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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稷壇抒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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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稷壇抒情》是當代作家秦牧於1956年創作的一篇抒情散文,原載於1956年11月14日的《北京日報》。文章敍述古人五穀、五土、五行觀念的發生發展及歷史演進,追懷中華民族悠久的歷史文化,揭示綿亙千里的黃土高原與綿延千年的華夏文明不可分割的緊密聯繫,抒發了作者對泥土、大地和勞動者,以及由勞動者所創造的燦爛文化的無限熱愛和由衷讚美之情,並表達了對祖國的現實與未來的真摯關切之情。文章把愛國激情融合於懷古幽情之中,充分體現出散文形散而神不散的特點。 [2]  [4] 
作品名稱
社稷壇抒情
作    者
秦牧
出    處
《北京日報》
作品體裁
抒情散文
創作時間
1956年

社稷壇抒情作品原文

社稷壇抒情
北京有座美麗的中山公園,公園裏有個用五色土砌成的社稷壇。
社稷壇是北京九壇之一,它和坐落在南城的天壇遙遙相對。古代的帝王們,在天壇祭天,在社稷壇祭地。祭天為了要求風調雨順,祭地為了要求土地肥沃。祭天祭地的終極目的只有一個:就是五穀豐登,可以“聚斂貢城闕”。五穀是從地裏長出來的,因此,人們臆想的稷神(五穀)就和社神(土地)同在一個壇裏受膜拜了。
穿過古柏參天、處處都是花圃的園林,來到這個社稷壇前,突然有一種寥廓空曠的感覺。在莊嚴的宮殿建築之前,有這麼一個四方的土壇,屹立在地面,它東面是青土,南面是紅土,西面是白土,北面是黑土,中間嵌着一大塊圓形的黃土。這圖案使人沉思,使人懷古。遙想當年帝王們穿着袞服,戴着冕旒,在禮樂聲中祭地的情景,你彷彿看到他們在莊嚴中流露出來的對於“天命”畏懼的眼色你彷彿看到許多人懾服在大自然腳下的神情。
這社稷壇現在已經沒有一點兒神秘莊嚴的色彩了。它只是一個奇特的歷史遺蹟。節日裏,歡樂的人羣在上面舞獅,少年們在上面嬉戲追逐。平時則有三三兩兩的遊人在那裏低徊。對,這真是一個激發人們思古幽情的所在!作為一箇中國人,可以讓這種使人微醉的感情發酵的去處可真多呢!你可以到泰山去觀日出,在八達嶺長城頂看日落。可以在西湖蕩畫舫,到南京雞鳴寺聽鐘聲。可以在華北平原跑馬,在戈壁灘上騎駱駝。可以訪尋古代宮殿遺蹟,聽一聽燕子的呢喃,或者到南方的海神廟旁,看浪濤拍岸……這些節目你隨便可以舉出一百幾十種來,但在這裏面可不要遺漏掉這個社稷壇!這壇後的宮殿是華麗的,飛檐、斗拱、琉璃瓦、白石階……真是金碧輝煌!而壇呢,卻很荒涼,就只有五色的泥土。然而這種對照卻也使人想起:沒有這泥土所代表的大地,沒有在大地上胼手胝足的勞動者,根本就不會有這宮殿,不會有一切人類的文明。你在這個土壇上走着走着,彷彿走進古代去,走到一望無際的原野上,在那裏,莽莽蒼蒼,風聲如吼。一個戴着高冠,穿着芒鞋的古代詩人正在用他的悲憫深沉的眼睛眺望大地,吟詠着這樣的詩句:
朝東西眺望沒有邊際,
朝南北眺望沒有頭緒,
朝上下眺望沒有依歸,
我的驅馳不知何所底止!
…………
九州究竟安放在什麼上面?
河牀何以窪陷?
地面,從東至西究竟多少寬,從南至北多少長?
南北要比東西短些,短的程度究竟是怎樣?
(屈原:《悲回風》和《天問》,引自郭沫若譯詩)
