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海森

有時候，人們根本無法在對應的辦公室內找到這位教令院現任書記官。他們頂多知道他叫艾爾海森，工作時間本該到場。事實卻是誰也不知道書記官去了哪裏，只能將資料和文件擺到他桌上。艾爾海森對此非常滿意。他可能在家，可能在圖書館，反正，就是不在人們希望他在的地方。必須讓別人無法判斷一個人什麼時間會做什麼，他才可能自由自在地做想做的事 ^[12]  。

艾爾海森一頭煙灰色的短髮，頭上有一根挺翹的呆毛，外擴的劉海半遮左眼。身穿高領緊身背心，外搭內面青色外面黑色的半肩斗篷，斗篷形似外套，其上有繁複的裝飾和紋路，外面連有一條羽狀裁片。雙手穿着黑色露指長手套，手套頂端是無限樣式的金環。下身是墨綠色修身褲和黑金色尖頭長靴，靴子頂端有類似窗花的扇形裝飾 ^[9]  。

艾爾海森戴着一隻金綠色的耳機。耳機線順着右肩一路往下，連入青綠色布面腰包中。或許是因為這隻腰包跟艾爾海森服裝顏色太過接近，人們往往察覺不到那並不是一條寬腰帶。包裏東西不多，有以下幾件隨身物品：鑰匙、最近在看的書，以及一台與耳機配套的隨身聽。這隻隨身聽是他剛當上書記官時親手製作的，通過同色耳機線與配套耳機連接。它有時被用來播放音樂，有時僅做降噪隔音 ^[33]  。

艾爾海森大概是全教令院最好溝通也最難溝通的人，他不看無關因素，不聽溢美虛辭，只按照最實際的邏輯和章程辦事 ^[54]  。作為學者，艾爾海森是追求“研究自主性”的一派，在教令院養成了見到就順手幫人糾錯的習慣。性格謹慎，不會輕易相信他人 ^[5]  。他不盲信力量與英雄主義，只做想要做的事。他想做的事可能會幫到許多人，但這不代表他就會為個別陌生人的利益行動 ^[6]  。

艾爾海森希望追求知識的極限，但他對神明本身沒什麼興趣，不認可提取神明罐裝知識的激進手段。他對規則有着清晰的認知，認為學術、知識…一切的事物都有邊界。一旦跨越邊界，萬物運行的“規則”和“秩序”都會被破壞。這種事就像書本上的錯字一樣，需要被糾正 ^[6]  。

艾爾海森從不認為只要能遍歷所有語種的記錄，便可由內而外理解整個世界。但他並不會因此停止思考，因為沉默的記錄並非真理的終點，而是產生疑問的方式之一 ^[11]  。相比於情緒，艾爾海森更喜歡用“事實”來説話。不過對於一般人而言，或許是顯得稍微有些不近人情，不太容易理解他。艾爾海森本人倒是對這種現狀很滿意，畢竟他對社交活動一直不怎麼感興趣 ^[10]  。脱離嘈雜的環境，遠離無意義的雜音，更能客觀看待一切 ^[19]  。而他那過得比大部分人舒適的生活，也足夠足夠證明社交不是生活的必需品了 ^[50]  。

學者都追求知識與真理，有人為名利，有人為理想，也有人是為了征服它、將它拋在腦後並享受過程帶來的優越感。艾爾海森不屬於上述任何一種，他做事求學全憑興趣。在他看來，許多學者都已在尋求之路上迷失了自我，誤將真理當成自我實現的工具乃至捷徑。然而無論人尋求與否，真理總如光輝的天體一般高懸在那裏。它不是旅途的尾聲或賽程的終點，無論人存在與否，真理都不動搖。此外，人的征途絕不會在得到某一知識後輕易告結，即便人們認為自己能夠享受收穫之喜也早就做好為之犧牲一切的準備，求知慾仍會鞭笞他們。對看不透真相的人來説，這條路永無止境。而清醒的人會説：真理誕生不是為了服務於誰，控制不了求知慾的人終有一日被知識毀滅，這正是學國的規則。當然，如果你想融入學國，大可以裝成這個樣子 ^[28]  。

