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王爺

清光緒二十六年夏，京城內兵荒馬亂，德國公使克林德下令剿捕義和團，數十名義和團將士在德國使館外悲壯戰死，激起民怨。虎姑娘武藝高強性格潑辣，人喚俠女"小撲虎"，見幾名婦人丟食給窮孩子取樂，就把孩子帶到秦四爺的酒館，恰逢甘軍恩海來尋小撲虎，小撲虎灌醉恩海，恩在小撲虎巧言相激下開槍擊斃乘轎路過的克林德。虎姑娘的所作所為都被微服路過秦四酒館的醇親王載灃和老總管張文治看在眼內。醇王府老福晉劉佳氏為避世亂在西二旗籌建密宅，引起慈禧太后不滿。

克林德之死為洋人入侵找到藉口，德國陸軍統帥瓦德西率八國聯軍打進北京。西二旗的工匠被宮裏來的刺客暗殺，李蓮英又送來了慈禧恩賜的"金插鎖子"，請醇王府"苟且偷安"。劉佳氏為免受洋人凌辱，決定親自督造"避宅"，無奈因王府有危險工匠都不敢來做工。張文治以"金插鎖子"為酬勞請小撲虎幫忙，恰好小撲虎的丈夫封其九是個剃頭匠，認識不少下九流的工匠，張文治和小哲子見到封其九跪地就拜，原來封其九模樣酷似醇親王載灃。

“避宅”在封其九夫婦幫助下重又開工。小撲虎自告奮勇護衞西二旗。封其九為愛妻的安危惴惴不安，請秦四爺把她接回城裏。小撲虎見洋人在城裏燒殺搶掠姦淫婦女，憤而之下率先與洋人大打出手。瓦西德的情婦傅彩雲解救了被擒住的小撲虎，並託其把洋人準備炮轟紫禁城的消息帶出去。小撲虎通過醇王府把此消息帶給了朝廷。慈禧倉皇西逃，明知洋人專門欺負滿漢家人，只命載灃隨行，把醇王府家眷滯留北京，劉佳氏也只好舉家遷往西二旗。

八國聯軍進駐紫禁城，肆意燒殺搶掠後，把統帥府設在慈禧的寢宮"頤鑾殿"，聯軍繼而攻打各個王府，端王府為了不受洋人凌辱，舉家自盡。北京城如墜水火。醇王府因躲至西二旗“避宅”而免遭厄運。慈禧西行至山西，已不堪忍受旅途勞頓，降旨李鴻章抓緊議和。八國聯軍各有所圖，瓦西德藉口克林德之死，下令在北京城燒殺搶掠了三天三夜，希望清朝廷向德國靠攏。傅彩雲在酒中下了迷魂藥，阻止住瓦西德坐上代表中國最高統治的皇帝的金龍椅。

小撲虎尾隨傅彩雲前往瓦西德處想殺死這個"狗日的"。李鴻章為搞清洋人的想法派人監視傅彩雲的行蹤，李鴻章讓小撲虎把銀子帶給傅彩雲以求獲取洋人的情報。李鴻章終於勸説各國公使搬出了紫禁城，並就聯軍退兵問題在各國公使間遊説。為滿足洋人和談要求，慈禧下令處置了支持義和團屠殺教民的四個要犯，其中一個王爺賜死。一個王爺發配新疆。同樣身為王爺的載灃悲憤不已。躲在西二旗的老福晉聞聽更憂慮載灃的安危。

傅彩雲把德國人要讓中國皇帝去德國賠罪的消息轉達給了李鴻章，李鴻章連夜修書快馬彙報給慈禧尋求對策。劉佳氏命牛祥把王府裏剩的半罐臭豆腐送給來京尋不到此物的太監，藉機打聽載灃的情況。收到李鴻章緊急奏摺的慈禧正在考慮對策，得知盤中的王致和臭豆腐竟是醇王府所送，認為醇王府在故意看自已的笑話，為懲治醇王府，她命載灃替皇帝出使德國。想親自出使的光緒未被獲准，不願出使的載灃又聖命難違。

載灃來向光緒辭行，貴為皇帝和王爺的同胞兄弟竟難盡訴兄弟之情，皇帝囑託載灃留意學外國之長補中國之短。臨行前夜，光緒又命宮女玉兒送來皇印和向洋人證明身份的上諭，以備不測。載灃見玉兒已無心留在宮中，答應她隨行出使。已臨近京城，慈禧派人查辦私自出宮的玉兒，剛烈的玉兒以死表達對皇帝和王爺的忠誠。李鴻章親自把王爺送回張燈結綵的西二旗“避宅”，滿心歡喜的老福晉聽説載灃要替皇上出使謝罪，不免想起與慈禧的宿怨，氣憤難當。載灃的奶母滿七姑和張文治願以性命相陪，被李鴻章獲准。

