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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際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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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際經》是初唐、中唐之際流行之道教經典。其內容旨在教化三乘以導入一乘,並説一切諸法之根本為非因非果之道性。
中文名
太玄真一本際經
別    名
本際經
作    者
劉進喜編纂
作    者
葉貴良
出版社
巴蜀書社
ISBN
9787807527121 [10] 

本際經經書簡介

《本際經》又稱《本際》,唐·玄嶷《甄正論》卷下雲:“至如《本際》五卷,乃是隋道士劉進喜造,道士李仲卿續成十卷。並模寫佛經潛偷罪福,搆架因果參亂佛法。” [9]  《太玄真一本際經》十卷本,是在唐初最後形成的。收入《正統道藏》太玄部。 [1]  "本際"詞源為古代印度與原始佛教同時代的外道思想流派解釋世界本源的哲學範疇。"本際"雖在漢譯佛典中也間有使用,但在大乘經典中,才被賦予形上學的內涵,逐漸突出其"本體"色彩。"本際"又曾經是道教與中國佛教哲學的範疇之一。道教學者借"本際"一詞的多義性,探討"道體"與"道性"的本體之究竟和本源之起始,詮釋"道"與"自然"在重玄學語境中的內涵和外延。 [1] 大乘佛教中,”本際“一詞有了形而上學的意義,逐漸突出其本體色彩。 [2]  《本際經》最大的特點即是每一卷均引用大量佛教法義,此十卷各有想要傳達的主題。若一眼看去,編造者信手拈來的佛法義理,足見撰者對佛典和道教都具有相當的熟悉度。 [8] 

本際經作者介紹

《本際經》十卷,玄嶷《甄正論》(卷下)雲,“至如《本際》五卷,乃是隋道士劉進喜造,道士李仲卿續成十卷”。《本際經》在唐代甚為流行,然玄嶷“劉進喜造”之語,堪為謬説。有學者通過對本世紀以來《本際經》的研究情況的考察,統計《本際經》有異稱十三種之多,為太玄真一本際經,太玄真一本際妙經,太玄空一本際妙經,太玄本際微妙經,元始洞真決疑經,天師請問經,太上決疑經,元始洞真決疑經,天師請問經,太上洞極勝無等道集經,太上洞玄靈寶開演秘密藏經,太上開演秘密藏經,太上道本通微妙經,太上道本通微妙經,太上妙本通微妙經。②從中可分為以真一或空一本際為題,以決疑為題,以秘密為題,以妙本通微為題四大類。而《本際經》若為個人創作的著作,斷不致有如此之多的異稱。再者,今以鐮田茂雄輯本(見《道藏內佛教思想資料集成》),考諸隋代之前的道教經論,雷同處甚多。若為個人創作,當有所增飾,不至全盤照搬。又一,劉進喜為注《老》名家,注《老》文體,與《本際經》根本不類,出自一人之手幾不可能。可知其為編纂而非造作。至如秋月觀哄以為由於初唐時期佛道之爭的白熱化,道教為了挽回理論上的優勢,“編寫了最高理論經典《太上真一本際經》和《太上一乘海空智藏經》”。 [3] 

