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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分

(金昌國著短篇小説)

鎖定
《秋分》是金昌國創作的短篇小説,首發於《民族文學》2020年第4期。 [1] 
《秋分》講述了兩家人之間的情感糾葛。隨着兩家各自的小女兒遭遇了煤氣中毒,作為普通工人階層的兩對父母,在情緒和生活的雙重壓力下艱難求生。 [4]  在小説中,作者把主要家庭成員的情感刻畫得較為飽滿,也較為剋制,比如哥哥對妹妹的暗中探訪與保護,妹妹的偷偷潛回和遠遠觀望,都讓人淚目,且人物性格的發展也符合邏輯。正是通過一系列的關鍵細節,作家生動塑造了秋分這樣一個女性形象,還描繪了北方兩個家庭之間的複雜關係。 [6] 
作品名稱
秋分
作    者
金昌國
文學體裁
短篇小説
字    數
約1萬字
首發時間
2020年4月

秋分內容簡介

一個偶然性的事件改變了兩個家庭的命運:老於攜秋分帶着已參加工作的大兒子和小祺回關裏奔喪,留下大女兒小吉照看家;老相和莊紅的女兒小慧陪中學同學小吉看家。晚上兩人煤氣中毒同時慘遭不幸。相家除了女兒小慧還有一個智障兒子大頭,相家因失去女兒小慧,母親莊紅也精神失常。於是秋分便決定將自己家的小女兒小祺送給相家,以補償相家失去女兒的痛苦。 [5] 

秋分人物介紹

秋分
秋分是20世紀50年代人,這一代女性與國家共同成長、共同奮鬥,從而養成了敢於吃苦、不甘人後的性格特點。秋分很要強,她若干起補牆攢瓦的活,連男人也要遜色幾分。這種要強最突出的表現是不能對別人有所虧欠。所以當小慧被他們家連累喪命,而老相夫婦又不要一分錢賠償的時候,秋分做出了將小女兒小祺送給他們的決定。秋分是個“狠”人,但又不是單純的狠,作家把秋分的狠與她的無奈、她的心痛揉到了一起。她一次又一次將小祺從這個家裏往外推了出去,其中藴含着講情義、好面子、好強,以及其他複雜的內心掙扎。通過一系列細節,作家塑造出了具有豐富情感的人物典型。 [6] 

