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頭宗

據李華《潤州鶴林寺故徑山大師碑銘》載：“信門人達者，曰融大師，居牛頭山，得自然智慧。信大師就而證之。”又據劉禹錫《牛頭山第一祖融大師新塔記》載：“貞觀中，雙峯(道信)過江，望牛頭，頓錫曰：此山有道氣，宜有得之者。乃東，果與大師相遇。”《景德傳燈錄》卷四則改寫為：“四祖遙觀氣象，知彼山有奇異之人，乃躬自尋訪。”但據法融同時代人道宣所作的《法融傳》，未有一句提及法融與道信的關係。然而，牛頭禪的後人都承認道信傳法與法融，又有六代祖師相傳的説法。這六代祖師，一説為：法融、智巖、慧方、法持、智威、慧忠；另一説為：法融、智巖、法持、智威、玄素、法欽。六代祖師出生於同一地域(江左)，又都傳法於同一區域(牛頭山)，思想上又有相似之處，所以後來成為公認的禪宗一派。該宗思想根植於般若空觀，由此而達到對世界萬物以及社會人生如夢如幻的認識；在此基礎上“喪已忘情”，超離苦難，獲得解脱。宗密《禪門師資承襲圖》雲：“牛頭宗意者，體諸法如夢，本來無事，心境本寂，非今始空。迷之為有，即見榮枯貴賤等事；事蹟既有相，違相順故，生愛惡情等；情生則諸苦所繫，夢作夢受，何損何益!有些能了之智，亦如夢心，乃至設有一法過於涅槃，亦如夢如幻。既達本來無事，理宜喪己忘情，情忘即絕苦因，方度一切苦厄。”這與“東山法門”的坐禪觀心很不相同，卻與玄學的思想風格關係甚深。該宗因受南方佛法影響，提倡“道遍無情”、“無情成佛”之説。所謂“青青翠竹盡是法身，鬱郁黃花無非般若”之説，表現了牛頭禪的一大特色。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