老福晉一病不起。張文治徹夜無眠終於想出了一個好主意：請虎姑娘的丈夫，長相與載灃及為相象的封其九給王爺當替身，必要時出頭露面消災免禍。七王爺載濤經過暗中查看，確認封其九果然酷似五哥載灃。一直為出使忐忑不安的載灃也覺得有必要找替身。朝廷的税官向秦四爺強收"太平税"，小撲虎出來打抱不平，嚇跑了税官。税官帶着洋人收拾小撲虎，洋人正要向小撲虎開槍，恰好來會封其九的載灃趕到，憑藉醇親王的身份勸退了尋釁的洋人，為小撲虎解了圍，小撲虎竟把載灃當成了封其九。

載灃決定請封其九當替身。滿七姑和張文治到封其九家中説明用意，被虎姑娘斷然拒絕。滿七姑用為國為民要有俠肝義膽的話智激虎姑娘，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撲虎經話一將反倒同意了。他們幫助秦四爺把酒館修葺一新後，關了剃頭棚住進了王府。穿戴上王爺服飾的封其九更酷似載灃，奴才們見他無不跪地叩拜，老福晉也驚喜萬分。封其九根本沒有把自己當王爺，大清早就光着膀子起勁地揮斧劈柴，小撲虎責罵他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載灃對他的作派也表示反感，封其九覺得住在王府悶得難受，溜了出去。

封其九騎着村農的毛驢進了城，在秦四爺酒館遇上在克林德斃命處立碑的中國監管，王爺打扮的封其九把一幫窮酒客請進店內大吃大喝，為給這替洋人辦事的中國走狗施以顏色，言語之間連諷刺帶挖苦，發生口角，及時趕到的張文治小撲虎阻止住了封其九的"惹事生非"。瓦西德就此事請載灃去赴宴，封其九敢作敢當，請求去赴這"鴻門宴"。他用"二愣子"架式、滿口粗鄙的鄉村俚語唬住了瓦西德，又灌醉了"中國通"武官馮?考特，這位"特使"給德國人留下了酒量大脾氣大很不好惹的印象，封其九凱旋迴府。

李鴻章看破了這個假王爺，認為封其九舉止輕浮言語粗俗，無法擔當外交重任，勸載灃勿用此替身。封其九頗不以為然，聲言自己怕官府不怕洋人，決不會給大清丟臉。張翼、蔭昌進府教授封其九外交禮儀，從聽交響樂、跳交誼舞到吃西餐、學英語，西二旗宅子終日熱鬧非凡。老福晉為能假戲真做，又訂下了奴才學王爺、王爺變奴才的"狠招兒"。封其九一呼百應找到了王爺的感覺後，竟同情起一身粗布短衫幹着粗活的載灃，與主持此家法的張文治、滿七姑巧妙周旋起來，想方設法幫載灃還原成王爺。

"假王爺"封其九出面為瓜農主持公道，讓一羣打了敗仗替德國人放馬的官兵用兩匹軍馬作為連人帶馬白吃瓜的賠償。李鴻章陪馮?考特到西二旗查問此事。封其九用英語與馮?考特對流，令李鴻章深感意外，馮?考特侮辱中國的馬與中國人一樣弱小，不接受李鴻章賠償馬匹的解決辦法。封其九則提議先比人後比馬，小撲虎用硬氣功震懾住馮?考特。並把用一指擊碎的磚頭作為禮物帶給瓦西德以示抗議。瓦西德再次覺得特使王爺很不好對付。見特使出訪、和約簽訂、聯軍撤兵均沒有進展，慈禧命李蓮英返京查看實情。

李蓮英秘密返京，在闊別多日的紫禁城被洋人的巡邏隊嚇得心驚肉跳，慌忙逃走。他命手下的兩個小太監到西二旗刺探虛實，小太監故意鬧事，惹來醇親王親自出來查看，封其九此時抓住另一個賊頭賊腦的人跑來報功，不料所抓之人正是俄國公使僱用的漢奸，暴露了王府裏有"兩個王爺"。李蓮英命眾太監無論真假都要抓回一個"王爺"，俄國公使也想利用"兩個王爺"製造事端抵制中國特使出訪德國。封其九知道自己捅了大亂子決意離開王府。在琉璃廠被太監和俄國使館差役誤認為是載灃而跟蹤，幸好被前來尋夫的小撲虎撞見相助才得以脱身。