這不僅僅是屈原的聲音,也是許許多多古代詩人*'望原野時曾經湧起的感情。這種“大地茫茫”的心境,是和對於自然之謎的探索和對於人間疾苦的忿慨聯結在一起的。
想一想這些肥沃土地的來歷,你會不由得湧起一種遙接萬代的感情。我們居住的這個星球,最古老時代原是一個寂寞的大石球,上面沒有一株草,一隻蟲,也沒有一層土壤。經過了多少億萬年,太陽風雨的力量,原始生物的屍骸,才給地球造成了一層層的土壤,每經歷千年萬年,土壤才增加薄薄的一層。想一想我們那土壤厚達五十米的華北黃土高原吧!那該是大自然在多長的時間裏的傑作!但這還不算,勞動者開闢這些土地,是和大自然進行過多麼劇烈的鬥爭呀!這種鬥爭一代接連一代繼續着,我們彷彿又會見了古代的唱着《詩經》裏怨忿之歌的農民,像敦煌壁畫上面描繪的辛勤勞苦的農民,駕着那種和古墓裏挖掘出來的陶製高輪牛車相似的車子,奔馳在原野上,辛苦開闢着田地。然而他們一代代穿着破絮似的衣服,吃着極端粗劣的食物。你彷彿看到他們在田野裏仰天嘆息,他們一家老小圍着幽幽的燈光在飲泣。看到他們畫紅了眉毛,或者在頭上包一塊黃布揭竿起義,看到他們大批地陳屍在那吸盡了他們的汗水然後又吸盡了他們鮮血的土地。想一想,在原始社會中他們怎樣匍匐在鬼神腳下,在階級社會中他們又怎樣掙扎在重重枷鎖之中。啊,這些給荒涼的大地鋪上了錦繡花巾的人們,這些從狗尾草、蟋蟀草中給我們選出了稻麥來的人們,我們該多麼感念他們!想象的羽翼可以把我們帶到古代去,在一家家的門口清清楚楚看到他們在勞動,在飲食,在希望,在嘆息,可惜隔着一道歷史的門限,我們卻不能和他們作半句的交談!但懷古思今,想起了我們這個時代的農民是幾千年歷史中第一次真正掙脱了枷鎖,逐漸離開了鬼神天命的羈絆的農民,我們又彷彿走出了黑暗的歷史的隧洞,突然見到耀眼的陽光了。
你在這個五色土壇上面走着走着,彷彿又回到公元前幾千年去,會見了古代的思想家。他們白髮蒼蒼,正對着天上的星辰,海里的潮汐,陶窯的火光,大地的泥土沉思。那時的思想家沒有什麼書籍可以閲讀參考,日月經天,江河行地,四時代謝,萬物死生的現象,都使他們抱頭苦思。他們還遠不能給世界的現象説出一個較完整的答案。但是他們終究也看出一點道理來了,世間的萬物萬事,有因有果,有主有從,它們互相錯綜地關聯着……正是由於古代有這樣的思想家在這樣地思考過,才給後來的歷史創造了這樣一座五色的土壇。
“五行”的觀念和我們這個民族一樣地古老,東、南、西、北是人們很早就知道的,人們總以為自己所處是大地的中間,於是在四方之外又加上了一個“中心”,東、南、西、北、中湊成了五方五土的觀念,直到今天我們還看到好些人家的屋角有“五方五土龍神”的牌位。燒陶方法和冶銅技術發明了,人們在熊熊火光旁邊,看到火把泥土變成了陶器,把礦石燒成溶液,木頭燃燒發出了火光,水又能夠把火熄滅。這種現象使古代的思想家想到木、火、金、水、土(依照《左傳》的排列次序)是萬物的本源。於是木、火、金、水、土把五行的觀念充實起來了。
燒製陶器這件事使人類向文明跨前一大步,在埃及,在希臘,都由此產生了神明用泥土造人的神話。在中國,卻大大地發揚了“五行”的觀念。根據木、火、金、水、土五種東西彼此的作用,又產生了五行相剋相生的理論。根據這幾種東西的顏色:樹木是蒼翠的,火光是紅豔豔的,金屬是亮晶晶的,深深的水潭是黝黑的,中原的泥土是黃色的。於是青、赤、白、黑、黃五種顏色就被拿來配木、火、金、水、土,成為顏色上的五行了。
這個五方、五行的觀念被古代思想家用來分析許許多多的事物,音樂上的宮、商、角、徵、羽五個音階,天上二十八宿的分隸青龍、朱雀、白虎、玄武(烏龜)四方,都是和這種觀念緊密地聯結起來的。