“規則”是邊界，亦是束縛。受約束者的數量不該是衡量規則優劣的唯一準則，由此，他得出了他的規則。它是他看待萬物、與世界抗衡的力量，是他一切思想的最終體現。為了維護獨屬於自己的規則，艾爾海森將依循自身意志行動，處理掉在他看來有害的事物。唯有客觀者才能看到真實。認清個體各不相同，看到能力與心智的差距。答案就在眼前：來自他人的區分不過是點綴，將評價權交到他人手裏是對自身的否定。與眾不同不應是出自他人的一個標籤，天才們早該明白特別也是一種財富。又或者，可以這樣説：當一個天才發自內心徹底明白他確實與眾不同，是徹頭徹尾的天才，他才真正意識到才能的價值。至於那些畏首畏尾，仍在被主流觀點麻痹的人，他們尚未完全找到自己 ^[30]  。

散夥後，雙方都沒再對該課題付出什麼精力，但它前期是那樣成功，為艾爾海森的學術能力做了強有力證明，以至於後來教令院評估分配房產資源時也將這忘記被取消的課題列為參考，給他和他的這項課題配備了一套相當不錯的住宅。而課題的另一成員卡維，起初根本沒來找他商量過資源所屬問題，日後才得知，卡維已託辦事員轉告院方及艾爾海森：自己已有住處，用不到該資產 ^[31]  。

艾爾海森平時的生活也十分規律，工作也是按點下班，絕不要指望在休息時間諮詢他任何工作上的問題 ^[10]  。下班後他偶爾會去酒館喝一杯 ^[51]  。艾爾海森對食物只有美味程度高於美觀程度這一簡單要求 ^[52]  。他不喜歡有湯有水的菜餚，因為很難在看書時吃 ^[53]  。

薩布茲燉肉是將混合切碎的多種綠色蔬菜與肉塊一起放入鍋中燉煮而成的菜餚。須彌人通常會將其澆在米飯上一同享用 ^[35]  。艾爾海森改良了配方，將燉煮換成煎制。艾爾海森煎鍋上帶有底紋，用其製作的菜餚會印有意為“思考”的文字。這道料理被艾爾海森命名為“理想情況” ^[36]  。

任何一名學者應該都不願錯過用神之眼做研究的機會，艾爾海森也不例外 ^[55]  。但説實話，草元素神之眼對他的研究幫助不大。不過有了元素力後打人倒是更疼了，所以還算有用 ^[38]  。在戰鬥過程中，艾爾海森也會非常地注重效率，他會藉助草元素凝聚成的“琢光鏡”來攻擊敵人。掌握好戰鬥節奏，靈活運用琢光鏡的力量，是艾爾海森戰鬥的關鍵，他也擁有多種手段來產生琢光鏡 ^[10]  。

證明力量的神之眼，對他來説未必能有那麼崇高的意義。神蹟降臨在信仰者身上更顯崇高，至於對他，不過是件有點用處的輔助品而已。得到神之眼那一刻，艾爾海森正在外出做課題的路上。他不打算花太多時間打量他的神之眼。既然是屬於他的東西，什麼時候查看都一樣。就像已學會的知識一樣，到手的東西跑不了 ^[34]  。

艾爾海森向教令院遞交的申請書很快就被批准，他以高分通過入學考試加入知論派。院方告訴艾爾海森，他祖母生前還為他申請過其他院課程的旁聽資格，有空時可以四處聽聽課。艾爾海森遵循祖母的教導，始終保持極度自我、低調與清醒 ^[32]  。

