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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啓南

鎖定
[1]  (1562—1650),字開之,號鳳庵。明朝嘉靖四十一年(公元1562年)出生于山西上黨武鄉縣信義村。萬曆二十九年(公元1601年)與同邑魏雲中聯捷同榜進士,第二年授任襄陽推官;萬曆三十八年(公元1610年)入朝任兵部武選司主事;萬曆四十一年(公元1613年)升兵部郎中,遷濟南道副使;萬曆四十七年(公元1619年)升參政;天啓元年(公元1621年)升按察使,第二年(公元1622年)朝廷“舉卓異”,考核天下官吏,被譽為“天下廉吏第一”,遷任右布政使,不久轉為左布政使,巡按山東。天啓三年(公元1623年)奉調回京,遷升太常寺卿。天啓五年(公元1625年)因彈劾權奸魏忠賢,被罷官歸田。崇禎二年(公元1629年)被重新啓用,奉詔升任通政使;崇禎三年(1630年)遷工部左侍郎,因辦事幹練,督建德陵有功,遷升工部尚書,加大司空服俸;崇禎四年(1631年),因不願受宦宮挾制而辭官歸隱,直至清順治七年(1650年)十月辭世,終年89歲。
本    名
程啓南
開之
鳳庵
出生日期
1562年
逝世日期
1650年

程啓南人物簡介

程啓南一生“性剛果,多大略,博學工文”,做事光明磊落,清廉正直,循公奉職,為民請命,不諂權貴,大節凜然,為官三十年,處處留佳績,受到官民的交口稱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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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啓南察疾苦 為民請命

程啓南入仕後被放任的第一站,為襄陽推官。當時,明王朝為了榨取百姓血液去補充自己腐朽的肢體,萬曆神宗皇帝大量派遣太監,充當税使礦監,利用特權,橫行天下,劫奪商貨,把持行市,無所顧忌地掠奪人民財富。這些太監出身的礦監税使,心理變態,心腸狠毒,手段殘忍。他們巧立名目,強取豪奪,無所不用其極。逼得人們傾家蕩產,賣兒賣女,投井上吊,情景十分悽慘。在襄陽,程啓南親眼目睹了人民羣眾水深火熱的悲慘遭遇,心情十分沉重。當一位姓李的税監脅迫他為其徵税時,被程啓南果斷地“駿言拒之”。並不顧官微職小,明確申明自己的主張:“税宜節,閹當撤!”同時,他“言必行,行必果”,旗幟鮮明地鼓勵和支持當地羣眾和礦監税使進行鬥爭,深受當地人民歡迎和愛戴。後來,由於全國性的“隨我來,殺税官”的抗税和反税監鬥爭風起雲湧,神宗皇帝懾於形勢,只好將派往各地的礦監税使撤回。事實證明程啓南的主張是正確的,是符合人民心願的。所以,襄陽百姓感念程啓南的恩德,奉程“與羊叔子同祠”。
萬曆四十一年(公元1613年),程啓南在輔臣葉向高等人的推薦下遷升山東濟南道副使。他上任後,正遇山東遭受特大蝗災,赤地千里,民不聊生。然而,各級官府不顧人民死活,不設法救濟,反而橫徵暴斂,強逼賦税。程啓南到任後,上疏朝廷,為民請命:“乞不賦山澤,許得支官舍之儲蓄,貝周委隸首”。也就是請求朝廷免除山野莊田和河塘池澤的賦税,並允許開官倉賑貝周百姓。經他再三疏請,終於得到朝廷允准,山東人民得以活命。在此基礎上,他組織當地百姓積極開展抗災自救,使山東人民迅速恢復了生產。所以,山東人民感恩戴德,在他升任太常寺卿奉調回京時,“民思戀不能已,為廟春秋奉祀,如在山南時”。

程啓南平巨寇 保境安民

程啓南在山東先後任職10年(萬曆四十一年至天啓三年,即公元1613—1623年)屢官濟南道副使、參政、按察使、右布政使、左布政使。在任山東布政使期間,恰逢巨盜徐鴻儒利用妖術聚眾劫掠,在鄒膝(今山東費、鄒、膝、濟寧、金鄉等縣)一帶為害百姓,來如風,去如影,一連將10餘座城池搶掠一空後揚長而去。當地官兵巢捕無力,眼睜睜地看着其橫行,一籌莫展。程啓南得知後,“命歷城令吳阿衡招白挺以殲之,逆憝叛黨,如縛豕而檻送京師,有旨賜金幣”。程啓南主持剿捕,智機果斷地剿除了為害一方的害羣之馬,使百姓得以安居樂業。而後,將首惡檻送京師,不但得到朝廷的獎賞,也得到當地人民的熱愛和擁戴。
程啓南任職山東,心繫故土。當他得知武鄉老家權店至分水嶺一代官道中,有大盜孔憲利用山高路險,沿途大肆搶劫民財,殺掠過往客商,開設黑店,圖財害命等等惡行後,當即知會山西布政司,派兵剿捕。同時上疏朝廷,在權店特設守備衙門,委派守備一人,守兵300名,確保一方平安,使故鄉老百姓從此過上了安居樂業的生活。

