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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親

(邢翥創作文章)

鎖定
《我的母親 [1]  》是邢翥 [1]  創作的一篇文章。
作品名稱
我的母親 [1] 
創作年代
2020-02-07
作品出處
《夕照樓筆記》
文學體裁
散文
作    者
邢翥
我不禁想起了我的苦命母親。
母親出生在50年代初的陝南,小時候,家裏很窮。家裏有五個哥哥,一個姐姐,母親是最小的一個。
母親的三哥,因為沒錢看病,年年輕輕就死了。
剩下的哥弟姐妹,也是忍飢挨餓,經常光着腳丫,幫家裏幹活。吃了好多苦,才長大成人。
後來又各自奮鬥,都成了家,養了兒女。
母親嫁給父親後,生活仍然很艱難。養了四個兒女,負擔很重。母親日夜不停地奔日子,異常的勞累和辛苦。與幾個哥哥跟姐姐相比,母親是個真正的苦命人。
可母親不喊苦,就一直默默地勞累着。
為了讓孩子獲得比較好的教育條件,母親帶着我們來到縣城上學。
她自己則繼續一刻不歇地奔日子。
先是每天在家裏做飯,拿去學校門口賣。
每次我們幾個放學回來,廚房留着一鍋熱騰騰的飯菜,母親卻一口也顧不上吃,挎着裝滿飯菜的籃子,急急忙忙地跑着去學校門口賣。
等母親回來後,不知道鍋裏還剩下多少飯菜了,也不知道飯菜有多涼了!
後來,母親做起了環衞工,每天起早貪黑,不管天晴下雨,無論春夏秋冬,都拉着笨重的垃圾車,在路上幹活。
好多次,當我回家時,在門口遇見母親,她正拉着沉重的垃圾車回來,垃圾車空了,可她的臉上卻有些疲憊,步子很慢,每抬一步,都是那麼吃力。冰冷的雨緊緊地下了一早上,我在教室上課,母親就在雨中工作。她身上被淋濕透了,濕漉漉的頭髮蓋在臉上,一股股雨水,正從她的臉頰流下來,澆在她的外衣上,澆在她的褲子上,澆在她的鞋子上,也澆在我的心中!
等到晚上,母親就提着袋子去個個角落拾廢品,經常都拾到很晚才回來。
等廢品攢夠一車,母親就領着我們拉到收購站去賣。
賣的錢,就給我們交學費,買筆,買本子,給家裏買糧,買菜,買鹽,買醋,就是沒有給她自己買過一件東西。就連她生病的藥,都幾乎沒有買過。
我放學了或者假期裏,也給母親搭把手。在同學和老師眼裏,我很勤快。在鄰居和街坊眼裏,我很辛苦。可我自己心裏明白,跟母親的辛苦和付出比起來,我真的很幸福!
母親整整掃了十一年的地,拾了十一年的廢品。硬是供我們讀完了初中,高中和大學。
記得上大二時,有一次,我回家裏取東西。第二天下午走的時候,母親正在上班,沒有時間送我。我去火車站的時候,在路上遇見母親,她正在忙忙碌碌地掃地,看見我,她甜甜地笑了,她穿着一身橘紅的工作服,在路邊向我招手。她背很駝,招手很吃力。我知道這是她長期幹體力活,腰很疼的緣故。我望着母親的身影,一股熱流一時湧上我的心頭。我知道,這是我生命中最昂貴的送別。
母親很要強。就是這麼艱苦,她硬是咬着牙在縣上給家裏買了房子。買房子的錢就是母親用血汗和父親省吃儉用攢下來的工資換來的。
那時候,母親白天掃地,晚上就去酒店給人家洗碗。過年都沒有歇一天。
等到把房錢還清,母親也快累倒了。
她終於辭去了環衞工的工作,不是她不想幹了,是她真的幹不動了!
而現在,她又幹起新的工作來了。
前年,母親到西安看病。一天中午,在醫院碰到一個苦鬧的嬰兒。保姆,醫生,護士,包括嬰兒的媽媽—醫院的護士長,誰都哄不下來。沒想到,最後,母親一會兒就哄下來了。
於是,母親開始帶起了嬰兒。
那個嬰兒叫喜洋洋,母親剛抱到懷裏時只有幾個月,上次回家,已經會一顛一晃地走路了,成了一個十足的調皮的小孩兒了。
回去後,我才體會到,母親帶小孩兒也不輕鬆。
我在卧室,經常半夜裏聽見她起牀給小孩兒衝奶。
幾乎,睡不了一個完整的覺。
可母親,不喊苦。她説,“我這幾個兒子,還沒找到媳婦呢,眼瞅着,一個個年齡都大了,我還放不了心!”
這就是母親,她心裏永遠裝的是我們幾個兒女!
包括吃飯都是這樣,每次我們從外面回家和過節時,是她最忙的時候。
她早早就起牀了,先抱着喜洋洋去菜市場買了菜回來,然後就在廚房裏忙一整天,給我們煮肉,炒菜,燉湯,而她卻幾乎沒跟着一起吃過。我們喝酒吃菜的時候,她繼續在廚房忙碌,我們怎麼也喊不過來。“媽,你也快來吃吧!”我忍不住去廚房叫她。“你們,快去吃,我再炒幾個菜,馬上就好。”“我不餓,不想吃,你們快去好好吃,好好喝點酒!”母親每次都是這麼説。
等到我們差不多吃完了,她才盛一小碗飯,過來在一桌子剩菜剩湯裏,夾幾口菜吃。
這就是我的母親,她永遠在乎的我們,而忘了她自己。
我心裏一直縫着一句話,我真的虧欠母親的太多。 [1] 
參考資料