李蓮英決定把變賣御物、弄虛作假、貽誤聖命的罪責都扣在載灃頭上，派小太監去捉拿王爺，自己則親往白雲觀向素與各國公使有往來的大方丈討教聯軍不退兵的原因。方丈告誡李蓮英洋人內部分贓不均使議和無從落筆，只有特使盡快出訪成行作出友善之舉，引起列強爭鋒，他們才會爭相與朝廷議和，李蓮英滿意離去。王府內，載灃和封其九越來越像一個人了，載灃對封其九惹亂子捅漏子甚為不滿，封其九認為載灃那兩下子沒什麼，對載灃也愛搭不理，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竟鬥起嘴來。

封其九不服，與載灃暗暗叫板，言行舉止竟與載灃無二致，搞得府內眾人一時分不清誰是真誰是假，小撲虎站出來"斷案"，以與夫君團聚為由拉着載灃就往屋裏走，封其九隻得承認自己是假王爺。入夜，兩個小太監蒙面持刀翻進王府，背起從屋內出來的封其九就走，被小撲虎和滿七姑打死，載灃得知這是大內的太監所為，心知王府犯下兩條罪責：擅找替身欺君不報、誅殺官宦犯上不尊。載灃一時犯難突然暈倒，封其九出主意連夜將此事稟告李鴻章，看李鴻章如何處置。李鴻章心知這是李蓮英所為，親往李蓮英處，約其同往王府斷案。

假王爺封其九接待李鴻章和李蓮英，對趴在地上下跪的李蓮英故意置之不理，簡單敍述事情經過後即告送客。看出破綻的李蓮英決定殺個回馬槍，手持臨回京前太后賜的金簪欲捉拿假王爺，哪知面前的已是貨真價實的醇親王，便奴相畢露，自己掌嘴請載灃寬恕。李鴻章聲稱醇親王請替身的事與已無關，並命手下來抓封其九。李蓮英見果有替身重又由狗變成了人，神氣活現地要將二人帶回西安。李鴻章早已安排好手下適時遞上慈禧手諭：請替身是上策，從速起身，以促議和。俄國公使僱傭的漢奸從在墳地消屍滅跡的李蓮英手中奪去金簪。封其九以信佛吃素為名巧妙地把府外終日吵鬧喝酒吃肉的蒙古兵勸回草原。

張文治害怕再出危險為王爺又守了一夜，滿七姑建議搬回城裏的王府住。載灃在老福晉的執意堅持下來到白雲觀測兇吉，老道長告訴載灃有凡人相助此行必會功成名就。封其九為載灃當活靶子在城裏閒逛，果然引來俄國公使所派漢奸的跟蹤，封其九用銀元寶收買街邊的幾個混混纏住漢奸，自己則若無其事地來到秦四爺的酒館。秦四爺對一身王爺派頭的封其九非常氣憤，認為他不該為朝廷賣命。小撲虎從道長處得知封其九有生命危險，隻身來到酒館。秦四爺用身體擋住漢奸朝封其九放的冷槍，中彈身亡。

秦四爺的死令封其九難過萬分，發誓不報仇就不當替身。李鴻章連夜進府辦案，因兇犯手中的金簪是慈禧之物而不能處死。小撲虎氣憤地指責李鴻章無視百姓的死活。封其九陡生一計，假意要看金簪，轉瞬間將金簪丟至井中，金簪之事便成了無稽之談，封其九的所為令李鴻章刮目相看，隨即下令將兇犯處死。因兇犯是俄國人所派，李鴻章修書一封讓張翼送給德國公使，請求妥善保護特使出訪。德國公使不僅下貼約見載灃，為其舉辦餞行宴會，並在宴會上把他介紹給各國公使，面對這場"鴻門宴"，王府上下又犯了難。

載灃不忍讓封其九再遭暗算，決意親自赴宴。封意九反而覺得他把自己當了外人，堅決請求代行赴宴。小撲虎為了打探俄國人"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深夜闖入俄國公使館，格爾斯一計不成又生一計，正在教幾位風騷的俄國妓女説中國話，想讓她們作為各國外交官的女伴混進宴會，藉機行刺載灃。小撲虎為拿到俄國人要殺王爺的證據，截獲了從俄國使館出來的俄國妓女，扒光衣服裝進麻袋放於李鴻章宅院門口，李鴻章料定這是封其九所為，派人將麻袋轉放於德國公使門口。德國公使明白了俄國人的險惡用心，決定取消宴會。

替君謝罪的萬里之行即將開始，李鴻章到王府傳達太后旨意，從速出使，禮品自備。王府上下一派忙碌，紛紛籌集禮品。七王爺載濤因知德國皇帝喜歡繪畫。準備了名人字畫、文房四寶作禮品，鼓勵兄長要有王公的氣魄，莫忘重任在身。俄國公使得知王府正在準備馬車，再次派遣兩個漢奸刺殺王爺，阻撓出使。封其九夫婦和老總管張文治臨行前到秦四爺墳上燒香，跟蹤而來的刺客朝封其九開槍，張文治推開封其九，自己不幸中彈死去。虎姑娘用祖傳的"紅花鏢"殺死了刺客，紅花鏢被蔭昌收起。