程啓南蒞職守 清廉正直

程啓南以忠於大明江山社稷和天下蒼生利益為己任,一生為官清廉,忠於職守,剛直果斷,敢於言事。在任兵部武選司主事時,針對司衙中冗員過多,一些人任人唯親,憑裙帶和私人關係濫竽充數,冒空名、吃空餉、領空俸;將帥設置過濫,庸碌無能,人浮於事,相互掣肘辦事效率不高,往往誤事等種種弊端,直言上疏“三可慮”。疏中針對“三可慮”,明確提出了“清冒濫、屏私人、簡將帥”等3項改革措施。這道疏文雖被朝廷“多所採納”,但由於觸動了當權者中好些人的既得利益而遭到了猛烈抵制。這些人明察暗訪,想搜尋程啓南的過錯加以彈劾。但由於程啓南“潔已敷政,除繁苛,持大體,廉而能平”,令他們無機可乘,大失所望,只好不了了之。
程啓南為官期間,曾歷任湖、廣、雲、貴同考試官。作為主考大人、他始終奉行“不吃請、不受賄、不徇私舞弊,秉公執法,公正取士”的原則。當試畢誇官,他總是處處節儉,不吃宴席,不坐八抬,不打儀仗,而是騎一頭毛驢,輕騎簡從向百姓揮手致意。當人們知道,這便是威名赫赫的主考大人時,都無比驚奇而敬佩,爭着説:“這樣的清官,天下少有。”
由於程啓南為官清廉,忠於職守,受到官民的一致好評。曾有同僚向他請教獲得官聲民望的妙策,啓南曰:“凡民之事,先之勞之,則不令而行,雖勤不怨。”明天啓二年(公元1622年),朝廷考核天下官吏,“舉卓異”,程啓南被譽為“天下廉吏第一”。

程啓南鬥閹黨 大義凜然

明天啓三年(公元1623年),程啓南以“天下廉吏第一”的官聲操守,升任太常寺卿,奉調回京任職。這時,正是太監魏忠賢與熹宗天啓皇帝的乳孃客氏狼狽為奸,專斷國政,權勢熏天之時。魏忠賢本系無賴出身,目不識丁,但因入宮時侍奉皇孫朱由校,並和客氏私通,由是得寵。熹宗朱由校即位時年僅十六,只知玩耍,一切大權盡落魏忠賢之手。朝廷內外趨炎附勢者,如倪文煥崔呈秀等等,皆拜倒在忠賢門下,形成閹黨,把持朝廷各要害部門,其名目有“左右護衞”、“五虎”、“五彪”、“十狗”、“十孩兒”、“四十孫”等等。他們橫行朝廷,敗壞朝綱,殺害嬪妃、迫害皇后,一批忠直正派元老重臣如楊漣左光斗高攀龍魏大中葉向高等等相繼慘遭迫害,先後成了魏忠賢刀下之冤鬼。魏忠賢所到之處,官民遮道伏首,高呼“九千歲”,更有謅媚者竟高呼到“九千九百歲”。要知道,封建社會的皇帝也僅以“萬歲”相稱。由此可見,魏閹權勢是何等登峯造極。更有甚者,普天之下都為魏忠賢這個目不識丁的太監大造生祠,有好些地方的生祠規模和富麗堂皇程度,甚至超過了皇家的宮殿。
就是在這樣嚴峻的政治形勢下,面對閹黨弄權,倒行逆施,殘害生民,禍亂天下,程啓南義憤填膺,不顧自己隨時可能招至的殺身滅族之禍,大義凜然,“抗疏劾之”。但所上奏疏均被閹黨扣壓不報,並多方採取對策,對他實行恐嚇報復。就在這種“黑雲壓頂”的形勢下,他仍不退縮,再次上疏,直陳利害。疏曰:“自古治亂,榮辱之端在所信任。魏忠賢威移主上,蟠連禁闥,倪文煥、崔呈秀等黨與搖唇膏吻橫於世,指夷光為嫫母,借鈎鉅作刑書,以王振、劉謹之勢加之郅都之手,不六翩盡空不止。今濟州荒旱,彭城水決,江南地震,關中豕妖,反天不祥於斯見矣。乃尚有進玉璽賦鳳儀者。臣愚以為:眾正立,即朝之嘉祥;羣枉至,即國之妖孽。今即使朱草日生於庭,麒麟在囿,臣猶以為無因而至,而敢為回面漢行,不思變轍者乎!臣實不欲同罷驢為羣,與淚俱沒。乞放臣還山。”
這次上疏,使魏忠賢大為惱火,於是“即日罷歸”。罷官歸田的程啓南,針對天下爭相為權奸魏忠賢建生祠,耗費國庫糧銀無度,造成國庫空虛;而地方上的“豪貴”,討好魏,爭先恐後拿出錢糧為魏忠賢建造私家生祠的種種醜惡行徑,作文大加譏諷和鞭撻,其凜然正氣,寧折不彎,令人讚歎。可惜,程啓南的這些傑作在傳世中佚失,使我們不能體味程啓南投槍匕首般的凌厲文辭,甚為遺憾!