學生時代艾爾海森比同齡人晚入學，成績卻好得拔羣。人們只知道有學生考了高分，不清楚他是誰、平時出現在哪裏。而提起此人，連妙論派的老學者也會搖頭，稱他是過於聰明顯得難以相處的天才。那年卡維剛經歷母親離開一事，成日生活在孤獨中。他在圖書館偶遇這位學弟，出於好奇向對方搭話，就這樣結識了知論派天才艾爾海森。然而時間證明，交朋友不能靠自作多情，卡維很快發現小自己兩歲的艾爾海森固然極富才華與智慧，卻從個性到為人處世、從學術方向到理想觀念處處與他相反。

他們認可對方的才能，決定成立課題以古建築與古代符文及語言學為方向進行研究，卡維建議艾爾海森擔任課題發起人。初期，組裏還有其他學生參與，但隨着推進，人們逐漸跟不上。那是卡維第一次意識到個體身上殘酷又直觀的才能差。教令院將才能和學術資源對應到了極致，人們在這裏切實明白一個道理，用艾爾海森的話説：有些事情才能決定上限，而努力決定下限，普通人與天才最終會被一些現實因素區分開，不必非要融入不屬於自己的羣體。但那時卡維堅持認為，這些僅僅是過程中的阻礙而非結果，智慧應當由許多人一同發掘。為免其他同學退出，卡維費時費力替他們處理分內工作，把重擔背在自己身上。艾爾海森則始終持相反意見，認為卡維做事過分理想化，學術不是慈善，救一時之急改變不了現實。雙方由此發生分歧。

終於有一天，課題只剩下兩位參與者：艾爾海森與卡維。矛盾累積到頂峯，徹底爆發。卡維堅稱艾爾海森太過自我主義，他本可以關心幫助更多人並受到更多人的歡迎，艾爾海森則指出卡維不切實際的理想主義是對現實的逃離，終有一日成為人生包袱，而根源僅僅是卡維內心無法迴避的負罪感。話到這裏，比起其他，卡維感受到的更多是來自最好的朋友的一針見血。艾爾海森道破了他長久以來無法面對的事實，令他第一次察覺到被現實刺中的痛楚，更令他毅然宣佈非常後悔與這樣一個聰明過了頭的人結交為朋友。一拍兩散，艾爾海森果斷劃掉其論文署名，卡維則氣得撕毀了自己那份論文草稿，沒過多久又後悔萬分地撿起來粘好。他意識到他無法改變那位好友，反之亦然。

日後，雙方數次在學術刊物上針鋒相對，駁斥對方觀點。而此前，課題《赤王文明古遺蹟中的符文古文字與建築設計方向解讀》就已取得巨大進展，其語言學成果成功填補了部分古文字小語種缺失的語法邏輯使得多部重要古籍得到成功解讀，其建築學成果也成功優化了須彌部分特殊地形的房屋承重結構，極大程度改善了偏遠地區民生。教令院為表鼓勵，特地向這一課題發放了研究所場地，可惜，人才缺失、主研究者志不同道不合…它最終停止了。

思考這件事很有趣，不過艾爾海森不關心答案。他收留破產的前課題合作者，理所當然地收取租金，還將一些日常瑣事拋給對方處理。他當然知道卡維會對此有怨言，那也沒什麼。在艾爾海森看來，與一個同樣沒什麼家人、相互知根知底又和自身截然相反的學者接觸，等同於看見鏡子的另一面。人的視覺從不是完美完整的，但通過另一個天才，就有可能達到。以此為切入點，他將觀察到世界的其他面，繼而理解更多原本無法看透的事物 ^[31]  。

艾爾海森接到賢者委派的任務，調查一位金髮旅行者，報酬是神明的知識。這是個充滿誘惑力的條件，可惜教令院的人不瞭解艾爾海森。大賢者的話透露了一條重要信息，即神明知識確實存在。只要知道這點，對他而言便足夠。所以，艾爾海森前往奧摩斯港，順着“神明罐裝知識”這一線索自行展開調查 ^[5]  。但是奧摩斯港的幾家鍍金旅團也盯上了它，僅憑艾爾海森個人的財力和門路，難以跟他們競爭。他嘗試了各種辦法，好不容易才和幾個旅團達成初步協議。他不會佔有這枚神明罐裝知識，但需要獲得研究它的機會。可是鍍金旅團中也有不那麼好談條件的，譬如“阿赫瑪爾之眼”的人。阿赫瑪爾之眼並不算財大氣粗，但得到它的信念堅決。他們為弄到足夠資金，一直在用各種下作辦法斂財。於是艾爾海森不斷攪黃他們的生意，逼他們不得不與自己對話 ^[3]  。