載灃雖更感前途未卜，仍無奈地踏上了去天津的火車。在英、美駐天津領事館舉辦的雞尾酒會上，俄國公使派來的女刺客請"王爺"封其九跳舞，欲刺殺再次落空。醇親王一行經過長途海上顛簸終於抵達德國。睡不慣席夢思、吃不慣西式早餐，更糟糕的是因不答應向威廉二世行中國的跪拜禮，被冷落數日後威廉二世才同意會見。遵照載灃主內、封其九主外的約定，由封其九面見威廉二世謝罪。封其九等被帶到皇家花園。封其九命先將所備禮品送上。威廉二世正在與王子習劍，看到中國禮品極有興趣地把玩起來。

威廉二世對載灃的水墨《駿馬圖》非常感興趣，決定接見也懂得藝術的中國人。封其九毫無懼色而且堅決不行跪拜禮，威廉二世大發雷霆舉劍便刺，幸有王子挺身擋住了劍尖。女扮男裝的小撲虎急中生智，説服威廉二世用比武來決定如何行禮。將中國功夫施展得淋漓盡致的虎姑娘把幾名德國大力士接連打敗，威廉二世只得讓"罪使"免行跪拜禮。大家為終於沒給中國人丟臉欣喜若狂，慶功晚宴剛要開始，馮?考特帶着王子和公主光臨使團駐地，身着王爺服的載灃情急之下只好親自接待，並向友好的王子和公主贈送了中國禮品。

載灃送給公主的禮物是一枚鑽戒，按西方習俗就是向公主求婚，公主對王爺竟也心生愛慕。威廉二世認為這有辱德國，馮?考特懷疑特使有假更令威廉二世惱羞成怒，命皇家衞隊警戒使團駐地。滿七姑獻計給王宮裏的貴婦人每人送一枚鑽戒，以消除送鑽戒就是求婚的誤會。在王子和菲利普親王的幫助下，伯爵夫人等貴婦滿懷好奇蜂擁而至，封其九依計把戒指戴在每個人手上，並分發了各色禮品，化解了"戒指風波"，贏得貴婦們的好感，眾人皆大歡喜。

馮考特乘人不備溜進王爺住的房間搜查大木箱，幸好被眾人撞見，馮?考特咬定王爺就躲在箱子裏執意要打開，菲利普親王阻止了馮?考特的不友善之舉，載灃得以虎口脱險。滿七姑有意把王爺上朝時戴的朝珠送給王后和伯爵夫人，王后開始對八國聯軍入侵中國表示同情，並舉辦舞會以表謝意。威廉二世因懷疑使團有假命全體成員到場。舞會上，假王爺封其九泰然若定，絲毫沒有被威廉二世的霸氣嚇倒，為壯民族之氣，不失時機地向洋人展示中國美食、爆竹煙花、國粹京劇，令洋人大開眼界，讚歎不已。

馮考特得到德國駐中國公使的回電，可用畫馬驗證王爺的真假。面對筆墨紙硯封其九真沒了主意。勾了花臉一身戲裝的載灃剛與滿七姑唱罷了"霸王別姬"，見狀走來揮毫潑墨，並直言自己就是特使載灃。威廉二世質問載灃為何出使不出面，公主讓封其九和載灃分別親吻自己的手，證實載灃確實作為特使接待過他們。中國使團不辱使命，大功告成回國。合約簽訂、聯軍撤兵，慈禧也從西安返回北京。竭力斡旋議和的朝廷重臣李鴻章懷着複雜的心緒離開人世。載灃一行徑直奔往開封接駕，蔭昌節外生枝把小撲虎殺死漢奸的紅花鏢帶給慈禧，慈禧下令終生監禁封其九，小撲虎被送刑部問斬。

載灃對蔭昌的行為十分憤慨，命滿七姑帶封其九夫婦先行回王府。封其九對朝廷心灰意冷，為自己的命運難過萬分，他用剃頭刀劃破了自己的臉毀了容，與小撲虎連夜離開北京。升官晉級的蔭昌到王府抓人，滿七姑拔出蔭昌腰刀刺死了這個勢利小人後自刎而死，王爺抱着自己的乳孃失聲痛哭。封其九夫婦在偏僻的小村莊過着隱居的生活，幾年後的一天，王爺帶着剃頭挑子來看望恩人，封其九無言地給王爺剃起了頭，往日的一切歷歷在目，青山綠水也彷彿在訴説着這段恩恩愛愛、酸酸甜甜、坎坎坷坷，讓人心痛掉淚、説也説不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