中往兩頭望去,碧熒的燈火,一朵朵象鬼火似的,四處飄散。幽黑的高樓,重重疊疊,矗立四周,如同古墓中逃脱的巨靈。……吳漢魂走到了燈塔下面,塔頂吐出一團團的藍光,投射到無底無垠的密歇根湖中。”這段景物描寫出自現代派作家白先勇之手,極富象徵意味,並且和《沉淪》中的主人公自殺時所運用的景物描寫有着驚人相似,都用了關於鬼火的隱喻,都用了冷色調。這段描寫展示出,經歷了6年拼搏與6年迷失之後吳漢魂所真正認識到的芝加哥的形象。這時,他才明白他與西方社會的無緣,明白了他在這個強勢文化面前的孤單與無助。在經歷了狂歡之後的冷靜審視之後,他終於邁入了密歇根湖中,來與這個西方世界作一個徹底的訣別。 [4] 

芝加哥之死作品評價

中國文學評論家夏志清:(文中)“象徵方法的運用,和主題命意的擴大,表示白先勇已進入成熟境界”。 [8] 

芝加哥之死作者簡介

白先勇,作家、評論家,生於1937年。著有短篇小説集《寂寞的十七歲》《台北人》《紐約客》、長篇小説《孽子》、散文集《樹猶如此》等。晚年致力於崑曲的復興與古典名著《紅樓夢》的重新解讀與推廣,重新整理了明代湯顯祖戲曲《牡丹亭》和高濂《玉簪記》等。曾獲第28屆上海白玉蘭戲劇獎特殊貢獻獎。 [9]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