本際經成書背景

東晉佛教學者竺法雅,為便於向漢族門徒宣講佛經,倡導了“格義”講授法。據梁《高僧傳》卷四《竺法雅傳》説:“時依雅門徒,並世典有功,未善佛理,雅乃與康法朗等,以經中事數,擬配外書,為生解之例,謂之格義。及毗浮、曇相等,亦辯格義,以訓門徒。”佛學大師慧遠亦效法之,久之,則佛、玄圓融,佛學便頗具中國文化色彩了。東晉支道林,便是一位玄學化的佛教“般若”學者,以玄解《般若》,正如著名佛學家郭朋先生所説:“支道林渾身浸透‘玄’氣”,“支道林確也是一位披裴裝的玄學家”(郭朋《漢魏兩晉南北朝佛教》第十章《玄學化的名僧》)。他在《大小品對比要抄序》中説:“其為經也,至無彎豁,廓然無物者也。無物於物,固能齊於物;無智於智,故能運於智。是故夷三虧解脱於重玄,齊萬物於空同。明諸佛之始,盡羣靈之本無。登十之妙階,趨無生之徑路”。
他所説的“重玄”,即《老子》的“玄之又玄”。在晉代有好些玄學化的名僧,如竺法雅、支道林、於法蘭、於法開、於道邃等,正是這些玄學化名僧的宣教與著述,在客觀上成為了後世佛、道交通和交融的橋樑,也正是道教學者援佛入道的方便路徑。盛唐時期的道教學者劉進喜、李促卿、方惠長、黎興等造構《本際》《海空》等道書,造出了這類滿篇佛法思想與語彙的道書,穿戴的是太上老君的衣冠,實際上已經改頭換面,離開了道教重玄學的根旨。故這些道教學者主觀上是想豐富和深化道教義理,而在客觀實際上是使道教在喪失其道家、神仙家內涵的特色。這些的經典,後世道教徒鮮有誦習者,不過作籍收存於《道藏》而已。道教義理主流,仍然循着道家與神仙家相結合的軌道演進 [4-5]  。受佛教“空”“無自性”等觀念的影響,在道教中出現了將“自然”和“道”理解為“空”和“無自性”的情況。如《本際經·道性品》(卷四,敦煌本)説:“言道性者,即真實空……無造無作,名曰無為;自然而然,不可使然,不可不然,故曰自然。悟此真性,名曰悟道,了了照見,成無上道。”在此,道和自然被看成是“空”和“真性”。