把世界萬物的本源看做是木、火、金、水、土五種東西相互作用產生出來的,這和古代印度哲學家把萬物説成是由地、火、水、風所構成,古代希臘哲學家説萬物的本源是水或者火……那思想的脈絡是多麼地近似啊。
儘管這種説法在幾千年後的今天看來是奇特甚至好笑的,然而那裏面不也包含着光輝的真理嗎:萬物的本源都是物質,物質彼此起着錯綜的作用……哦!我們遇見的對着泥土沉思的思想家,他們正是古代的略具雛形的唯物主義者!
沒有這些古代思想家,我們就不會有這個五色的土壇。審視這五種顏色吧,端詳這個根據“天圓地方”的古代觀念築起來的四方壇吧!它和我們民族的古代文化存在多麼密切的關係啊!
我們漢民族的搖籃在黃河的中上游,那裏綿亙的是一望無際的黃土高原。因此,黃色被用來配“土”,用來配“中心”,成為我們民族傳統中高貴的顏色。中心是不同於四方的,能夠生長五穀的土地是不同於其他東西的,黃色是不同於其他顏色的。在這個土壇的中心,黃土被特別砌成了一個圓形,審視這個黃色的圓圈吧!它使我們想起奔騰澎湃的黃河,想起在地層下不斷被髮掘出來的古代村落,也想起那古木參天的黃帝的陵墓。
我多麼想去抱一抱那些古代的思想家,沒有他們的艱苦探索,就沒有今天人類的智慧。正像沒有勇敢走下樹來的猿人,就不會有人類一樣。多少萬年的勞動經驗和生活智慧積累起來,才有了今天的人類文明。每一個人在人類智慧的長河旁邊,都不過像一隻飲河的鼴鼠。在知識的大森林裏面,都不過像一隻棲於一枝的鷦。這河是多少億萬滴水匯成的啊,這森林是多少億萬株草木構成的啊!
瞧着這個社稷壇,你會想起了中國的泥土,那黃河流域的黃土,四川盆地的紅壤,肥沃的黑土,潔白的白堊土……你會想起文學裏許許多多關於泥土的故事:有人包起一包祖國的泥土藏在身旁到國外去;有人臨死遺囑必須用祖國的泥土撒到自己胸上;有人遠適異國歸來,俯身親吻了自己國門的土地。這些動人的關於泥土的故事,使人對五色土發生了奇異的感情,彷彿它們是童話裏的角色,每一粒土壤都可以敍述一段奇特的故事,或者唱一首美好的詩歌一樣。
瞧着這個緊緊拼合起來的五色土壇,一個人也會想起了國土的統一,在我們的土地上,為了統一而發生的戰爭該有多少萬次呀!然而嚴格説來,歷史上的中國從來沒有高度統一過。四分五裂,豪強紛紛劃地稱王的時代不去説它了,可憐的供主像傀儡似的住在京都,整天送豬肉、龜肉慰問跋扈的諸侯的時代不去説它了,就是號稱強盛統一的時代,還不是有許多擁兵自重的藩鎮,許多專權用事的貴戚,許多地方的豪霸,在他們的領地裏當着小皇帝,使中央號令不行,使國中還有許許多多的小國。中國歷史上沒有一個時期像今天這樣高度統一過,等我們解放了台灣和一些沿海島嶼以後,這種統一的規模就更加空前了。古代思想家的預言:“不嗜殺人者能一之”。由於不剝削人的無產階級登上了歷史舞台,竟使這一句話在兩千多年後空前地應驗了。
我在這個土壇上低徊漫步,想起了許許多多的事情。我們未必“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憑着思想和激情的羽翼,我們儘可去會一會古人,見一見來者。我彷彿曾經上溯歷史的河流,看見了古代的詩人、農民、思想家、志士,看他們的舉動,聽他們的聲音,然後又穿過歷史的隧洞,回到陽光燦爛的現實。啊,做一個歷史悠久的民族的子孫是多麼值得自豪的一回事!做今天的一箇中國的兒女是多麼值得快慰的一回事!回溯過去,瞻望未來,你會覺得激動,很想深深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想好好地學習和勞動,好好地安排在無窮的時間之中一個人僅有一次,而我們又恰恰生逢其時的寶貴的生命。
啊,這座發人深思的社稷壇! [2] 