在旅行者空來到奧摩斯港後，艾爾海森藉助阿赫瑪爾之眼敲詐空一事，成功達成雙方在法邏斯燈塔前會面的約定。但各旅團為了提防風紀官，不會公開交易和公然聲張自己贏得了神明罐裝知識。若艾爾海森無法知道神明罐裝知識的確切去向，和他們之間的協定就無法兑現。得知情報最可靠的通道就是旅行商人多莉·桑歌瑪哈巴依，但多莉對教令院的人始終很提防，這條路走不通。空則與艾爾海森合作，身為剛到須彌不久的外國人，對多莉來説空應該是安全的客户。因此艾爾海森將多莉線人的地址和他們的接頭暗號交給空，便於取得多莉的信任 ^[3]  。

依照約定成功獲取多莉的信任後，空和艾爾海森達成合作。隔日再次與多莉進行交易，購入神明罐裝知識被阿赫瑪爾之眼的首領密茲裏拿下的情報。幾天後，與阿赫瑪爾之眼約定見面當天，艾爾海森和空與阿赫瑪爾之眼的成員打鬥起來，直到對方明顯落入下風，密茲裏才姍姍來遲。但他似乎因使用神明罐裝知識陷入了瘋狂狀態，艾爾海森果斷制服了密茲裏，隨後，教令院的風紀官們也為抓捕密茲裏趕到現場。艾爾海森在查看密茲裏狀態的時候，趁機取走了神明罐裝知識。無人察覺到他的小動作。空和派蒙認為神明罐裝知識被教令院收回，與艾爾海森道別後離開了奧摩斯港 ^[4]  。

在坎蒂絲的威脅下，三人互相交換情報，賽諾表示他是為脱離賢者的桎梏自我放逐，迪希雅則是生氣於賽諾和艾爾海森把無聊的紛爭帶進阿如村這片淨土。互相消除誤會後，賽諾接受村長委託，尋找依靠草神力量成為守村人的瘋學者的下落 ^[5]  。在賽諾和空外出調查時，留在村內的迪希雅和艾爾海森也開始行動 ^[8]  。艾爾海森留意到村民夏妮為了自保隱瞞了一些信息。他知道這些安分之人的難處，便主動表明立場。在取得雨林與沙漠的混血村民夏妮的信任後，夏妮説出她曾在夜間聽到村子不遠處的廢棄魔鱗病醫院傳來哭泣的聲音 ^[6]  。

既然知道了教令院預判的方法，那麼他們的逃亡路線也一目瞭然。空、艾爾海森和村童伊薩克跟着賽諾逆着他的行動路線一路追擊，在半途找到了兩台提取神明罐裝知識的儀器，猜測撤離者多半遭到了襲擊。一行人繼續調查，最終找到了迪希雅和襲擊撤離者的激進派鍍金旅團。伊薩克誤以為和激進派首領拉赫曼交涉的迪希雅背叛了阿如村，衝出來質問迪希雅。眼見交涉失敗，艾爾海森提出作為人質跟守村人交換。為了促成這一交換，迪希雅以右臂作為擔保取得拉赫曼的信任，雙方約定翌日中午交換人質 ^[6]  。