本際經經書內容

《本際經》十卷分別為:卷第一護國品;卷第二付囑品;卷第三聖行品;卷第四道性品;卷第五證實品;卷第六淨土品;卷第七譬喻品;卷第八最勝品;卷第九秘密藏品;卷第十。《本際經》中大量出現的對佛教詞彙概念的借用,首先,是針對南北朝佛道論衡中佛教思想界指責道經剽竊佛典,把靈寶經作為批判的主要對象,同時也為了迴應智頒和吉藏在各自的判教觀中對道教的否定批判立場。除了這些佛教語彙的借用外,法琳實際上沒有指出的還有: 《本際經》在很大程度上是模仿《大般涅檠經》而來的。例如法琳在此提到、而敦煌本依然保留的《道性品》和《聖行品》這樣的品題,這是從《大般涅槃經》中的《如來性品》和《聖行品》仿作而來的。《本際經·付囑品》模仿《涅槃·闍維分》,《本際經·譬喻品》模仿《法句譬喻經》,本際經不僅與上述兩部佛典的關係密不可分,該經亦有與諸多大乘佛經相仿的用語,相涉頗深的佛典有《摩訶般若波羅蜜經》、《維摩詰所説經》、《妙法蓮華經》、《大方廣佛華嚴經》及《大般涅槃經》等五部。本際經與其他佛典的語言問題,依次大乘經有《佛説人王辦若波羅蜜經》、《佛説千佛因緣經》、《賢劫經》、《楞伽阿跋多羅寶經》、《入楞伽經》、《正法念處經》及《佛説法經》等等十八部;小乘經有《啓世經》、《中阿含經》等四部,論典只有《中論》、《大智度論》兩部,共計二十四部釋典。此外,還有佛教法數及名相、品名、義理。本際經各捲來自釋典的情況,仿用最多的是卷七《譬喻品》,所根據的佛典除《涅槃.闍維分》之外,居次為《大般涅槃經·付囑品》是以《涅槃部》的經典為主。第三是卷一《護國品》,取法的釋典多達十八部,當中亦關於一些法數,因此整品多以佛典內容為根基。另外,像卷六《淨土品》雖然發掘與佛教類似的並不多,但全品介紹五種淨土和第四種業報淨土的諸多教化的方法,這些大多又與佛經佛經無不相關。《本際經》產生後,此經一出更引起佛教各界的齊撻伐,強烈譴責。這主要是佛教學者站在維護佛教的立場,對編造者此舉雖然相當不認同,重點當然不希望“佛語”被模仿運用,進而逐漸變得混淆不清,徑渭難分。 [7] 
本經可以説是當時代的培育而撰成的,彙集當代漢譯釋典所有的精華和學説。《本際經》約七世紀三十年代簽成書,到了八世紀中葉安史之亂前大概有一百二十年,是流傳最廣時期。此時佛教爭論的重點是《本際經》和《海空經》。由於經歷很長時期爭論,因此也被批評的很嚴重。從敦煌寫卷的數量,可瞭解《本際經》在流行時期是眾所熟知,然而安史之亂以後便漸趨式微,主要是許多道經遭受燒燬,於是改為低調處理。後代編《道藏》的人對於此性質的經典就少收,對於《本際經》僅僅保留一卷,給後入的印象是隱隱約約,籍此告訴世人歷史上曾出現這一部經典,有著“以藏存實”的意義。
《本際經》十卷的寫本以第二卷的件數最多,足以表明此卷流佈最廣,所以篡修道藏時,既選擇第二卷為代表,但首題為《太玄真一本際妙經·付囑品》,尾題《太玄真一本際妙經》,極盡淡化,不提這是《第二卷》。若不是百年前敦煌卷子的發現,現代人根本不知道整部《本際經》的內容,講難以有討論的空間。想一想為什麼那是不願意把整部經保存下來呢?應是當時的道士均很清楚《本際經》的來歷,道教徒亦經過一段時間的自淨,反思後而做的決定。再則,在深入剖析重玄思想的同時,最好具有詳細對比的功夫,這樣對整個思想脈絡會更加明瞭,才不至於會模糊道教真正的本質 [6] 
在當時,《本際經》似乎被當作具有求吉避兇護國安民作用的神符之類的經文加以重視。如元始天尊在《本際經護國品卷第一》説:“若復讀誦此經,依經修行,晝夜不懈,是人所在之處,自然安樂,隨所往生,得居淨土。所以爾者,此經尊貴,眾經中王。此經能為眾生消淨內魔、鬼賊、宿結、煩惱,開發真道自然正性。若人服行,四謎業障諸漏根本,自然差愈。若復有人,於此經中受持一句,意樂諷誦,一念之中即能消除無量無邊宿根罪惱。譬如積夜暗室,一念澄明諸暗皆盡。若入大海,遭值惡風,波波浪揚激迷路失道,又無道師,誦唸是經,風波恬靜,神龍負舟,即值同伴,還至本處。若入山林峻險之地,毒蟲猛獸慾來害己,誦唸是經,蟲獸卻退,不見中傷。若值寇賊,怨對相逢,誦唸是經,怨仇歡適,反成至親。若在怖畏闇冥之中,誦唸是經,鬼魅消卻,朗覩光明。若在囹之中,誦唸是經,即得解脱,枉曲得申。若有終亡,三日、七日乃至七七,家人同學為其燒香,誦唸是經,即得開度,魂升南宮,不入三途,還生善道。是知此經進行法中最為第一,斷伏法最為第一,定慧法中最為第一,禳災法中最為第一,嚴淨法中最為第一,降伏法中最為第一。此經功德不可思議,猶如虛空,無有邊際,神仙兵馬、侍直騎吏、仙童玉女,五帝直符、金光童子悉屬此經。何以故?此經大乘,兼包眾經,一切官屬悉從其教,譬如大海無所不包,吞納眾流,此經如是。若復有人舍家資財,或賣妻子市諸香油種種法具,及以齋食供養資給持此經人,所得功德,最為無量。何以故?是人能成就十方天尊,出生眾聖。若復有人無有資財,自捨身力,給侍驅使,不憚苦辛,此人得其善力,功德難思,眾聖苦説,不能令盡。若復有人紙墨縑素,刻玉鐫金,抄寫書治,裝潢(糹臽)軸,流通讀誦,宣佈未聞當知其人已入道分,名書金格,列字玉篇。若復有人一心正念,聽讀此經,歡喜踴躍,得其義味,忘於寢食,不覺為久,當知此人過去世中,已曾聞值,暫生下世,寄惠人間,不久仙度,終歸得道。”
按經中所説抄寫書治或誦唸本際經,則世人歡泰,國土安寧,並有神聖性。天尊又曰:“若復有人誹謗此經,生不信想,輕慢法寶,疑毀聖文,當知此人無量劫來,沉淪下鬼,受諸苦報,備歷異形,始得受生,還於人道,愚痴觸壁,無所解知,習惡種因,不能信受,所行非法,動為罪田,背正入邪,違真信俗,三官九府記其功過,書名黑簿,死錄之中,或在現世恆嬰諸苦,或犯王法,執系鞭撻之病,或得惡風蟲癩之病,憂厄惱難,貧窮困乏,或為外魔異道惑亂其心,雖在世間,人所棄薄,周詣遊處,不值善緣,一失生道,永乖賢域,死入地獄,無有還期,受報幽牢,緘閉重檻,晝夜考掠不覩三光,或拖銅柱,形體焦傷,或上刀山,痛毒難忍,冥冥長夜,萬劫無出。縱得受生,還為六畜非人之類,永失人道。汝等四眾廣加開化,宣告男女,鹹使一心尊承正法。”