社稷壇抒情創作背景

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建立使秦牧欣喜萬分,他感到做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兒女是值得快慰的一件事。因此,當中國共產黨中央號召人民學習科技文化以更好地建設社會主義時,他便與許多作家一起踴躍投身於這一潮流,用自己的熱情寫下了不少散文,以抒發自己的感懷,作於1956年的《社稷壇抒情》便是其中之一。 [2] 
社稷壇是古代帝王祭土的地方,秦牧由社稷壇聯想到了土地的生成,古代的愛國詩人、勞動者以及人類祖先開天闢地的艱辛路程,由五色土聯想到五行的觀念、古代的思想家,於是寫下了此詩。 [1] 

社稷壇抒情作品賞析

《社稷壇抒情》是一篇集中抒發民族自豪感的散文。文章以高昂的格調與奇特的想象力,淋漓盡致地表達了作者對民族歷史和文化的沉思、讚歎和自豪感。這篇散文充分體現了秦牧散文思想性、知識性和趣味性有機結合的創作追求。作者藉助豐富的知識,旁徵博引,縱橫捭闔,伸縮自如,讓一切聯想、敍事、一切材料時時、處處都緊扣説理或抒情的中心,以談天説地、漫談隨筆的方式寫散文,其散文靈活自由,收放自如,形散而神不散,做到了知識性與思想性的有機融合,知識性與趣味性融為一體。在語言表達上自然、率直,體現了親切隨和、清新流暢的語言風格。 [3] 
文章的突出特點是思路開闊,聯想深廣。作者由社稷壇寫起,“壇”是作者“抒情”的立足點,從這裏激發起了思古的幽情,所以文章一開始就先來介紹社很壇。作者狀物善於抓住事物的特點,這個“只有五色的泥土”的社梭壇古樸渾厚,完全可以與金碧輝煌的宮殿、風光宜人的名勝相媲美。古時候,它是那樣的神秘而莊嚴,如今,這個“奇特的歷史遺蹟”,卻又能引起人們無窮的遐思。這一簡明扼要的介紹,為下文的聯想、抒情做好了鋪墊。接着,作者從五色土想開去,想起屈原和他那“大地茫茫”的心境,想起祖國肥沃土地的來歷和世世代代流血流汗用生命創造歷史的人民,想起宇宙的變遷和生命的起源,想起對萬物生死現泉抱頭苦思的思想家和具有樸素唯物主義的“五行觀念”的形成及演變,想起關於泥土的故事,想起國家的統一等等。上下縱橫,海闊天空,可謂恩接千載,視通萬里。
這些範圍相當廣泛的聯想,乍看起來,似乎説古道今,天南地北,互不相干。實際上,它們之間存在着密切的內在聯繫。首先,文章中所有的聯想,都與“五色土”相關。“五色土”像是一條緩繩,統制着聯想的駿馬縱橫馳騁,文章的主題得到充分的表現。其次,聯想盡管各有中心,各有側重,但彼此之間又環環相扣,層層遞進。如:正是因為我們有茫茫無際的原野,有肥沃的土地,有勤勞勇敢的人民,有無數優秀的古代思想家,才創造出了我們民族的輝煌燦爛的文明史,才使那些愛國之士由此而感到無比的驕傲和自豪,對祖國抱着深厚的感情。在此基礎上進一步聯想到關於祖國的統一問題,就水到渠成,十分自然。
另外,作者在展開聯想時,敍述中常常有一些畫龍點睛的議論和緣事而發的抒情,以加強聯想之間的關係。如在寫完“五行觀念”之後,寫道:“沒有這些古代思想家,我們就不會有這個五色的土壇。審視這五種顏色吧,端詳這個根據‘天圓地方’的古代觀念築起來的四方壇吧!它和我們民族的古代文化存在多麼密切的關係啊!”這不僅突出了文章的中心,而且使聯想之間前後勾連,上下貫通,渾然一體。文章的另一個特點是知識性強,涉及到的知識面就相當寬,有文學的(如《詩經》、《楚辭》、神話傳説等),有史學的(如文化史、思想史、社會發展史等),有哲學的(如五行觀念、物質本源説等),有自然科學的(如天體的演變、地質的構成等),還有民俗、建築、繪畫等。 [5] 