翌日，拉赫曼將守村人和撤離者盡數交付賽諾。撤離者坦白了賢者與執行官“博士”多託雷的計劃，他們首先花費許久，以執行官“散兵”斯卡拉姆齊精妙的仿生人偶軀體為基礎，建造了所謂“神明的軀體”；又利用“花神誕祭的輪迴”收割夢境，最大化虛空終端的輸出功率。同時在多託雷的幫助下，最高輸出態的虛空，成功導出了神之心藴含的力量，使之成為“神明的核心”。隨後，賢者們提出，要令新神擁有“神明的智慧”，為此需要大量罐裝神明知識。他們認為導致學者發瘋的知識研究了數百年都無法讀懂，肯定是神明才能解讀的知識，也就是智慧之神全知全能的來源。一切都已明瞭，空分享了他在須彌的見聞，與艾爾海森、賽諾、迪希雅確定了最終目的——擊垮賢者，拯救神明 ^[7]  。

眾人在阿如村村長家集合並召開會議，討論出一套完整的行動計劃。他們計劃在識藏日當天行動，在這之前需要把準備工作完成。艾爾海森負責改造虛空終端，並製作好計劃需要的兩枚罐裝知識。賽諾在空的勸説下同意艾爾海森提出的冒險計劃，將拉赫曼等傭兵送入須彌城。空和迪希雅緊接着進入城內，確認多託雷不會干預接下來的事 ^[23]  。在完成各自的準備工作後，眾人在大巴扎會和，邀請祖拜爾劇場的台柱妮露加入計劃，填補計劃的最後一環 ^[24]  。

進入禁閉室是計劃的第一階段，目的是降低大賢者的警惕心，同時使用改裝後的虛空終端，嘗試在距離淨善宮較近的禁閉室中喚醒納西妲的意識。在這期間，妮露在教令院門前的廣場上起舞，使大賢者趁勢在虛空中頒佈在識藏日錄入的藝術禁令。長期依賴虛空的受眾會變成指令的奴隸，收到假命令的衞兵們毫不懷疑，全體出動進城抓捕“小草神”。這些直屬六賢者的衞兵被伊薩克假扮的小草神引入大巴扎，由迪希雅和拉赫曼為首的傭兵將他們一網打盡。趁着教令院守備空虛，賽諾潛入淨善宮，靜候發現不對前來確認小草神情況的阿扎爾。最終局面被賽諾和迪希雅完全控制，納西妲被釋放，救神行動圓滿完成 ^[25]  。

拯救神明之後，還需要拯救國家和世界。空和納西妲進入教令院內部的造神工坊，見到了已經具備神明威能的國崩。他拋棄了國崩之名，自稱“七葉寂照秘密主”。納西妲將七葉寂照秘密主和空的意識拖入夢境，進行了一百六十八次輪迴。在第一百六十八次輪迴，她提取戰鬥經驗傳遞給了空，將輪迴的一切通過虛空傳遞給了所有須彌民眾，拜託他們幫助空找到擊破偽神的方法。藉助納西妲的力量，空終於擊敗了七葉寂照秘密主。納西妲取走了雷神之心，集兩枚神之心的力量，她進入樹王最後的記憶中，按照樹王的要求抹消其存在，徹底修復世界樹 ^[26]  。

納西妲接管須彌，關閉虛空終端，流放大賢者阿扎爾及其殘黨至道成林。六賢者去其四，負責人事工作的人推選艾爾海森出任大賢者。艾爾海森不喜歡當領頭人，他拒絕了推選，只答應在新賢者上任前代為處理院內重大事務。妮露在大巴扎舉辦的慶功宴，艾爾海森出席了。會上大家一起享受了美食與美酒，還欣賞了妮露與大巴扎的各位朋友傾情幫忙準備的演出。氛圍高漲之際，納西妲借用空的身體，向拯救她的諸位英雄獻上最真摯的謝意，將慶功宴推向高潮。真誠的喜悦之情流淌在每個人心中 ^[27]  。