本際經主要評價

《辯正論卷第八》曰:《太玄真一本際經護國品卷第二》:是時元始天尊。成就五方國土。度一切人君子曰。若天尊出世度一切人者。必應動地放光天人云集。何為書策不載今古莫傳。九州之中無一見者。
《聖行品》:有三達、五眼、六度、四等、五濁、六通等語。亦有未度令度。未安令安。未脱令脱。化引三乘入一乘道。一念了達三世。
《道性品》:有正定、七小劫、三有、四魔、四趣、五道、六根、六塵、六識、三途等語。復有七十二相、八十一好、四攝、四辯、非因非非因、非果非非果之説。
君子曰。如前所列法門名字。一一尋檢部部括窮。備取涅槃般若之文。或法華維摩之説博識名儒所詳。未遑委出略舉其大旨也。
《本際經》的根本問題在於對道器關係解釋不足引起的,這又與《本際經》融匯老莊之學與佛教理論的企圖相表裏。由於它將形上之道與形下之器孤立起來討論,理應在本體論方面解決的本末、體用、動靜、一多問題,因準備不足造成眾多邏輯上的空缺,特別是對氣的問題的無足輕重態度,使《本際經》無法圓滿地從本體論角度解釋人的差別性同一性問題,而這一問題不解決,實質上也就無法給心性論提供一個堅實的基礎,這就使心性論與本體論處於分離的狀態。緣慮心或認識心與清淨之心雖然是體用關係,但因沒有對錶徵主體存在的概念心予以明確的規定,沒有性為心之理的嚴格論述,清淨之心成為外在於主體自我的孤立抽象物,失去了與客觀存在的內在聯繫。重玄學的基本方法論主張為重玄兼忘(或坐忘),《道門大論》以至成玄英、李榮等都是將窮理盡性以至於命的肯定,與破除有無、非有非無的否定結合起來,以至兼忘的覺悟境界,表達真理的獲得是一個過程的思想。而與《本際經》具有同樣思想特徵的《道教義樞》,甚至還可以包括高宗武周時的王玄覽《玄珠錄》,其思想體系中基本上沒有肯定方法的運用,何以如此,還是在於它們都沒有道性為理的細緻説明。克服心理意識活動的困擾成為《本際經》的重要議題,這些內容不是來自傳統思想資源,更多的是對佛教如來藏緣起論的抄襲,好在它最終以自然標誌人生的真正自由,迴歸於道家。如果説《本際經》對佛教的借鑑擇焉而不精,語焉而不詳,可能略有過分之嫌,因為它本來就不是一部首尾一貫的創作性作品,況且處於重玄學建立之始,存在不足自是難免。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