社稷壇抒情名家點評

北京師範大學教授李復威《簡明中國當代文學》:《社稷壇抒情》這篇散文熔思想性、藝術性和知識性於一爐,文筆汪洋恣肆,思想宏大開闊。不僅可以使讀者得到美的藝術享受,獲得新的知識,而且會受到一種莊嚴的深刻的愛國主義思想感情的啓迪和陶冶。 [3] 
南開大學教授李麗中《中國當代文學名篇選讀 修訂本》:這篇作品的語言精粹警闢,談笑風生,親切感人。長達四千餘字關於“五色土”的想象不使人厭煩,相反,給人以意趣盎然、美不勝收之感。 [6] 
南開大學教授張學正《中國當代文學名著選讀》:《社稷壇抒情》這篇作品的另一顯著特點,是寓思想、知識於想象之中,使想象新鮮、有趣、富有詩情和哲理。 [3] 

社稷壇抒情作者簡介

秦牧 秦牧
秦牧(1919年8月19日—1992年10月14日),原名林覺夫,廣東澄海人,當代作家。秦牧生於中國香港,童年和少年時代在新加坡僑居,13歲回中國就學,抗戰時期從事過教師和編輯等工作。1949年後到廣州從事編輯和創作工作。1938年開始在廣州報刊上發表作品,《秦牧雜文》是他的第一本集子。秦牧的創作涉及多個領域,主要有散文、小説、詩歌、兒童文學和文學理論等,出版有《花城》《藝海拾貝》《潮汐和船》等散文集。秦牧的散文融知識性與思想性於一爐,題材與表現形式多樣。 [1] 
參考資料
  • 1.    衞小輝,馬元麗,盧靜主編,文學讀本,陝西師範大學出版總社有限公司,2013.07,第214頁
  • 2.    陳靜主編,江西專升本應試指南 大學語文,江西高校出版社,2009.02,第108-112頁
  • 3.    王志明總主編;鄭立峯,楊榮主編;區豔霞,鄧偉龍,劉肖副主編,中國新文學史一百年  作品導讀  下,西南交通大學出版社,2012.08,第233頁
  • 4.    趙慧平主編,精神的力量 紅色經典詩文,遼寧人民出版社,2011.07,第216頁
  • 5.    宋建忠主編,當代散文鑑賞,內蒙古人民出版社,2008.05,第155-156頁
  • 6.    張學正編,中國當代文學名篇選讀 修訂本,南開大學出版社,1993.09,第152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