程啓南絕仕進 退隱林泉

天啓七年(公元1627年)八月,在位7年,年僅23歲的熹宗皇帝朱由校駕崩,其弟朱由檢即位,改元崇禎。新皇帝沉機獨斷,不久,夷滅了客魏閹黨。“凡抗閹者悉起田間,已巳(即公元1629年)詔升啓南通政使,蔭一子,旌不附忠賢也。庚午(公元1630年)廷議,以起部冗 不奉職,羣推啓南素遵軌躅,不欲暴貴,謝之。”此後,程啓南被遷升工部左侍郎。“百廢俱興,諸什器鹹備”。然而,皇室的德陵工程,因貪官與商家相勾結,故意拖延工期,藉機大挖國庫金銀,致使這項工程“更數歲,工未就”。程啓南上任後,洞悉其奸,於是大刀闊斧撤換督工官吏,並“召商責之,期以五月,磚木不至,法無貸”。商家素畏啓南清廉正直,言出法隨,再不敢故意拖延,加快施工進度,使這項工程順利告竣。
德陵工程完成後,朝廷以其辦事幹練,政績卓著,提升程啓南為工部尚書,加大司空服俸。同時,按照成例,蔭封一個兒子為官,被程啓南堅決地辭謝了。
按説,程啓南在重被啓用復職後,官運亨通,諸事順遂。然而,好景不長,弒害明王朝軀體的頑症痼疾舊病復發。崇禎皇帝重新起用太監當政,致使“寺人之徒嗡嗡復進”。崇禎四年八月,任命太監張彝憲總理户、工兩部,凌駕於尚書之上,大有閹黨死灰復燃之勢。程啓南看破世情,不欲與宦官寺人為伍,一再上疏求退,其內容大意説:“熹皇帝拱默中人有竊政者,似猶不足異。今天子英明,日夕望太平,而蹈覆轍,釀亂胎。臣恐忠賢雖誅,而忠賢之類尚冀死灰復燃。不止羞朝廷,而辱當世之士也!”連上11疏,方獲准告老還鄉。
程啓南致仕後,返歸故土武鄉,杜門謝客,絕意仕進,“長吏罕識其面”。然而他卻無時不關注故鄉人民的生活。時逢沁州武鄉荒旱,而百姓徭役繁重,他不避怨謗,上書兩院,呈請免徭減賦,使沁州豁免徵糧累金3000餘兩。李自成義軍攻佔北京後,大順朝廷知其清廉正直,曾下旨請程啓南出山任職,啓南斥之曰“方魏忠賢時吾不仕,今謂吾俱死耶?”嚴辭拒絕。為了不受攪擾,程啓南從告老回鄉後所居住的縣城,再次遷回老家信義故宅,專門修建一寨,取名“雙修寨”。構築草亭數間,終日鑽研《周易》以及各家醫學專著,每有心得,纂翰為文。先後著有《易宗聖錄》、《陰符解》、《也足園集易時草》、《醫學纂要》、《集賢錄》、《心著集解》等等。他家教甚嚴,不拘大小長幼,均要以節義仁慈簡樸傳家;無論貧富貴賤,均要以詩書禮樂為教。所以,子孫輩多有建樹,世代為官,書香滿門。
清順治七年(公元1650年)十月,程啓南早晨起來,召集族人子孫,坐列牀下,説“孰易如葦,孰化如毀,人生至促也。”説罷,和族人擺開棋局,“精彩倍張,至日中返舍,跌坐良久,語不及私而卒”,終年89歲。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