學者伊利亞斯向風紀官揭發因論派的天才學者西拉傑正在做一個危險的實驗，還試圖綁架他到一個山洞之中，不過具體的實驗內容和山洞位置他都忘記了，只記得西拉傑會在酒館做交易。慣例的測謊後，風紀官阿拉夫按慣例彙報給了艾爾海森 ^[17]  。西拉傑是艾爾海森的同學，一年前曾提交過一份因觸及根源之罪而被阿扎爾駁回的課題申請。雖然艾爾海森認為西拉傑對實驗的看法很天真，但認可對方聰明且嚴謹，不會犯實驗者出逃的錯誤。結合阿扎爾駁回課題前詢問過他的意見，艾爾海森知道伊利亞斯是西拉傑引他入局實施報復的誘餌。但他對這麼多人願意跟西拉傑一起構成集羣意識感到好奇 ^[19]  ，於是提出和風紀官一起行動，給賽諾留了封信離開了辦公室。見到艾爾海森這一難得的舉動，將伊利亞斯帶過來的空也決定隨同 ^[17]  。

打消阿拉夫對代理賢者想要染指風紀官權力的猜疑後，艾爾海森審問了與西拉傑進行交易的妙論派學者納蘭德拉。但對方只知道西拉傑要買一批能源和電路元件，還被西拉傑放了鴿子。線索到這裏似乎斷掉了，風紀官帶走昧下零件倒賣的納蘭德拉，艾爾海森則借走伊利亞斯，嘗試引導他恢復記憶。人在受刺激時可能會下意識封存記憶以自我保護，艾爾海森讓伊利亞斯回憶在意的事，看能否刺激記憶恢復。伊利亞斯記得自己有兩件不得不做的事，其中一件是從調研籌備處領取薪水，送給在化城郭的妹妹 ^[17]  。

截至目前，本月有十二個撤銷調研的人，所以籌備處負責人要求伊利亞斯向最後一個撤銷者錢德拉詢問原因，回來再給他發薪水。錢德拉表示在賢者倒台、虛空關停的當下，不願意辛苦查資料，只想加入有名的學者開的新課題。這樣雖然論文署名靠後，但能避免複雜的思考，只需要考慮分派到手的任務即可。這番話使伊利亞斯回想起他被西拉傑命名為36號，是蜂巢的一員。蜂巢的本質是西拉傑的集羣意識項目，他提出改造虛空裝置，讓使用者可以共享記憶與情感，然後按虛空從使用者身上抽取的知能數額高低對其編號，由主控意識為集羣成員適配不同的思考內容，以此實現人類進化。艾爾海森適時提出根據知能評價一個人毫無意義，伊利亞斯的才能不止限於36號，引起他對編號規則的懷疑 ^[18]  。

根據知能抽取數額排號的情報是從學者傑娜姬處獲得的，期間她對伊利亞斯表現出強烈的反感。伊利亞斯忘記了導致自己被傑娜姬討厭的原因，他想回憶起過去，拜託艾爾海森檢查他的檔案。檔案中顯示伊利亞斯曾舉報導師學術剽竊，令其入獄。雖然有些刺激，但力度還不足以讓伊利亞斯恢復記憶。四人暫且放下此事，一起去化城郭送薪水給伊利亞斯妹妹。藉着妹妹對他的安慰 ^[18]  ，伊利亞斯終於回想起為了製作完美的偽裝而主動刪除的記憶，他不得不做的第二件事就是繞開風紀官，將艾爾海森帶到蜂巢。這一路上的經歷讓伊利亞斯刷新了對艾爾海森的認知，對方並不像西拉傑認為的那樣討人厭。他想過告知艾爾海森真相，但還是沒有這個勇氣，只好按照計劃將艾爾海森他們帶入蜂巢 ^[19]  。