秋分作品鑑賞

過繼或收養題材在古代文學、特別是明清白話小説中非常普遍。從敍事角度來説,過繼作為現實生活中的特殊事件,與之相關人物的各種心理會引發不同的行為,從而推動敍事的發展。同時,由於過繼中當事人姓氏、身份等的變化,而形成變幻多姿的敍事可能,使小説的傳奇性或懸念有較大的可讀性。但是,《秋分》與“立嗣承祧”或“承祧繼產”,也就是香火和財產都沒有關係。與之有關係的是小説“硬核”人物於家母親秋分。小説兩家有九個人物,於家老於、秋分、寶子、小吉、小祺;相家老相、莊紅、大頭、小慧。但小説用《秋分》做題目,不止顯示了秋分在小説中的權重,重要的是故事是秋分的視角和心理展開的。兩家的家庭事故出現後,是秋分提出將小女兒小祺送給相家,也就是過繼給相家。理由當然不是因為小祺是女兒和父親老於更親,和自己差了一層。這主要是秋分的個人性格使然。秋分是煤礦道清溝的能人,不僅在家裏是説一不二主事的人,在礦上作為瓦工,一分鐘可以碼十幾塊磚,與男瓦工一起比賽曾獲得過礦上第六名。她男性化的性格起碼在表面上鮮有兒女情長婆婆媽媽。但是,秋分畢竟是母親。表面上她波瀾不驚,但心裏不啻為驚濤駭浪。小祺偷偷跑回家,她將小祺交給來找小祺的老相手裏後,眼淚“大顆大顆掉落”下來,相家為了斷掉小祺和父母的聯繫,要搬出礦區到縣人蔘廠打更。搬家路過於家時,秋分和小祺不啻為訣別。秋分“回身朝着自家大門走去,她腳步踉蹌地走着一邊痛苦地自語道:小吉你為什麼要死啊,你讓我死了多好啊。”在秋分心裏,如果小吉不死,就不會有小祺現在的命運。大頭死後相家希望大頭和於家的小吉結為冥婚,甚至把小祺還給於家也可以。老於想用死人換活人。可秋分説:“活人死人都是我女兒,我不拿死了的女兒做生意,你們就死了這條心吧。”秋分作為母親的愛,不僅在小祺身上,同樣也在死去的小吉身上。小説尤其感人的是小祺結婚。老相説:“明天姑爺開車過來。秋分怔住了,如同在寂靜的院子突然被一聲吶喊唬住了似的,慌在了那裏。”一個細節,將秋分對小女兒的思念寫得一覽無餘——她手忙腳亂全然失了方寸,她要回家為女兒準備吃喝,要殺雞。然後,她“兀自站在屋子中央,抻了一下衣角,習慣性地往上捋了捋頭髮,好像他們此刻就站在門外。”無論多少年過去,秋分從未與女兒分開過。小説對人性、特別是母女骨肉情的書寫,令人潸然淚下。
無論是於家還是秋分,沒有因小祺命運問題過繼給相家的訴求。其實於家的家境還要略好於相家。小祺過繼給相家,與秋分的性格或東北鄰里相處的方式有關。兩家男人同在一個礦上,兩家女兒是中學同學。兩家的關係已遠不是“遠親不如近鄰”,其親密性勝過許多沾親帶故。小説關於東北工人家庭日常生活關係處理的書寫,其真實性毋庸置疑。特別是在物質生活相對貧乏、人際關係相對簡單的歲月。那裏確有令人追懷的真情,鄰里、同事如親人般的誠摯。但是,它形成的日常生活的意識形態,也從一個方面控制了秋分,這就是她理解的做人的原則。她決定將小祺送給相家的直接理由是:相家“就這麼一個健康孩子還因我家走了”,她説服老於的理由是:“咱不能這麼做人啊,人家那是唯一的女兒啊。老於説:我們也就剩下一個女兒了。秋分看着在炕上已經睡熟的小祺説:就這麼定了”。當小祺幾次跑回家裏,秋分堅決地將其送回相家,理由也是:“既然把女兒給了人家,就得講信譽,鄰居們都看着呢。”這時讀者發現,秋分為了同情相家失去唯一健康的孩子,不欠相家的情分,小祺是作為秋分解脱心理歉疚和失衡的籌碼付出的。她寧願個人承受再次失去女兒的痛苦,也不情願相家承受痛苦。因此,秋分作為母親有無疆的大愛,但也確實有不能彌合的性格分裂。當然,這個日常生活倫理也有它的不真實性。比如,每年家家都要淘炕洞,秋分不待老相吱聲,便到他家後牆,打開一個洞,把炕灰扒出來。當老相要到街裏買些酒菜,老於拉住他説:乾點活買什麼菜呢,晚上還是去我家喝酒。這時秋分説“可真實在,那個莊紅我説不吃她真就不做了。老於在廚房裏忙着説:他家有個病孩子,平時都拱不攏嘴,哪有閒錢請吃飯。秋分説:就你大方,就你有錢”。當小祺和男朋友回道清溝要看母親被莊紅髮現時,“莊紅嘆了一口氣説:這是早晚的事,女兒大了,該回去找母親了。”這當然不是小祺要“複姓歸宗”,她是真想自己的生母了。這些情節從一個方面表達了日常生活意識形態有虛假性的成分。另一方面,秋分的憤憤然,並不是一定要吃老相家一頓飯,那裏也隱含了她對相家收留女兒的複雜心理。一個人的痛苦莫過於內心的糾結、矛盾和難以取捨。即便做出取捨,內心的痛處依然難以平復。秋分就是在這一心境中度過了十幾年。小説發現人物性格的內在矛盾並無法化解,是《秋分》的一大發現。 [5] 

秋分作品影響

獲獎記錄
2021年2月,該小説獲“2020《民族文學》年度獎”。 [3] 

秋分作者簡介

金昌國,男,朝鮮族,1964年生,現居吉林白山。吉林省作家協會首屆簽約作家。曾就讀於復旦大學作家班。在《鐘山》《花城》《民族文學》《作家》《大家》等雜誌發表小説近百萬字,出版中短篇小説集一部。 [2]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