在蜂巢內部，艾爾海森和空看到了伊利亞斯與集羣意識連接的過程中泄露的部分記憶，知曉他出於正義感舉報了導師加尼，叫停了項目，結果被項目的其他成員排擠與孤立，就連家人也無法理解其做法。為了變得合羣，選擇接受西拉傑的邀請，成為“一隻工蜂”。而當伊利亞斯迴歸集羣，他的記憶與情感也共享給其他成員，對艾爾海森的好感與西拉傑同步個集羣的憎惡相違背，蜂巢一時間產生動搖。憤怒的西拉傑叫出許多蕈獸，它們也被納入了集羣的範疇，藉此獲得了精兵般的素養。不過這都在艾爾海森的計算之中，蕈獸們接連被他和空擊潰，遠在教令院的風紀官也開始按他的提示抓捕為西拉傑造勢的蜂巢成員。計劃受挫使伊利亞斯帶來的質疑被進一步放大，他對編號規則的懷疑成了所有蜂巢成員共同的記憶。當西拉傑作為主控意識的誠信一降再降，蜂巢成員的私慾與質疑便如潮水般將他淹沒。趁着西拉傑痛苦不堪，無暇他顧的空當，艾爾海森破壞了操作蜂巢的裝置 ^[19]  。

蜂巢停止運行，西拉傑的計劃徹底失敗了。在駁斥西拉傑對自己傲慢的認知後，艾爾海森將對方交給循着記號找過來的賽諾。他給賽諾的信裏留了一個簡單的圖案，來蜂巢的路上他做了幾個相同的記號。艾爾海森本想簡單解釋幾句後就離開，但空和派蒙堅持要更為清晰的解釋，他只好帶兩人回到家中。當時給大賢者的理由除了研究方向極端到觸犯根源之罪這一條外，艾爾海森還給出了第二個理由，那便是研究方案太過保守，完全抹掉實驗者的人性才是集羣意識的最優解。但完全喪失人性，人類也就不能稱之為人類了，更何談進化。經此一遭，他也明白之所以有學者加入未經許可的實驗當中，是因為錢德拉提過的教令院風氣。在辭呈批覆前，他作為代理賢者，會想辦法處理這個問題，同時伊利亞斯受到的不公正對待也會一併解決 ^[19]  。

要問艾爾海森是怎麼做到這一點，就得感謝書記官一職帶來的職務之便了。作為一個有幸看過虛空系統相關説明的學者，他確實研究了虛空頭戴組件和罐裝知識，知道如何改變虛空的顯示狀態，還想到反轉虛空終端自帶的投影屏障，使其出現在後腦部位抵擋可能出現的襲擊。事實證明，計劃是一切的基礎，而前期研究是計劃的基礎 ^[29]  。

由教令院舉辦的學院慶典如期舉行，今年學院遊樂會和四年一度的學院爭霸賽一同舉辦。學院爭霸賽會讓六個學派各自選出一名代表，來角逐最後的冠軍寶座。為了增加人氣，慶典策劃委員會邀請了艾爾海森、妮露、空三人擔任“特邀評論員”，觀察並記錄每一場比賽。艾爾海森辭去代理賢者的位置後，受到賢者推薦出任評論員 ^[20]  。

艾爾海森在整理檔案時見到了慶典贊助者薩奇因的生平，於是對他的研究產生了一些興趣，便應下了賢者的推薦。同時他也意識到薩奇因的目的，於是將薩奇因的檔案整理好交給卡維，並在其中留下自己的警示 ^[21]  。薩奇因在失蹤前將名下財產都交給教令院打理，並會在遇到認同的爭霸賽參賽者時，將財產及收益使用權都交給他。他希望通過財產吸引到合適的繼承人，繼續自己對人性的研究 ^[22]  。

比賽最後由卡維摘下桂冠，他憑藉同為理想主義者的性格得到薩奇因錄入才識之冠中意識的認可。但卡維不認可薩奇因的觀點，也不想繼續他未竟的實驗。於是他摔碎冠冕，終結了薩奇因給參賽者帶來的痛苦，並將財產全部捐出。作為書記官，艾爾海森將此事記入檔案，並代表比賽組委會祝賀卡維獲得冠軍。賽後艾爾海森根據薩奇因意識碎片未竟之語來到阿如村，找到了他的研究資料 ^[22]  。

“這樣一個非常自我、充滿個性的角色，卻又保持着低調的作風，他顯然是擁有一套獨屬於他的原則和觀念。想要與艾爾海森打交道的話，最好斟酌一下溝通的方式。” ^[10] 

“小心艾爾海森。啊，倒不是説他是什麼壞蛋啦，但他做事始終被理性主導，總會有讓常人覺得無法接受的地方。不信的話可以去看看他的室友，經常被他氣得比風史萊姆還鼓。” ^[44] 

“他以前試探過我的手下。所以説，教令院的傢伙真是又呆板又不誠懇。我又何必冒這個風險呢？懂了嗎？小跟班。” ^[45] 

“我不太喜歡過於聰明的人，他們總是自認為能掌控一切，從而經常在危險的邊緣遊走。不過艾爾海森還算穩定，在絕大部分場合，他確實有掌控局面、化險為夷的能力。” ^[46] 

“真是奇怪的須彌學者，跟我接觸過的其他學者都有些不太一樣，他的想法與見解都很獨到…希望他的這份鋭利，不會打擾到阿如村的安寧吧。” ^[47] 

“他雖然否認龐大的正義與責任，卻認可了極端個人的行動邏輯。這樣的人…或許更適合作為夥伴也説不定呢。” ^[6] 

“我從剛才就想説了，教令院裏有很多壞人，但你不一樣…你是教令院裏的怪人！” ^[6] 

“你們是我見過最大膽、有最令人心潮澎湃的須彌人了…” ^[24] 

“他擁有很超前的知識體系，並且每時每刻都在保持思考，或許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能瞞過他吧。然而對智慧者而言，普通人的凡庸是一種與生俱來的錯嗎？那都是‘我們’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40] 

“職務達到書記官這種高度的人，應該就不用發愁能不能立項、能不能成功了吧。不對，既然都當了書記官，應該連項目都不用做了。真好啊…” ^[48] 

“就是因為你這副自以為是又目中無人還陰陽怪氣的嘴臉，我才討厭跟你談論任何問題。” ^[27] 

“他當然非常聰明，我從不否認這一點。一個如此有才能的人僅僅着眼於真理本身而不將注意力投給更多更廣的人羣，實在令人惋惜。或許又是出於某些匪夷所思的個人主義吧，這帶來了不少問題，比如首先他就不怎麼尊重前輩…我不是特指自己。” ^[9] 

“誰都不可能從人羣中找出第二個像他一樣令人無語的傢伙！這話就算他本人來了我也敢説。你也知道他很聰明，都説聰明人容易脾氣差，這話算是對了一半吧，可他不一樣……他完全清楚怎麼表現得更符合大眾定義的友好，只是不想。假如你覺得他脾氣很好，或者覺得他死板教條像台機器，那説明你們還不夠熟。他就是太有性格，普通人理解不了。” ^[42] 

“艾爾海森幫了我一些忙，如果我們的關係還像學生時代那麼好，我肯定會三天兩頭感謝他。現在嘛……説不出口，也不想就這麼承認。該説是有好有壞嗎？很多事就像命運的惡作劇，不是重來幾次就能看清的。當然，能認識這樣一個人也算難得，他要是能收起性格中比較惡劣的部分就更好了……好吧不可能。” ^[43] 

“他曾經邀請我過去教令院任職，但我過不慣那種死水一潭般的生活，就拒絕了。不過這位書記官説話時那種七拐八繞，又夾槍帶棒的腔調，倒是很符合我對教令院學者的印象…” ^[49] 

“狂妄！刺頭！這樣的人竟然成了代理賢者，簡直就是教令院的不幸！” ^[19] 

“幸福的人生多有相似之處，生活幸福的人卻各不相同。在過上舒適生活的道路上，聰明的頭腦和良好的心態幫了艾爾海森不少忙。我無權挑剔別人的生活方式，説得多了反倒像是我在嫉妒一樣。實際上，我並不討厭輕鬆的活法，有時甚至十分懷念那種氛圍。但很可惜，萬事萬物並不都會按照合理的邏輯運行，艾爾海森的做法只適合他那種簡單的人生，而普通的生活對他來説正好。” ^[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